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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对付布料铺子呢?”翟宁恨不得让那负心人的所有产业都遭受重创。
在翟宁看来,布料铺子也是能一把火烧了的,但十娘刚才说了,烧掉就不能折腾人、绊住脚了。
柳茹月微微一笑,“这个事儿,你仔细想想,你也知道怎么做的。”
“我知道怎么做?”翟宁冥思苦想,依旧想不起来,“十娘,你还是说说吧,我没有做过这样的……”
忽然,她眼神一亮,“对了!以前咱们隔壁铺子就是徐凤娇开的布料铺子,她老说咱们炒菜的油烟飘过去把她铺子里的布料给熏油熏臭了,导致她铺子上的布料卖不出去。”
这一次,翟宁一点就透,说明她还是可以培养的。
柳茹月欣慰的点点头,“是的,只是这徐凤娇是无事找事儿,咱们的油烟可不会往她铺子飘,更别说咱们一天就做十桌菜,与正常食肆比起来,做的菜还更少了。
但真要破坏陆铖泽布料铺子的生意,还就得靠这一招来恶心他。”
“那咱们是要去陆铖泽布料铺子隔壁买个铺子来开食肆?”
“我们自己去开,实在太明显。”
“那咱们叫小疯从他手下随便找个人去开。”
柳茹月摇摇头,“咱们普通人去开食肆,哪里挡得住陆铖泽搬出右相的关系,这无法对他布料铺子的生意造成长期的烦扰。”
“那怎么做?”这么好的办法用不上,翟宁很是泄气。
柳茹月笑着轻拍垂头丧脑的翟宁,“右相权势滔天,有的是人给陆铖泽面子,帮他解决小麻烦。但满朝堂也不是右相一人独大,不还有个左相么?”
不管右相还是左相,原本是翟宁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的人物,所以一开始她还真没想起这个声威比右相小太多的左相。
但她还是知道左相的,毕竟陪着十娘去左相府也做过三次宴席,“左相会帮咱们对付右相?”
“自然不会。”左相右相本就不和,但左相还不至于为了她一个小人物去得罪右相。
“那……”
柳茹月却笑得云淡风轻,“陆铖泽也不是右相本人啊,左相和咱们没交情,但左相府也有人在做生意呢。
而恰好,这事儿也是陆铖泽不厚道在先,他做初一,别人做初二,他也怨不得谁。”
翟宁完全听糊涂了,虽说有些事她会替十娘去办,但她大部分时间还是陪伴在十娘身侧保护她。
以前翟宁不知道为何十娘要找女镖师保护,只觉得她太胆小,现在知道了缘由就明白十娘的担心了,还恨不得找更多姐妹过来一起保护十娘。
所以基本上只有十娘不出门的时候,她才可能出去跑跑腿,其他时候都是小疯、和莺老板那边的人在替十娘打探消息。
“陆铖泽做了右相的女婿,被同僚嘲笑是靠岳丈才发了家,其实私下里嘲笑他的同僚也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和巩旭杠上了,巩旭的妻子开了一个布料铺子,陆铖泽要开布料铺子的时候,就贴着人家隔壁买了个铺子,抢人家的生意。”
这消息还是莺歌告诉她的,关于某些官员之间的恩怨,在花楼里是很容易从放班后来取乐的官员极其管事儿口里听得一二。
虽有出入左相府,但翟宁对这些大户人家复杂的人员关系根本摸不透,“那这个巩旭是左相什么人?”
柳茹月,“巩旭是左相大姐的幺女婿,现任礼部员外郎,从六品。”
翟宁往深了想去,“这么说来,巩旭和陆铖泽的官职倒也相当,家世也算相当,两人对上可谓是棋逢对手,如果巩旭要还以颜色,别的官员想卖右相面子也得顾忌左相,最后最可能的就是两不相帮,家中大家长为了面子怕也是不会直接下场的,只要巩旭有真本事,就能狠狠把陆铖泽恶心回来。”
“可是巩旭的布料铺子被陆铖泽压着打那么久,他也没闹将起来,我们怎么说服他帮我们呢?他想出恶气,也不一定会为了我们去得罪陆铖泽吧。”翟宁担心起来。
“谁说是他帮我们,是我们帮他出恶气。”用什么办法,柳茹月已经在心中勾勒出了一个大概,“这事儿,到时候你随我跑一趟,就知道我要怎么做了。”
“好。”翟宁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就像已经看到负心人遭到报应了似得开心。
根据十娘说的套路,翟宁也有了一些心得,“酒水铺子的话,我们就用蓬莱酒去挤兑陆铖泽的生意,这个应该很简单。”
“恩,蓬莱酒庄也是该出一款稍低价的酒水了。”京城原本走高端路线的酒水,因为蓬莱酒庄的酒不得不降价做第二梯队酒品。
陆铖泽不懂做生意,一开始酒水铺子让他赚到了甜头,知道大量进酒能进价更低,他当时就掏出所有银子与人签订了两年的酒水供应契约。
受到蓬莱酒庄冲击之后,所有京城高端酒水都在夹缝中求生,这种过了明路的契约,陆铖泽靠山大,倒也可以解约,但当真全解约的话,他将来基本上就不用考虑做酒水生意,亦或者别的生意了。
做生意可不能完全靠权势压人,更别说他没有自己的酒,都是多家合作,签订供应契约的也不是一家酒庄,有些酒庄背后也是世家做靠山。
世家大族有百年基业,多得是产业,不一定多看重这一项进项,这也是一开始柳茹月没有全面霸占酒水市场,只是供应一点点蓬莱酒的原因,这样不会被这些酒庄的背后势力联合绞杀。
陆铖泽想和所有供酒商解除契约,也得好好考量一番得失才行,最后他也观察出蓬莱酒产量低,短时间内不可能大量产酒售卖,没必要自乱阵脚搞坏自己声誉,便没解约,只能跟着降价,赚的自是不如以前多。
而后面蓬莱酒的大量入场,已然不是他能控制的了,说实话,当时柳茹月还真不是针对他,只是为了赚银子罢了。
但是她也给别的酒留了一条生路,没有做绝,而现在嘛,陆铖泽都要来收自己的性命了,她也不管这些了,搞死整个京城的酒水市场还是挺难的,她也没那个想法,她只想让陆铖泽的酒水铺子陷入困境,让陆铖泽焦头烂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