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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了。”忠尧点了点头,从容不迫地说道,“你中了这旻蛛之毒,三日内必定发作,万蛊穿心而亡。若是敢擅自动用灵力,一日内便会毙命,你可想好了。若然不信,你尽可放手一试。”
“啊?”黑煞大骇,吓得心惊胆战,惊惧不已,望了白煞一眼。
忠尧见状,嘴角一勾,又对白煞说道:“现在就剩下你了,孤家寡人,你我单挑,一对一,还算公平,你……还想动手吗?”
“老铁!别怕,别听他的!我这就帮你擒住他,要来解药!”白煞担心黑煞被忠尧鼓惑,大声说道。
忠尧冷哼一声道:“我也很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对付你一人,绰绰有余!”话音未落,向前猛地踏出一步,一股霸道的气劲以忠尧为中心,蓦地朝四周震去,扬起沙土阵阵,白煞额前的几缕白发也被吹得飞了起来。
“哼,就这点本事?”白煞鼻中冷哼一声,灵运八脉,全身笼罩在秋香色的灵气中。他左手按弦,右手所持竹尺急急如雨,不断敲击筑弦,筑声急促而嘈杂,若一圈圈涟漪在湖面荡漾开来。
待积攒够了力量,白煞突然低声怒喝:“魔神波!”
这魔神波颇不简单,能摄人心魄,致人眩晕。忠尧中了魔神波后,站立不稳,身形摇晃,有些步履蹒跚,一时心神意乱,竟然难以凝聚灵力。
俄而,他跌跌撞撞,头痛欲裂,以双手捂住耳朵。强忍着疼痛与不适,他连续两次闭目凝神,可赤炎梅花阵在其身后方现即逝。
忠尧又尝试火球法术,可摊开的手掌中火球刚一聚结成形,还未变大,那火球便黯淡了下去。他又摊开另一只手掌,掌心猛然升腾起一道火焰龙柱,可也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未及斯须,就熄灭了。
白煞见状,得意地发出一阵阴冷的狂笑。
他肆意地狂笑着,见忠尧在魔神波中痛苦不堪,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俄然不停打滚,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魔神波直入人心魄,光捂住耳朵是不行的。早知道你这么不堪一击,就用不着我们黑白双煞出面了。”
黑煞趁机说道:“都怪那个庄护卫,还以为遇到什么绝顶高手呢!快把解药给我交出来,否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噢呵呵呵,哈哈哈哈!”
白煞悠悠说道:“他想折腾那就多折腾一会儿,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他吃尽了苦头,自然就投降了。收拾完了这小子,我们再去收拾客栈里的那几个娃娃。”
“那个还用咱们出手?”黑煞有些诧异,大手一挥,大大咧咧地说道,“让乌栓带一队人直接围了那客栈,拿人便是!”
“大庭广众之下包围客栈,捉人拿人,你还真当自己是衙役、六扇门啊?”白煞冷冷一笑,反驳道。
这两人以为制住了忠尧,便肆无忌惮地说起话来。待定睛再看时,发现忠尧坐了起来,一手捂头,一手指着白煞身后痛苦地笑道:“我的救兵来了,你完了。”
白煞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屑一顾,嗤笑道:“这种哄骗三岁小孩的把戏也想用来骗我?呵呵。”
黑煞呆呆地望向白煞身后,口中喃喃道:“他说的好像是真的……”
但见一道道银光穿云破月而来,自天空洒下,银铃声起,片片花瓣若天女散花,飘舞而下,一个仙子自月中走出,步履生尘,暗香浮动。
黑煞张大了嘴巴,垂涎三尺,傻傻地笑着,痴痴地望着,口中不断重复着:“嫦娥,嫦娥,嫦娥仙子下凡了……”
白煞一阵狐疑,手中敲击筑弦的竹尺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回头望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煞转过头去的一刹那,忠尧以掌击地,一道寒冰之气注入地下,冰霜以闪电般的速度疾速蔓延至白煞脚下,只听“嘭、嘭、嘭”连续三声巨响,三根巨大的冰刺自地上突兀而起,朝白煞的武器——悬于空中的“筑”击去。
被分散了注意力的白煞闻声蓦地一惊,连忙回过神来,一把抱起悬于空中的“筑”,整个人旱地拔葱,腾空而起,如同离弦之箭,同时怒声叱骂:“臭小子,又使阴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方才那只不过是魔神波第一重:情觞!接下来便让你见识见识这进阶后的魔音吧!
魔神波第二重:夺魄!”
话音刚落,白煞左手按弦一端,右手以竹尺击弦,可是连敲数下,这音怎么好像哪里不对呢?
白煞心生疑惑,眉头紧锁,又连敲数下,筑弦发出刺耳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这夺魄断魂筑还真是名不虚传呐,音律校准,威力无比;音律不准,可弃之如敝履,就是废器一个。”言讫,忠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你竟识得本座手中的夺魄断魂筑?”白煞大吃一惊,愕然中望向忠尧。
“识得、识得!”忠尧嘻嘻笑道,“鄙人不才,虽孤陋寡闻了一些,但大名鼎鼎的夺魄断魂筑岂能不识?
在下不但识得这夺魄断魂筑,还知道你师父是离渐道人,还知道这魔神波第三重:断魂。
你修的是魂器,灵力必须注入这筑弦方能发挥威力,这魂器的优点便是能将注入的灵力倍增,借此魔神波每重的威力渐次扩大一倍、两倍、三倍。
不过可惜的是,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一样东西是完美的,每样物什都有自己的缺点。
魂器的确倍增灵力,但魔音令人心如顽石、失去情感之时,也会令人触觉和感官麻木,反应会变得有些木讷。而魂器的音准就更是个硬伤了,所有的乐弦在酷热、严寒之际或膨胀,或收缩,音调都需要校准,魂器也不例外。
方才那一击,你以为我是想击断这夺魄断魂筑?实则不然,那只是个幌子,我真实的目的只是想冻住筑弦,让它音调不准。有人往筑里灌过铅,行刺杀之事,受此启发,我不过就是学着往里加注了些冰而已。”
忠尧娓娓而谈,如数家珍,还说得头头是道,白煞听罢,震惊不已,说话的语调都微微有些发抖了:“你,你竟然还知道这些?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何人?”忠尧绽颜一笑,“呵呵,无名之辈而已。你们不会连要截杀的是谁都不知道吧?”
黑白双煞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我还知道天刹门有个黑风左使,不知他去向炎王报到了吗?”忠尧幽幽问道,面带笑意,只是那笑有些意味深长。
“啊,黑风左使?”一提到黑风左使的名头,黑白双煞似乎有些惧怕。
没了夺魄断魂筑,白煞的底气一下就泄了不少。沉默片刻,他壮起胆子,硬着头皮,扯着嗓子说道:“本门护法黑风左使的名讳岂容你随意污蔑诅咒,什么向阎王报到,你怎么不去向阎王报到?”
“哦,原来黑风左使是天刹门的护法啊!”忠尧恍然大悟,忽然叹了一口气,戏谑地说道,“不知他是几大护法之一?是总坛护法,还是偏殿护法?真的没去炎王哪儿报个到啥的?”
白煞鼻中冷哼两声,义愤填膺地说道:“哼、哼!想套咱哥俩的话,门儿都没有!再说了,护法的行踪岂会向我二人通禀?”
“嘴还挺硬,有骨气!”忠尧略感无奈,瘪瘪嘴说道,“那就让上天来惩罚你吧!”
白煞一喜:“你要放了我二人?”
他这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到手的肥羊会轻易让它逃脱吗?
但见忠尧右手指天,一道金光刺破长空,浑身被闪电缭绕,天空风云突变,白煞头顶出现了一个雷云漩涡,一时雷奔风啸,山雨欲来,地上的花瓣也被卷起,花旋电转。风飒飒兮木萧萧,猿啾啾兮狖(yòu)夜鸣。
“天雷攻击第一式——天雷神罚!”
“啊——”白煞抬头一看,吓得面如死灰。
黑煞忍不住想出手,却被忠尧狠狠瞪了一眼,云婀微微一笑,从旁提醒道:“可别忘了你身中剧毒哟,想死得快一些的话,尽可动手。”
那黑煞闻言,汗如雨下,立刻乖乖打消了念头。
噼里啪啦!
一道闪电突然从天劈下。
那白煞见状,急忙一个闪身,抱着夺魄断魂筑躲了开去。可是,即使他在空中连续左腾右挪,也只躲开了两次攻击,而被第三道闪电劈了个正着。
好个白煞,眼疾手也快,在被击中的一刹那,他还能挥手聚气为盾,挡了一下。
但没有魂器加持的灵力实在是弱了点,闪电过后,人一落地,毛发倒竖,头上还冒着青烟,一张大花脸像是抹了锅底灰,腰间所系的锦带也没了,不知掉在了哪里。
狼狈不堪的他以筑撑地,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忽然头一歪,栽倒在地。
白煞晕死过去后,忠尧转身走到黑煞身边,说道:“你看出我师承何门何派了吗?”
“雷、雷火门!”黑煞惊异地说道。
忠尧蹙了蹙眉:“嗯?”
“哦不不不,是冰火雷门!”黑煞身子一震,想了想,连忙改口道。
忠尧剑眉一挑,冷笑道:“有这个门派吗?”
“没、没有!”黑煞一本正经,使劲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