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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手足无措,脑袋一片空白。
正当她万念俱灰时,屋里头的大柱媳妇迟疑的开口说道:“那个李莲花,你有什么打算?”
听言,张福来觉得莫名其妙。
李莲花关她什么?什么打算不打算的?
她不明白,继而相问。
大柱媳妇说道:“你哥哥一直对换亲的事情耿耿于怀,深怕你在婆家吃亏,要是知道了李显的身世,还有李许氏的事情,他会不因此迁怒于李莲花?虽说父债子还,但也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跟娘家就没有什么多大关系了,况且李莲花这人毛病是有,但也是实心实意的为这个家。”
说到这里,大柱媳妇长叹了一口气,再接着说道:“你不知道,她为了支撑起这个家,把自己的绝活都无私的拿出来了,教村里人针线、打络子,借此赚点师傅钱,还整夜整夜的熬夜,为的就是能多绣点绣品好多卖点,多点进项,因为太劳累把眼睛都给熬红了。可也没有听她多抱怨,银子还大多被你娘和姐姐给拿走了,她其实也算是苦命人。”
这些事情,张福来没有听谁说过。
现在听了大柱媳妇的话之后,她还挺动容的。
没有想到,李莲花的心还挺实在的,她也希望张祥来能够有实心人照顾着,也从没想过因为李许氏的事情,就想着拆散李莲花和张祥来。是以,她这样对大柱媳妇说道:“李许氏是李许氏,李莲花是李莲花,她对哥哥好,我也不会挤兑她,要是哥哥因为李许氏的事情对她另眼,我会从旁劝说的。”
大柱媳妇点点头,夸赞张福来道:“你懂事了不少。”
张福来嘻嘻的笑:“人总要长大的。”说着,转移了话题,向大柱媳妇讨教如何裁衣。
门外听着的李莲花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情绪之后,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敲了几下门,进去笑着说道:“鸡蛋茶我煮好了,你们过去堂屋那边吃吧!”
张福来说道:“辛苦嫂子了,我们这就去。”
李莲花忙说道:“这点小事情哪会辛苦?你们快过去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率先离开了。
张福来不知道李莲花之前在外面偷听了。
不过,隐隐的还是觉察到她对自己的态度有细微的改变。
她跟大柱媳妇互相对视了一眼,说道:“莫非她刚才全听见我们的对话了?”
大柱媳妇也同样感受到了李莲花的改变,对张福来不是之前的不冷不热,而是带有讨好的意味。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并非是坏事,因此她说道:“听到也好,免得今后你们跟李许氏闹开了,还要顾忌着李莲花,现在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想必也不会一味的站在她娘那一边,而且是她听我们说话的,不是说给她听的,真真假假,怎么衡量,她应当心里有根杆秤了。”
张福来想想也是。
无意之间听到的总比面对面告知的来得相信些。
到了堂屋,张包氏和张喜来已经坐在桌子边在吃鸡蛋茶了,见张福来等人进来,她们抬了下头,又继续埋头吃。
张福来当然不能像她们那般,实实在在的打了声招呼,这才坐下。
一坐下来,张喜来就放下碗,仔细的打量了下张福来,不阴不阳的说道:“哟,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会躲在屋里头不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躲在屋里头到离开呢,怎么现在就出来了?莫非是闻到鸡蛋茶的香味了?”话是调侃,但是话里的意思充满了挑衅。
这个张喜来就是如此,从小不刺几句张福来就浑身不痛快。
张福来没有搭理,径自的喝着鸡蛋茶。
张喜来不高兴了,说道:“喂!怎么嫁了人连基本的礼貌礼节都没有了?我是你长姐,正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连个屁也不放个?是以为有婆家,有男人了,就不把娘家放在眼里了吗?我可跟你说,女人可是离不开娘家的,就是嫁了人也一样,不然要是在婆家受欺负了,那就没有人给你撑腰了!”
张福来嫁人之后,经过些事情,脾气再也不是在娘家这般受人欺负的包子类型,尤其是自从怀孕之后,脾气那更是暴涨了不少,阴晴不定的。现在听张喜来明晃晃的讽刺,她放下碗筷,紧盯着她好一会儿,这才状似顾左言而言他的说道:“姐姐说得是,姐姐说得有道理。我那叔伯家的女儿黄丫,娘家穷得叮当响,可她却在常府当丫鬟,后来成了常大少爷的通房了,据说不日就可以升为姨娘,前途可是一片光明,我想她能走到今日,就因为她像姐姐那样,时时刻刻惦记着娘家,把娘家放在心里、眼里吧!你说是不是,姐姐?”
刚才跟大柱媳妇的谈话之中,她得知最近时常有个俊俏公子哥来找张喜来。
经过详细询问,这才知道这位公子哥是那日张喜来和大柱媳妇来李家村看她而无意之中遇见的,巧合的是公子哥也是去李家村,而那日骑着马,带着小厮的公子哥来李家村的唯有黄丫的主子常大少爷常宝林。这么的一推敲,张福来知道张喜来是攀上了这位常大少爷了,更确切的说他们早已经暗渡陈仓了,张喜来现在是没名没分,而黄丫却已经是过了明路的通房丫头。
情敌对面,分外眼红。
张福来断定张喜来对没有谋面的黄丫定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拆她的骨,喝她的血。
而她又偏偏提起黄丫,说她像她。
如此的话……
嘿嘿,不气死她才怪!
果不其然,张喜来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
她磨着后槽牙,忿忿不平的说道:“她像我?怎么像我了?能跟我一样吗”黄丫只是一个通房丫鬟,而她却是未来的常大少奶奶,怎么可以相提并论的?不像!一点都不像!
张福来顺着张喜来的话,说道:“你说不像就不像吧!随你。”“你!”张喜来气急。她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刚才说像的,现在又说不像,到底是像还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