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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儿……”
楚瑜一瞬之间,泪眼汪汪的望着楚馥,扑通一声,生生的跪在了楚馥的面前。
“馥儿,过去,是大姐对不起你。我承认,当初在选妃前夜,是大姐没有来及阻止三妹的任性,还得馥儿身陷囹圄……”
楚瑜哽咽着,更是一个耳光自己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大姐,你……你这是做什么?”楚馥在心里冷笑着,只微微的起身,却并不去扶楚瑜。
“馥儿,你别动,你别动,且听着我说。”
楚瑜紧紧的攥着楚馥的衣裙,一字字仿若泣血一般。
“就像刚刚墨千双说的,但你醉酒那夜的事情,也并不是那样。那夜本是墨千双不知怎么,知道了你醉酒的事情,便一心想要你难堪,这样太子妃的位置便再不会是你的。而大姐也鬼迷心窍的知道了整件事,却没有阻拦,幸好……最后没有出事,不然我……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你……大姐,你……你怎么就……”
楚馥听着楚瑜的话,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楚瑜,半响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虽然,楚馥此时此刻的表情是有着刻意的夸张,可在她的心里也还是多多少少有着诧异的。
毕竟,这些事,一件件的都做了。而楚瑜现在居然全说了出来!
而且,依着楚瑜的性格,也必然是如楚瑜所言,每一件事都不是她直接的出手,但却绝对是跟她离不了关系的!
“馥儿,大姐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大姐从小就一心爱慕着太子殿下,这事估计你也是知道的。可……如今,皇上一道圣旨,墨千双……却成了他的太子妃。”
楚瑜彻底的哭了出来,紧紧的攥着楚馥的裙角,失声痛哭。
“所以呢?大姐今天来馥儿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楚馥冷眼旁观一般,望着楚瑜的做戏,心中越来越冷,但在表面上还是微微的弯身,轻轻的扶了楚瑜的手臂。
“馥儿,我知道,达摩洞的事情,你必定是心中百般厌弃我这大姐的。可……不管世人的目光怎么看,我楚瑜都不曾后悔,不曾后悔自己将身子交给了太子殿下。”
楚瑜情深意切的,一字字明誓,只不过那话里的意思,却让楚馥听了之后,只是隐隐的皱眉。
“大姐,且不说那是在佛前,就是你与太子哥哥的荒唐,也是不该的。女子的名节……就这么没了,你居然还说不后悔?难不成真如墨千双所说,是你故意的引了太子哥哥过去?”
楚馥轻声之间,仿若有些亲近的责备一般,可那字里行间,却早已有意无意的将祸水引向了墨千双。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馥儿,我本是看着你与琅琊王情投意合,百般的羡慕,所以去约了太子殿下,想要表明心意,却不想……太子殿下突然迫切的想要我,而……我一时难以拒绝,所以……才做出了这样有辱家门的荒唐事。”
楚瑜每每提起太子的时候,脸颊上便不由的多出了一抹绯红。
“哎,大姐,你也太过糊涂了。若你当真倾心于太子哥哥,便就该禀明父亲,期盼父亲为你做主,而你如今与太子这样肆意妄为,惹了皇上姑父不高兴,回府之后,也指不定父亲会如何责罚你。”
楚馥就那么望着楚瑜,字字轻叹,却是难得的好心情,好耐心的与楚瑜演这一场戏。
“所以,今天我才来求你啊,馥儿……馥儿,你就帮帮大姐吧,大姐……是真的爱煞了太子殿下。”
楚瑜满脸认真的听着楚馥的教训,最终直接抱住了楚馥的小腿,再哭了出来。
“我……这种事情,你要我如何帮你?”楚馥心中冷笑。
“如今你是北辰巫女,身份自然不同往常,而且父亲也格外的疼爱你,所以……我想求你在皇上和父亲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楚瑜自顾的擦了一把眼泪,却依旧是泪眼婆娑的望向了楚馥。
“然后呢?大姐对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如今,大姐已非完璧之身,只怕以后……”
楚馥长长的叹息着,等待着楚瑜开口。
“馥儿,我好歹是楚家的大小姐,父亲又是丞相,而且咱们家与太子殿下是表亲,所以……我想请你寻了时机,帮忙开口,让我……入了东宫,伺候在太子殿下的身侧。”
楚瑜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狠戾,但在表面上,也还是丝丝的哽咽着。
“嫁入太子府?你……大姐,皇上已经下旨,赐了墨千双为太子妃,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话,你再进太子府,便注定了要屈居在她之下。”
楚馥微微的挑眉,直直的望向了楚瑜,这样的安排,在楚馥看来,还真是有些需要勇气,尽管,楚馥本也是这么考虑的。
“只要我能够伺候在太子殿下的身侧,就算在墨千双之下,也无所谓。我愿意,我都愿意的……”
楚瑜微微的咬唇,抬着一双水眸望着楚馥,心中不甘,却没有办法。
“这……这……容我想想吧。”
楚馥轻轻的叹息,心里却再重新盘算着这样的安排。
原本,楚馥见着太子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就是想着要太子纳了楚瑜,然后让楚瑜与墨千双自顾的狗咬狗去。
可如今,既然楚瑜敢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么,墨千双又是否真的能够制衡着墨千双呢?
而且……以着太子的性格,只要楚瑜稍微的用用心,就算此时太子心里是恼她的,但早晚也会金刚指化作绕指禅的。
“馥儿,大姐知道,以往大姐做了太多的错事,只这一次……大姐求你了,真的,大姐求你了,就帮大姐这一次吧。”
楚瑜见着楚馥的沉默,心中隐隐的,却又不甘心的再一次哭求着楚馥。
“这……行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大姐的,大姐……就别再哭了。”
楚馥在多久的沉思之后,心思一定,微微的勾起了唇角,带着那一丝仿若无奈的笑,主动的扶起了楚瑜。
“嗯,馥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楚瑜缓缓的起身,那一张梨花带雨的模样,任是谁见了,也都会怜惜的吧。
“不用,你不也说了,我们是姐妹。”
楚馥仿若无力的笑了笑,长叹之间,最终主动的替楚瑜擦了擦眼泪,才又轻声。
“这些时日,大姐就多留在自己房中吧。待过几日,我自是努力要大姐心想事成。”
“嗯,那……一切就劳烦馥儿了。”
楚瑜似是得了楚馥的保证,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自己拿了帕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朝着楚馥一示意,才是缓缓的离开了。
而楚馥也始终沉默着,仿若殷切的望着楚瑜远去的身影,久久的才出了声。
“未央,备水,我要洗手!”
“啊?是!”
未央原本一直躲在房外听着屋里的动静,可在这一刻,蓦然得了楚馥的命令,不明所以,却还是老实的小跑着去张罗了。
而执念则缓缓的走近了楚馥,唇角带着微微的笑,肯定一般的轻声。
“小姐,心中必是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呵,谁说的。她这样的女人,看的时间长了,有些厌了,所以,就突然觉得……打发走了,也不错。”
楚馥微微的一愣,一双凤眸望着执念,眼里的情绪忽明忽暗。
“那……请小姐吩咐。”
执念听着楚馥的话,脸上的笑更浓了一分,继而微微的一行礼,话里带着微微的俏皮。
“嗯,你寻个机会,去转告宸妃,我要楚瑜以侧妃之礼,在太子妃出嫁当日,一同进去太子府。”
楚馥缓缓的走到了书案前,提笔写下了一个纳字,并极为轻声的交代了执念。
“小姐是想……让她二人不死不休的继续争斗下去?”执念听着楚馥的话,眼里一瞬闪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不由再问。
“呵,各人自有各人福,既是她所求,我这做妹妹的,又怎么好不应允呢?”
楚馥脸上的笑渐渐的浓了,也越发的冷了许多,最终更是将目光落在了执念的身上。
“是,执念这就去办!”
执念望着楚馥眼底的冷,心中一抽,避过了那样的目光,再一行礼,匆匆的离开了院子。
而未央则端着一整盆的温水入内,与执念擦肩而过之后,入内。
“小姐,可以洗手了。”
“嗯。”
楚馥微微的颌首,搁下了手中的狼毫,一步步走了过去,将双手缓缓的放入了水中,一边缓缓的清洗,一边有意无意的问。
“未央,你觉得……执念如何?”
“啊?执念啊,蛮好啊,做事蛮仔细的,只是话不多,然后有些神出鬼没的。”
未央微微的一愣,甜甜的笑着,如实回答。
“嗯,那你就多留心的学着些。她不管怎样,都是宫里出来的,侵染了这么多年,那些是是非非,为人处事,自然是谨慎的。”
楚馥仿若自顾的洗着手,闲话家常一般的交代着未央。
“知道了,小姐!”
未央暖暖的笑着,拿了一边的帕子,一边给楚馥擦拭着手,一边满足的笑着。
“小姐,你就放心吧,您这已经是北辰巫女了,未央肯定也得更加努力,才配站在小姐的身边伺候嘛!”
楚馥本还想说什么的,可听着未央的话,终究再没有出声,只是擦拭干净的手之后,再度的回到了那舒服的软榻上,假寐。
北辰巫女……只怕未来还有得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