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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跟常青单独相处时,才感受到了小姑娘的口才,她看着挺闷,但逻辑和条理很清晰,骨子里有很正的东西。
她和他小儿子有共同缺点,就是对人生没有多少规划。
说得好听点就是随心所遇,说难听点就是目光短浅,没有长期规划,容易被眼前的事阻碍前进的方向,甚至改变原先的方向。
这类人的人生变数大,还是随心所欲的变。
陆正对此不太认同,但被小儿子折腾了这么多年,他对这事的宽容度也提高了不少,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
他小儿子受过精心设计过的精英教育,都还能放飞成那德性。
这小姑娘受的是通才教育,再加上父母引导得好,能成这样很好了。
他不像妻子那样否定常青,这小姑娘足够嫁给小儿子了。
以后如何就慢慢引导好了,不需要操之过急。
常青见陆正的脸上流露出疲惫之色,说道:“伯父,您先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看您。”
“哎呀,不好意思,硬拉着你跟我这个老头子瞎聊了这么长时间,你出去找名湛吧。”
常青说了句再见之后就出去了。
陆正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不会来事的小姑娘了,在她出去后摇头失笑。
他自己怎么看待这小姑娘不要紧,重要是他小儿子如何看待这个小姑娘以及以后要过什么样的婚姻生活。
小儿子要是看明白了,一切都好说。
如果小儿子也看不明白,那他们两个以后的婚姻生活就是一场灾难。
这跟刘曼之前所认定的降维生活还不一样,那是两个阶层的冲突,才是最痛苦的。
常青出去没多久,陆名湛就进来了,“陆总,你今天也见了很多客人,我就不在你面前碍眼了。等你休息好了,我再跟你唠嗑。”
“知道你的心意,你跟青青回去吧。”
“你注意你那血压,别等一下飙高了。”
“看来你们刚才谈得不愉快。”
“我挺愉快的,不愉快的是你媳妇儿。”
“你还知道啊?”陆正都有些想笑。
“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走了,你赶紧给你媳妇儿做思想工作,我怕晚了她能原地爆炸。”陆名湛扔下这句话之后就走人了。
刘曼整理好了思绪,才进来给陆正按摩。
陆正见她一直不说话,主动问道:“刚才跟名湛聊天了?”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怎么还问?”
“我只是猜到你们不会聊的愉快,具体你们聊的内容我可猜不到。”
“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欣赏那小姑娘,但我还是不认为她能做我们家的媳妇儿。楚扬以后**好了没问题,那小姑娘不行。”
“她的职业只是你的借口,你还是希望有一个强大的儿媳妇,能够在名湛需要帮忙的时候有个强大的后盾。”
“我认为那小姑娘做不到。”刘曼说得很直白,“你刚才跟她单独相处,对她什么看法?”
“她太单纯,看世界的眼光很好。”
“只是这样?”
“要说善良、敬业、努力的话,她身上也有,殷城里拥有这些品质的人比比皆是。”陆正握住了刘曼的手,“小姑娘才24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的原生家庭把她教育得很好,如果有新的际遇,她也能调整自己跟上。这在她过去的几年生活里已经表现出来了,我是认可她的表现的。你也别对她要求太高。”
“我是刻意挑常青的毛病吗?她在我眼里确实没有什么优点。”
“你是太想给你小儿子找最好的女人陪他了。他现在的选择并没有不对,你就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吧。那小姑娘不是花枝招展的孔雀,她本身就是一只小凤凰,给她时间去经历,她会让你眼前一亮的。”
刘曼暂时不否定这个说法,转而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名湛有公司了?”
“前几年看到过他的两家公司,规模不大,但不走上市公司的路数,这几年经营得也很好,现金流很不错。我是看到了他公司的盈利和规模才让人查,才发现是他在大学的时候开的。”
“难怪你之后就不怎么管他了。”
“孩子想做事就给机会,让他们做。我们还在,跌疼了也能扶一把。男人就得多经历,多折腾。像再看看名优,他比别人差吗?也未必就比别人差了。他的冠军思维很好,就算换了领域,他也能很耀眼。名湛同样如此,他做事风格跟我们都不一样,但也同样优秀。更优秀的是他们两个并没有争夺财产的念头,这是我们最大的财富,也意味着他们将来不会把宝贵的时间放在无意义又内耗的内斗上。”
“你们总是很有道理,我说不过你们。”
“我和名湛平时都不算话多的人,我们足够珍视你才愿意一遍又一遍的解释,想让你明白我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名湛和常青性情相投,他们恋爱、结婚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哪怕就是以后出现了问题,也还是可以解决的。名湛要是带小明星回来说要结婚,你打断他的腿我没意见,明星更像孔雀,还是脑子不好用的孔雀,娶进家门多半要误事。”
“你同意他和常青的事是不是还有余万年的原因?”
“这一点我考虑过,但不是重点。那件事反倒让我看到的另一点。余万年死前的一晚,名湛回过家,说是谢谢我们一直在他身后,同时给了他优渥的生活。他心里很清楚,余万年是因为什么而妥协,也更清楚余万年究竟为什么会死。别人以为余万年是见过余禄之后,愧疚而自杀。余万年能白手起家,积攒巨额财富,他的心性有多坚忍可想而知。我们如此心性的人,又怎么会轻易为了一个孩子而死,更别说那孩子还不是他的。余万年愿意自首,是认为对上常青他有机会争取最少的刑期,认为常青没有力量阻挡他。他没想到的名湛是我们的儿子,他还是常青的男朋友,名湛有能力跟他斗,他在量刑上讨不了半分便宜。他真正的死因是这个,而不是因为一个孩子几滴泪。名湛也知道。”
刘曼倒没有想到这么深。
她今天才深刻的体会到了,她一点也不了解她的儿子。
平时他总是跟她开玩笑,让她忘了他的能力与智慧,忘了他曾经在他的圈子有多优秀。
他后来只是不爱玩了而已。
陆正说了太多话,精神有些不济,拍了拍刘曼的手,“别因为同一件事纠结的时间太长,你不累,我们看着都累。每次都得跟你仔仔细细的解释一遍,你又每一次都不能完全的领会精神。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如果你实在还没有办法理解,我建议你放下工作三个月,跟我静养,事情交给副手处理。要不我很担心你会去阻碍名优的工作,打乱他的工作节奏。”
“我现在都快变成狗不理了,特招你们嫌。”
“这个话题我们就不讨论了,要讨论还得吵架,这是男女有别才会产生的偏差。等我身体好了我会跟你慢慢的分析清楚。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接受常青,别的你别管。你之前不是做的挺好的,结果我一住院你又有了借口。”
“一家的男人都接受了,我抗拒也没用。”
陆正叹了口气,知道她的脾气,拧得要命,“等我身体好了再跟你分析,但那是最后一次分析了,你以后别再拿这个问题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