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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婀和高雅郭二人则转身赶往关押崔玲柔的柴房。
快至柴房时,云婀突然化身为月神闪蝶飞入高空,高雅郭则径直冲向柴房门口。柴房门口那两名黑衣守卫见有人来袭,瞬间拔出长刀,准备迎敌,却不料云婀从天而降,蓦然出现在二人身后,眨眼间在两名黑衣守卫的头颈处分别施以一记重击,两名守卫闷哼一声,身子一瘫,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高雅郭脚下未作停留,奔至柴房门前,双手用力一推,门却未被推开,低头一看,发现门上还挂着一把铜锁。她当机立断,凝聚灵气于掌缘,化掌为剑,一剑劈向那铜锁,铜锁顿时应声而断,被劈为两截,断口平整。
接着,她推门而入,将蜷曲在一堆干稻草上的崔玲柔扶了起来。
崔玲柔反应很迟钝,茫然地抬了抬手,指着高雅郭说道:“你,你是……”当看到门口赶来的云婀时,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眼神中流露出惊喜之色,口中嗯嗯啊啊地似乎想说些什么。
云婀连忙上前安抚道:“崔姑娘,你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崔玲柔指指云婀,又指了指自己。
“你……还记得我?”云婀惊异地问道。
崔玲柔睁大了眼睛,点点头:“嗯。”
“那太好了!”云婀欣喜不已,又转向高雅郭说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快走!”高雅郭颔首,于是扶着崔玲柔出了柴房,径直往宅院后门走去。云婀原地一转,又化身为一只月神闪蝶,飞到高雅郭和崔玲柔前面为二人探路。
须臾,行至后门,发现卢东、云婀和牛四正站在那里发愁。高雅郭很奇怪,问道:“你们是在这里等我们吗?为何不开门出去?”
卢东摇了摇头,惨然苦笑道:“我们也想出去,可是……出不去。”
高雅郭愕然,瞪大了眼睛,走上前去,发现后门处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一道禁制来,不由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多了一道禁制?”语罢,目光扫视众人,众人不自觉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高雅郭见状,脸色微沉,又说道:“即使触发了机关,门上有了禁制,御剑从墙上飞出去不就完了?”
“师姐,你说的我已经试过了,你且看看上面。”卢东苦笑着,抬眼朝上方望去。
顺着卢东示意的方向,高雅郭抬头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但见一道金色的禁制气罩若隐若现,遮蔽了整个天空,严严实实地将整个宅子笼罩其中。
“高师姐,对不起!我方才开门时踩到了一块地砖,那块地砖是活动的……所以,不小心触发了机关,这禁制气罩已经将整个宅第围起来了,只要稍微一碰,便电光四射,闪电噼里啪啦炸响。
看情形,施法设置此禁制之人,修为甚高,实力绝对在中天境之上,我、我道行太浅,实在是破不开……刚才强行破阵还受了点伤。”卢东羞愧地低着头,嗫嚅道,说着还抬起右手胳膊给高雅郭看了看。
那条胳膊上的衣袖破了好几处,似有焦灼的痕迹,裸露处的皮肤上沾了不少血迹。
高雅郭转向云婀问道:“你也破不了这禁制吗?”
云婀惭愧地低下了头:“这禁制气罩有八卦阵法加持,电弧涌动,威力非同小可,可惜我不懂奇门八卦,若是公子在,想必他一定能够破解。”
“估计欧也师兄和文傕师弟在门外也正徒呼奈何,急得团团转。我们几个之中,就属高师姐修为最高,看来只能仰仗高师姐了。”卢东望着高雅郭,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高雅郭沉声喝道:“起开,姑且让我一试!”
言毕,她双目微闭,凝神聚气,一伸手,手中便多了一把七星剑,咣啷一声长剑出鞘,二阳指在剑身上一按,七星剑吸聚了丝丝灵气后通体变得赤红,闪着微弱的金光。
已而,高雅郭仗剑起舞,一时风旋电转,超腾若流星,回旋如流光,灵气不断在剑尖聚集,闪耀出夺目的光华。
随后,她后退数步,剑舞若游电,随风萦且回,一声娇喝,动如脱兔,身若弹弓,持剑疾刺,势若骏马奔平川,只听得“嘭”地一声巨响,七星剑击中了那禁制气罩。不料,这禁制气罩甚是牢固,火花四溅之下,只是摇晃了几下却并未碎裂。
而高雅郭剑气已竭后,竟被弹飞出一丈开外,踉踉跄跄,连退数步,方才勉强站稳。
云婀看得大吃一惊,眼神又有些许焦虑和担忧。
卢东惊愕不已:“没想到连高师姐都……”一种莫名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高雅郭却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再来!”
适才这一击她足足用了八成功力,竟然都未破开这禁制,还将自己振得手腕发麻,胸中气血翻涌不止,高雅郭心下不禁暗暗震惊不已,可她天性要强,遇到困难从不肯轻易认输,于是眉头一皱,一咬牙,把心一横,准备全力以赴。
她收起七星剑,脚步平移一步,低首纳气凝神,马步半蹲,将所有的心神都沉入了灵府之中。当灵府之魂海开始翻腾的时候,秋香色的灵气倏忽变现,涌动上升,恍若微电,若烟腾火发,周身窍穴隐隐鼓动,那灵气蓦地腾起高约一丈,且有风雾回旋。
伴随着一声怒吼,高雅郭身后忽然紫光乍现,光耀十里,灵气瞬间凝聚为一只上古紫色鸑鷟(yuèzhuó)。
“凌天舞——魔魂利爪,横扫千军!”
利爪划出无数道紫光飞向那禁制气罩,令人眼花缭乱。
“乒里乓啷”一阵急促的金属交击之声不断响起,少时,禁制气罩终于不堪承受这猛烈的攻击,开始逐渐出现道道裂痕。
高雅郭见状,嘴角微微勾起,将灵力悉数集中于鸑鷟(yuèzhuó)利爪,伸进禁制气罩破裂之处,若嗜血狂暴一般,额头、脖子处青筋暴起,双目精光怒射,硬生生从上面撕出一道口子来。
忽然“嘭”地一声震响,整个禁制气罩碎裂了,化为一团震波向四面八方冲击而去。
云婀情不自禁,拍手欢呼道:“耶,成功了!”
卢东也兴奋地赞道:“高师姐好生厉害!一剑惊鸿,凌天舞名垂宇宙!”
众人正欢呼雀跃间,忽然后门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门外,传来欧也抱怨的声音:“这该死的禁制终于破了!能听见院内说话的声音了!快开门,花儿都等得谢了,马儿都快等得饿死啦!再不开,只能拍拍马屁——走人了!”
众人哑言失笑,遂迅速开了门。
随后,崔玲柔、牛四、高雅郭、云婀、卢东五人上了马车,文傕与欧也驾车,一行人趁着夜色,迅速离开了此地,不久便消失于暮色之中。
在回洪崖客栈的路上,云婀不禁好奇地问道:“雅雅姐,你给我的那瓶药是迷药吗?”
高雅郭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迷药,是毒芹粉和曼陀罗调制的一种特殊毒药,只是毒芹粉的用量较少,不会致人死命。”
云婀有些吃惊:“啊,毒芹粉?”
“对,毒芹粉。”高雅郭点点头。
“你怎么会想到用毒芹粉呢?我还以为是迷药呢!”云婀不解地问道。
高雅郭莞尔一笑道:“前些时日,昆羽宗诸多弟子都曾被这毒芹折磨得半死,后来下山前,我便专门去寻了这毒芹来阴干磨粉,以备不时之需,没料到这会儿还真的派上用场了。说来,这招还是跟我那忠尧小师弟学的呢!”
“哦,原来是跟公子学的啊!”云婀悦然道,不过一说到忠尧,她的语气又变得沉重起来,“哎呀,就是不知道公子怎么样了,在牢里还习惯吗?”
高雅郭注视着云婀。云婀的眼神真挚,没有丝毫掩饰或矫揉造作,看得出来,她心中甚是记挂忠尧的安危。
高雅郭温柔地笑了笑,拉过云婀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小师弟才学过人,智谋无双,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今夜,我等暂且回洪崖客栈小住一晚,你明日一早设法进入大牢,将已救出牛四和崔姑娘的消息告知忠尧,看他接下来作何打算。”
“好的,雅雅姐。”云婀点了点头。
话说高雅郭一行人离去后不久,金必古和黑山五杰陆续苏醒过来,虽然察觉有异,但却个个手脚冰凉,捂着肚子感觉腹中疼痛难忍,急着抢着上茅厕。
黑山老大见金必古也往茅厕里钻,连忙在门口叫住他,禀告道:“金讼师,我们都着了道,你设的后门禁制都被破了,人也被救走了!你不去追吗?”
金必古回过头,上下打量了黑山老大一眼,弓着背,手里提着裤角和腰带,忍着腹中的剧痛,歪着嘴,眼一翻,大声说道:“你怎么不去追?!你怎么不去?!现在最要紧的是如厕,如厕!”话音刚落,又“哎哟”了一声,提着腰带抖了起来。
“可是里面只有两个木马子……”黑山老大喃喃道,腿脚有些微微发抖,好像快憋不住了。
正说着,一回头,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老三、老四也出现在了茅厕门口。四人强忍着痛苦,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生怕一开口说话,单夹裤中就会有金汤一泻千里,臭不可闻。
可事有凑巧,物有故然。
偏偏这个时候,隔壁一书生方作了一首新词,搁笔后见窗外月色迷人,环顾左右却不见伊人相伴,心中甚是感伤,便取了竹箫步出茅庐,对月吟咏道:“自作新词韵最娇,小红低唱我吹箫。曲终过尽松陵路,回首烟波十四桥。今再度此曲,却无小红歌而和之!悲呼!”
吟罢,触景生情,感物思人,那书生开始吹起箫来。
夜凉如水,箫声悲凉,呜咽如泣,催人泪下。
如果读者诸君听过《青笛柔语》笛声版、《大鱼海棠》箫声版,对,就是那个感觉,只是比那个还要悲凄哀婉。
金必古一干人等,可以说要多悲催有多悲催,要多哀凄有多哀凄!
莫名其妙遭了人家的道、人被劫走不说,还中了毒、腹痛难忍,上个茅厕还得抢位,心情正是跌入谷底之际,幽怨箫声响起,恰逢其时,如此应景,这是要人哭,还是要人死,还是要人怒呢?本身遭遇已经够倒霉的了,还来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