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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各怀心思的宫宴终是落下帷幕。
散场的时候,那一道道望向楚馥的目光,楚馥也都一一收下,始终含着笑意,看着他们离去,而自己也随着皇后的脚步走进了内殿。
“你给我跪下!”蓦然的怒气,皇后一出声已是全然的倾泻而出。
“馥儿没有错,为何要跪?”楚馥对于皇后的盛怒早已防范,但也还是没想到皇后一出口却是让她下跪。
跪?
楚馥心中冷笑!
这一生,若非迫不得已,她才不会随便跪。更不会此时因为那件事就朝着皇后下跪!
“你……你简直不知所谓?”皇后啪的一声,怒极拍案,一双凤眸望着楚馥的样子,几乎可以喷火。
“所谓是什么?馥儿本来就不知道,而且,馥儿更不知为何姑姑会如此恼羞成怒。”楚馥始终浅浅的笑着,就那么站在了皇后的面前,云淡风轻。
“巧言令色!你会不知道?你倒是告诉本宫,为何侧妃的会是镜芸?”皇后被楚馥气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原来……姑姑是说宸妃娘娘的事情啊,这个……馥儿怎么可能知道么?”楚馥刻意了脸上的单纯,好似一切真的和她没有关系一样。
“你不知道?你果真不知道?”皇后的声音渐渐的提高了一个八度。
“馥儿却是不知道啊。这皇上姑父要侧妃,为何要侧妃,这事儿自然只有皇上姑父才明白啊。”楚馥轻笑着,反问着,但一双水眸望向皇后时,闪过的那极快压抑下的厌烦。
“你还不说实话?”皇后又啪的一声拍了案几,厉声。“阿璇,你说!”
“主子,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三日前,二小姐确实……是去了未央宫的。”阿璇的声音越来越小。
“姑姑,是问这个啊。是啊,馥儿何止是三日前去了未央宫,馥儿几乎天天都是要往未央宫去的,皇后姑姑难道不知道么?”楚馥依旧是在装糊涂一般的笑着。
“那……你与皇上,究竟有没有……”皇后一双凤眸里翻转着各种各样的情绪,后来问出的话,更是不由的轻了声音。
“自然是没有。馥儿说过,那是馥儿的姑父,不该是馥儿的夫君。”楚馥听着皇后直接问了出来,索性也直接答了她的话,一字字的认真。
“那你身上的吻痕从何而来?”皇后一时急红了眼。
之前阿璇回报,在楚馥的脖颈上发现了吻痕,这东西,做不的假的!
“这……馥儿到底是青春年幼,与夜一时情不自禁,就有了些许亲近。”楚馥的脸上飘过了几朵绯红色的羞云。
“你!你再说一次?”皇后再一次被楚馥气到了极致,瞬间站了起来,逼近了楚馥一分。
“姑姑莫恼,那一日也说不出为何,就是一时意乱情迷,所以……不过姑姑可以放心,馥儿尚是处子之身,未给姑姑丢脸。”楚馥含笑迎上了皇后的怒气,更巧笑嫣然的一字字轻声。
“你……”皇后怒瞪着楚馥的笑,再听着那些话,不由的怒急攻心,想都不想,朝着楚馥便是扬了手。
“哎哟,姑姑这是……要打馥儿么?”
楚馥在皇后那一个耳光即将打下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皇后的手腕,笑更浓烈了一分,靠近着她,好似惶恐,却让人觉不出一丝是她在害怕的感觉。
“反了你了!松手!”皇后微微的一愣,想要抽掉自己的手,却又怎么都动不得。
“哎,姑姑,您真的是老了,真要打人,都打不动了……”楚馥轻叹着,好似惋惜一般,却还是没有松开皇后的手腕,甚至是微微的牵制了她,迫使着她不得不又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你……你这是以下犯上!”皇后入主中宫这二十多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怒气到了极致。
“哦,馥儿请姑姑坐下,就是以下犯上,那姑姑给皇上姑父下媚药的事情,又算是什么罪呢?”
楚馥又是那一脸天真无邪的无伤笑容,可她口中的话,却是让皇后的身子不由的一颤。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皇后转头看向了别处,死不承认。
“既然不是姑姑,那这药啊……没准是华妃娘娘下的。姑姑和华妃娘娘素来不和,嗯……那馥儿就去皇上姑父面前,告她一状!”楚馥好似格外认真的点头,仿佛她深深觉得自己的主意是极好的。
“你……你究竟想怎样?”皇后听着楚馥的话,看着楚馥的样子,不由之间,已渐渐弱了气息。
“这么说……姑姑是承认那日,是姑姑命阿璇下了药,又引了皇上姑父过去。”楚馥终是轻笑了,松开了皇后的手腕,话里好似是在最终的跟皇后确定着,可那口气与神态,却是早已笃定了此事。
“是。”皇后收回了手腕,轻轻的揉捏着,怒气早已经变做了颓然。
“只可惜,大好良机,你却让给了镜芸那贱蹄子!”
“只怕,这事儿只是姑姑眼里的大好良机吧。”楚馥似笑非笑之间,在一旁坐下,品着那一杯已有些凉的茶水,口气淡淡。
“馥儿,你怎么就不能懂事一点儿?姑姑解释的还不够多么?姑姑老了,楚氏一门的荣辱兴衰,是你身上的责任。”皇后无奈的叹息着,望着眼前什么都是淡淡的楚馥,有些恨铁不成钢。
“是么?可是……这兴耀门楣的事情,不该是父亲和哥哥们的责任么?只凭一个馥儿成的了多少事?”楚馥用杯盖划着茶面,话已有些寒凉。
“话是这么说,可若你能入宫为妃,咱们楚家不是更好一些么?而且姑姑已经老了,这宫中又做不缺女人……”皇后当真一副苦口婆心。
“就算如此,就算要我星耀门楣,也不至于要下作到用媚药吧。”楚馥终是放下了茶杯,再抬眼望向皇后时,眼里全是寒凉。
“还是说,姑姑在担心,担心父亲已允诺我可不必入宫,但姑姑担心我嫁了旁人,太子哥哥便失了父亲的助力……”
楚馥一字字好似云淡风轻,却又是字字诛心入骨的说中了皇后的心事。
“这……这怎么可能,就算你不愿此时册妃,你与钧儿的婚事,也是早已定了的。”皇后望着楚馥盯着自己的眼神,说不出为何,却真有一丝的慌张。
“早定?谁定的?皇上姑父,还是我父亲……只怕所有的事情,不过是姑姑一厢情愿吧。呵!”楚馥已是彻底的冷笑了出来。
面对着皇后,她原本还是有一丝亲情在内的。可想着皇后心里的那些如意算盘,楚馥便是再怎样都没办法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馥儿!”皇后蓦然一听楚馥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格外的复杂。
“难道……是哥哥哪里做的不够好,惹了馥儿生气?”
当楚馥与皇后正是两两对视的僵持时,太子缓步的迈进了内殿,更是言笑晏晏的接下了后话。
“不,太子哥哥很好,皇后姑姑也很好。但……楚馥不愿进宫,就是不愿进宫。这一点儿还请姑姑和哥哥放楚馥一马。”楚馥眼看着太子一步步的进来,娥眉稍动了动,微微的缓了口气。
“如此看来,馥儿当真是倾心于夙夜了?”太子站定在了楚馥的面前,一双深瞳望着楚馥,眸色深沉。
“与夙夜无关,楚馥这么说,是为了姑姑好,也是为了太子哥哥好。”楚馥再没看皇后一眼,始终只是望着太子。相比而言,她还真是情愿和太子说话。
“此话怎讲?”太子微微的动了眉,掀袍在一侧坐了下来。
“太子哥哥即将迁进东宫,到时,若无意外,这储君便是定了太子哥哥。而父亲本就官拜丞相,不管太子哥哥是否娶了馥儿,这彼此阵营,也早就定下……更为众人所忌惮。”楚馥缓缓的,轻轻的,说着一字字。
“你是说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子蓦然眸色更深了一分。
“是,且过皇上姑父是否乐见如此局面,但这过度的高调,便是将太子哥哥推到了风头浪尖上。”楚馥再说着那些话,一双凤眸瞥了皇后一眼,继而轻叹继续。
“与其这样,倒不如由了馥儿自由婚嫁。无论这最终馥儿的夫君是谁,但太子哥哥永远是太子哥哥,姑姑也始终是姑姑,不管曾经发生过神墓,不管馥儿心中多恼姑姑,这都是不变的事实。”
楚馥大胆的将对皇后的恼怒说了出来,但事实上她的这些话,原本也是不打算说的,只是,面对着太子,楚馥还是愿意交几分的真心。
“你就不怕,你未来的夫君,最终会与我们为敌?”皇后一直沉默着,听着楚馥的话,心中虽有所动容,但还是冷哼了一声。
“夫君没有了,再和离,可以再嫁,但亲人若没了,那就是没了。所以……楚馥珍惜这一份亲情,只盼着姑姑和太子哥哥,莫要逼得楚馥无路可走。”楚馥淡淡的笑着,那话好似深情,但在某些时候,却也是在侧面威胁。
“若本宫偏要逼你,如何?”皇后的怒气始终不曾散去,杏眼一瞪。
“兔子急了,也都会咬人的。太子哥哥,你说呢?”楚馥缓缓的笑了,甚至到了最终笑了出声来,继而她更缓缓的起身,没有任何的行礼的朝着外走去。
“你……”皇后气极,抬手指向了楚馥。
“天色已晚,不若就由我送馥儿回府吧。”太子紧跟着站了起来,朝着皇后轻轻的摇了头,却是转身追上了楚馥的脚步,送了出去。
而楚馥听着身后的动静,微微的扯动了唇角,再没有什么话,只是就那么一步步的朝着宫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