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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肖泽满月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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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珑并不想刻意去找肖珞,可他的位置那么显眼,很难不被发现。景妙言端坐在肖珞身边,纵然时过境迁,依然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对璧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肖珞也发现了玲珑在场,他显得颇不自然,虽与王妃同席,却隔了老大一段距离。景妙言似乎习以为常,并不显得与肖珞特别亲密,只在儿子肖湛而且调皮的时候,才显出一点嗔怪的笑颜。

    这并不是玲珑多心,一对男女究竟是不是心心相映,那眼神互望时,完全看得出来。

    一直到玲珑这一席去向帝后和昭仪分别敬酒,景妙言才发现了玲珑的存在。、

    她有一丝错愕。在淳昭仪身边没有看到玲珑,她已经有些不解,转头却在女官群中发现了身穿橘色锦袍的寇玲珑。

    寇玲珑身长玉立,女官的锦袍束着紧紧的腰带,将她已然成熟的身形骄傲地突显。刹那间,景妙言感觉到了难以言说的妒忌。同样的年龄,寇玲珑雪白的肌肤,娇俏的笑颜,甚至亭亭而立的身姿,依然是曼妙的少女姿态。

    更可恨的是,她发现身边的肖珞也在望着玲珑。

    “珞,今儿人多,我似乎又有些胸闷,陪我出去走一走可好?”景妙言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恰好可以让不远处的玲珑听到。

    玲珑亦不能否认,自己虽不望着他们,心中另有一副耳目,却丢在了那边席上。

    肖珞一惊,景妙言已经很久不这么亲密地称呼他。在府中,哪怕她病得很重之时,自己亦是尽丈夫之责,遍寻良医,以及,教育好儿子肖湛,从未与她再有男女之情。彼此便像是两个不得不在同一屋檐下的熟人,客气而疏远。

    邻座的镇南王妃亦听到了信王妃的话,关切地问:“听闻信王妃抱恙,怎么,还未痊愈?”

    景妙言笑得真诚而典雅,那么恰得好处:“谢谢镇南王妃挂怀,如今已算是大好,基本不碍事了。只是我久不见这么多人,有点不适应,出去透个气便好。”

    镇南王妃上了些年纪,一听信王妃如此说,频频点头:“正是,我也常常觉得心闷,尤其是人多、老在跟前晃来晃去之时,犹盛。信王,赶紧陪王妃出去透个气吧。”

    她如此一说,信王倒不好再推辞,只好尴尬地站起。景妙言将肖湛交代给身边的随从,扶着信王的手,骄傲地从人前走过。

    玲珑听到镇南王妃在同另一个贵妇笑语:“年轻夫妻就是这样,看得让人好生羡慕。”

    那贵妇打趣道:“那等镇南王从南疆回来,让他好好陪着你,也让我们羡慕羡慕。”

    “我们老了,早就看厌了,还是羡慕羡慕信王这样的恩爱夫妻吧。哈哈。”镇南王妃自觉讲了个特别风趣的笑话,大笑起来。旁边的贵妇也紧紧跟上大笑。

    玲珑心里却堵得不是滋味。前面妈妈们已经一个一个地敬过,眼见轮到自己,玲珑端起酒杯,上前说了几句吉祥话儿,却味同嚼蜡。

    好在,今晚的祝福,再苍白,当事人听着也高兴,没人去计较你是否文采飞扬。只有皇后留意到了玲珑心不在焉,向信王的席上一望,王爷与王妃的位置空空如也,心中便明白了大半。

    留意到这一幕的还有一人。此人在不远处,一人一席,傲然独酌。

    四周的皇亲国戚们尤其离他远远的,偶有礼节性的问候,也都是客气得不能再客气。女眷们更是如见到了瘟神,对他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亦不在少数。

    他鹰隼一样的眼睛,射出恶狠狠的光,将那些朝他指点的女眷们扫视了一遍,女人们顿时住了嘴,纷纷将眼光挪向他处,仿佛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这鹰的眼神又盯住了寇玲珑。

    他记得这个女人,曾经在街上惊了自己的“幻影”,她是……对,御医院女官寇玲珑。

    信王显然与她有旧。

    临川王,眯起了眼睛,嘴角挂上难以捉摸的笑意。

    何止信王,便是信王妃的表现也很刻意。她开席之后,一直神情自如,何故一见这个寇玲珑,立刻就胸闷了?

    何止信王妃,便是皇后的表现也很刻意。她紧张地望着寇玲珑,又去望信王夫妇那一席。她在紧张什么?她是不是某方面的知情人?

    寇玲珑敬完帝后,又敬了昭仪。她与昭仪倒是亲密得很得当,完全不避旁人的熟稔,看起来,这二人是有着众人皆知的“旧”,不用回避。

    那么,她与信王,她与皇后,便是众人并不明了的“旧”了。

    一个小小的女官,竟与当朝如此重要的人物皆有涉,这事岂不有趣?

    玲珑却不知道,只在这短短一瞬的电光火石间,她已被人抽丝剥茧地盘算了一遍。她与众女官本就是敬陪末座,敬酒亦是安排在最后。在她们归座之后,皇帝终于要开始重要发言了。

    天宸帝意气风发地环视四周,长信宫大殿内灯火辉煌,一派喜庆兴旺之相。他一下子得了两位皇子,委实有点太得意,没有注意到后宫名份上的“二号人物”芳贵嫔并没有出现在长信宫。

    至于大皇子的母亲荣修华,倒是有特殊情况,大皇子又病了,荣修华在锦画堂陪着,未能前来。关于这一点,天宸帝倒有小小的遗憾,他本来还打算让两位皇子一起亮亮相呢。

    不过不要紧,就算有两位嫔妃缺席,也不妨碍他宣布这个重要的决定。

    “今日,是朕的二皇子泽儿满月。数月前,也是众位,在这大殿内给大皇子洋儿庆过满月,这一转眼,朕又添了一位皇子。皇后与昭仪的意思,二皇子的满月酒,更得顺着民间的习俗,一家人热热闹闹才是。可朕今日一看,泽儿好像有点吃亏,按着民间的习俗,不光我们要请众位吃饭,众位也得给泽儿送红包,怎么朕今日一个红包都没见着?”

    天宸帝一番话,让在座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这是平素温和严肃的肖璎吗?请问他是在卖萌吗?

    肖璎一看席间这反应,明显玩亲和玩得有些失败啊。

    倒是青郡主立刻发现了天宸帝的意图,大声接道:“皇上,民间生了儿子,还得给亲戚啊、左邻右舍什么的发喜蛋呢。皇上给我们发喜蛋,我们马上就补红包!”

    天宸帝立马愣住,他一高高在上的皇帝,哪知道民间还有这风俗啊,立刻就将咨询的目光投向了皇后。

    皇后一笑,对青郡主道:“你将军府要什么蛋没有?小到鸽子蛋,大到海龟蛋,非来讹我皇宫里几个鸡蛋。”

    众贵妇立刻听出了端倪,君不见,还请了数位宫中资深的女官在场,敢情这皇帝与皇后今日当真是与民同乐来了。皇上想与民同乐,当“民”的就得有“与帝同乐”的胆子,这才玩得相得益彰。

    镇南王妃也不依道:“皇后忒小器,平日里自个儿省也就罢了,非拘着也不让我们吃鸡蛋,今日断断不依。”

    另有胆大的贵妇亦道:“光是鸡蛋还不成,一定要染成红色的喜蛋,不见喜蛋,我们都不给红包,对不对?”

    众贵妇齐齐起哄:“对,对,不给!”

    天宸帝一看,果然老话说得没错,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这长信宫大殿的穹顶啊,都快让这几万只鸭子给掀翻了。

    可长信宫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几万只鸭子一起乐呵的时候啊?快乐是可以相互传染的,此刻的天宸帝,被“鸭子”们的快乐感染得兴致高昂。

    他指着殿内那些不敢说话的王爷贵戚们:“瞧瞧,瞧瞧,你们平常可都是如何管教这些嫂子、弟妹、侄女们,就见着她们瞎起哄,也不给劝劝。”

    麦将军最实诚:“皇上,臣不敢劝,回家会跪搓衣板儿!”

    大殿内一阵哄笑,欢乐指数顿时高达百分之一百二十。

    信王与信王妃在外面转了一个不知所云的圈,回到殿内,正逢上这不知所云的哄笑,搞得二人十分地不知所云。

    “什么事,这么好笑?今儿皇兄兴致这么高?”

    天宸帝一看摸不着头脑的肖珞,方才的笑还没收住,又笑起来:“珞儿你瞧,这些个没用的王爷们,这都娶了些什么媳妇,一个个地在皇宫里争鸡蛋吃。还是珞儿媳妇好,文静,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信王妃心情却显然并不好,大概是外面走一圈走得并不痛快,面对皇帝不管是真心还是逗乐的夸奖,就显得没有心情去接招,只得干笑了几声,算是配合。

    永宁皇后向下首的淳昭仪耳语了几句,淳昭仪掩嘴一笑,点了点头。皇后又向皇帝道:“皇上,臣妾瞧着,还是依了这帮婆娘吧。否则,臣妾怕她们席还没散,就去膳食局将鸡蛋分光了。”“好!”皇帝被几枚鸡蛋弄得豪气顿生,“昭容!昭容呢?”“臣妾在!”一听皇帝在众人面前召唤,岚昭容兴奋得脸儿红扑扑的,赶紧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