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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的步子一顿,距离她发消息给傅霆枭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可那则消息却如同是石沉大海,至今了无回应。
看着昏黄光线下温软的那张期待的脸,吴妈神色微动,一边将房间里的灯打开一边笑着说:“瞧我这记性,这一忙起来差点就忘了告诉您,先生他回复我了,说小少爷今天睡得早,明天就让人送回来。”
温软依旧坐在沙发上,纤细的指尖轻点着手杖,正要说话时,却被吴妈抢了先。
“您在这儿也等了一天了,眼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带您回楼上休息,明天一早,您准能见到小少爷。”
吴妈担心温软若是追问的话会发现她话里的破绽,于是干脆上前搀扶起她准备将她送回楼上。
不料温软却抓紧了她的手臂,表情不悲不喜地说,“吴妈,去帮我把放在卧室的桌子上的琴谱取来。”
吴妈微怔,有些不明白温软为什么会忽然提出这个要求。
“上次给宝宝弹得那首Ballad?fo
Adeli
e他也许听腻了,我一会儿练习一首新的曲子,等明天他回来时弹给他听。”
温软敏锐地洞察到吴妈的情绪,淡淡地开口解释道。
“那我现在就去帮您取。”吴妈闻言立刻迈开步子上楼,不一会儿,便将那盲谱递到了温软的手里。
夜晚的寂静忽然被悠扬的钢琴声打破,晚风鼓动着窗帘在空中任意的飘扬,房间里,温软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熟练地移动着。
此时的吴妈正站在一旁,一脸欣慰地看着温软的侧影,温软似乎并没有对她的谎话起疑心,这一点让她长舒一口气。
不过温软心里岂会不明白刚刚吴妈所说的不过是宽慰之词呢?
可她更明白自己根本无力改变任何事。
心中郁郁,不知不觉间,原本的欢快曲调忽然之间急转直下----
贝多芬的悲怆鸣奏曲,平静之下暗含着沉郁怆然。
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流转,吴妈倚靠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的侧脸,刚刚放下的心又被莫名提起。
A市
傅霆枭高大的身形立在酒店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前,他剑眉微蹙,对着电话另外一端的人说:“明天让人把孩子送回去。”
傅母尖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是不是那个瞎子又跟你说什么了?我告诉你霆枭……”
“傅总,您休息了吗?”
傅母的话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随即,她隐约听到了周安浅的声音,忙说,“原来安浅也在,那你们先聊,我这边也要休息了。”
语气中夹杂着兴奋,傅母飞快地将电话挂断。
“傅总?”
门外,周安浅迟迟没有听到房间里传出声音,又尝试着敲了敲门。
终于,酒店厚重的房门从里面打开,傅霆枭脸色稍冷,“有事?”
听出傅霆枭语气中的疏离感,周安浅却毫不在意,直接闯进了房间里,“这么晚还不休息,是担心明晚的谈判吗?”
目光落在桌子上散落的文件上,周安浅勾起红唇,微笑着问。
傅霆枭来到桌前,不动声色地收着文件。
他身上穿着的虽是款式最为简洁的白衬衫,可在挺拔身姿和立体五官的映衬下,却给他添了许多难的少年气息。
周安浅的一双眼睛像是钉在了傅霆枭身上一般,在他将文件整理好时,她又俯身捡起了一旁的外套,用纤纤手指替傅霆枭搭在了肩膀上。
“夜里凉,你仔细留意着些,别着凉。”
说完,周安浅又绕到沙发前,从一旁的酒柜里取出了红酒和酒杯。
“明天的谈判的确可能有些麻烦,不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一起面对。”
面前的酒杯中已经斟满了红酒,周安浅拿起其中一杯,又将另外一杯轻轻推至傅霆枭的面前。
傅霆枭的黑眸淡漠地瞥了一眼那杯红酒,“还不准备回去休息?”
周安浅莞尔一笑,轻啜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后,慢慢晃动着酒杯,身体向着傅霆枭的方向凑近了些,“还记得从前我们俩搭档的时候,你习惯在上谈判桌的前一晚熬夜梳理方案,而我就在一旁陪着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熬夜梳理方案的习惯没变,而我,同样没有改变。”
轻挑的语气里满含着暧昧的气息,周安浅弯着笑眼,在看到傅霆枭那紧绷的侧脸之后心中一顿,转而轻轻地碰了碰他放在桌子上的红酒杯,“霆枭,我们久别重逢,好像还从未正式地庆祝一下,不如……”
“过去的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傅霆枭语气冷漠地打断了周安浅的话,眉眼间透着森寒。
周安浅是个识时务的人,见傅霆枭的表情未有任何的松动之意,明白今晚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成功,于是,她立刻低埋着脑袋,用失落又略带歉意的声音说,“对不起,傅总,今晚回忆起从前的种种难免有感而发,是我逾矩了。”
周安浅站起身,“那您先忙,早点休息,我先回房间去了。”
迅速地走出傅霆枭的房间,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周安浅轻轻地靠在门板上叹息了一声。
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方向,周安浅走向了电梯,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
一切按计划进行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字,周安浅熟练地将短信删除,踏进了电梯。
傅宅--
温软直到手腕酸涩的时候才终于肯停下来,在吴妈的搀扶之下回到房间休息。
这一觉,温软睡得并不安稳,噩梦频频,醒来时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被噩梦惊扰的温软早早的醒了,梳洗好之后便来到了琴房。
手指放在琴键上时,心里是难得的平静。
似乎唯有沉浸在纯粹的音乐世界,才能暂时忘记心头的烦忧。
家里的佣人被这琴声吸引而来,站在门口小声地议论着--
“太太钢琴弹得真好!”
“钢琴弹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瞎子,再说了,像是温小姐那样的才女,难道琴技还会逊色于她不成?”
“这倒也是,还是温小姐和傅总更为相配一些。”
……
温软沉浸在音乐世界中,并未听到这些刺耳的议论声,可这些话却尽数入了吴妈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