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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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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海万阔恭敬的对着海万雄行了一礼。只听海万雄继续说道:

    “早闻贤弟要与我商量大事,没想到尽来的如此之快,不知是何等大事要劳烦贤弟,亲自来访?”

    海万阔笑了笑:“此处非谈论之地,你我上高台一聚如何?”

    “好!”海万雄很爽快的答应下来,紧接着他撤去了迎接的海盗一众,又吩咐侍女,提前去庄园高台上收拾。

    海万阔看着热情的哥哥,心中不禁一阵暖意,想起与他上次相聚的时间,叶都在十年之前了。

    一直以来,身为南、北海王的兄弟二人,都以传讯令来交互繁琐之事,若非有大事,必然不会轻易相聚。

    此刻,正当海万阔心思往事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爽耳的呼喊声:“叔叔!您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还没等海万阔反应过来,一名稚女便快速扑向了他。

    “慧儿,不可无礼!”海万阔盯着飞奔而来的稚女严肃道。

    “是的,爹爹。”名叫慧儿的稚女乖乖的放慢脚步,缓缓来到海万阔面前,遵礼问候。此正是海万雄的长女。

    海万阔看着慧儿乖巧的样子,慈蔼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不在的日子里,有没有听你娘的话呀?”

    慧儿笑了笑,不再言语,可她的回答,却是写在了脸上。

    随后,又有一名抱着襁褓的妇人,紧跟而来:“万阔,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非得亲自赶来。”这名妇人正是海万雄之妻,李氏,而她怀中的襁褓正是其诞生半年的孩儿。

    海万阔闻言,与海万雄交换了个眼神后,连忙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回到:“亦是小事,劳嫂嫂担心了。”

    “哈哈哈哈哈,许是贤弟思念我等,故来看望!”海万雄跟着笑道。

    “这样最好!”李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很清楚,这两兄弟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才这样敷衍的。看书溂

    “你们男儿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掺和。慧儿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你叔叔谈话了。”

    慧儿一听这话,当时就不乐意了:“啊?我还想让叔叔陪我玩呢!”说完,她满脸不情愿的回到李氏身边,缓缓离开了。

    等李氏远远离开后,两兄弟才长嘘一口气,相视一笑。

    “走吧,高台上应该也收拾好了!”海万雄说道。

    海万阔点头应下,随即来到轮椅之后,亲自推着海万雄向庄园高台行去。

    高台顾名思义,乃整个庄园最高的一处平台,在之上,可以纵观整个北部总督。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高台之上,本来空空如也的高台,在经过侍女们的收拾后,已然有了不少崭新的用具与一桌美酒佳肴。

    海万阔恭敬的将海万雄推至桌前,海万雄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最近北部又来了一批被三族抛弃之人,其中还有几名是圣主族的膳夫。这几道新鲜的佳肴,正是他们所做,请贤弟好好品尝。”海万雄笑道。

    海万阔称谢后,便品尝起来。因为海万雄的热情招待,使海万阔暂时忘记了来访之由,故在酒足饭饱之后,才隐约记起。

    此刻,海万雄揉着饱满的肚子,悠悠的问海万阔:“贤弟所谈之要事,现可讲述了。”

    海万阔满足的擦了擦嘴角,而后笑着问道:“不知兄长对如今的烛阴界,有何看法?”

    海万雄也没有多想,只是组织了下语言后回到:“有什么看法?当然是要凭自身之力,尽力去改变了,让那些正处于荼炭的民众,也像我等一样得到解放!”

    此话一出,海万阔当即兴奋的跳了起来:“兄长此话当真?”

    “但是!”海万雄又否定道,“若真想改变当前的烛阴界,战争是必不可少的。那样的话,必会有更多的无辜之人,卷入其中,届时烛阴界定然大乱。倘若这场战争赢了便好,输了!绝对会成为历史上最大的污点!”

    海万阔略微失望的坐下来,继续问道:“那兄长之意为何?”

    “哈哈哈,我觉得吧,我们现在就挺好的。圣主族不敢打过来,而我们又能收留那些无处可归之人,这样可以尽可能的减少涂炭之危,避免让更多无辜之人,卷入战乱。”

    “那兄长可曾想过,当前的烛阴界也有着不少人在忍受煎熬,就如同我们从前那样!”

    海万雄和蔼的盯着海万阔回到:“世上的一切都不是绝对的,那些受苦之人,必然有一天会脱离,我们的胡乱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海万阔有些失望:“但我只是想让整个烛阴界得到和平,绝对的和平是避免不了牺牲的!我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灰暗的生活了……”

    海万雄叹了口气:“贤弟,十年了,你还是未能放下这个理想,我们现在就过的很好呀!不用去想以前的往事了。”

    “那些痛苦的往事,已然在我心中留下伤痕,只有从根源上解决,才能逐步缓解,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啊……”海万阔红了眼眶。

    听到这里,海万雄不再言语,他惆怅的望着远方,眼神中一直流淌着重重回忆。海万阔的这番话,让他无意想起了此生不能行走的原因……

    “贤弟,说来还是我当时无能,未能保住父亲的性命,也没能保护好完完全全的你啊……”海万雄愧疚道。

    “如果当初我留在你二人身边,父亲也不会遇害,而你也不会被那群畜生所糟践,以至于现在都不敢娶妻生子!”海万雄说着,眼眶也逐渐红了起来。

    海万阔听后,连忙制止其继续忏悔下去:“不用说了哥哥,如果我当初有能力保护父亲的话,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你也不会因为为我们讨公道而失去了双腿……”

    说到这里,两兄弟已然无法忍受回忆带来的伤痛,默然落下了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两兄弟无意靠在了高台的边缘,望着这片阴云密布的天空,他们受伤的心灵已然有了些许好转。

    或许在他们的回忆里,阴暗的天空才是最美好的,而晴朗的天空,则恰恰相反。

    “贤弟什么时候走”?这时,海万雄淡淡问道。

    海万阔没有说话,因为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说服海万雄支持他的。

    “那就多住几日吧,突然离开,慧儿一定会伤心的。”

    海万阔点了点头,依旧沉默不言。他的双眼,一直望着即将入夜的阴空,眉头紧皱不散。

    是夜时分,海万阔被安排在了宾客房中歇息。此时的整个庄园之中,还有不少守夜的海盗在轮番巡逻。

    虽然这里是三大种族无法踏足之地,但为了永久的获得安宁,他们只能尽全力的守护这片祥和之地。

    渐渐的,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午夜即将来袭。安宁之景,覆盖了各个角落,使得整个庄园都进入了熟睡当中。

    而就在这宁静之际,一声声痛苦的哀嚎,突然传来,其方向正好是海万阔歇息的房间。

    宾客房之中,海万阔伏趴在离床不远的地面上,他此刻紧握双拳,浑身颤抖不已,好似在忍受着无比折磨的痛苦,凄惨至极。那一声声的哀嚎,正是出自海万阔之口。

    很快,整个庄园里的人,都被海万阔所惊扰,他们纷纷前往宾客房,探明原因。

    正当他们想要推门而入时,一声厉喝突然传来:“谁都不许进去!”

    众人视之,原来是海万雄。他沉着一张脸,缓慢的操控者轮椅前进,其右手中,还握持着一枚散放粉光的小巧令牌。

    这一幕,被惊忧的慧儿看到了,但由于海万阔的原因,她即使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多问。

    直到海万雄行如宾客房,亲手关上门后,慧儿才颤抖着声音问李氏:“娘,叔叔他怎么了?”

    李氏一边安抚着襁褓中的婴儿,一边回到:“触景生情,旧疾复发。”

    还尚年幼的慧儿当然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于是她又问道:“那爹爹手中拿着的,是什么,我怎么从未见过?”

    此话一出,众人的神情皆陷入严肃之中。只听李氏郑重回到:“那是海王令!是外面的恶人不敢来犯我们的主要威慑之一!”

    画面转到宾客房之内,此刻,海万雄正坐在地上,扶持着虚弱的海万阔,他的神情愧疚不已,好似海万阔的痛苦都是他导致的一般。

    而海万阔之所以能够得到缓解,主要原因还是那枚海王令。

    虚弱的海万阔,紧紧握着手中的海王令不放,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敢松手。

    “贤弟,这都怪我……”海万雄哭丧着脸说道。

    海万阔没有应声,但他泪光泛滥的双眼,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紧接着,海万雄环视了周围一眼,将屋内的每一件物品都扫了个遍。

    这些物品,都是二人未成立海盗之前的所用之物,其中承载了不少美好的回忆。

    在入夜之前,海万雄特意命下人,将这些物品放置房中,目的是为了能够让海万阔放下干戈之意,回归凡常。

    可适得其反,这些物品固然有美好的回忆存在,但也有着更多阴暗的回忆杂留。

    触景生情的海万阔,当然可以想起美好的回忆,但那正是阴暗的回忆的主要引线!

    过了不知多久,海万阔终于回归如常,他亲手将海万雄扶上轮椅后,便将海王令归还。

    看着依旧自责的海万雄,海万阔不禁心疼道:“这不怪你,是我想的太多了……”

    “我为你换个房间吧……”说着,海万雄便操纵着轮椅,要去使唤下人,可却被海万阔给拦住了。

    “不用了,哥哥。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话语间,海万阔的眼神中,又增添了太多的坚定。

    “贤弟……”海万雄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自责,他狠狠捶着轮椅的把手,低声流涕……

    隔日清晨,阴暗的天空,唤醒了熟睡中的庄园,阵阵的闷雷声,时不时的响起,看来今日要有雷雨出现。

    此时的海万阔,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房门,在看到阴沉的天空时,仿佛想起了远在南部总督待命的海盗们。

    “我说过,要带你们见证一个新的烛阴界…”海万阔口中念叨。随即,他眼神坚定,想着庄园大厅走去。

    他想要再次与海万雄交谈反动之意,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没办法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