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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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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会是谁呢?

    这一刻,在天阶上站着的每个官员都屏住了呼吸,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尤其是当那中年男子停留在了他们的面前时,似乎隐隐的都会有一些背脊发凉的感觉。

    而楚馥始终是淡淡的望着一切,根本没有任何的情绪。

    仿若此时此刻,楚馥在等待的,根本就是一场好戏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好似是宛若一个世纪一般。

    蓦然之间,中年男子抬手指了一个宗人府理事,无比坚定的出声。

    “是他!”

    楚馥听着那中年男子的话,看了一眼那官员,她并不熟悉,只大概知道是在宗人府当差的。

    只不过,也就是蓦然指出了的人,根本不是阮景屿,楚馥的眉心不由的动了动,不自觉的望向了夙夜。

    四目相对,再是无声的,远远的,却又是浅浅的一笑。

    夙夜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依旧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一般。

    楚馥望着这样的夙夜,心中有微微的动容,但也还是安静的等待了。

    随即,也就在下一秒,当那中年男子要回到主道上,重新跪好的时候,他好似不经意的经过了阮景屿的身边,不觉明历一般的看了几眼,紧接着又说出了一句可说是石破惊天的话。

    “还有他!”

    “求皇上,求巫女大人为草民做主!”

    中年男子激动万分的跪在了主道上,几乎是声泪俱下的控诉着。

    “嗯,你之前只是说有官员要挟你,强迫你,但为何……此时却是一下指出了两人?”

    老皇帝毫无情绪的开口,那话好似是平易近人,但却也带着威慑的能力。

    “这……草民刚刚第一次认出的那位大人,正是那些天反复来催促草民,并不断提高硫磺用量之人。”

    中年男子的声音不由的一顿,再看了看他指出的宗人府管事和阮景屿,好似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才提高了声音回答。

    “既然是如此,你又为何再指出了阮大人呢?”

    楚馥不知道老皇帝心里的想法,索性直接是自己开口,亲自问询。

    “这……第二位大人,正是每次都陪着第一次认出的那位大人前来的随从。”

    中年男子的一双眼不断的转动着,好似是心中对于阮景屿等人是极度的惧怕一般,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是怯怯的。

    “你这刁民,居然冤枉本座,本座身居三品,又怎么可能去为五品的小官当随侍!”

    阮景屿显然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一场事,不由的大怒,朝着那中年男子踹了一脚,更是声声辩驳。

    只是,他却忽略了,他这样简单的一句看似辩驳的话,根本是在对着五品和五品以下的官员拉仇恨呐。

    “既是莫须有的罪名,阮大人又何必如此动怒。且……若是老夫记得不错,这李大人宗人府管事一职,还是阮大人亲自举荐的。”

    蒋大学士淡瞥了阮景屿一眼,话说的不温不火,却是恰到好处的点出了那宗人府管事李大人和阮景屿之间的关系。

    当然,也正是因为话到了此处,楚馥才不由深深的望了夙夜一眼,心中也渐渐的明白夙夜如此费周折的原因。

    若是那中年男子直接的指出了阮景屿,那么,此事也许还有回缓的余地,毕竟这中年男子很可能是被人教唆了,才这样做。

    而如今,中年男子不只是指出了阮景屿,还指出了个无关痛痒却又和阮景屿关系密切的宗人府管事,甚至,还间接的在表面上给了阮景屿脱身的借口。

    但实际上,却是偏偏这样的指控,成就了阮景屿完全无法脱身的局面。

    自古帝王多疑虑。更何况是老皇帝!

    所以,在这样的局面下,看似阮景屿可以脱身,但老皇帝的心里,对阮景屿却是下了一根刺,根本不可能再多留着他!

    “蒋大人说的是,臣就算与阮大人是为连襟兄弟,也不得不承认,若是他不方便出面,却又不得不过问,那么在自己亲信的旁边,做个不出声的随从,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楚以岩一直沉默着,安静的观察着这局面的变化。

    只不过在将大学士说了那么多以后,楚以岩也终是站了出来,‘大义灭亲’的说了句公道话。

    “任何人出入京城,都会有记录在案,若是这男子说谎,一观记录便可知晓。”

    甚至是在楚以岩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夙夜也缓缓的出口,那淡淡的口气是在好心的出着什么建议一般,但却更无疑是坐死了阮景屿与那宗人府管事之间的那些勾当。

    当夙夜的话音落下,一时之间,整个场上的气氛,都变得有些莫名。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时候,殷王北辰殷也是悠悠的开口,而他说出的话,更无疑是在雪上加霜。

    “不必查了。本王近期本就留意到了阮大人与李大人离京的情况,也确实是……几次三番的两人曾先后、或同一天出城。”

    当北辰殷的话声落定,再看百官的反应,却也都好似是认定了阮景屿与李大人之间,是真的有些什么,而他们也确确实实是做出了强征硫磺的事情。

    要知道,在北辰的朝野之上,蒋大学士、楚以岩、夙夜还有北辰殷,这样的阵容,则意味着,整个北辰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都将站在他们的这一边。

    “皇上,微臣有本,兵部尚书阮景屿与宗人府管事李文兵涉险强征硫磺私用,依照北辰典法,令其二人入狱,交刑部公审。”

    刑部尚书在北辰朝堂上,属于是一个比较中立的存在。但在这一刻,在面对着一众人的佐证,他不得不跳了出来,上奏请旨。

    但是,刑部尚书这样的话,却让阮景屿的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阮景屿从来都不是吃素的,若是暂时还押大牢,只怕最终阮景屿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宗人府管事李文兵的身上去,一如……当初蝙蝠袭城的事情。

    只是,也就当阮景屿,在场的其他官员,甚至包括老皇帝都觉得此事可以尘埃落定的时候,蓦然的一道声音响起,坚持而决绝。

    “皇上,臣妇……臣妇请求休夫!”

    但见宋听兰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人前,那温文尔雅的姿态,虽是没有雍容华贵的绝色之姿,但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家碧玉可比的。

    “皇上,臣妇阮宋氏听兰,请求休夫,还请皇上成全!”

    宋听兰在经过阮景屿的时候,身子有微微的颤抖,但她抬眸对上了楚馥的双眼,好似一下充满了力量一般,再一次坚定的更上前了几步,从容的跪在的主道上,字字铿锵。

    “胡闹!自古只有休妻与和离,哪来的休夫!你这命妇怎敢如此放肆!”

    老皇帝听着那宋听兰的话,不由的皱眉,紧接着怒声的呵斥。

    “皇上,臣妇并非胡闹,而是……臣妇甘愿一死,也不愿与私通外敌,通敌叛国,意欲兴兵作乱之人同塌而眠,结为夫妻!”

    宋听兰的双指紧紧的攥着,鼓足了勇气,更是一字字的说着,好似她此时已然报了必死的决心一般。

    “你……你这疯婆子!你胡说什么?!我何时通敌叛国了!我若是有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阮景屿本不该是如此的沉不住气的,可是宋听兰的出现,尤其是那些话,简直是字字戳进了阮景屿的心窝子,要他下地狱。

    “阮大人,你又何必激动?何不听听令夫人怎么会有如此一说?”

    楚馥的唇角扬起了浅浅的笑,那字字轻柔之间,更是让阮景屿不可拒绝更不可再呵斥宋听兰。

    “巫女所言极是。阮宋氏,你所说之事,可有证据?”

    老皇帝看了楚馥一眼,但眼前,他还真就没什么心思再理楚馥,而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宋听兰说的阮景屿私通叛国的事情上。

    “臣妇自是发现了他的证据,才不愿再与他有任何关系!”

    宋听兰微微的朝着老皇帝一叩首,从怀里取出了几封信,呈了上去。

    哗啦的一声,老皇帝展开了那信纸,望着那上面的字,双瞳也不由的一紧,那原本捏信的指,不由的颤抖。

    紧接着,老皇帝重新的将那些信递给了身边的太监,示意他交到了蒋大学士和楚以岩的手上。

    “这……这确确实实是阮大人的笔迹,而且……这信尾的印鉴,也确实是……傲姿公主的。”

    蒋大学士将手上的信,反反复复的看了很多遍,才是彻底的确定了下来。

    而楚以岩的辨别,也是如此,他也是附和着蒋大学士,点了点头。

    “混账!朕自认你为心腹,却不想你却如此吃里扒外!来人,即刻给朕除去他乌沙官服,押还天牢,交三部会审,定要给朕彻底的审出,他还有多少的细作!”

    老皇帝听着蒋大学士的话,看着楚以岩的反应,一时怒到了极致,根本连查都不再查,直接的给阮景屿定了性质!

    “皇上!您听臣说……皇上!臣是冤枉的!”

    老皇帝一声令下,阮景屿便鬼哭狼嚎的被大内侍卫带了下去。

    而楚馥始终是沉默着,望着阮景屿那狼狈的愤恨的双眸,唇角的笑始终只是似是而非的漾开。

    也许,这样的做法,并不光明磊落。

    也许,这样的做法,在很多时候,和阮景屿当初诬陷她也是一样的卑鄙。

    但,楚馥从来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

    她给自己的定义……始终,只是睚眦必报的凉薄恣意女子!

    只是,也在这一刻,楚馥静静的望着眼下的文武百官,望着人群之中的夙夜,听着阮景屿被带走之后的老皇帝对所有事情的处理,蓦然的,感到的却是一种累,一种登上高位,便必定要承受的累,无以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