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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九月中,大明皇帝朱由检在热河行省承德府乌兰围场大显身手,赢得怀春少女芳心无数;大明定西将军、皇家陆军第二军军长孙应元带着大军,风餐露宿、一路风沙从哈密艰苦行军,最终到达吐鲁番的东部柳城。
面对气势汹汹、人数众多的数万武装到牙齿的明军,留守的百户没做任何抵抗就投降了;并低三下四的转告了从哈密败退的鄂齐尔图想法,和硕特部想请大明宽恕,请求内附。
宽恕?内附?搞什么鬼!
孙应元听到这个消息很不以为然,蒙古人反复无常,有些事当不得真,一切以平常心对待最好。
对汉唐故土——西域的向往,孙应元不比大明其他人少,自从被皇帝派到西北任职,恢复故地的梦想就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以大明目前的国力,快速打下西域是手到擒来的事,但如何长时有效的掌控才是头等大事;锦衣卫在西域各地暗探发来的消息,让他对西域的情况又大致的了解。
卫拉特蒙古各部与叶儿羌汗国以天山山脉为界,准噶尔部在准噶尔盆地以西,以塔尔巴哈台(今塔城地区,属于新疆哈萨克自治州)为核心区;和硕特部在准噶尔盆地以南,以天山附近河谷(今乌鲁木齐)为核心区。
叶儿羌汗国则占据天山山脉以南的西域南部(今南疆),以叶儿羌城(今喀什地区新疆莎车县,地处叶儿羌河谷)为首都,现在的汗王是速檀阿黑麻汗。
叶儿羌汗国的故事比较离奇,此时是两个汗王并立,一南一北,教派也不同,一白一黑;基于这么多矛盾,自然是常年战乱,互相攻伐不断。
事情还得从汗国初期说起,话说第二任汗王的幼子阿都剌因,长期在汗国边远的西北做吐鲁番总督;远离汗国政治中心,缺少中央政权的束缚,又大权在握,加上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灵,狗血剧自然而然就上演了。
阿都剌因自诩羽翼已满,以宗教迫害为由加入汗国内部争斗,逐渐自立并开始不断西进;最后在博斯腾湖西边焉耆(今新疆焉耆县)建立自己的统治中心,自称汗王,开始竖起争夺叶儿羌汗位的统治权的旗帜。
可惜!算不过命数,大业未成在崇祯八年过世,其子吐鲁番总督阿不都拉哈,从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继承汗位,继续父汗未成事业。
也许是天山南部激烈的权力交接,趴伏在边上的两头恶狼露出獠牙,卫拉特蒙古两部抓住机会蠢蠢欲动,联手向叶儿羌汗国发动进攻。
和硕特部在东攻下吐鲁番,继续富贵险中求,东去哈密攻打“主力北上”的大明;准噶尔部在西杀入伊犁河谷,趁机扩大地盘。
眼看着自己的“发迹之地”陷落,刚夺取权力的阿不都拉哈犹豫了;最终理智战胜感情,继承父志的阿不都拉哈选择对付威胁最大的敌人,引兵向西与准噶尔汗巴图尔决战。
话说回来,叶儿羌汗国在西域本是强大的存在,可惜国内各政治势力常年陷入“黑山派”与“白山派”之间的教派冲突,内战频繁,汗王交替更是充满血腥味。
不过究其本质,其实最后是汗国内部两大民族的冲突,这也是少数族裔统治多数族裔国家常碰到的事。
汗国的统治阶层是蒙古人,下面平民阶层是塔吉克、乌兹别克两大部族,中间的贵族阶层自然是两部的人;就这样民族不同、信仰不同,一朝为臣,当然争斗,这不比大明朝堂还要精彩!
统治阶层蒙古人,人数少又缺乏有效手段,只得依赖宗教控制下面民众,最后被同化不说,还成为宗教争斗的牺牲品。
悲哀还是无奈?这一句或许更合适:早知道这样,咱就不来了。
历史没有后悔药,要不穿越剧或奇幻剧不会在后世盛行。
题外话少说,还是聊正事。
叶儿羌汗国称雄西域,对大明可以说是安分守己,朝贡称臣;这也是没法的事,群狼环视,不小心不行,与大明互通有无而已;各位看官千万别自作多情,要不哈密卫当年就不会被夺走。
大明现在对它,与卫拉特蒙古一样,保持着足够的戒心与耐心,要不也不会趁他们西进参与国内斗争时重新夺回哈密。
对孙应元而言,知道了西域的乱局容易,理清楚错综复杂的关系难,知道如何应对确十分简单。
决定趁着和硕特部投降,彻底占据西域东北部,向急于夺叶儿羌汗位的阿不都拉哈示好,保持朝贡体系;至于说要交还吐鲁番?那是不可能的事,现在的大明还没这个先例。
吐出过吃进嘴里的肉,想做罪人请便,没人拦着你,也拦不住!
向西推进到库尔喀拉乌苏(今新疆乌苏),保持对准噶尔部的压力,让西域北部的局势趋于平静,便于大明消化漠北喀尔喀蒙古各部与和硕特部的牧场。
想好计策与应对措施,连夜写完奏报交予信使送报北京,孙应元令全军稍作休息,便挥军攻向安乐城(今新疆吐鲁番东郊)。
两位潜在的对手既然还在伊犁河谷交战,肯定还无暇东顾理会明军;此刻还不趁机攻下天山附近的和硕特部的牧场,在西域北部扎下钉子,更待何时!
再说败退到吐鲁番的和硕特鄂齐尔图部,用计诈开安乐城城门,将不知底细的堂弟达延鄂齐尔(固始汗长子)监禁起来,自己即位称和硕特汗王;接管了安乐城城防,又派兵前往天山脚下的乌鲁木齐河谷地带,控制留守的部众,自己则留在安乐城迎接大明军队的到来。
如他所愿几日后,大明的日月旗与皇家陆军军旗出现在安乐城外的绿洲里,红色海洋里突兀的白日与凶猛的青龙是那么的刺眼。
新任和硕特汗王站在高大的城墙上,看着城外有条不紊修建城寨的明军,又看了眼迎风飘扬的汗王旗,内心有那么点不甘;可回头看到在哈密被打掉魂魄的部将和部众,无奈派出了和谈使者。
大明中军帐内,和硕特使者头冒冷汗瘫倒在地上,边上几位总兵,如黄龙、陈继盛、贺虎臣等瞠目怒视,就等主将一声令下,将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问斩;归降的书信散落躺在地上,上面赫然写着“请求内附”几个字。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孙应元站在案几后面强压着心头怒火,握着刀把的手青筋暴露,看着使者冷冷的说道:“吾皇恩德似海,漠北蒙古各部无不感其恩德,先后内附;和硕特部狼子野心,无故背弃和约,偷袭皇明;如不是机缘凑巧,吾民必遭你部暗算!如今祈和要求内附为时已晚;事已至此,大明只接受你部无条件投降!本将劝你们不要抱有其它幻想,早日放下武器,接受朝廷的处罚;如再妄图抗拒天威,和硕特部将尸骨无存!”
面对言辞威逼,和硕特使者仍不死心,趴伏在地上,继续狡辩道:“大将军!老汗王是遭罗斯小人挑唆才起的妄念,如今老汗王既已伏法;望天国看在和硕特无辜部众的份上,给与内附条件;和硕特人将感激大将军的恩德,和硕特人更感激大明的宽洪大量,大明的仁慈之心也将传遍西域。”
天下还有这样无耻之徒,以为首恶已死,其罪就可恕?荒唐!当大明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孙应元松开握着刀把的手,制止想打人的几位暴躁总兵,不屑笑道:“鄂齐尔图黄毛小子还在做白日梦!本将军给你们两小时,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如再不开门投降,本将军就自己进安乐城,送客!”
和硕特使者脸色苍白的被押出中军帐,就这么完事啦!这些明人不是要虚名么!怎么会这样?
营内的明军在按部就班的准备攻城工作,几辆盖在帆布的四轮马车在重兵的保护下,隆隆驶往前方,所过之处欢声雷动。
和硕特使者依稀听到“西施”几个字传来,不解其意,转头想看仔细点;可头还没转过去,后背就被枪托狠狠一砸,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直接击倒在地,紧接着一把锋利的刺刀顶住后腰。
押送的明军张口大骂道:“好你个西域鞑子!竟想刺探军情,好大的胆子!”
原来是蒙古人!使者忍着剧痛,原想讲“同胞”情,可刺刀划破衣服扎进皮肤;腰间传来的疼痛与后背的疼痛,让这位使者清醒过来,连忙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痛!痛!痛!”
或许事蒙古语求饶得到怜悯,或许是押送的蒙古士兵知道以大事为重。
扎进肉里的刺刀被移走,明军嘴里谩骂着将人拉起;好不容易来到营门口,就那么一脚,将使者被踹出营门,骂咧咧头也不回的走了。
和硕特使者那料到这位同胞会来这么一手,踉踉跄跄的往前冲了好几步,可还是没站稳脚跟;最后收不住力道一下摔倒在地,头啪得拍在坚硬得泥土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土。
周边的明军看着这货的狼狈样,竟然也没仁慈之心,在那哄然大笑。
备注:
1、柳城:现新疆吐鲁番地区鄯善县,本文采用明初称呼‘柳城’,清乾隆时复唐称鄯shan善。
2、鄂齐尔图:历史上和硕特汗王,固始汗侄子。
3、“黑山派”与“白山派”:绿教的一种教派,有兴趣的可以去网上搜索下。
4、文中大明皇家陆军与近卫军军服一样,只是军旗上少了条龙,前文疏漏没提及,现补充。
5、准噶尔、叶儿羌都在新疆留下痕迹,准噶尔盆地及叶儿羌河;和硕特因东进青海,余部被准噶尔部吞并没留下什么痕迹;现新疆和硕县是迁到伏尔加流域部众,东归后满清安置时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