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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卡维尔在楼顶的地面上一点,轻巧越过几十米的距离,落到另外一座大楼的顶上,继续往东方而去。
她的速度非常快,在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就穿过了魔都的中心区,抵达了天冬区,眼看就要抵达目的地。
面前是一座比脚下这栋楼更高的大楼,爱丽丝在大楼边缘一蹲身,如同绷紧的弓弦一样弹起,轻巧地落在了大楼的天台边缘。
她停住了脚步,因为在大楼的另一边,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正站在那里。
杨过看着这个在魔都搅风搅雨两年多的外国女人,眼光扫过对方的玲珑身材和姣好面容,露出一丝惋惜,“太可惜了吧!”
爱丽丝只觉得眼睛一花,自己的脖子已被人握住,四肢的关节以及下颌都被卸开。那个男人就像是举着一块五花肉一样举着自己,看着对方打量物件一样的眼神,爱丽丝心里升起了震惊和绝望的情绪。
……
火龙道人浑身染血,跌在地上,除了嘴以外的部分都无法动弹。
阿波罗将青色的石鼎用绳子绑牢,另一头则是拴在金色的马车上。
他的一只手和一只腿被火龙道人彻底折断,走路一瘸一拐的,完成这些动作显得分外费劲。
绑好了石鼎后,阿波罗爬上了马车,看着一旁无法动弹的火龙道人,最终还是摇摇头,决定饶他一命。
“呵呵,看在你还有这么一丝善心的份上,老道士给你一个忠告。”火龙道人的声音虚弱无比,不注意根本听不清,“当你快死的时候,记得扔下石鼎,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阿波罗不予理会,只当是败犬的嘴炮,与哀嚎别无二致。
他一振缰绳,两匹骏马昂首一嘶,带着石鼎飞上了天空,朝着海域的方向飞去。
在阿波罗离去后不过片刻,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穿着白色T恤,黑色短裤的年轻人,扛着一颗青铜树,走入了道观中,将青铜树放在了原本石鼎所在的位置。
火龙道人讥讽的话语响起,“这些人也算是有本事,竟然叫蜀中的那些人,把扶桑树拆给你们一棵。”
“见过火龙前辈。”年轻人恭敬地行了一礼,对道人惨状视而不见。
“剑门的罗前辈,也已经到了一百二十岁高龄了。”年轻人直起身淡淡说道。
火龙道人恍然,“原来如此!”
“剑门中人已经保证,此树完全归前辈所有,前辈可随意处置。”年轻人说完,便立在一旁,等一个答复,或者说表态。
好一阵,道观中鸦雀无声。过了许久,火龙道人心灰意冷的声音响起,“昆仑不在,随他们去吧!”
“小子告辞。”年轻人也不多话,行礼后径直出了这处破烂的道观。唯有他自己知道,方才他心里到底经历了怎样一番煎熬。不敢多留,他循着火龙道人之前打出来的一条路,向树林外走去。
火龙道人挣扎起身,手指蘸着自己的鲜血,在青铜树下的底座上,画下一个太极图。整个青铜树上,慢慢生出金光,照耀道观内外,没有一丝阴影残留。
道人深吸一口气,金光被吸进鼻端,道人的气色立刻变得好了许多,竟然攀着青铜树站了起来。他眺望东方天空,看见了一层淡淡的火红,以及隐隐有无尽锋锐之气传来,不由苦笑。
……
湛虚道人浑身电弧闪烁,从层层乌云间下降,恍若执掌雷霆的天神。
“以大欺小,我原本还以为,众神会里,好歹还有你这一个要脸的。”来老道降至和普罗米修斯一个高度,冷冷嘲讽道。
普罗米修斯浑身焦黑,默然半晌,这事的确是自己理亏。不过事已至此,先前打算不算失败,只要……再拖延一段时间。
“死亡是所有人最后的敌人。”普罗米修斯说道。
“呵,”来老道自然感应到东方的动静,知道那里的大战已经落幕,“你应该希望那个太阳神失败了,因为如果他成功了,那么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普罗米修斯不明所以。
来老道掐诀一指,一道雷电落下,将普罗米修斯劈出去几百米,“你以为觊觎那鼎的,就只有你们?”
普罗米修斯脑中划过一道闪电,他忽然想明白了,但也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能力插手其中。只希望那两匹得自这片土地的骏马,可以带着阿波罗逃出生天。
“你在等什么?”湛虚道人问道,“你知道这方圆十里都被我布下大阵,你在等什么?”
普罗米修斯心里一跳,他也不多说,直接出手,和湛虚道人打了起来。一时间,雷霆和火焰四溅,天上的乌云被二人战斗的余波搅散,太阳投了下来。
楚天站在一处深渊中,身周是一大两小三道气流,两边是万丈巨涛,数不尽的人影站在涛峰之上,冷冷地看着下方的楚天。
心一狠,楚天直接跳入了旁边的金色海水中,而不是等万丈深渊垮塌,让无尽海水淹没自己,这是变被动为主动。
三道气疯狂乱舞,搅散着金色的光芒海水,但是此处深处万丈海底,三道气还是支撑不住,有了罅漏,有金色的光明透过层层道经、佛经、儒典的念诵声,接触到了楚天本身。
“上升的路和下降的路,是同一条路。”
“一切皆流,无物常住。”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数不清的知识被直接灌进了楚天的心里,天文的、几何的、哲学的、文学的等等等等,一时间楚天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快要炸开。
他感觉到自己对于自我的经历在慢慢改变,对于家乡的感觉竟然产生了一种游客才有的隔离感,也顾不上有没有人能看出来,循着灵界对自己的呼唤和牵引,精神忽然自金色的光明之海中脱出,降临到了灵界中。
整个灵界轰然一震,迎来了它的创造者和主宰者。
巨大的力量加身,楚天看着灵界外虚无的金色光海,看着三道灵界中奔流不休的万丈狂流,忽然明白了许多事情。
伸手一指,奔流的三道气流一止,消散于无形。日月重新凝结而出,在上空旋转不休。
百十个道门弟子的阴神跌出,呆呆地互相张望,他们忽然发现,自己对于道法的理解,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有的弟子甚至还在惋惜,没有在紫色气流中多待一段时间。
金色的光明没有了阻挡,透过灵界的障壁,直接投射了进来,那些其中的虚幻人影,也随之进入。
日月金银二色光辉撒下,这些光芒没有丝毫反抗余地,被摄入日月之间的位置。日月轮转,磨碎虚无的强大力量一搅,金色的光辉和人形被磨得彻底化作没有任何印记的能量,注入到了灵界中,灵界的边界向外推动了不小的距离。
楚天心里一喜,这可是送上门的口粮啊,过了这村就没了。
下一刻,他放开了部分对于外面金色光海的封锁,金色的光明海水倒灌而下。
普罗米修斯一惊,他先是觉得自己的精神彻底失去了对于预言之子的锁定,然而下一刻,金色的光明之海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贪婪地吞咽着海水。
这片金黄光海,是古希腊文明的光辉凝聚而成,是这个文明在这片世界上的影响力的体现,更是众神会的众神力量来源之一,绝对不能有失。
他的精神钻进漩涡,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汲取海水,以及预言之子到底去了哪里。
下一刻,一个笼罩着各色雾气的幽暗世界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扭曲的高楼和河流以及道路,违背几何学地在空间中伸展,日月照耀,光明炽然。
“咦,来了条大鱼。”楚天看着一个金色宛如生人的实质身影出现,赶忙出手,要把他摄入日月之间磨碎。
普罗米修斯心里生出一股大难临头的恐怖感,冥冥中看见一个身材巍峨,担日荷月的神人,探手朝自己抓来,掉头就走。
“靠,跑了!”楚天追之不及,恨恨咒骂一声。然后他发现那片金黄色的光海在迅速远离,灵界无法再汲取对方成长,心里愈加郁闷了。
普罗米修斯精神回体,拼着硬挨老道士一雷,往魔都市中心的位置逃去。
老道士紧追在他屁股后面,“现在想跑,不觉得晚了些?”
两人纠缠着升上高空,不见了踪迹。
见此,李冰彻底坚持不住,整个人落下地,晕了过去。
一时间,在场唯一能动的,居然是满身伤痕的阎种树。
他先是把楚天放下来,然后掏出手机,不意外地看见其彻底报废,干脆扔开一边,小心翼翼地坐在地上,守着周围的队友。
几分钟后,杨过和周朝银开着一辆面包车抵达这里。呼啸声不断,控制现场的维护人员也到了,阎种树总算松了口气。
将伤员们抬上车,直奔医院。玄门和医院有专门的合作,主要是他们所受的一些伤害超出常人认知,被一般人知道总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