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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溯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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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热的身体慢慢变得冰冷,然而血管中翻涌的浆液却在不停沸腾。每一粒细胞超速分裂重组,核与核的碰撞,质与质的交融,从最微末的地方一点点锻造出最完美的容器。

    从九阶跨越几个档次的飞跃,从肉体凡胎转向返祖大能的转变,这是一场空前浩大的工程,以肉身为根基的战场,每一寸皮肉的战争都显得异常凶残苦痛。剔除杂质,完善基因,重塑身体,没有漫长时间和大量能源的供给,返祖的年限只会被无限延长。

    追溯生物的起始,探究生物的根源,爆发生物的潜力。这是一次返璞归真的起源之旅,从生物踏入这个阶层的第一时间起,就展开了漫长悠久的画卷。

    不同的生物有不同的返祖传承,即使是同一类的生物,它们追溯的本源也不一定完全相同。所谓返祖,是根据每一个个体的不同所打造出的最完美的状态,回归自我的本源,融合无上的潜能。

    而返祖时限的长短,返祖程度的深浅以及返祖后本源融合的程度,都取决于生物本身的亘古和领悟。

    八咫鸦和返祖巨龙属于动物界的佼佼者,作为第一批返祖的物种,它们确实有傲视群雄的资本。然而,长达千百年的对于血肉的崇拜和欲望已经深入它们的骨髓,当返祖的大门向它们敞开,它们所能挖掘的身体潜质便受到了局限。

    但凡它们在返祖时期的领悟能力能高些,在东南亚的战场上都不会沦落到被一群九阶体算计的地步。只可惜,它们终究是长了身体,不长脑子。

    在继八咫鸦覆灭、巨龙逃窜的大事件之后,环太平洋区域和非洲大草原上兴起了一面倒的屠杀。

    原本扎根在南海区域的血莲已经潜入深海,它放肆地捕杀着大片大片的海兽,无论是高阶还是低阶,都没有放过的道理。殷红的鲜血还来不及扩散就被血莲吞食,与此同时,血莲的身躯再度暴涨了几分。

    位于非洲大草原区域的屠杀无所不在,凡是踏上草原的物种基本都逃不出暗能量的捕食。从低阶到高阶,从高阶到几近返祖的物种,每一头都被暗能量分解成能量,连滴血也不见得留下。

    优胜劣汰、物竞天择,自然界的规则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海兽的灭族也好,草原的荒芜也罢,一切都成了返祖级别的天然养料;生物的进化,物种的升华,这是天道规则制定的篇章。

    深海幽暗,隐约间有金色的字符附着在血莲的花瓣上;荒原苍茫,青黑色的规则之力笼罩四野,威压深浓……

    即使沉浸在返祖的规则之内,云默和泽尔依然没有丝毫的松懈,哪怕现如今意识全无,竞争的本能也刻入了他们的骨血。

    快点、在快点!就算返祖之路不以意志转移,可心性对返祖的影响依然深刻。

    最漫长的进化之路,排除天生拥有着原始基因的动植物,返祖若是搁在人类的身上,若非惊才绝艳之辈,只怕连所谓的“十年”都只是一个基数。

    不巧的是,此次返祖的人选,恰恰是云默和泽尔。待到日后,谁先“破壳”兴许就决定了哪一族的生死存亡,哪一族的荣耀至上……

    早在八咫鸦的尸骨被撕成两半的档口,这已经是可以预见的未来,也是所有人逃不过的宿命。

    ……

    荒凉、冰冷、黑暗、死寂……翻涌的鲜血犹如海啸,海啸之内伸出无数狰狞的利爪,一张张人脸从记忆深处爬出来,它们咆哮着冲向云默的面门,眼神中包含着深刻的恨意。

    却见一层银紫色的波纹倏忽间荡开,以云默为中心瞬息扩散,而这无数妖魔鬼怪都在第一时间化作了齑粉,随着波纹的推动漫天挥洒,徒留下耳边尖锐至极的呼啸声。

    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门扉?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走失?

    云默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十分漫长而荒诞的梦,可究竟梦见了什么,她却不记得了。

    冰冷的风丝拍打着脸庞,夹杂着尖锐的小石头刮擦过精神力的屏障,云默睁开了迷蒙的双眼,而在接触到四周环境的第一时间陡然惊醒起来。

    这是一片广袤的荒原,四处散发着腥浓的血味。大型星际战舰的残骸插在荒原的中心,上头断裂的地方倒挂着十几具被刮光了血肉的人类尸体……

    相隔许久的记忆猛地蹿上了头颅,云默震惊地从荒原上爬起,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和灵魂显得十分不协调,她不过是刚刚起身,居然左脚绊上了右脚,直接摔出去两三米,而身上的创口再一次裂开,腥咸的血味扑面而来。

    “爱纳德?”

    云默呼唤着同伴的名字,可得到的却是一片忙音。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在那怎么也抵达不了的彼岸。但震惊只是片刻,再睁开眼后,云默已经恢复了一贯沉稳的作风,理智占据了整个大脑。

    她记起来了,此时此刻的她,应该是在返祖的关键阶段,然而随着返祖的深入,她也不知为何居然来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大星际时代!

    这是返祖大门敞开的征兆,也是她最需要把握的机缘。

    她相信她在另一个时空经历的一切都是事实,她的身体、意志、情感都深深地镂刻着前世今生的记忆,而如今的现状,休想欺瞒她!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云默只觉得精神力暴涨了一节,而原本桎梏着她身躯的力量微微松动了起来。

    她踉跄着起身,撑着剧痛无比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走到战舰之前,那被血水渐染的金属清晰地倒映出她的样貌,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是你,却又不是你。

    借尸还魂吗?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幻象。

    云默盯着“自己”的镜像,面上照出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孩。棕色的发,棕色的眼,肤色苍白,五官清秀,可也没多少特点。

    这样的眉眼,最适合军部的工作,尤其适合从事追踪和暗杀一类的任务。毕竟,没有特色才能更好地完成一系列高危的委托。

    甩了甩脑袋收回思绪,云默捂着饿到发疼的胃部绕着战舰行走,她尤其关注了下上头挂着的尸骨,从血腥味和肉丝的风干程度来判断他们究竟死了多久。

    而气味忠实地告诉她,三天左右。

    敛起全部的思绪,云默轻轻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尸臭味,想到某个可能,她紧紧蹙起了眉头,随后撑起身体翻入战舰的一个缺口,凭着曾经的记忆找到了战舰的总控室以及放置食物的冷藏空间。

    她放弃了总控室,率先奔向食物的方向。在没有吃饱之前,什么求援探究追寻真相都是狗屁。再饿下去,她离晕厥也不远了。

    大星际时代的食物是十分匮乏的,有时候冷藏室内放置的仅仅只是营养液而已。由于食物的简单和体型的娇小,冷藏室太多数的作用是用来安置变异兽和怪物的尸体。

    一如云默所料的那样,除了一盒子营养液之外,冷藏室内冰封着的大多数是异形、虫族的尸骨,甚至有不少是缺胳膊断腿的丧尸。

    眼前的景象逐渐和记忆吻合,云默不得不承认,在跨越了两千年时空罅隙之后,她再一次回到了她朝思暮想的故乡。时间、场景和地点似乎都有迹可循,想来人类和怪物的战斗还没断,从战舰的惨烈程度来看,应当是遇到了王虫的袭击。

    思索着种种可能,她因为饥饿而灌下了第一支营养液。哪知道这一下去就像是生锈的铁水灌入咽喉,夹杂着恶心到极点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全数吐了出来!

    “呕——”

    云默没有想到,扛过了虫族尸体等恐怖的味觉体验,居然栽在了营养液里。要说自己变得娇惯了她是不信的,按照她如今的状况来看,应当是撞上了她最不待见的那种情况——丧尸,她居然是丧尸!

    这艘战舰中唯一被留下完整尸体的人,如今已经变异成了丧尸……

    云默虚脱地攀着墙面撑起,反手抚摸上自己因为饥饿露出的獠牙,慢慢闭上了眼。

    这个玩笑还真是开大了,让一个每日奋战在抗击异族前线的将领变成丧尸,简直是……一种极端糟糕的体验。别说混进人类基地了,路上一旦遇到军人,都是不死不休的死局。

    她不愿意对人类动手,可终究经不住人类对她动手,那么这个时候,一旦涉及了生死存亡,她该怎么做?

    是变得跟所有丧尸一样扑上去咬断人类的咽喉?还是身为丧尸却站在人类的战线,出卖自己的种族?

    真是搞笑的局面,有朝一日,她云默也要变相地“出卖”自己的种族了?

    “呵呵……”喉咙深处低哑的声音响起,笑声十分瘆人。

    这就是返祖的考验吗?她不知道自己站在丧尸的阵营会如何,更不知道自己站在人类的阵营会如何,但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要不得善终。

    扪心自问,她如今是一头丧尸,但是她的心和意志以及情感,依然属于人类。她的本心向着人类,她的本性就做不出伤害人类的事情。

    即使丧尸的立场会让她感受到人类极端的丑与恶,但这些经历动摇不到她的意志。云默在很久以前就思考过,如果自己在生化战场失利被异变了该如何,她想到的答案是让队友端起枪支打爆她的脑袋!

    无论经历如何,她的本心永远不变,就算她是一头丧尸……

    ……

    阳光倾泻,久违的温暖从冰冷的身上传来。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交错而走,各个行色匆匆。

    华夏南方的小城市,有着足够的现代化气息和浓郁的人味儿。街头巷尾的品牌店鳞次栉比,可更多的还是食品店的小本生意。一张张红扑扑的人脸上写满了纯真质朴,独属于人类的普通生活,弥漫着一股平淡满足的滋味。

    泽尔冷着脸斜斜地靠在一个巷道口,他站在阴影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阴鸷的眼神看向每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嘴角突兀地勾起嘲讽的笑弧。

    从返祖卵体中被拖入这样一个和平世界,还真是超乎他的预料。更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如今借用的身体居然是一个人类,还是个因为斗殴而死在巷口内的混混。

    他从醒来开始至今已经过去了一小时零三分,而这个世界没有半分崩溃的迹象。看来返祖阶段的考验也真是衬得起这个阶段所象征的意义,每一个细节都做到尽善尽美,甚至连他都差点被迷惑了起来,以为自己是个十足十的人类。

    只可惜,幻象也好,真实也罢,身为智慧种,他体内属于人类的基因和情感早就被磨平。就算换来一副身体,也改变不了他属于丧尸王者的内在。

    他厌恶人类,厌恶和平,厌恶一切看似幸福实则卑微到可笑的东西,更厌恶自己如今的身份居然是个人类!

    从肮脏的巷道中清醒到梳理记忆,一个小时内他已经杀了五个将这具身体殴打致死的人。并用完美的手法肢解了五名成年男子的血肉,并将这些血肉处理后低价售卖给了路边的烧烤摊。

    泽尔看着街头烧烤摊边簇拥的人群,突然很想知道他们在知道吃下的是人肉后的表情。想必……非常有趣!

    他将手抄进兜里,细数着售卖人肉攒起的钱币,暗暗思考着在小县城内搞到T病毒原料的可行性。

    他一点也不想成为虚弱无用的人类,连几个弱鸡的拳脚也承受不起的躯体,要来何用?而这个世界的安宁平和,总是让他升起一种想要破坏到底的暴虐感!

    可笑的和平……

    泽尔拉了拉鸭舌帽的帽檐,轻松地跟一名打扮时髦的女人擦肩而过。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他的掌心里已经多出了一只褐色的皮夹。

    新的身份证和指纹印,银行卡和残留的气味,适合他做更多、更多好玩的事情,呵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