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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楚长歌就要落入血河之手,鹤松龄举手便抓,可惜业已为时已晚,楚长歌已是离血河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被其抓住,此老心下一沉,念头闪过:“此子若是落在血河手中,怕是连个全尸都难以留下,再想取其人头复命可就难了。”
血河得意大笑道:“终于逮到你了,这回看你还怎么跑!”
楚长歌任由自己被吸摄过去,离血河只有一步之遥时,嗤笑道:“我若想跑,谁能阻拦?”身形突然一顿。
不止是他,连着血河,鹤松龄,亦是同时顿了一顿!
连流动的空气,泛滥的海水,流云,飞鸟……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当佛定格住一般。
时间停滞也就几个呼吸的功夫,楚长歌率先身影一动,随即倏然飞出老远,哈哈大笑。
片刻后,血河与鹤松龄相继恢复过来,望着楚长歌的背影,心底俱是猛烈震荡:“时间法术!”
血河眼中炙热光芒更盛,欣喜难抑,喝道:“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老夫也要抓到你!”身形如电,飞速追去。
鹤松龄回过神来,紧跟其后。
楚长歌微微侧目,见这二人穷追不舍,犹如附骨之蛆,不由微微摇头。
这二人修为俱是登峰造极,倘若不是敌对,互相掣肘,自己即便有时空间法术,也断然难以这般轻易逃脱。
“这二人并非一条心,倒是可以利用。”楚长歌心中念头闪过,当下大笑道:“琉璃宫乃正道砥柱,竟与魔道妖邪同心同德,沆瀣一气,欺辱我这个区区后辈,传出去,就不怕天下人议论吗?”
血河嘿然道:“身怀惊世骇俗的时空间法术,你这后辈,可算不得区区!”
鹤松龄面色一沉,却是被楚长歌的话刺中内心。
琉璃宫虽说素来贪婪自私,嚣张强势,却也并非人人皆是如此,此老便是其中清流,勾连魔道,联手欺负一个年轻后辈,这份骂名,鹤松龄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厚着脸皮背负的。
“胡说八道,老朽岂会与魔道妖邪为伍!”鹤松龄瓮声说道,虽然仍旧在楚长歌身后追赶,却是再不出手了。
血河大笑道:“鹤大执事,没想到你竟迂腐到这般程度,明知是这小子的奸计,然而爱及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名声,居然仍旧心甘情愿的往里钻,血河佩服!不过如此也好,没有你碍手碍脚,这小子就算是条泥鳅,老夫也能将他稳稳抓在手里!”
望着楚长歌的背影,大声道:“小兔崽子,以为老夫一个人就抓不住你么?”再无顾忌,无需再提防鹤松龄会横插一杠,当下将注意力全都放在楚长歌身上,大袖一挥,真气如涌,形成气刃,刮在了楚长歌的后背之上。
楚长歌被打了一个踉跄,趁此机会,老魔飞速赶上,五指成爪,便要去抓他肩头,森然道:“好啊,挨了老夫一击居然没事,难不成身上穿着什么仙衣宝甲么?”
楚长歌双指并拢,默念咒语,就在血河抓来之际,施展时间法术“刹那光阴”,同时竭力侧开肩膀,血河大手一滞,与他擦肩而过。
血河不怒反喜道:“好一个时间法术!”当下活捉楚长歌的决心更甚,宛如饥饿饕餮,向楚长歌猛扑而去。
楚长歌又以时空间法术遁出老远,堪堪拉开距离,见鹤松龄紧紧跟在身后,阴沉着脸,明显是被自己言语相激,想要出手,又怕名声尽毁,可又不甘心退去,心下顿时又生一计,哈哈笑道:“浩然正道,同气连枝,且我太玄山向来与琉璃宫交好,前辈身为琉璃宫耆宿,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老魔欺负我这个后生晚辈么。”
血河怒道:“好你个小王八羔子,想祸水东引,让我俩火拼,做你的春秋大梦!”
鹤松龄闻言脸色愈发阴沉,此老又何尝不知楚长歌的险恶用心,可他向来自重名声,被楚长歌这么一说,老脸立时就挂不住了,连忙身形一闪,挡在血河身前,道:“此子罪该万死,可他是太玄山弟子,即便有罪,也得由老朽带回去通与太玄山清虚真人,两家共同商议发落,岂能落于你手!”
血河怒火如狂道:“鹤松龄,你说的什么屁话!这小王八蛋杀了我儿子,老子报仇,天经地义,你凭什么阻拦!”
鹤松龄冷笑道:“什么报仇,老朽看你是对他身上的时空间法术起了觊觎之心!”
血河被戳破用心,恼羞成怒,大喝道:“既然如此,老子就先收拾了你,再将那个家伙小王八蛋千刀万剐!”怒火滔天,血灵子红光大盛,伴随着阴魂凄厉嚎哭,向鹤松龄张牙舞爪,猛冲而去。
这二人打了起来,楚长歌压力顿消,逃离之势却是不敢有丝毫减弱,在天际疾速驰骋,飞离远去。
飞了约莫快半个时辰,鹤松龄和血河的身影已是不见,楚长歌稍微慢了下来,陡然见蓝光一晃,眼前竟是出现一位女子。
这女子身着湛蓝衣裳,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面容清秀,头戴凤钗,气质冰冷,雍荣华贵,纤纤玉手之中,握着一柄满是宝石镶嵌的华丽仙剑。
一看就是特意拦截而来,女子呛哴一声,拔出仙剑,遥遥指向楚长歌,颦眉道:“你就是楚长生?”
楚长歌点头。
女子居高临下,看向他的目光中饱含不屑,就仿佛再看一只蝼蚁!口吻亦是轻蔑道:“区区洞玄境,无期竟会败在你的手里,定是你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楚长歌恍然,原来是替那樊无期找场子来的。
“你待如何?”楚长歌无奈,摊手道。
女子怒咤道:“叫你死个明白,我是碧空岛清音上人弟子苏倾苓,亦是樊无期的道侣!”说着,剑锋顿时横扫而来,竟颇有些气势。
楚长歌揉了揉额头,麻烦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啊。
虽然这苏倾苓,如果计较起来,倒也算不上什么麻烦。
剑锋转瞬即至,他双指一夹,便再难以寸进。
苏倾苓猛然变色,气道:“给我放开!”
楚长歌摇了摇头道:“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你若有些非凡之处,即便言语不善,我倒也高看你一眼,可弱到这种程度,还跑到我面前来聒噪,着实让我生不出丝毫耐心。”双指一震,仙剑“咔嚓”一声,竟是崩断!
苏倾苓怒极道:“你敢毁我仙剑!”素手成掌,便要向楚长歌胸口拍来。
楚长歌大手一张,将苏倾苓素手扼住,微微用力,苏倾苓登时痛叫出声。
“没功夫搭理你。”楚长歌冷哼一声,旋即飞出一脚,猛地将苏倾苓踹入大海。
看了看身后,也不知那二人是否追来,楚长歌不欲多加耽搁,无视从海中出来的苏倾苓歇斯底里的怒骂声,自顾从纳兽圈中放出龙夔,坐于其上,乘风而起,飞速行进。
又飞了没多久的功夫,他忽然只觉身后忽然有劲风传来,心中顿时一凛,侧目瞥去,原来竟是鹤松龄疾飞追来。
他泰然自若,笑问道:“看来你与那老魔斗法,最终是你得胜喽?”
鹤松龄此刻发丝凌乱,衣裳亦有此处破烂,其中隐隐渗出血迹,身影如一团火光,火速而来,也不回答,淡淡道:“你跑的倒快,真是让老朽好找。”
龙夔自从祖龙墓穴吸收灵骨之后,便一直是金龙形态,它颇通人性,察觉鹤松龄追赶,陡然加速,竟比楚长歌竭力御风,还要快上数倍。
鹤松龄凝眉,眼见楚长歌的坐骑竟然是一条五爪金龙,不禁讶异万分,扬声道:“你这个太玄山弟子,不仅精通时空间法术,竟然还使得龙族俯首,甘为坐骑……当真是越来越不可思议了。”
楚长歌哈哈大笑道:“既然知道我是太玄山弟子,你还穷追不舍做甚?莫非是想得到时空间法术,还有这条金龙,也想一并收入囊中么?”
鹤松龄寒声道:“黄口小儿,胡说八道!你毁我琉璃宫弟子的元婴,致其修行毁于一旦,纵使你出自于太玄山,老朽也不能视而不见,必须令你伏法!”凝气成刃,猛然轰去!
嗷!
龙夔仰天长啸,诺大龙躯灵活之极,将来袭气刃躲过,楚长歌扬声道:“琉璃宫果然霸道,竟然连问也不问我为何毁你琉璃宫门下弟子的元婴,便要令我伏法?凡事再大,都不过一个理字,他意欲夺我性命,可惜力有不逮,反糟其祸,这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我没有要了他的性命,已然是足够宽容了。”
鹤松龄沉声道:“任你巧舌如簧,也休想逍遥法外!”
楚长歌冷笑道:“你们可当真是记吃不记打,天墉城发生的事,这才过去多久,难道便没有丝毫警醒么。”
鹤松龄眸光一闪,知道楚长歌所说的,是天墉城的琉璃宫根基被莫名力量摧毁、连同副宫主南宫无极也不知所踪一事,不过此老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骑着金龙的年轻人!
此事匪夷所思,时至于此,业已近乎天下皆知,鹤松龄也不疑有他,并没想联想到楚长歌的身上,只道是楚长歌在搬弄唇舌,故意讥讽于他,当下深深吸气,愠怒道:“老朽定不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