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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忠尧忽然心生感慨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道:“各位误会了,方才也有个自称姓金的,很厉害,上天了!等他回来看看,是不是你们口中说的那位。”言毕,他负于身后的手运起灵力轻轻动了动。
未几,一声哀嚎由远及近,黑衣老大刚一回头,便见一条人影突然从天空而降,“嘭”地一声,硬生生砸穿了街边一家伍记药铺的屋顶,正好压在一个悄悄往外窥探的胖子身上。
半晌,金必古头发散乱,拖着身体忍着剧痛,艰难地爬到门边,用尽全身力气将门打开一条缝,探出头来,伸手向外呼救:“救我,救救我……”
“金、金讼师?!”
黑山五杰一下子惊得瞠目结舌,只觉得后背隐隐有些发凉,汗水涔涔而下。
“哦,说曹操,曹操到!这人也说自己姓金,是一名讼棍。他还真是了不起,这么快就从天上返回了人间!不过,说来也甚是可惜,往返天地一遭这一身修为就散尽了……”忠尧摇了摇头,嗟叹道。
一见大事不妙,黑山老大带头扑通一声跪下,求爹爹告奶***磕得跟个小鸡啄米似的。他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各位英俊神武的少侠,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小的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实在该死该死,罪该万死!”说着,竟自顾自扇起自己耳光来,一面扇还一面说道:“小的无意间冲撞了各位少侠,还望各位大人有大量,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饶过小的们这一回!下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子翃扬了扬拳头,怒斥道:“还想有下次?!”
“呃,没没没!没有下次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黑山老大一脸惊恐,连忙摆手急辩。
“忠尧哥哥,那这几个人如何处置?”黎诗问道。
忠尧思虑片刻,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废去他们的修为,饶他们一命吧!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欧也从旁义正辞严地呵道:“听到没?给你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若是日后还敢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定取汝等狗命!”
黑山老大等五人听说不杀自己,立即感恩戴德,伏地叩首:“多谢各位宽宏大量,饶小的一命!多谢各位宽宏大量,饶小的一命!”
“吾等日后必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黑衣老二也高呼道。
随后,高雅郭、黎诗、欧也、子翃、云婀五人遂凝神聚气,积聚灵力于掌心,一一废去黑山老大等五人的修为。
事毕,子翃骂了一句:“滚吧!”黑山老大等人对地上的刀剑弃之不顾,落荒而逃,转眼间就跑得不见了影踪。
这时,伍记药铺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又有一人爬了出来,却正是那被金必古掉下来砸中的女胖子杜鹃红。
她左眼红肿,哭丧着脸,爬至门口,压在金必古身上,不住的呻吟叫唤:“哎哟,我老娘……哦不,老娘我杜鹃红最近怎么如此倒霉啊!买个药是假的,来医馆药铺看个病,还遇到天上掉活人的事儿,老天爷,你都能‘下人’了,咋就不下点钱呢?
下点钱砸得我再疼,我也能忍住,可这碰上天上大掉活人的事儿,人家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哎哟,这运气也是背到家了,噢噢喔喔,疼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忠尧。忠尧见状,略微有些尴尬,连忙自我解嘲道:“天下掉下来的时候,风大了些,风大了些,方向有些偏……呃,我这便去看看这被砸伤之人的伤势,顺便帮她疗个伤,疗个伤啊。”
言讫,忠尧疾步如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伍记药铺门口,小心翼翼将门全推开去,接着微微俯身拱手说道:“姑娘,为了验查你的伤势,在下须将你挪至另一个地方,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那杜鹃红抬头一看,不禁眼前一亮。
好一个齿编贝、唇激朱、气盖苍梧云的鸢肩公子啊,顿时有种触电的感觉。她怔怔望着忠尧出神,口中默念:“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miǎo),定非尘土间人。”不知不觉,嘴角有口水渗出也浑然不觉。
“姑娘?姑娘?姑娘?”忠尧见杜鹃红有些走神,连唤了数声。
杜鹃红这才回过神来,眼见忠尧一双清澈的眸子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由涌起少女的娇羞,激动万分,十分欢喜。
“姑娘,为了验查你的伤势,在下须将你挪至另一个地方。”忠尧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回杜鹃红总算听清了。她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连忙伸出手来,迅速用手背拭去嘴角的口水,故作娇态,嘤咛一声,默默颔首应允,似乎全然忘记了疼痛之感。然后,心里美滋滋的,长长吐了一口气,带着眼神的憧憬和向往,顺势往地上一趴,一动不动,等着忠尧来扶她。
忠尧俯下身去,想将杜鹃红翻个身,用上一半的力道,竟然纹丝不动,不禁大吃一惊。再用力,还是分毫未动。
他心里一沉,暗暗叫苦:“嗯?这都动不了?这得有多重啊!”于是,不得不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还望杜姑娘配合一下。”
那杜鹃红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这次比较配合,忠尧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她翻了个身。一翻过来,杜鹃红便含情脉脉地望着忠尧,顾盼流光,直看得忠尧有些不好意思,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那接下来奴家需要再怎么配合公子,公子只管道来便是。奴家也是练过的,闲来无事时也曾习过一些什么金梅十三式……”杜鹃红双颊泛起红晕,娇羞地说道。
“呃?”忠尧微微一怔,全然没听出杜鹃红挑逗的话中深意,轻轻叹道,“唉,你练过身材还这样啊!”
“呵呵呵,半途而废了嘛!没、没坚持下来。”杜鹃红有些不好意思,羞涩地笑了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忠尧点了点头,略微沉吟了一下,浅笑道,“那我还是用灵力吧!”言讫,右手二阳指向杜鹃红一点,几缕青色灵气飘飞而出,刹那间织成了一张青网。
随后,他将二阳指微微向上一抬,杜鹃红整个人离地悬浮而起,那张青网便飘了过去,托于其身下,宛如一张飞毯。
忠尧催动灵力,青网缓缓向柜台边移动,那杜鹃红躺在上面觉得既欣喜又惊奇。
高雅郭瞥了一眼药铺门口,见忠尧正用灵力转运那受伤的杜鹃红,便说道:“那金必古也留给师弟自行处置吧!”
彼时,黎诗环视左右,对高雅郭说道:“高师姐,崔姑娘刚恢复不久,尚需静养一些时日,牛四也需要回去与家中妻儿汇合,不如你带大家先回客栈吧,这里我和云婀留下便好。”
高雅郭想了想,颔首赞同:“嗯,这样也好。”言毕,望向子翃和欧也,二人也点头同意。于是,高雅郭偕同子翃、欧也三人揖礼而别,一路护送牛四及崔玲柔返回了客栈。
目送高雅郭一行离去,待她们的背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黎诗和云婀转身进了街边那间伍记药铺,却见忠尧正在给一个胖姑娘验伤把脉;再抬头一望,那药铺的屋顶上果然砸出好大的一个窟窿。
“这就都没把这姓金的摔死,也真是算他命大。”云婀叹道。
金必古听见有人议论他,睁开一只眼睛,伸出手去抓住云婀的脚,试图博取同情,用微弱的声音呻吟道:“也差不多快死了,姑娘救我……姑娘,救救我……只要你肯救我,我什么都给你,把人也给你……”
云婀如同躲避瘟疫一般,急忙甩开金必古的纠缠,抽回脚,鄙夷地说道:“就你这副尊容,长得这般磕碜,母猪都会被你吓跑,我要你来何用?难不成你还以为你自己美皙如玉,顾盼烨然?”
金必古锲而不舍死缠烂打,施展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想说服云婀:“别啊,姑娘,我真的受伤很重,再不及时救治恐回天乏术了!我虽无色相讨人欢心,亦资财无几,但有很多金银所制的法器灵器,这些个宝贝对于修真修仙修道修行而言,可是无价之宝啊!便是熔化了,论两称斤,那也老值钱了!”
恰在此时,给杜鹃红验完伤的忠尧转过身,站了起来,走到金必古身边,蹲下后说道:“我本来也以为你是重伤,不过现在看来,你能平静地说出这么多话,条理还十分清楚,甚至还记得你有许多金银法器,说明脑子没有摔坏,身上的伤也不是很重。所以,本公子决定还是先救治了那边那位姑娘,再来说你的事儿吧!”
金必古哭丧着脸,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状:“我真的伤得很重……”
忠尧切了一下他的脉,说道:“一息四至,脉象平和,稳而有力。放心吧,我会救你的,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金银法器你得交出来。”
金必古点了点头,忍痛说道:“噢,我交、我交!只要能救我一命,我什么都答应,什么金银法器都是身外之物,尽管拿去!”
忠尧微笑道:“好,那就一言为定!”言讫,站起身来回到杜鹃红身边,认真为杜鹃红切了脉,沉思片刻,摊开掌心,手中灵光一闪,多了一个天青色的小瓷瓶,倒了半天总算倒出两粒竹青色的珍珠般大小的生灵丹。
这生灵丹虽只是二品灵丹,但疗伤效果不错,不但对修行者有用,对寻常人也有较佳疗效。
忠尧取了一粒生灵丹递了过去,说道:“杜姑娘,这是生灵丹,疗伤奇佳,你快服下吧!”
不料,杜鹃红瞥了一眼忠尧手中的药丸,却并未伸手去接,忽然“哎哟”了一声,说道:“我的手有些不适,怎么、怎么抬不起来了……”言下之意再明了不过了,就是希望忠尧能亲手喂她吃下。
忠尧微微一怔,有些尴尬。黎诗没好气地瞟了杜鹃红一眼,鼻中冷哼一声,面色不悦。
云婀见状,抿嘴偷笑,而后说道:“还是我替公子代劳吧!”
杜鹃红闻言一愣,看看忠尧,再看看云婀,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云婀二话不说疾步上前,从忠尧手中取过那粒药,趁着杜鹃红张口准备说话的一刹那,左手捏住她的嘴巴,右手拇指和食指夹住那粒生灵丹往其口中一塞,这药就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