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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莺歌的目的

作者:矛盾的橙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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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柳茹月还以为自己被刘保他们找茬,只是凑巧遇到了,没想到竟是那个想贪便宜的杂货铺老板去通知他们来抢劫她的。

    这银子,柳茹月就收下了,谁让那杂货铺老板心思如此恶劣呢,活该有此报应。

    “十娘,你真好!”莺歌上前,抱着柳茹月的脸,就想偷个香。

    吓得沉思的柳茹月往后退了一步,“你……,你以后休得如此,我还有……”

    “奴家知道,你还有两个孩子嘛,不想他们跟着人家学坏了,奴家会改的。”莺歌像犯了错的孩子,挑眉小心观察着柳茹月的表情。

    柳茹月见她这般,抽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老鸨说你的赎身银子要一千两,赎身之后不生活了么?拿着吧。”

    “姐姐这是不要奴家跟着你么?”莺歌想要又不敢接的看着柳茹月手上的银票。

    走一路捡了一路的人,小孩子便也罢了,莺歌这么大一个人,柳茹月着实头大,现在事儿还没成,也不能做得太绝,谁知道莺歌会出什么幺蛾子,“跟着我,可享不了福,接下来的路上,还得做男子打扮,你这一身的风尘气,可得好好改改。”

    莺歌鬼灵精怪的转了转眼珠子,清了清嗓,昂首挺胸,双手背在身后,做男子状大摇大摆的走了两步,又抬手对柳茹月做了一个拱手礼,温文有礼道,“见过十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若不是这身袒胸露背的红粉纱衣,莺歌此刻神态娴静,眼神清澈,看起来着实没有了矫揉做作的青楼女子娇媚样儿,倒像一个有些潇洒俊逸的儒雅书生。

    “路上,你若能一直这般,就跟着我吧。”

    “谢谢姐姐!”故态复萌的莺歌开心的扯过银票,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摇着银票,像风中的蒲柳般扭起了腰,摇曳生姿曼妙娉婷。

    简直没眼看,柳茹月转身离开。

    “姐姐,等等奴家啦!”

    “春妮儿,快把狗娃抱出来!准备走了。”柳茹月迅速的将晾晒了一天的衣服、尿布从绳索上扯下来。

    陈尧听到她的声音,打开门,“娘,可以了么?”

    “小妹妹,那些大坏蛋已经被你娘和我绑起来了哦,快听你娘的话,动起来。”莺歌靠在石桌上,娇媚的扇着扇子。

    陈尧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对于这个陌生的妖娆女子有些奇怪,瞧十娘对她的话没有异议,这才返回屋子将狗娃抱了出来。

    柳茹月手脚麻利的叠好衣服尿布,进屋拿好包裹,放入其中。

    接过陈尧怀里已经醒过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打量周围的狗娃,亲了亲,放在怀里,用背带缠绕在了怀里,“狗娃,我们要出发了,一会儿不要哭哦。”

    狗娃已经一岁了,已经大概能理解大人话里的意思了,啊啊的应了两声,蹬了蹬腿儿,奈何双腿已经被绑起来,没办法施展开。

    “走吧。”背上包裹,一起离开了院子。

    刚出了门,莺歌就摸着左耳垂惊呼起来,“哎呀,姐姐等等奴家,我耳坠子掉在里面了,可不能让人发现了。”

    一眼望去,左耳空空,只余右耳上挂着一只红玛瑙万福耳坠,“我去帮你找。”

    莺歌推拒道,“不用了不用了,姐姐带着大包小包,拖儿带女的,跟着我进去找东西,可别把东西又落下了,等着我,我马上出来!”

    想想也是,柳茹月没有阻拦,拉着陈尧站在大门口等待着。

    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莺歌歪着头,支着手正戴着耳坠子疾步走了出来,“可算是找到了,姐姐,我们走吧。”

    两人出得门来,用搜来的钥匙给偏院的门上了锁,走小门儿离开了这处住宅。

    陈尧满腹疑问,当着莺歌的面也不敢问,反正现在已经离开了那处院落,那几个恶人又被十娘捆绑了起来,也伤害不到他了。

    走到一处成衣铺子,柳茹月牵着陈尧他们进去,再次出来,她已经变成了一个长着络腮胡的黒瘦糙汉子,穿着粗糙的灰色短打布衣,黑色的长靴。

    陈尧也换上了新衣服,不过依旧是女娃娃打扮,米白底儿芙蓉花棉布裙,红头绳绑着双平髻,看上去十分可爱。

    “娘……爹,我们去哪儿?那个姨怎么突然不见了?”

    “春妮儿,什么也不要问,跟着爹就便是。”

    “哦。”陈尧点头,十娘太厉害了吧,换了衣服连声音也变了,若不是亲眼看着她化妆变成了男人,他根本就认不出这是十娘。

    柳茹月牵着他去了马市,买了一辆马车,谁让莺歌不会骑马呢。

    不过她一个人带着两个这么小的孩子骑马,也着实有些困难,马车倒也有些用处。

    有了马车,柳茹月就把两个孩子放了进去,又买了一些干粮,就急匆匆的赶着马车出城了。

    泰依县的好处便是这里,只要没闹事,或者闹了事没被发现的那会儿,出城进城都十分方便。

    当时进城是南门,现在出城是北门。

    北门出来便是洞庭郡的地界了,比大万山司那边安全不少,那些流寇大多也不敢在这边犯事儿。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柳茹月也没赶着马车走太远,就在城门口不远处的林子里,停车等待着。

    归心似箭的陈尧掀开帘子,探出头来,对像马夫一样曲着一条腿,靠坐在车厢上的十娘问道,“爹,我们怎么还不走啊?”

    柳茹月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像极了不讲究的男人,“等人。”

    “等那个……花里胡哨的女人么?”陈尧想了老半天,说了个不算有辱斯文的词儿。

    “恩。”

    “为什么要等她啊?她会不会出卖我们啊?”

    “不会。”柳茹月的回答十分笃定,让陈尧十分不解,对于一个陌生人,干娘为什么这么信任。

    若是之前,柳茹月还有怀疑莺歌的目的,当真只是为了拿到银子重获自由么?莺歌作为妓院千里迢迢从江南买回来的扬州瘦马,一千两银子恐怕不够赎身吧。

    刚才莺歌说要去找耳坠子,柳茹月留了个心,让陈尧等在门口,偷偷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