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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9 重返浅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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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大叔!海大叔!快过来搭把手!”刚来到村口,大汗淋漓地少年便扯着嗓子大喊。

    秋季傍晚的空气燥热无比,农忙结束的老少爷们,大多都只穿着一件坎肩,拿着个蒲扇坐在村口大树下乘凉。

    其中一个中年壮汉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转过头来。

    见从树林冒的满头大汗地少年,爽朗一笑:“皮娃子,你又在山上搞到什么好玩意儿?”

    说着,便起身向少年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便又见一个老头从林子里面蹒跚而至,便道了一句:“周叔也在呢。”

    “嗯!”

    老头子应了一句,随着距离接近,中年壮汉也看清了情况,原来这皮娃子身上,竟还背了一个人。

    “去山里怎么还能背个人出来?”中年壮汉心里想着。

    周老头子可是村里唯一的大夫,也是唯一一个能找到去镇子里的路的人。

    而他又是个铁匠,平时打铁少不了会受伤,要求到周老头子头上,对周老爷子爷孙俩,他向来尊敬,便也没有多问,走过去接过皮娃子身上的少年,又转道小路,朝着周老爷子家走去。

    到了屋里,将那个受伤的少年放下,他正要离去,却见周老爷子从后堂里拿出些药剂递到他手上:“这事,你就当做没看见。”

    “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奥妙不成?”

    壮年男子想着,嘴上却哈哈哈哈地笑了笑:

    “周叔您客气了,方才皮娃子从山上采到到了几株好药,知道我有热病,这不是让我过来看看么,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说着,也不等周老爷子送,便自个儿出了门去。

    皮娃子跟着出去关上了柴扉,这才又回到屋内:“爷爷,爷爷,李羽哥哥这是怎么了?”

    “看情况,应该是摔伤了!”周老爷子拿起毛笔,写了个药方,又嘱咐了几句,将皮娃子支出门去煎药。

    待皮娃子走后,他将门锁住,才又从墙缝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灰色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的几根银针。

    这伤势,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李羽的皮外伤是摔伤不假,但五脏六腑内,却残留着某种奇怪的能量。

    这种能量的气息,有些像神气,又与暗能相似无比。

    他对这种气息讳莫如深,这种气息,总能让他想起那段逃亡的日子,以及那些压在众生之上的诡异与不详。

    将银针扎入石门穴,那种带有暗能味道的能量骤然泄出一缕,李羽的脸色也红润了一分。

    这无疑印证了他的猜测,他的脸色阴晴不定,高高抬起的银针悬在李羽的眉心上方,却始终没能扎下。

    “砰!砰!砰!”

    屋外传来砸门声,周老爷子这才放下手里的银针,却也是满头大汗,手指微微抖动着。

    开了门,皮娃子露出头来:“爷爷,七叶花没有了,能用其他药草代替么。”

    “七叶草是主药,自是不能代替的。”他想了想,又叫皮娃子先别煎药,让他去马厩把马牵来备上:“咱们去镇里一趟。”

    皮娃子不一会便将板车备好,并将李羽从屋子里面抱了出来放在马车上,弄了些被褥倚好,便马上充当起车夫来。

    也不知道为何,明明他祖宗是大夫,他爷爷是大夫,他却不喜欢当大夫,倒对当大夫之外的所有事情都颇为上心。

    周老爷子见此,摇了摇头,便也爬到板车上。

    “驾!”

    一声稍显稚嫩地长喝,马儿长嘶,踏上行程。

    去浅草镇的路便在周老爷子家的后面,所以两人倒也没有穿过村子。

    一路上,开始还有些稻香高粱,走着走着,周围便尽是丛林,少年的性子总是善变,东张西望地当了一回儿马夫,便觉厌烦,又跳回车板上。

    周老头子见势接过缰绳,继续赶起了马,似对这样的景象见怪不怪。

    “上次我听海大叔他们说,去浅草镇的路不好找,入了林子总容易迷路,爷爷你是怎么保证每次去镇里都能找到正确的路的啊?”

    少年这了根树枝,不停地扑打着路边是不是跳过的蚱蜢。

    “爷爷自然有办法。”老头子对此却不愿多言,专心地赶着马车,不时会扭过头来,看看板车上尚还昏迷的李羽。

    却说板车上的李羽,若着细观察,会发现,他的脸色竟渐渐有些红润起来。

    他实验了之前的想法。

    既然单独强化后的小指能够抵挡丹田中传来的吸引力而不受损,那么,用天地灵气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强化到能抵御来自丹田的吸引力,他遇到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可一切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近两个时辰的强化,他才将右手小指和左脚小趾强化完毕。

    他开始想的是将左手整个强化完成,可强化相邻两个部位似是存在某种限制,在他强化无名指的时候,竟然受到不小的反噬,眼下的情况,也仅只是无奈为之。

    因意识丝线损失了一半,另外一半全搭在对身体的强化上的原因,李羽并不知道自己已被人搬离了那个山坳,心里一直想着,自己尚还不能辟谷,意识一直在冲破外界的阻隔,想要重新复苏。

    马车悠然前行,穿过一片林间迷雾,竟骤然出现在一片悬崖绝壁之下。

    沿着崖壁上的小路穿行了一会,前方,一个小镇的形象隐隐约约现出身来。

    进了镇子,此地再无之前那般的热闹景象,房屋破败不堪,断垣残壁间,被烧毁的柱子呈现出种焦黑的形态。

    “浅草镇这是怎么了?”初见此景,周老爷子骤然怔住。

    他对浅草镇有极为隐秘的重要作用,没有特殊事由,一般不会离开村子。

    可仅仅四个月不见,浅草镇怎么就被毁于一旦了。

    皮娃子也被这种景象惊呆了。

    他是来过浅草镇的,镇里欣欣向荣,远比村里繁华许多,知道他喜欢经商,李羽哥哥还背着爷爷给他画过一个手持宝珠的神灵,一切,可不像眼前的样子。

    “爷爷,怎么了?”他不由问出声来。

    “别说话!”周老爷子一瞬间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微微抖动,将袖中一个灰黑色地包裹拿在手上,继续赶车:“不要东张西望,安静地坐在马车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隔了一会,他又道:“玩你手里的树枝,就想你在森林里那样。”

    皮娃子被一切搞得莫名其妙,眼前的镇子明明和之前毫不一样,他怎么可能装作没看到?

    而且,突然让他玩手里的树枝,他又没玩过,怎么知道要怎么玩——也不是没玩过,就是自然而然地玩他会,让他假装玩树枝这个操作却是真的在为难他。

    可他知道爷爷,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打起人来那是一丁点都不手软。

    想起屁股上还未散去的伤痕,他虽然不知其意,却还是照办起来,手上的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空气。

    马车穿过小镇,朝着镇子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周老头子是不是吆喝几声,伴随着几句悠扬地莫名歌谣,像极了一个正常地山村老头: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普罗修斯统领,这人要不要杀了?”丛林深处的阴暗角,一个奥德士兵小声地向面前扛着巨锤地矮人道。

    “先放他过去。”小矮人捋了捋结成辫子地长胡须,又道:“这两人看起来不像是和浅草镇有关。”

    “即便真有关,也可当做诱饵,引蛇出洞!”

    “派几个人,跟上去。”

    “是,大人!”奥德士兵接了命令,跟身后的人耳语了几句,这人便跑向身后的洞里,不一会,便有两个身形矫健地灰衣人从洞中钻出,追向周老爷子方向。

    周老爷子眼睛四处环顾,早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他却装作不知道一般,继续赶马向前。

    出了村子约摸一公里左右,路边出现一个水潭。

    周老爷子不知何时拿出一根悬丝银针,刺向马腿。

    马儿受惊,又在周老爷子故作慌乱地缰绳指引下,竟跑向了水潭方向,一下子跃了进去。

    跟随而来的两个探子,也不顾自身是否暴露,也跟着跃下水潭。

    潭底有个直通索不达亚海的河道,这是他们早就探查过的。

    到了水潭下,简陋地板车被水流扯成碎块,那匹白马则被卡在了暗河的下水口处,可那一老一少两个人,竟全不见了身影。

    “怎么办?”其中一个探子问道。

    “你先回去禀报统领,我在这再探查一番。”另一个探子说道。

    待其中一个探子离开后,另一个探子才又沿着潭底又转了几圈,可这水潭平平无奇,就跟正常的水洼一般无二。

    潭地的暗道也仅只有两三个宽,理应不能容纳大规模地迁徙,况且,这暗道长上百公里,他可不相信有人能憋那么长时间的气,除非这浅草镇的所有人都是修神者。

    可这又怎么可能!

    见探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又无法想通其中关节,探子随即上了岸,不一会,矮人又带着数十个人赶了过来,叫了十余个汉子掘地三尺地仔细搜索了一番,却没能发现异常,便又回了之前的山洞边上,继续执行男爵大人给他下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