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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原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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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二姨婆气得咬牙切齿,怒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别把什么污水都泼到我身上来!”

    “我胡说八道?泼你污水?”补刀的人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指着自己的鼻梁,说道:“当时你跟文娘子吵吵闹闹的,可是有不少人都听见的,要不是你吵得厉害,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都看向你们,怕会引来麻烦,你会放过文娘子吗?恐怕文娘子身上有什么好的都被你这个贪财的婆娘给搜刮走了吧!”

    说完,还从人群中拉出一个有些上了年纪的老妇人,问她道:“婶子,那个时候你跟我在一起,也是听见的,你来作证我有没有冤枉二姨婆?”

    老妇人似乎不想卷入这个纷争中,没有多说话,就说了句“当时我是看见她们在争吵着什么,具体说了什么,我耳朵有些背,没有听清楚。”不过,即使如此,二姨婆敲诈文媚娘是已经钉在铁板上了,她再怎么的狡辩那也是无劳的。

    二姨婆慌了。

    原以为只是发发脾气,在村里人面前树立威信,让村里无人可以在她头上撒野,却未曾想事情的发展会脱离自己的预想,把自己给逼进了死胡同里面去。

    二姨婆不由不知所措的环顾四周,见大家以鄙视或活该的眼神望着她,让她的脑中浮现出了曾经看过的戏文,台上戏子所唱的那句话“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世道就是如此炎凉”。她没有读过书,更没有摸过书,从小到大都是跟黄泥地打交道,当时也不懂戏子唱得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听那好听的声音罢了,现在一回想,脑子不知怎么的就开了窍,猛然之间明白了这句话,不过是他人见你出事了,所有人都来踩你一脚。

    此时此刻,二姨婆真的是追悔莫及。

    可是事情已经做出来了,再怎么的后悔那也是于事无补。

    二姨婆心里慌归慌,可理智还残留有一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跟别人斗嘴,而是怎么把事情给反转回来。

    思来想去,她觉得唯有反泼污水这条路子了。

    因此,她挣脱开了文媚娘的钳制,也奋力的甩开了捉住她的几个汉子,把戴在左手上的镂空银戒指给摘下来,带着哭腔的可怜兮兮的强赛到文媚娘的怀里,求饶道:“文娘子,好娘子,求你别作践我了,也别睁着眼睛说瞎话来害我了,事情哪里是你说得那样,让我跑一趟小四合院就给我一枚戒指的?不是你说觉得我二姨婆可亲,不像其他人因着你做小的缘故各个看不起你,所以给我这个戒指表示亲近,让我以后跟待亲的一样待你吗?怎么到你嘴里就全变味了?”

    哭诉完之后,又指着补刀的人,还有那个老妇人又哭哭啼啼的再道:“你们就只看见我们再吵,你们有一字一句的听清楚我们到底是吵什么?是,文娘子是有说什么辛苦费,可却不是我向她讨要的,而是她硬要再塞给我的,说我什么办事麻利,把张氏一家子给顺顺利利的给请过来了,我二姨婆平时脾气是暴躁点,说话有时候也利,可却不是那趁火打劫的,我……我是何其冤枉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跟个泼妇那样拍着大腿大喊大哭。

    众人面面相觑。

    有些人已经在摇摆了,觉得二姨婆平时脾气是暴,说话也厉害,可也没见她贪了谁的东西,觉得真有可能是误会她了,是那个进门当小的文媚娘在冤枉她。也有些人是谁也不信,管是谁在说谎,只要有热闹看就好。当然了,跟二姨婆结过仇,闹过不愉快的是一口咬定二姨婆在说谎,在冤枉文媚娘。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院落顿时嘈嘈切切了起来。

    二姨婆知道事情已经有转机了。

    于是乎,她再接再厉,哭天喊地的说着自己的冤枉。

    文媚娘也不是那种不会撒泼的,见二姨婆这样,她也泪眼婆娑起来,满腹委屈的瞅着唐氏,又望向族长,接着向钱贵,还有一直在乐呵呵的看热闹,丝毫没有伸手帮助意思的百合,抽咽的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二姨婆说得那样的,我是担心着张氏,然后拜托二姨婆去一趟小四合院,只是她不肯去,我只好把戒指拿出来求她。在把张氏他们请回来的时候,她竟然还要跟我讨什么辛苦费,说张氏太难缠,让她在村里丢了面子,所以必须补偿点她什么,我当然不肯给,她就扯着我的衣服不撒手,吵吵嚷嚷的,这是好几个人都看到,也听见的。”然后望向补刀的村民。

    补刀的村民连连点头,说道:“是的,是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哪是二姨婆说得那样,文娘子还塞东西给她的?她就是在瞎扯,在说谎!族长,你可别听信二姨婆,而不信自家的媳妇!”

    众人把目光齐齐的望向族长,听他怎么说。

    不管怎么说,族长的心里是偏向文媚娘的,不仅仅她是自己的媳妇,更是因为二姨婆让人厌恶的作派,砸他的场子,让他在这么多村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就冲着这个,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二姨婆一直在密切的关注着族长,心里清楚明白的很,他是决定自己今后在这个村能否混下去的关键。所以,见族长明显是想收拾自己的,二姨婆的心里哇凉哇凉的,也有了最后拼一把的决心。

    在族长开口说话之前,二姨婆猛然的站了起来,然后面对着众人,决绝的说道:“我二姨婆行得正,坐得直,没有就是没有,既然你们不相信,那我今天也学那戏台上的戏子所演的那样,用死来证明我是清白的!”话音未落,二姨婆咬着牙,快速的冲向了柱子。

    一看她那个样子,族长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她这是在作死给谁看?

    族长不相信二姨婆真的会寻思,因此使了个眼色让别人别去阻拦她。二姨婆也知道今天她不出点血,那是无法安安全全的从族长家里走出来的,所以她看似使了寻死的劲头,底下是留了几分力,能够把额头撞出血来就行。当时,辣椒正站在柱子的一边,也不信二姨婆会真的寻思,觉得她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所以……在二姨婆“砰”的撞在柱子上,额头上的血溅了出来,刚好有几滴溅在了辣椒的脸上,吓得她这个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小姑娘当场就呆愣住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