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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殿,肖璃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去了这么久?”肖璃看似漫不经心,却在等她的答案。
玲珑并未察觉有异,回答道:“碰到一个人在等臣妾,说来话长,回府再跟王爷说。”
肖璃却没有回答,板着脸,望着大殿中央。大殿中,有一女子在舞剑,长袖蹁跹,剑花闪耀。
“嗬,舞得真不错,好看。”玲珑见那女子长得美貌非常,只是年龄稍稍有些大,约有二十左右,身姿俊朗之极,来往之间,宛若游龙惊鸿。
肖璃还是不回答,认真地望着舞剑的女子。
玲珑觉得有些不对头,肖璃从不对她这么无礼。“王爷……”她轻声唤着。这下,她确定肖璃是故意不理她了。他不可能听不到。玲珑私下扯扯他的衣袖,却被肖璃轻轻一扯,将衣袖扯离了玲珑的手。
玲珑愣住了,不知自己哪里做错。又见肖璃还是望着那女子,目不转睛,心中便有些醋意。
正要娇嗔,却见肖珞从殿外进来,走到自己席上坐下,没有望身边的信王妃,却深深地望了一眼玲珑,再将目光转向了殿中央舞剑的女子身上。
女子的剑舞得越加密不透风,犹如闪电,又如瀑布,轰轰烈烈而又暗藏杀机。只将殿内众人看得如痴如醉,这女人的英姿,与她们本身所具有的柔美一样,都对男人极具杀伤力。
只有景妙言没有看那舞剑的女人。她将肖珞与玲珑的动向都看在眼里,更将肖珞那深深的一瞥,示作丢给玲珑的暗号,她终于愤怒了,直直地盯着玲珑。
玲珑发现了景妙言那困兽一样的眼神,顿时被吓了一跳。突然意识到,肖珞紧跟着自己回到大殿,一定是让景妙言误会了。
天哪,难道肖璃也误会了,所以才对自己不理不睬?晕,自己还与他说在外面碰到了一个人在等待自己,天哪,这真的是误会。
玲珑无法忍受肖璃的漠视,又一次去扯他的衣角。“王爷,王爷,您听臣妾说……”
肖璃终于将眼光收回:“回府再说。”
突然,殿内一阵惊呼,玲珑余光一瞥,却见那舞剑的女人挽起一朵剑花,凌空向玲珑这一桌袭来。
玲珑下意识地去推肖璃,一推却推了个空。只见肖璃已纵身跃起,矫健的身姿在空中一个转身,干净利落地一脚踢在那女人肩上。
女人的身形一滞,往后倒去。算是她好生强悍,生生地空中挺起,强行转过身来,大喊一声:“狗贼,竟然骗我!”手腕一抖,那呼啸的长剑,又向肖璃袭来。
大殿中央一阵大乱,女眷们四处逃窜,而男人们会武功的已是跃跃欲试,不会武功的早已和女人一样,就算不逃,也纷纷往后退去。
肖珞正要拔剑相助,却被景妙言死死拉住:“王爷,你不要去!”
“你干嘛!”肖珞怒吼道,“抱上湛儿退后!”
景妙言这才突然想起了肖湛,她被妒火烧昏了头脑,竟然忘了还有比寇玲珑更重要的人,那就是自己的儿子。
赶紧松开肖珞,回头寻找肖湛。
那女人功夫甚高,肖璃几次进攻,皆被她闪开。一见在肖璃这儿已讨不了好去,女人立刻改换目标,袭向玲珑。
“玲珑!”肖璃大喊一声,情急之下将手中的剑用力掷了出去。这一掷力量非凡,剑尖没入女人的后背,直接将她刺穿。
明晃晃血淋淋的宝剑,露出女人的胸前半尺有余。女人狞笑着,拼尽最后的力气,带着那半尺宝剑向玲珑扑去。玲珑吓得不能动弹,只能眼见着那冰冷雪亮的利刃飞速地向自己扑来。
下一秒,只怕自己便要与这个女人变成一串悲哀的糖葫芦。
大殿内一阵尖叫,全是贵妇们惊恐的声音。
只见两个人影几乎同时跃起,一人一脚,重重地落到那女人身上,在那剑尖快要落到玲珑身上的刹那间,女人被这两脚沉重的力量踢飞到远处,落在大殿一角。
女人们尖叫着散开,唯恐沾到杀手的气息。
那舞剑女人的宝剑,已掉落到远处,躯体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动了几下,终于消停。
众人一看,救了临川王妃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大殿中地位最尊崇的两个男人,信王肖珞,与临川王肖璃。他们二人亦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该如何解释,到底是谁的一脚起了决定性作用,救了寇玲珑。
“来人,快来人!”镇南王终于回过神来,开始大喊。
此等京城重要的活动,参加者不是王公贵族,便是机要重臣,羽林军自然在不远处保卫,一听呼唤,第一时间赶到。将已经咽了气的女人拖了下去。
“查她身份来历,往南疆那边查。”肖璃只简单关照了一句,便对镇南王拱拳道,“打断了嫂子的寿宴,万分抱歉,我们继续喝酒。”
谁还有心情喝酒啊,地上还淌着一大滩鲜血呢。
信王却望着肖璃:“堂兄的腿……”那意思是,怎么突然就好了,不是一直瘫着的么?
肖璃淡淡地笑道:“就等着这一天。”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肖璃这么长时间一直是在装瘫,果然是心机深不可测。
反正,这酒也喝不下去了,众人皆向主人抱以安慰,又纷纷告辞而去。
镇南王妃老大的不高兴,筹备了这么久的四十大寿,最后竟然将一场女杀手刺杀未遂案而告终,不仅扫兴,而且不吉利。
可有什么办法,碍于堂兄弟之前的颜面,人家没有追究自己府上人员把关不严的责任,就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想到此,不免忿忿,发誓要把乐坊那些蠢货好好地修理一遍。
临川王却不管这些,他只跟镇南王府要了一个人,便是那位“不小心”将开心泼到他身上的小姑娘。
“她没被二十杖打死吧。”临川王皱眉,“打死就可惜了。”
“双腿打断,拖到后院柴房去了。”总管在旁边回答。没死就好,小姑娘被羽林军带走了。肖璃没有见这小姑娘,反正,羽林军中的那些手下会好好招待他的。玲珑再一次反省,果然不能存有妇人之仁,你永远不知道对手长什么样子,隐藏在哪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