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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风雨进入那团乌云,只感觉周身电光闪烁不定,似乎贴着自己划过。饶是他功力高深,也觉得毛骨悚然。这种天地之威,只要挨上一下,保你终身残疾。
但就像是有什么无形护罩在周围盘旋,闪电总是顺滑地从他身上流走。
周围雷声隆隆忽然一静,似乎声音一下子被收走。从震耳欲聋到悄无声息,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让这位鬼道魁首都感到一瞬的晕眩。
他抬起头,一座和外界电视塔样式一模一样的高塔,矗立在一片黑云之中。这座塔的大小至少是外面塔的十倍不止,每一层空间都被扩大了。
一道道闪电静默无声地劈中塔尖,没有丝毫动静传来。电蛇在塔身上游走,然后钻入其中不见。
兴风雨听着自己的呼吸声,走向塔下毫无光明亮起的入口处。
走进塔中,抬头上看,只看见天花板,没有任何向上的道路。而往下看,便能够看见一道盘旋而下的阶梯,一直通往视线无法触及的最深处。塔身中心往下,是一个巨大的空洞,不知道有多深。
一朵朵幽暗的火光在阶梯右边的墙面上亮起,那是一个个被关押在此处的玄门罪犯。
到了这里,兴风雨觉得自己法力沉凝,无法像是在外界那样如臂使指。这并未出乎他的预料,毕竟此乃玄门监牢,肯定有禁法镇压一切。
这让他放弃了直接飞腾而下的打算,这要是法力失制,直接摔下去摔死,那可就笑死这世上许多人了。
踏上第一步台阶,他的心里一沉,体内的法力又僵化了一分。虽然程度很轻微,但是走到深处,肯定与凡夫俗子无异。
“这便是风云台无人看守的原因?”他定了定神,继续往下走,很快来到了第一处烛火摇曳处。
一面巨大的玻璃嵌在墙上,玻璃后面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一个一头红发的外国女人正坐在圆桌前看书。
似乎察觉到有人的注视,那女人将视线投过来,惊讶地看见兴风雨站在墙外。
女人激动了起来,不断地大声说着什么,声音没有丝毫透出来。兴风雨会读唇语,因此很容易就分辨出对方说得什么。
“叫你师父普罗米修斯来救你!”兴风雨摇摇头,没当回事地继续往下走。
女人冲至墙边,使劲砸着玻璃,大声咒骂,可惜还是没有声音。
一路上,感觉法力越来越凝固,兴风雨也大开眼界。许多关押在此的人物,是他也不曾见过的。
比如传闻中早已灭绝的九尾狐一族,蛇头人身的生物,没有形体,一双眼睛在灰气中沉浮的怪物……。
最多的自然还是人类,各个肤色、种族和地区的人类,被限制在一个个单独的房间中,独自面对着永恒的安静和孤独。
这些人没一个善茬,要是将他们放出去,势必会将魔都掀个天翻地覆。
“不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和这片文明,早就没了关系。”兴风雨冷笑了下,朝着最深处连烛火之光也没有的深处走去。
……
“有人进入风云台,看守人被化为傀儡,是傀儡门主。”杨过的话直让楚天咂舌,这人的行动力可实在太强了,昨天才显出踪迹,今天就到达他想去的地方了。
风云台可是魔都玄门监牢,少有人知道位于何方。除了上一次那只狐狸,据说还没有人跑出来过。
“他是怎么知道风云台的位置的?”计生不解问道。
“这个没人知道。”杨过也是一脸问号,“我们早已经将他的那张脸输入到通缉系统中,按说只要一出现在摄像头下,就会立刻引发警报才对。可摄像头明明照见了他的身影,显示出来的却是另外一张脸。”
已经有人拿着图像确认过,的确有个跟图像一样的人进了电视塔。毕竟那么好看的人,人总会多看几眼。
“把我们叫回来是为了……?”楚天问道。这样层次的争斗,他们这些小喽啰的作用实在是太有限。
“找你们回来,是为了以防万一,怕那个家伙将风云台中的人全放出来。”
“不会吧!”闫种树不敢相信地轻声道。
“谁能预料鬼道中人的想法,他们脑子都不太正常。”计生说道。
……
兴风雨在走过没有灯火的区域后,又走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抵达塔的底部。
他取出一根蜡烛,轻轻一晃,幽蓝色的火焰燃起,照亮了这最深最暗处。
和其他单独封禁的房间不一样,这最底层整个被打通,形成一个独立的房间。和上面的比起来,也就是普通房和总统套房的区别。
他持着蜡烛走进墙壁,“看来师父你过得还是不错的嘛!竟然还有vip的待遇。”
“那是因为这里的封禁之力最为厉害,他们希望我能早一点寿尽而死。”一张温和儒雅的脸出现在墙上,一个头发花白,看上去四五十许的男人,正立在墙边,和兴风雨隔墙相对。
这位傀儡门上一任门主看上去像饱学鸿儒多过像霍乱天下的魔头,此刻他面容平淡地看着自己徒弟,“我实在没想到,你不光能走进来,还能坚持走到这下面来。”
“这还要多谢师父你,没有将我门至高法门告诉玄门,否则徒弟我就是把魔都翻过来,也找不到这里。”兴风雨笑嘻嘻地说道。
“天人相御!”这人叹息一声,“这样的境界便是开派祖师也没有达到,只知道有这么个境界。你能修成,便是傀儡门历来第一人,这道统会被你发扬光大的。”
兴风雨不说话,只是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在幽蓝的火光下,这笑容看起来有些可怖。
中年男人看着玻璃外的弟子良久,终于叹了口气,“你想要牵机?”
兴风雨直接承认:“是!”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我门的《天人御鬼经》,本就不是给活人的修炼功法,徒弟虽然侥幸修成最高一层,但是道理反噬,鬼气侵魂,怕是连百年也活不到。”
“那为何不抛弃肉身,专心走鬼道呢?我们本身便走的是这条路不是吗?”中年人问。
“呵,师父莫要诓我,”兴风雨却嗤笑一声:“万劫阴灵难入圣,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便是昔日鬼仙还是仙的时候,也不过是五品仙中的最下品,根本上不得台面。”
“你想修成仙?”中年人问。
“倒也没那么大的志向,”兴风雨道:“多活个几百年也就不错了!”
中年男人沉默一阵,“你让我出去,我把牵机给你。”
兴风雨笑了,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就差在地上打滚。
“师父啊师父,咱们知根知底,就别拿这种话来糊弄人了。”兴风雨笑容一收,戛然而止,“真要就这样放你出来,你肯定第一时间利用牵机把我变成傀儡。”
“你待如何?”中年人脸色也变得冷硬,知道这徒弟和自己是一路人,感情攻势毫无作用。
兴风雨从身上取出一物,放到光亮处,对自己师父道:“只要师父对着祖师排位和道心发个誓,徒弟自然想办法把你救出来。”
烛火幽幽之下,一块木制的灵位显现出来,中年男人面色铁青,“孽徒,孽徒,欺师灭祖!”
兴风雨充耳不闻,面色温和带笑。
……
等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丝毫动静。
外面风雨大作,雷声隆隆,实在让人心焦。
“风云台就没有专人镇守吗?”计生根本坐不住,利用自己的速度在房间中拉出一道道残影,时不时地冲入雨中,然后不沾半点雨水地重新回到房间中来。
“那个地方……很特殊,”杨过不准备详细解释,“那里的秘密不是你们目前能了解的,只要知道玄门这样安排,必然有其用意。”
楚天若有所思,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动静,看来这个地方很特殊,或者根本就没有人追进去。不然洛一和并肩一种玄门之人并肩子上,不信还拿不下一个傀儡门主。
同样的问题也在兴风雨的脑海里浮现,他直接问了出来。
而他的师父冷笑一声,被自己的徒弟逼着对祖师牌位发誓,而且门中的祖师牌位被移出祖师堂,显然已经让本就虚伪的徒情荡然无存:“因为他们不敢,他们想赌一把,堵你没有能彻底毁坏这处地界的东西。”
兴风雨早已将祖师牌位收起,闻言温和笑道:“那他们可注定要失望了!”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白色骨杯,揭开盖子,里面是满满的沥青一样的黑色液体,一根小小的指骨从杯底伸出来,在盖子揭开的刹那,冷白色的火焰从指骨的尖端开始燃烧。
中年男人一看这东西神色就变了,变得忌惮、恐惧、憎恨。
“白骨门那群疯子,竟然真的将这个东西做了出来!”
“他们前赴后继地炼了六十年,前两次都是以失败收场,唯有最后一次,成了三个。”兴风雨轻轻一晃手,熄灭了那只燃着幽蓝色火焰的蜡烛。
“这是白骨门的命根子,你是怎么拿到手的?”
“当然是他们送给我的,”兴风雨笑了声,“在我为他们解决了一个小麻烦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