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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墨樱千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它有着美丽的名字,也有着美丽的故事。
甚至,直到如此,楚馥都还记得那个关于墨樱千代的美丽传说。
相传,创出墨樱千代这味毒药的曾是毒神殿的一名女子。
她本是遇到了深爱的男子,却不料因为自己善毒,使得男子一心与女子在一起,只是为了利用女子。
直到女子发觉男子并不是真的爱自己,而且背叛了自己,所以,女子便用昔年与男子一起种下的墨樱作为药引,加入了九九八十一味带有香气的毒药,最终调配成了‘墨樱千代’。
而这种毒,不像以往的奇毒,无色无味。相反,这毒有淡淡的墨色,而且有着奇异的香气,甚至是随着毒入人体的时间长短,而散发出不同的香味。
当香味最浓时,是毒入心扉,当香味彻底散去时,也正是生命的终结。
而此时,楚馥依旧从容的立于大堂的正中,双手摊开,优雅的朝着众人展现着自己身上这件低调奢华,却又带着奇妙香味的衣裙。
只是,偏偏也就是这样的时候,那一阵清风吹来,将楚馥身上的气息晕染开来,也惹得凤羽微微的蹙眉。
而与此同时,夙夜那好看的剑眉也渐渐的有了一些不同。只为,夙夜发觉原本该是出现在楚馥身边,陪伴着楚馥的晨曦公主正毫无情绪的垂着双眸,好似和楚馥有些生疏一般,完全不似之前的亲近。
楚馥则依旧是继续安静的展示着此时自己的绝美,尤其是那唇角扬起的浅笑,静心怡然。
只是,当她的双眸扫过夙夜和凤羽的时候,眼神里似乎隐约的多了什么一般。
不过很快的,楚馥还是跪在了原本刚刚跪着的地方,朝着邬氏和楚以岩在的位置,按足了之前的礼仪,行了跪拜的大礼,以感谢对家中长辈的养育之恩。
风,似乎依旧是隐隐的吹拂着。
凤羽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在楚馥的身上,而夙夜则也是一直留心着晨曦公主的神情。
“记得……不要碰到我。”
楚馥依旧跪在原地,意识到仪式进行到这里,该是晨曦公主上前,为自己去掉发笄的时候了,便是不由的再一次轻声,提醒着晨曦公主。
“我……好!”
晨曦公主听着楚馥的话,身子不由的一颤,再靠近楚馥时,却是分明隔开了距离,只以一种有些怪异的姿势,为楚馥去掉了之前带着的那只发笄。
只不过一瞬之间,只不过几个细微的细节,但就是这一瞬之后,夙夜的双瞳蓦然的一紧,再顾不上这大堂之上,有多少人是身负深厚内力的,直接采用了传音入密,去呼唤楚馥。
“馥儿,你们……出了什么事?”
“墨樱千代?”
与此同时,凤羽的声音也在夙夜和楚馥的耳边响起,简单的只有四个字,不像是凤羽的作风,却又真的是出自凤羽的声音。
“礼服上被人动了手脚,这毒……不出意外,确实应该是墨樱千代。”
楚馥不经意的勾了勾唇角,虽然对于夙夜和凤羽此时的冒险行为有些无力,但对于两人的观察力,楚馥还是赌赢了。
“你……还真是胡闹!”
夙夜听着楚馥的话,隐隐的有些动了真怒。
他知道,定是备用的礼服毁掉了,所以,楚馥才只能穿这一件出来。
他也知道,只有穿着这件有毒的礼服出来,及笈礼才可以继续下去。
可是,夙夜却并不觉得这一场及笈礼真的重要到需要用楚馥的性命去赌!
“确实是胡闹!你就不怕本尊没看出是什么毒?!”
凤羽的声音也带着阴森森的气息,那愠怒的感觉丝毫不比夙夜少。
“凤羽大人的毒,天下无双,这解毒嘛……应该也不差的。”
楚馥始终是无奈的笑着,面对着两人的愤怒,她也知道,自己此举是真的有些……冒险。
但,说不出为何,对于凤羽,楚馥就是有足够的信心。
她就是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凤羽抗议配的出解药。
“你……哎,本尊懒得与你多说!夙夜,你可好好看着她,别本尊还没回来,她就已经见阎王了!”
凤羽的那一双桃花眼瞪了一眼楚馥,紧接着又看了夙夜一眼,再是旁若无人的起身,就那么大刺刺的走出了还在举行及笈礼的大厅,任由旁人用各种各样奇怪的眼神,望向凤羽。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皇后已是开始念第二段祝辞,楚馥的心思却是有些飘。
此时此刻,她还真是很想回头看看一直沉默的夙夜,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只不过,就在楚馥各种隐忍的时候,夙夜再一次的出声。
“我刚刚交代了你身边的冷晴,她稍后会带礼服给你,而原先准备的,就不要再穿了。”
“好,我知道了。”
楚馥微微的一愣,这也才明白,原来夙夜半响的沉默,却是在跟冷晴交代后面的事情。
“楚馥,你……就真的这么不怕死?”
许久,就在皇后从何嬷嬷捧着的托盘里取过凤落祥云赤血钗时,夙夜的声音才是沉沉的传入了楚馥的耳中。
“怕,很怕……但我更想让你看见我及笈的全过程。”
楚馥极缓极缓的说着每个字,而她的目光则是落在了那一支全天下只有一只的凤落祥云赤血钗上。
这一支是天祈王朝的开国皇后最喜爱的发钗,而赤血玉做成的发钗,在整个天祈大陆上,也是仅此一支的。
此时,皇后手中捏着这一支通体如火焰耀眼一般的发钗,小心的为楚馥簪在了发髻上。
“今天的你……确实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夙夜听着楚馥的话,望着此时此刻,依旧优雅恭敬朝着皇后行礼的楚馥,长长的叹息着,却也是由衷的赞美。
这一支凤落祥云赤血钗,名义上,是皇后送来给楚馥的礼物。
但实际上,这发钗的真正主人,却是夙夜的娘亲——墨紈!
只不过,后来这支钗留在了老皇帝的身边,而夙夜觉得放眼天下,只有楚馥才配得上这支钗,才亲自去和老皇帝开口要了过来。
只不过,这些……除了是夙夜与老皇帝,也就再没人知道。
楚馥依旧是虔诚的浅笑,依足了规矩,缓而有序的进行着每个步骤。
尽管她的身子已经在隐隐的作痛,她的唇角却是依旧噙着笑,依旧保持着她最美好的时候。
只是,也就是这样一时的沉默无声,夙夜许久都不曾等来楚馥的回话,不由的心有些紧张,再次的轻声。
“馥儿……”
“我现在……不是很想理你!难道除了今天,我一直很丑么?”
楚馥缓缓的出声,那一字字好似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玩笑,甚至是有些小女子才有的情怀。
只不过,若是在其他的场合,又或者楚馥没有中毒的情况下的话,夙夜大概还是会乐见楚馥如此和自己斗嘴撒娇。
而现在,夙夜听着楚馥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出楚馥究竟是有多么的疼痛一般。
“馥儿,你……无须这样。”
半响,夙夜终是开了口,那话里却是满满的苦涩。
如此的楚馥,如此明明疼痛却故作坚强的楚馥,只会让夙夜更加的心疼而已。
“我……没事,还坚持的住……等我!”
楚馥的唇角不由的勾出了一抹苦笑,她不知道究竟是她掩饰的功底太差,还是夙夜真的太过了解自己。
只不过及笈礼的仪式还在继续,而楚馥缓缓的起身,身子却是有些不稳。
但不论如何,她的话音更是在极力的保持着平稳。
至于一直在一侧默默陪着的晨曦公主,望着楚馥有些踉跄不稳的样子,急急的想要上前去扶,但也还是在指尖根本不曾碰到楚馥的衣衫之前,就被楚馥躲掉了。
就这样,楚馥一步一个脚印,几步微微的一晃的,再一次朝着东厢房走去。
而在场的宾客,却根本不会想到其他,只是觉得也许楚馥是在这及笈礼中跪的太久了,才会如此反应。
夙夜则一直是死死的盯着楚馥的身影,望着楚馥那艰难的模样,半响,才最终再说出了那一句话。
“馥儿,我……等着你!”
楚馥微微的颌首,但却再没有说什么,也根本没有力气说什么,只是就那样吃力的,一步步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消失在了夙夜的眼前。
可夙夜心中的愤怒,似乎到了这一刻,也燃烧到了极致一般。
之间夙夜再微微的一抬手,冷情已然是犹如鬼魅一般,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了夙夜的身边。
夙夜则只是微微的侧了头,似乎是在对冷情交代着什么。
而另一侧,楚馥远离的众人的视线,刚刚的进入了东厢房,却是整个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软椅上,微微的喘着气。
“馥儿,你……你还好吗?”
晨曦公主有些无措的望着楚馥,一双水眸好似随时都会溢出泪一般。
“小姐,喝点茶吧,虽不是解药,但也会好过一些。”
执念则是双手捧着一杯冒着气儿的热茶,放在了楚馥的面前。
“嗯,我还好。”
楚馥渐渐的平息了一口气,倒是放心的端起了那一杯热茶,浅浅的品着,等着冷晴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