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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晴天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样,还以为楚一一是在客套,便说:“今天司寒休息,我们本来也没什么事要忙的,对了,灿灿呢,她又加班呢?”
“嗯。”楚一一闷闷的点了点头。
沐晴天还打算闲聊,景司寒握住了她的手,说:“老婆,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
手心被人捏了一捏,这样的暗示,让沐晴天有些不解地看过去。
然后,她便发现景司寒示意她看看楚一一的脸色。
沐晴天刚刚是心虚,所以没有仔细看楚一一,现在经过景司寒的提醒,才发现楚一一脸色很苍白,连嘴儿都失去了血色。
“一一,你没事吧?”她立刻担心的问。
楚一一扯动下嘴角,说:“没事,就是也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
“那,好吧,我们就先回去了。”沐晴天在临走之前,还是不放心,又对她叮嘱道:“这次的事和你没有关系,说起来,你也是受害者,所以你千万别多想,更别钻牛角尖。”
“好,我知道了。”
沐晴天又说了什么,但楚一一已经听不太清楚了,她觉得外面的世界好像被一个罩子罩起来,她站在这边,看不清,也听不真切。
不过,她能感觉到沐晴天夫妇站起身,身为主人,她要送送客人的,只是她刚站直身体,就感觉到天晕地旋。
楚一一预感自己马上就会失去意识,她担心摔倒会伤到自己的肚子,便在昏迷前,用最后的意识调整了方向,整个人便跌倒在沙发上。
异常的声音,吸引了沐晴天和景司寒的注意力,两个人回头,便看到楚一一晕倒在沙发上。
“一一,一一!”沐晴天心急不已,回到楚一一的身边唤了两声。
可是,楚一一却没有任何反应。
沐晴天慌了,没敢再耽搁,当下就把人送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之后,说楚一一情绪不稳定,已经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为了保住胎儿,她必须要稳定心情,好好休养身体。
这样的结果,不但让沐晴天担心,也让苏醒之后的楚一一后怕不已。
为了让楚一一心情平和,没有人再敢提余陆川和絮絮的事,就连楚一一自己,也假装不认识那两个人。
但就是这个人人都刻意回避的人,却在天黑之后,偷偷来了医院。
楚一一住院的消息,余陆川早就知道了,他很担心楚一一,当时就想来医院探望。
可是,景司寒却制止了他,认为他现在不适宜出现在楚一一的面前,免得又让她情绪波动,影响肚子里的胎儿。
从另一方面来讲,若是让絮絮知道他来医院探望,可能又是一番作闹,最后头疼的,还是余陆川自己。
余陆川被说服了,便放弃了来探望的念头。
但这种效力也只维持了一天。
第二天,余陆川还是来了医院。
他是趁着天黑来的,他以为楚一一早已经睡熟,就算自己来看过她,她也不知道。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刚走进病房,楚一一就睁开了眼睛,还和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意料之外的表情。
余陆川先恢复了平静,反正已经被发现,倒不如坦荡一点,和楚一一聊几句,如果楚一一的情绪不好,他到时候再走也来得及。
中如此想着,他脚步很轻地走到楚一一身边,问:“我吵到你了?”
楚一一没想到会在这里,在这个时间看到余陆川,所有的惊讶,都在她的脸上流露出来。
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便眼神呆呆地盯着他,生怕一个眨眼的功夫,余陆川就消失不见了。
但是,当余陆川开口说出第一个字时,她就已经意识到这不是梦,余陆川真的来探望自己了。
这让楚一一的内心被甜蜜的惶恐充满,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眸子,轻声说:“没有,是我自己睡醒了。”
“睡眠这么轻,是不是睡眠的质量不怎么好?”余陆川担心的问了一句。
楚一一本想摇头,但是考虑到他是个医生,在他面前说谎没有意义,便又点点头。
余陆川突然道:“伸手。”
楚一一不解地看过去,问:“干嘛?”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在看向余陆川的时候,带着一丝懵懂。
而这样的眼神让余陆川的心不受控地猛跳了两下,也让他清明的眼神有片刻的慌乱。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便错开了视线,用低沉的声音,说:“帮你诊脉。”
他这声音,低沉得有些过分,好像在刻意压制什么。
楚一一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多想,乖乖地躺在那,说:“不必了,医生已经帮我检查过,说我是思绪过重,要放平心态。”
她担心余陆川质疑这话的权威性,又补充道:“芊芊给我检查过,她也是这样说的。”
有白芊芊帮忙诊治过,余陆川是放心的。
可是,他并没有放松表情,他知道楚一一不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现如今,她会因为思虑过重而影响了睡眠,就一定是因为上次的那件事了。
他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下,语气沉重地说了声:“对不起。”
这声道歉让楚一一愣住,随即便明白过来,余陆川在为什么道歉。
果然,他就像楚一一预想的那样,将责任都揽到了身上。
可是,她不需要他这样做,昂起下颚,便说:“又不是你做错了事情,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
“可是絮絮……”余陆川皱眉。
“她已经得到了指责,还失去了大家对她的信任,这已经是惩罚了,至于我现在……”楚一一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也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没能控制好心情。”
楚一一将情况分析得明明白白,余陆川安静地听着,露出一抹苦笑。
这女人总是喜欢在她和自己之间,画一条很清楚的线,这条线将他们分成两个世界的人,不需要有任何交集。
如果不是楚一一的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会认为,楚一一会单方面切断他们所有的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