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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微熹,天际泛起了隐隐的苍白。
夙夜临湖而望,负手而立,安静的独处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呵,本王还以为……心高气傲的琅琊王早已负气离开。”
北辰毅缓缓的走出了楚馥的房间,缓缓的下了阁楼,却望见了夙夜,不由的勾起了唇角的弧度。
“说些讽刺的话,有意思么?”
夙夜始终是目光淡淡的望着湖面上一层层的涟漪,话也始终是云淡风轻的,根本没有一丝的情绪。
“是没意思。更没意思的是……有人在这里守了一宿。”
北辰毅脸上的笑越来越浓,他缓缓的上前,走到了夙夜的旁边,站定了。
“不必说些有的没的,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只是想告诉你,之前在及笈礼上,馥儿中了毒,如今的身子,根本经不起折腾。”
夙夜一字字的说着话,眼眸里更是没有一丝的情绪。
仿若楚馥会与北辰毅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夙夜也不会再关心,再动心,只是单纯的关注着楚馥的状况。
“呵,呵呵……琅琊王啊琅琊王,还真是……特别的大度,果然不同凡响。”
北辰毅彻底的被夙夜的话惹的笑了出声来,甚至他一边拍着手,一边带着感慨的摇头。
“你若爱她,自然该知道怎么做。若是不信,你也尽可寻了你信任的人给她看看。”
夙夜始终是碧波无澜的说着每一个字,好似不管北辰毅不管说什么,夙夜也都不会太过的在意一般。
“哈,夙夜啊夙夜,你放心吧,我爱她……不输你半分,而且只多不少。你且就好好的祝福我们吧!”
北辰毅一直很努力的挑衅着夙夜,但却始终都不见夙夜动怒,最终只能觉得无趣的朝着夙夜微微的一笑,就转身踏上了那一叶小船,翩然的离开。
而夙夜却始终还是站在了原地,望着北辰毅离去的身影,想着北辰毅的话,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只是在夙夜那袖中的大掌,不自觉的微微攥起了拳头,紧紧的。
……
时光似乎从是匆匆的流逝着。
转眼已是三天,依旧是清晨,但天际却是不知何时飘来了几朵乌云,进而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
夙夜独坐在窗前,头也不抬的拨弄着棋盘里的黑白子,话问的极淡极淡。
“冷情,凤羽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并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只不过……公子,冷情觉得,你更应该关心的,是馥儿小姐和北辰毅,而不是凤羽。”
冷情看着夙夜的气定神闲,再想起这连续几天楚馥几乎夜夜笙歌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替夙夜着急。
“呵……她昨夜,又做了什么?”
夙夜持黑子的手微微的一顿,进而夙夜终是缓缓的抬起了双眼,望向了冷情,口气淡淡。
“昨夜他们似乎喝的很醉,最后馥儿小姐更是在北辰毅面前跳很露骨的舞,期间传出的笑声与娇媚,实在是……”
冷情紧紧的皱着眉,一字一句的说着。
虽然他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夙夜的心里并不会好过,可冷情却怎么都不愿意夙夜蒙在鼓里。
“嗯,知道了。”
夙夜听着冷情的话,神思有些飘远,但很快的,他也只是默然的点头,重新的恢复了之前摆弄棋子的模样。
可冷情见着夙夜如此,却是再也沉不住气了。
“公子,您是和馥儿小姐吵架了么?所以她却是要如此跟您赌气。”
赌气?!
夙夜听着这两个字,心中不由的一紧,可下一秒,夙夜却是无声的笑了,带着无奈的扯了唇角的弧度。
第一夜,楚馥和北辰毅险些发生了实质的关系,那仿若情人之间的低喃,让夙夜在湖边,听得清清楚楚。
第二夜,楚馥与北辰毅执笔作画,那画里的绵绵情意,画上所提的情诗,更是好似一把尖刀,让夙夜痛的说不出话来。
第三夜,楚馥与北辰毅把酒言欢,观星赏月,甚至还亲亲密密的抱在了一起,而夙夜终是再不忍去听去看,只得回了自己的地方。
第四夜,也就是昨夜,楚馥却更是与北辰毅纵情声色,大跳妖娆舞姿!
这还是赌气么?
若是赌气,那便是因为在乎,因为爱,所以才会生气。
可到了如今,夙夜却真的有些不敢确定,楚馥此番究竟是在赌气,还是在演戏,又或者……一切都是真的。
夙夜沉默着,回想着这几天楚馥的反应,回想着之前楚馥的一举一动,他却是有些寻不出根由来,只能无奈无力的长叹,暗自心伤。
“公子,其实馥儿小姐是很在乎你的,不如你去哄哄她啊。”
冷情看着夙夜的沉默,看着夙夜这最近一直不开心的只知道每天问凤羽什么时候回来的话,心中不由的有些担心。
“没事,她……已经及笈了,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夙夜微微的勾了唇角的笑,淡的有些不知滋味。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呵!她真的知道吗?!
冷情听着夙夜的话,不禁的在心中腹诽,但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办法。
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往往就是这样的吧。
“那……那好吧,想必公子的心中也是有了自己的打算。不过据探子来报,昨天在东陵境内,竟发觉了有鱼肚子里藏着古老锦帛,只不过那奇奇怪怪的文字似乎还没人看懂是什么。”
冷情看着夙夜这老神在在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转而只能将之前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回报给了夙夜。
“嗯,看来……是时候了。”
夙夜微微的一愣,才想起四天之前楚馥的安排,随即,他才算是微微的多了一些真实的情绪,缓缓的起了身,丢下了手中的棋子,却是朝着楚馥所在的湖心阁楼而去。
只不过,当冷情望着夙夜踏上了那一叶扁舟,朝着楚馥所在的湖心阁楼行驶时,却是再没有跟上。
也许,解铃还须系铃人。
只是,冷情却不懂,夙夜与楚馥之间,究竟谁才是系铃人。
……
熟悉的暗香似乎早已淡淡的散去。
满室的凌乱,无一彰显着昨夜楚馥与北辰毅之间的胡闹。
夙夜以为自己可以真的不那么在意,可以完全的淡定下来,只是在这一刻,当他望着地上那散落的衣裙,夙夜似乎渐渐的忘却了自己的呼吸,唯一还有的感觉,便就只是痛。
一步,一伤。
一步,一痛。
最终,夙夜走到了阁楼的里间,望着那轻薄帷幔之后,还软在软榻上的楚馥,夙夜不自觉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再没有多说一个字。
说来,也是奇怪,又或者说,是对对手的尊重吧。
自从夙夜与北辰毅说了楚馥的身子不能被折腾之后,夙夜便再不担心北辰毅与楚馥之间会逾越了那未婚男女最禁忌的一步。
可尽管是如此,听着冷情讲述的情景,想着这些天来,楚馥的纵情恣意,夙夜也很难再继续的淡定下去。
“有事?”
楚馥在似睡非睡之中,隐隐的听到了夙夜的脚步,她微微的眯起了一双凤眸,就那么隔着纱幔,喑哑的出声。
“你的计划……已经如期实现了。”
夙夜有些突兀的站在了帷幔的前面,没有靠近,也没有疏离,甚至他根本没有任何动作的站在原地,负手之间,字字淡漠。
“是么?如今……外面的反应,如何?”
楚馥微微的动了动有些疲累的身子,那酸酸的感觉,让楚馥不禁的蹙眉。
进而,楚馥一边缓缓的起身,随意的拉了外披,裹在身上,才是挑了帷幔。
“东陵那边,此时鱼肚中的***该是被人翻译了出来,而你要的碑文,昨天也在无恨山被人发现,经过无垢大师的破解与加持,现在整个北辰,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在欣喜着,千百年来的巫女,竟是出现在了北辰。”
夙夜一直眸色淡淡的说着每个字,甚至是当他再看到了楚馥,也依旧是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一般的,对着楚馥解释着一切。仿若这些只是例行公事一般。
“好!那么……接下来,什么都不用做了,就等着那人的反击就好了。”
楚馥听着夙夜的话,脸上的笑不由的更浓了一些,她缓缓的站在了夙夜的面前,不自觉的抬手,去抚夙夜的脸颊。
“可是……夜,为何不见你有一点儿的笑容呢?”
“这些事……需要笑么?”
夙夜望着楚馥伸来的手,不由的闪了一下,躲过了楚馥的触碰之后,话更是说的凉薄。
而面对着夙夜这样的冷漠,楚馥的眉间微微的抽动了一下,那还停滞在半空的手,才是微微的握成了拳。
“也许是吧,这些……始终是我的事情,你从来不需要为我的事情,而开心,或者去笑。”
楚馥缓缓的撤回了自己的手,而她那一双原本带着一些妩媚的凤眸里,再看着夙夜的情绪,却是渐渐的变冷变淡。
“你……还需要么?还需要我为你而笑么?”
夙夜不是没看到楚馥眼底里的失落,可在这一刻,四周的环境,无一不再告诉着夙夜,昨夜楚馥与北辰毅的幸福快乐。
“夙夜,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馥的情绪,似乎一直是在隐忍着,直到是夙夜的这一话,她似乎再也忍不住的蓦然爆发了出来。
可夙夜望着楚馥的动怒,也微微的眯起了那一双黑瞳,笑渐渐的漾在了唇角,却是无比的讽刺。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够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