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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冬雪覆盖了人间。
皇宫里每一片碧瓦之上,都是白皑皑的积雪,只有那弯弯的飞檐,依然轻盈地伸展出去,似乎丝毫不为这积雪所累。整个皇宫在白雪的笼罩之下,显得纯洁庄重,似人间仙境一样安宁绝美。
从天空中轻轻飘落的雪花,一定已将这个皇宫尽收眼底,哪里车马繁华,哪里门庭冷落,从那些积雪上的脚印,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然而,雪花却无法选择自己落向哪里,它从空中飘下,轻无所依,有些落到碧瓦之上,再也看不到脚下的世界,有些却落到宸道中央,被车马辗过,瞬间消失无影。
辗过雪花的那辆车,不会想到雪花的哀伤,它要带着娇艳的美人去见那权倾天下的男子。
美人肌肤胜雪,明眸善睐,蛾眉入鬓,淡雅梳妆。一袭烟绿色斗篷遮住了娇美体态,只在斗篷下露出半截儿翠色罗裙,和湖绿色的绣花鞋。脚儿并得拢拢的,罗裙却随着宫车的行进,微微地荡漾着。烟绿的色调原本极难穿得好看,可她却凭着自己的温柔可人,生生地将绿色拿捏得万般风情。
美人莫瑶。
皇帝肖璎站在前朝宫殿的城头,高高在上。他仰望苍天,又俯视苍生,这瑞雪是天降的,将天地万物都赋予生命。他说:“去把莫美人接来。”太监们就屁颠屁颠地请了车,踏上了久违的前往福熙宫的路。
一个男人拥有的天下,有时候,他需要一个女人来与他分享。皇后体弱禁不得寒,芳贵嫔已被后宫磨得琐碎,丽婕妤是床第间的尤物,馨充华是娇俏的可人儿。
能配得起这样的冰天雪地的,只有同样冰清玉洁的莫美人。他在城头上看着莫瑶下了车,像雪地中一片小小的绿苗,带着柔和的生机、踏着洁白的雪地,向城头上走来。
“皇上。”莫瑶盈盈一拜,如出尘仙子。
肖璎过去,将她轻轻扶起,牵着她的手,走到最前方。
双双凭栏,无限江山。
“都说只有一种颜色未免单调,可这天地一色的洁白,却堪称仙境。”肖璎望着自己的江山,携着自己的美人,一种满满的壮志在胸中涌动。他是这大齐的主人,眼前这仙境的主人。
莫瑶亦被感染,紧紧抓着肖璎的手,同他一起看向远方:“这洁白曼妙,勾勒出每一寸轮廓,我们能从洁白中看出深深浅浅、远远近近。那些房屋、街市、劲松、寒塘,好似隐在雪下,又似跳出雪外。一种颜色,却也能丰富有蕴味。”她抬头看着肖璎,这个她崇拜的天子,目如星,眉如剑,偶有几片雪花飘进屋檐,落在他的龙袍之上,久久不曾化去。
她是那样的爱他啊。
停顿片刻,莫瑶轻轻吟道:“一身雪白,满目乾坤。”
肖璎爱怜地看了看她:“瑶儿真正是最灵秀雅致的人。眼前此景,虽一色,又非一色;画面静,却意念动。冰雪之意,果然要冰雪之人来赏。”
“臣妾愚钝,不过是见到什么便说什么,皇上可别取笑臣妾了。”莫瑶垂首,嫣然一笑,那斗篷的狐皮领子后面露出一段雪白的颈脖,看得肖璎心中一荡,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同云遥映岭,瑞雪近浮空。”肖璎吟了两句诗,又咀嚼着“瑞雪”二字,觉得这二字用得真好,“的确是瑞雪啊,这一场雪下得适时、适度,明年定是五谷丰登。”
“美景虽好,瑞兆却更喜人,皇上仁政德治,天亦庇佑,大齐多年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实为百姓之福祉。”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莫瑶拍起马屁来,语若出谷黄莺,煞是妩媚动人,实为偶像型马屁,无伤大雅却效果甚佳,只是马屁内容不太科学而已。
不科学不要紧,能让肖璎受用的便是好马屁。肖璎道:“朕不能愧对天下百姓,天子天子,朕是他们的天。若是边疆战事能平,朕心里最为烦忧的两件事,便能放下一件了。”
“边疆安定,非一朝一夕之功。历朝历代,莫不是经年累月的边疆战乱,大齐国力雄厚,边疆虽偶有小规模战乱,终究是星星扰扰,不足为惧,皇上行事严谨细致,待己又苛刻,且心中时刻牵挂边疆百姓,才会觉得烦忧不堪。”
这些话翻译到现代,那意思就是,不是皇帝同志工作没做好,而是你工作太计真,对自己要求太高,责任心太强。莫瑶虽身在古代,对于现代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主要切入点,抓得还是比较准的。
肖璎听了果然心中又宽松了些。眼前的光景已让他陶醉了一半,莫瑶的劝慰将他的另一半也抚慰得恰到好处。
如果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话……莫瑶知道,他最为烦忧的另一件事,应该就是子嗣问题了。关于这个话题,莫瑶不想提,因为提起这个话题,实在教人无从安慰。
在前朝的问题上,皇帝同志工作勤勉,亲力亲为。自问,在后宫的问题上,皇帝同志的工作态度也没有任何问题啊,亲力亲为自不必说了,这种事他从来不需要也不允许假手于人,若论勤勉,只怕也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耕耘多年,颗粒无收。
你们能体会皇帝大人的心情吗?
要不是曾经有嫔妃怀过孕,肖璎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种子有问题。当然,他也常常会安慰自己:我还年轻,只是机缘未到,咳咳,对,机缘未到。所以近来他有意将侍寝范围扩大,不再由着自己喜欢的来,让后宫佳丽们尽量雨露均占,希望能有几个好命的中彩。
一阵风吹来,吹进了许多雪花,将正在眺望雪景的莫瑶吹了个劈头盖脸。她“啊”地轻呼一声,又凉又窘,掩住了面容。
肖璎将她拉进殿内,替她拂去头发上的雪花。脸上的却已经融化了,冻得莫瑶的小脸湿冷。还有一些已从斗篷的领口灌进去,湿答答的教人难受。
前朝的大殿空荡冰冷,寒风从敞开的殿门中灌入,无所顾忌,吹得两人一个寒战。
“我们去长信宫。”肖璎扯过莫瑶的帕子,胡乱地替她擦了一下了脸,拉起她走下城头,上了宫车。
绮罗是跟着宫车过来的,见此情形,赶紧下了车,将帘子放好,自己坐在了驾车的太监身边。太监的另一边坐着钱有良,钱有良看了绮罗一眼,嘟囔了一句什么,绮罗没听清。难道是坐三个人嫌挤?还没想明白,马儿已经走起。
一直到下车,肖璎牵着莫瑶的手进了长信宫,将几个人扔在宫门外边,绮罗才明白钱有良的意思。
“你这个笨姑娘,没见莫美人的衣服前襟都湿了,跟着来做什么,刚刚就应该去福熙宫给娘娘拿件替换的衣裳来。”
“啊,那我现在速速去取!”绮罗拔腿就要跑,心里惭愧着,到底钱有良是服侍皇上的,这心细得不是一丁半点儿,连美人娘娘的衣襟湿了都注意到了,自己却愣是没发现。
“好啦!”钱有良重重一跺脚,一扭腰,嗔怪里透着关照,道:“都这时候了,还急什么,这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衣裳了,你就定心回宫拿吧,雪天路滑了,小心赶路。”
“谢谢钱公公!”
“回头再带个机灵的过来候着娘娘回宫。”钱有良又关照。
绮罗走的时候,内心跳得扑通扑通的,钱有良这话是啥意思,什么叫“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衣裳了”,莫非……
绮罗回头望了一眼长信宫,长信宫上的皑皑白雪,好似染上了春色。
肖璎大多数时候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所以他不会允许一件冰凉潮湿的衣服无情地沾在美人的肌肤上。
长信宫内室的炭炉烧得旺旺的,屋内埋着走热力的通道,炭热走过这些通道,将整个内室都烘烤得温暖如春。
莫瑶的外衣被肖璎卸下,轻轻柔柔地褪至了脚跟,跟柔软的女人一样,趴在了地面上。但莫瑶却是立着的。肖璎吻着她,贪婪地吮吸她的芬芳。莫瑶身上熟悉又久违的芳香,教他无端地燥热。
碧玉的簪子已经负担不起那一头摇摇欲坠的青丝,善解人意地从发髻上滑落下来,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毡毯,簪子落下,悄无声息地被毯子吞没。莫瑶的一头秀发再也绾不住,瀑布一样地垂散,乌黑发亮,衬着她洁白的小衣,像出水的莲子。
肖璎坚硬如铁,双手游走,伸入小衣内,覆盖上了柔软的双峰。莫瑶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将脊背挺立起来。
柔软的女人才是极品的女人。肖璎揉捏着她,感受着她两年来的变化。她飘逸出尘的外表下,竟然已经有了如此浑圆曼妙的身体。这是惊喜。两年前,肖璎爱她的纯洁灵秀,两年后,她纯洁依旧,却拥有了成熟的诱惑。
带着童贞般不自知的诱惑,是比娇媚更刻骨的性感。莫瑶在肖璎的双手攻击下越发酥软,眼神迷离不定,不知何时,她的小衣也滑落了,与地上的外衣混作一堆。
肖璎将她轻轻地放倒在龙床上,温热的嘴唇迅速地寻找到了目标。莫瑶忍受不住,娇呼一声:“皇上!”
一个原本羞涩无比的淑女,突然拥有了**的技能,虽然还是初级阶段,可这足以振奋肖璎的战斗精神。
他正要挺身而上,却发现莫瑶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