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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寨门前有一士兵前来叫门,查验印信后李瞻吩咐开寨门。李瞻和王猎下寨墙迎接友军部队进城。
白胜是这支队伍的首领。据传是杀神白起的后人,其实是旧秦贵族,孟西白三氏的白家很远的一支旁支。孟西白”三大部族。这“孟西白”是秦穆公成就霸业的三个名将: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这三将浴血同心情谊笃厚,秦穆公之后,三族后裔总是比邻而居,两百多年下来,竟渐渐占据了大半个郿县。三族都是勤耕善战的大族,历来是贵族布衣之乡,秦国骑士的渊薮。商鞅变法之后,废除隶农井田,举国民众皆成“国人”,孟西白三族的骑士特权与优先论功特权一朝消失,便成了与国人同等耕战的老秦人。这时候,孟族与西乞族因不善农耕而渐渐衰落,白氏部族农战皆精,便渐渐地成了郿县第一大族。
白胜虽与白起同是白族,但毫无渊源,只是自吹而已。此人虽爱吹牛,好大喜功。但是做为一个统领还是合格地。年龄三十八岁,战功也算卓着,军中职位也是校尉,爵位比李瞻低了一级为公大夫。
李瞻以前听说过此人,心中虽不喜此人,表面却丝毫不露。
白胜见到李瞻抱拳施礼:“李校尉到是来的早,战斗看来是结束了,害我们白跑一趟。”
李瞻面无表情,抱拳还礼:“白校尉辛苦了,安排士兵寨外休息。白校尉与我一同进寨,本人有事与你相商。”
李瞻话音刚落,白胜身后的一名二五百主(秦时部队将领名称,意可管二个五百主,大概能领兵一仟人。)大叫道:“李校尉这就是你不对了。李校尉为在公子面前表功,强行调用我军,我军行军数日,将士们不得休息,都到营寨下了,你却不让我们进营寨,却让我们营寨外休息,李校尉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二五百主话刚说完,身旁几名将官皆表现出十分愤怒的模样,纷纷高叫着要入营寨休息,如果不让,他们就要率兵攻寨。
白胜站在那里面有得色,不发一言静等李瞻表态。
李瞻见此心中不屑,面带嘲笑看着白胜一言不发。身后王猎抽出长刀向前一指大声喝道:“众将士听令,没有李校尉命令,有谁胆敢跨入营寨大门给我射死他。”
寨墙上,寨门旁冲出几十士兵,手执弩箭瞄准白胜和一众将官,齐声道:“没有李校尉命令,擅入营寨者死。”声音整齐洪亮,气势逼人。
白胜脸色变的很难看,狠狠地说道:“李校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两军开战?”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大秦历来的规矩都忘了?你要么带着你的兵现在就走,要么就乖乖的扎营休息。当然你还有一个选择,你要是有胆量的话,可以试试攻打营寨。”
白胜脸更黑了,站在那里思考半天,无奈地大喊道:“传令全军后退扎营。”喊完后一甩袍袖,转身离去。
李瞻命令王猎,关闭寨门,加强防御。便转身回到广场。广场上众士兵和村民正在进食,见李瞻到来纷纷问好,李瞻一一回应,来到几名村老面前。
几名村老见到李瞻连忙下跪行礼,李瞻一把扶起高声道:“以后诸位与村民见到我不要行此大礼,拱手即可。”
村老和村民们都拱手施礼称诺。李瞻拱手环施一圈后对众人道:“诸位见谅,李瞻打扰大家用食了,瞻与村老有事商议,诸位莫怪。”
众人忙应不怪。心中暗道,这个李校尉年级青青,人长的英俊,还挺和气的。不少未婚女子看着李瞻都目露亮光,两颊通红。
一座木楼上,李瞻对几名村老柔声说道:“诸位村老,瞻之前所说诸位可与村民商议?”
一名村老回道:“都说了,大部分人都同意迁移,只有一小部分觉得故土难离,还没有确切答复。”
“故土难离?只不过是一百多里地,有什么故土难离的。我领兵在外,不能长时间不归。你们全村迁移,人多事杂,途中若没我们保护,野兽,土匪你们能对付吗?更何况还有秦军部队,不是每一支部队都象我们纪律这么好。他们如果纵兵杀人,抢粮。你们如何应对?”
几名村老相互商量一下,一名村老对李瞻说道:“李校尉我们保证,整个谷水村寨一人不少,全休迁移。”
李瞻点头道:“村民的工作你们去作,注意方式方法。现在我来布置迁移准备工作,要多少车辆,多少驴马,粮食是否充足,迁移中老人,妇女,孩童如何照顾。该准备什么药品,事务杂多。大家先统计人口祥情,再统计需要带走的物品。有些不必要的物件,和较大,较笨重的就都不要带了。到地方再置办。”
几名村老应诺出门去统计,李瞻招来一名亲兵,让他带领几人去帮忙后。来到几前,拿出纸笔给扶苏写信报讯。
广场上原本被绑起来的村民,这时都己松绑,一名村老站在一台阶上讲话。下面村民都围着村老在听,不时传出一些询问声。
周围站着一百多名士兵在管控,防止发生骚乱。寨墙上王猎带队,有三百多士兵盯着寨墙外的秦军。
李瞻写完信后,便对着地图思考起来。
李瞻部队为求隐蔽,快速。选的是一条几乎没有路的小道。其实谷水村有条大路通向山外的,说是大路,其实也就只能通过一辆马车。整条路到任嚣扎营处,也就一百五十里路左右。如果只是李瞻部队的话,一天就能赶到,但是加上村民就至少需要三天。否则村民中的老弱妇孺,就会掉队。
李瞻认真查看地图,这份地图是李瞻让斥候队制作的,山地从林军的斥候队,是军中精英中的精英。不仅各项训练科目全部忧秀,李瞻还亲自给他们补课,教授各种技能,其中就含测绘地图这项技能。这支斥候队伍己经渐有后世特种兵的影子。放在军中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看地图上对地形的表达,虽稍微粗糙,但比起大秦地图,还是祥细了很多,也够用了。
不多时一名亲兵拿着一张纸进来汇报,说是人数和需要带走的物资,资料己经统计完毕。李瞻接过纸张,看了起来,不时用笔计算。不多时拿过写好的信在上面加上几笔后,交与亲兵,吩咐让斥候尽快送与扶苏。
李瞻起身来到屋外,见整个谷水村寨的村民,都忙忙碌碌地在收拾行李。便随意走进一家。
这家人见李瞻进来,位上前相迎,拱手施礼后,一名年约五十的老者对李瞻小心的说道:“李校尉前来,不知有何吩咐。小老儿正带全家收拾行装,如有不妥,请李校尉指正。”
李瞻伸手扶住老者道:“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老者忙道:“不敢,不敢。小老儿家中人多,够收拾了,不敢劳烦李校尉操心。李校尉请坐,请坐。”说完引李瞻来到院子的一个石凳前,用衣袖擦了擦石凳。道:“山野之地,用具粗弊校尉莫怪。”
李瞻对老者道:“你老人家也请座,我上你门,就是客人。老人家不用客气,坐下来你我唠唠家常。让孩子们去忙,不用作陪。”
老者见李瞻执意如此,便让其他人退下,自己坐在一旁相陪。
李瞻又道:“老人家今年贵庚?身体可还利索?”
“小老儿今年五十有二了。身体还行,上得了山,下得了地。只是这精力不如前几年了。”
“我闻老人家谈吐,不象平常人家。年青时可是读过书?”
“小老儿姓田名广,旧楚遗民。年青时读过几年书,后在家务农,捕猎。秦攻楚时,楚地税赋极重,交不起田税才与妻儿逃亡致此。遇到几名旧楚老乡,大家相互扶持定居下来。不想后来人越来越多,才形成今日的谷水村寨。”
“即最早来此,我见村老时,老人家为何没来?”
老者脸上出现了一丝不甘,不过又很快消失。连忙掩饰道:“小老儿与一众同乡,三十二户,一百八十五人虽最先在此居住,但是后来五户旧楚贵族旁支到此。他们人多势重,物资丰富,精壮又多。我们不得不接纳他们,后来慢慢就成这样了。”
随后李瞻又和老者交谈许久,二人之间时不时发出欢声笑语,看起来相谈甚欢。
半天后,李瞻起身告退:“瞻打扰老人家了,今日相谈,瞻甚悦。他日有时间,瞻再与老人家相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