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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8 章 问题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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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翃讥笑道:“哈哈哈!先前还笑话我呢,师弟,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嘿嘿嘿……”

    忠尧看着杯中酒苦笑,轻叹一声,识趣地端起酒盏也一饮而尽,再将五彩绣花球传给了子翃。

    子翃摩拳擦掌,早已等不及了,一拿到五彩绣花球便用力抽出一张纸笺,摇好色盅后一看,叹道:“又是三点!”

    然后从自己开始数起,谢淑芸、崔玲柔……完了,居然轮到崔玲柔来回答。

    他歉意地笑笑,打开叠好的纸笺,念了起来:“五大三粗的‘五大’是哪五大,三粗是哪三粗?”

    崔玲柔听罢,沉吟半晌,抿抿嘴,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玲柔若有答错,还望诸位莫要见笑。”

    “放心,保证不笑!”子翃拍着胸脯,振振有词地说道。

    “五大是指头大、手大、脚大……”崔玲柔一边思索,一边小声说道。

    曹仁安微笑着颔首:“嗯,崔姑娘果然见识不凡,不错……”

    “还有,还有,”崔玲柔嗫嚅道,“胸大,屁股大……”

    子翃一听,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将出来,又强行咽了下去,却不料因为忍不住发笑,活生生呛了一口,于是开始一边笑一边咳嗽。

    崔玲柔一急,睁大眼睛瞪着子翃道:“你、你不是说保证不笑的嘛!”

    “对不起,对不起,咳咳……”子翃连忙道歉,话没说完,又咳嗽起来。

    忠尧叹了一口气,说道:“崔姑娘,其实你答对了,五大就是指头大、双手大、双脚大,合为‘五大’,没有胸大、臀大而已。再回答一个‘三粗’,你就算过关了。”

    “三粗,是指腿粗、胳膊粗、腰粗?”崔玲柔试探着说出答案,看着忠尧的神情。

    忠尧一听这个答案,面露难色,挤出一点僵硬的笑容,左顾右看,用拳头捶捶自己的腿,又伸伸懒腰,双手叉腰,活动了下筋骨。

    崔玲柔见状,意识到自己答错了,立即改口道:“不对不对,三粗是指腿粗、腰粗……”

    见忠尧用手捏了捏喉咙,突然大声说道:“嗓门粗!”

    一听崔玲柔又答错了,忠尧差点没晕过去,赶忙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作窒息状,这下崔玲柔总算反应过来了,连忙改口说道:“是脖子、脖子粗!”

    子翃发觉有异样,转过头朝忠尧望去。

    说时迟,那时快。

    啪!

    忠尧瞬间用手拍了一下自己脖子,皱着眉头抱怨道:“什么东西咬我?”言毕,在脖子处挠了两下,还捏着什么东西在指头上捻了捻,故意放到眼皮底下看了看,装作个没事的人似的。

    接着抬起头来,发现众人头来的目光,又若无其事地问道:“哦?看我作甚?崔姑娘答对了吗?”

    黎诗乐呵呵地说道:“答对了。”

    “既然崔姑娘答对了,那该谁罚酒?”忠尧又问。

    所有人抬手指向子翃,神色各异,眼神中都充满了笑意。

    子翃一惊:“你们……”

    “这一杯其实无论是崔姑娘答对或答错,都该你喝,对吗?谁叫你掷错了点数呢?”忠尧侧过身去,笑眯眯端起酒盏放到子翃手中。

    “我、我没掷错点数啊!”子翃不解地说道。

    “没掷错吗?确定没掷错?”忠尧笑眯眯地反复问道。稍顿,凑过头去,低声说道:“想要博取爱卿之好感,现在不表现,更待何时?如此大好良机,岂能白白错过?”

    “哦——,我、我错了……”子翃如梦初醒,忽然明白了忠尧言下之意,轻轻叹了一口气,垂下头去。

    忠尧趁机说道:“该不该罚?”

    “该罚!”子翃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酒盏,脸上展露出开心的笑容,仰起头,一饮而尽。

    事毕,游戏继续。

    谢淑芸抽到了“何谓三媒六证”的问题,色子又摇了个三点,由黎诗回答。

    不过,这个问题对黎诗而言很简单,回答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黎诗胸有成竹地答道:“三媒六证与婚姻嫁娶相关,三媒是指男方所聘媒人、女方所聘媒人,以及给双方牵线搭桥的中间媒人——月老。

    六证乃是在天地桌上摆放一个斗、一把尺、一杆秤、一把剪子、一面镜子、一个算盘。”

    因黎诗答对,则谢淑芸罚酒一杯。

    如是,游戏继续进行。

    轮到崔玲柔时,她抽了一道“五光十色”的题:何谓五光十色,语出何处?她摇色盅摇出一个五点,竟又转回去了,由谢淑芸回答。

    不过,这次谢淑芸回答得也很轻松:“所谓五光者:赤、黄、蓝、白、黑;所谓十色者: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之外,再加一个透明色。语出南朝梁江淹《丽色赋》:光徘徊,十色陆离’。”

    来而不往非礼也,嗟叹之余,崔玲柔一杯酒喝得心服口服。

    崔玲柔之后,又开始游戏,五彩绣花球却传给了黎诗。

    黎诗抽出的题是“何谓十恶不赦,典出何处”。色子摇啊摇啊,她却只摇出一个两点,问题由曹通判来回答。

    哎呀,此题对曹通判而言,真是再简单不过了。众人一阵叹息,只能眼睁睁看着黎诗凉凉了。

    只见曹通判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地答道:“‘十恶不赦’典出《齐律》之重罪十条:

    一曰反逆,谋反之罪,十恶之首;

    二曰大逆,意指肆意毁坏皇家宗庙、陵寝、宫殿;

    三曰谋叛,叛逃至敌对之国邦;

    四曰恶逆,打杀祖父母、父母以及姑、舅、叔等长辈和尊亲;

    五曰不道,不道即无道;

    六曰大不敬,偷盗皇帝祭祀器具和皇帝日常用品,伪造御用药品以误犯食禁;

    七曰不孝,咒骂、控告以及不赡养自己的祖父母、父母。祖、父辈死后亡匿不举哀,丧期嫁娶作乐;

    八曰不睦,谋杀某些亲属等;

    九曰不义,指殴打、杀死长官等;

    十曰内乱,违背纲常乱伦,与祖父、父亲之妾通奸。

    五刑之中,十恶尤切,亏损名教,毁裂冠冕,是以在天下大赦之时也不会被赦免。”

    听罢,忠尧摇头叹息,劝黎诗道:“这杯酒是逃不掉了,你还是和我一样,老老实实喝了吧!”

    孰料,曹仁安答完问题又忽然大大方方地说道:“此题因在我职事范围,不宜作数。黎姑娘不妨另选一题。”

    “好啊!通判,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黎诗欣喜地抓起桌上的五彩绣花球,迅速又抽出一题,当众念道:“俗语有云‘五花八门’,何谓‘五花’,何谓‘八门’?”

    “唉呀,百姓日用而不自知,这个有难度啊!”子翃不禁暗暗吃惊。

    “这个难不倒长恭兄的。”忠尧淡淡说道。

    果不其然,曹仁安镇定自若,旋即答道:“五花和八门原指‘五花阵’与‘八门阵’,本为古代兵法中的阵名,五花八门多用于比喻事物繁多,变化莫测。后世的‘五花’又指金菊花、木棉花、水仙花、土牛花、火棘花。

    金菊花,喻指卖茶之女;木棉花,喻指为人治病的郎中;水仙花,喻指酒楼歌女;土牛花,指的是挑夫;火棘花,喻指街头杂耍,汉称‘百戏’,隋唐谓之‘散乐’,其后曰杂技,如角抵戏、掷投刀剑、走绳索、爬高竿等等,隋炀帝曾设太常寺,专门教授杂技技艺。

    所谓八门,即巾、皮、彩、挂、平、团、调、聊这八门。

    一门曰巾,算命占卦者;二门曰皮,卖草药者;三门曰彩,变戏法者;四门曰挂,江湖卖艺者;五门曰评,说书评弹者;六门曰团,街头卖唱者;七门曰调,搭棚扎纸者;八门曰聊,高台唱戏者也。

    好了,回答完毕,黎姑娘,请吧——”

    “诗诗,长恭兄学富五车,可是一甲第七名进士啊!此等微末小技,又怎能难得住他?”忠尧颇感无奈,道出曹仁安对答如流的原委。语罢,目光投向曹仁安,二人相视而笑。

    黎诗一嘟嘴,埋怨起来:“啊?你怎么不早说啊!”只得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不知不觉间,五彩绣花球已传一圈,游戏稍歇,宾主复又宴饮,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彼时,古筝独奏《兰陵王入阵曲》之后,第七盏,乃为诸乐合奏。银簧调脆管,琼柱拨清弦,四秦娥,一声声、齐唱《太平年》。

    酒过数巡,众人意犹未尽,又继续玩了一轮五彩绣花球的游戏,纸笺上的问题也是稀奇古怪,譬如“三姑六婆”是哪三姑、哪六婆?

    “五谷不分”是哪五谷,典出何处?

    何谓“五毒俱全”,新旧五毒各指什么?

    “六亲不认”的六亲是哪六亲?

    “祖宗十八代”是哪十八代,为什么不是十七代或十九代?

    你爷爷的孙子的奶奶的儿子的媳妇的公公的儿子的儿子的妻子的公公,你应该怎么称呼?

    卧龙凤雏三兄弟是哪三人,先祖汉元帝时曾授司隶校尉,名叫什么?

    明皇朝,大唐梨园曲部有位首席笛技大师、号称吹笛天下第一,其姓甚名谁?他有一外孙,名字为李太白所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世人皆称“笛仙”,请问“笛仙”的真名是什么?

    唐时教坊宜春院的永新娘子,歌声清远嘹亮,据说可以穿透九堵宫墙,那么永新娘子是谁?安史之乱后她的结局如何?

    ……

    诸如此类问题层出不穷,常常出人意料。

    眼见纸笺上的问题越来越刁钻,答题之人开始哇哇大呼,叫苦不迭;其余众人则哄笑不已,一来一去,又是数杯蜜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