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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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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贞仰起头,望着居高临下的耶律楚,通赤的眸子恨不能将他撕碎。她咬着牙,狠狠的盯着他,手缓缓的往回缩,她在等,等最后的机会。

    门外陡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耶律楚急速退到门口,只一眼外头便快速的关闭了房门。二话不说,他笔直冲向叶贞。

    叶贞迅速拔出发髻上的簪子,猛然起身狠狠的戳向耶律楚。

    只可惜,她又扑了空。

    耶律楚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一个手刀便欺向她的颈后。

    叶贞的身子晃了晃,簪子咣当落地,便一头栽在耶律楚的怀里。

    “贞儿……”耶律辰无力的喊着,眼皮重重的合上。

    门外脚步声急促,等到房门打开的时候,除了躺在血泊里的耶律辰,别无一人。

    颠簸的马车在密林深处飞奔,就像来时那般疯狂,不顾前不顾后,拼命的而没有目的。耶律楚架着车,这大彦朝他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去哪里。但他却明白,不管叶贞是生是死,只要捏住了叶贞,就等于扼住了大彦朝多方势力。

    如此想着,他忽然有一种诡异的想法,若是能借着叶贞的手在大彦朝东山再起,也许……也许他还能回去戎国。彼时杀了耶律德,夺回狼主之位。反正耶律辰已经死了,耶律一族一时间很难找到合适的继位人选。

    后头马蹄声声,很显然他的行踪已经暴露。

    耶律楚心下一惊,要知道在大彦朝的地面上,没有东辑事办不成的事。东辑事的爪牙遍布天下,眼线密布五湖四海。若他明白自己抓的叶贞不仅仅是当朝贵妃,已故皇后,而是慕青的独养女儿,就不会如此这般做这黄粱美梦。

    可惜不是慕青亲自去追,否则落在慕青的手里,势必要将耶律楚以最残酷的刑法处置。

    剥皮拆骨,那都是轻的。

    离歌与慕风华策马急追,身后硝烟弥漫。

    两个时辰之前,东辑事有密报,有两男一女先后走进这家客栈。其中的一男一女与肖像中的人极为相似,想来就是东辑事要抓的囚徒。

    闻得这消息,离歌便是马不停蹄的往这里赶来。

    她还就不信,耶律楚带着叶贞能飞上天去。

    只是他们来晚了一步,去的时候,只看到满屋子的血和耶律辰。没能看见叶贞与耶律楚,当下便分散开来追寻。

    因为叶贞是已故的皇后,所以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

    前方是个村落,马车进了村落便没了踪迹。

    离歌勒着马缰,扭头看了慕风华一眼,“但愿这一次别教你我失望。”

    “都已经找到一个了,虽说耶律辰……好歹也是希望,至少在戎国的消息是真的。如今他们已经在大彦朝,我料耶律楚也插不上翅膀。想要翻出天去,也要看看能不能过得了东辑事这一关。”慕风华冷哼,眸色冷冽的落在前头的村落。

    两人下了马,走在寂静的乡村小径上。

    “哎,若是我不做什么护国公主,与你一道浪迹江湖可好?”离歌扭头看着他,反正找了那么久,也不急于一时了。

    既然耶律辰都在,那就说明耶律楚确实带了叶贞回大彦。

    人在大彦朝,就不怕丢。

    慕风华顿住脚步,眼底的光柔和了一下,挽了挽唇角,“若你愿,我便随。”

    离歌笑着,阳光下明媚至极,“这话我爱听,再说一次。”

    闻言,慕风华面色一沉,“作死的东西,不知道可一不可二吗?”

    “真是小气,自家的娘子,便是说一说又能怎样?横竖又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我也舍不得告诉旁人。你这剥皮拆骨的司乐监掌事,今日能成我夫君,能与我温柔相待,我此生足矣。”离歌大步往前走,笑意暖暖。

    身后,慕风华笑了笑,只是吟了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离歌回眸嫣然轻笑,“来日一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这话刚出口,离歌的脸稍稍红了一下,却瞧见慕风华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他走上前执起离歌的手,“若你不喜欢宫闱,我便与你一起走遍大江南北。可好?”

    离歌重重点头,“好,等找回贞儿,等一切都结束,我就找你兑现承诺。到时候带着雪儿,远离宫闱的是是非非。我还是喜欢外头自由自在的空气,什么公主,什么荣华富贵,与我何干。我本就是狼女,就该在外头,岂可圈养与方正之内?”

    慕风华伸手揽了她入怀,“那我便娶狼成狼,放养于外。”

    长长吐出一口气,离歌颔首,“好。是人是狼都无所谓,跟着你就对了。”

    回首当日,能走到今日何其不易。

    谁还能记得当年的模样?一个恣意风华,一个目空一切,却因为宿命的纠缠,牵牵绊绊的,总算还是圆了一场风华绝世。

    “现在,只愿我哥还有一线希望,否则就算找到了贞儿,也不知该如何与她说。难道真要她登上九五之位吗?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从不是贞儿想要的。”离歌轻叹一声,仰头看他凝神的眸子,“为何好人总没有好报?”

    慕风华低眉,冷了眸色,“是执念太深,无药可救。”

    离歌点了头,“这话倒是真的。找到贞儿,我们要怎样?带她回去?还是……”

    “看天意吧。总不能让她一人在外,否则早晚她都要死,这性子委实了不得。打从一开始入宫,她便倔强得跟一头驴似得。”慕风华一说起这个,便有些咬牙切齿。

    “还记仇呢?”离歌噗嗤一笑,“当日可不是我哥一个人摆了你一道,是慕青作祟。不过我忽然想着,若是贞儿与你在一起,你现在会怎样?而我又在哪里?”

    慕风华的面色陡然黑沉下来,“作死的东西,胡扯什么?”

    说着,牵了马便往前走。

    “喂,我都没有生气,你摆什么骄矜?”离歌撇撇嘴,“开个玩笑嘛,我是你的妻子,我都不在意,你那么小肚鸡肠作甚?喂……越走越快,你什么意思?慕风华,你给我站住!”

    任凭离歌在后头喊,慕风华就是没有顿住脚步。

    离歌眸色一撇,陡然看见一辆马车正停在不远处的山麓脚下。心下一沉,眼见着慕风华走远了。若这便是叶贞的车辇,大声叫喊无异于打草惊蛇。

    思及此处,离歌策马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