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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房内,香炉里散着袅袅的青烟,带着让人静心的气息。
只是在这一刻,在这几乎是死寂一般的情景里,却是任谁也无法真的静心下来。
“如何?”
在多久的安静之后,当凤羽稍稍的松开了楚馥的手腕时候,夙夜已是出声,少了许多他以往的从容。
“现在这情况……有些不受控制,她身上原本的余毒,似乎渐渐的在和墨樱千代在相互抵制吞噬……”
凤羽常常的叹出了一口气,再抬手,却是对着楚馥身上的几处穴位纷纷下了力道。
“怎么会这样?当真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么?”
东陵寂昀对于楚馥的事情,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只是在这一刻,当听着凤羽的话,他也顾不上自己能够听懂多少,只是急急的上前,握了楚馥的手。
那关心爱护的情绪,完全的……溢于言表。
只不过,东陵寂昀此时此刻的激动与关切,落在了凤羽和夙夜的眼里,却是变得有些不同滋味。
尤其是夙夜,他只是暗了暗眸子里的情绪,手在袖中微微的紧了几分,但却始终不曾说什么。
“现在只能是等等看,看究竟那些毒在她身上厮杀,直到……有了结果,才好决定如何。”
凤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是微微的起身,负手望着楚馥那一张苍白的容颜,望着东陵寂昀的激动,不由的抬眼瞥了夙夜。
“大概要多久?”
夙夜的话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沉。
如今的局面,既已不是他可以控制的,那么他所要先做的,就是了解还有多少事是可以在自己手中掌握的。
“说不好,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一天,也许……更久。”
凤羽越发的无力,说出的话,也是带着完全的无可奈何。
在凤羽的世界里,唯一能够让凤羽无奈的,只怕也只有楚馥了。
“花厅的那些人,只怕等不了那么久。太长时间见不到她出去,就会散掉。”
夙夜始终是淡淡的出声,陈述着的是没有情绪的事实。
“散掉就散掉,又有什么?现在有什么比馥儿的命更重要的?!”
东陵寂昀听着夙夜的话,不由的急火攻心,一双冷眸望着夙夜,直接的带了怒气的叱责。
“呵!”
夙夜冷冷的一笑,直接的转过头,望向了凤羽,完全无视东陵寂昀的反应。
“想想办法,务必……要她及时醒来。”
凤羽听着夙夜的话,似乎也是不经意的动了眉,但很快的,凤羽还是给出了对策。
“除非……用极致深厚的内力,去暂时压制了那些毒的叫嚣,但这效果究竟能持续多久,就不好说了。”
“怎样的极致深厚,才可以?而且……究竟能持续多久?”
夙夜听着凤羽的话,眼里闪过了一抹光芒,话继续的问着。
“起码要是她内力的两倍到到三倍,至于持续的时间,几天总是有的。只不过到以后再爆出来,她可能会更痛苦。”
凤羽渐渐的也没了其他的情绪,只是一字字认真的回答着夙夜的话。
在这样的时候,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在凤羽看尽了很多很多之后,凤羽相信夙夜的选择会是楚馥心中最想要的选择。
“那……就试试吧。”
夙夜听着凤羽的话,沉默了很久很久,但最终,他却是一步步的走到了楚馥的面前,简单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凭什么?凭什么你就替馥儿决定一切!”
东陵寂昀本是沉默着,可蓦然听到夙夜的决定,一瞬的怒气再升,一步挡在了夙夜和楚馥之间,身上蓦然的散出凌厉的煞气。
可是,面对着这样的东陵寂昀,凤羽的眼里,闪过的是讶异。
而夙夜却只是微微的勾唇,仿若始终不曾放了东陵寂昀在眼里一般,抬手推开了东陵寂昀。
“我不准,你有没想过,你这样为了她可能会更痛苦!”
东陵寂昀对于夙夜的举动,更多是怒气,紧接着抓住了夙夜的手臂,手上的招式已是凌厉的打出。
“痛苦?她若是失去了今天的机会,也许就永无翻身的机会!”
夙夜冷笑一声,接下东陵寂昀的招式,更是毫不客气的反击。
“机会总可以再找的!”
东陵寂昀听着夙夜的话,不由的一愣,但很快的,他还是不顾一切的上前来拦。
“若是她,她必定也会如我这样决定!”
夙夜的怒气也渐渐的被东陵寂昀的纠缠给惹恼,掌势更是凌厉了很多。
“你们两个究竟是要怎样?!”
凤羽见着夙夜与东陵寂昀的纠缠,甚至是已经开始了对招,一个无奈上前,加入了这混战,却是将两人分开了。
“本尊相信夙夜的话,若是楚馥醒着,也必定会和夙夜的选择一样!还是……你想她有一天恨你?”
凤羽紧紧的拧着眉,望着东陵寂昀,字里行间却是站在夙夜这边的。
“可……”
东陵寂昀似乎是还想再说什么,但对上了凤羽与夙夜的坚持,他最终也还是选择了沉默。
“与其现在你们俩在这里缠斗,那还不如和本尊一起,集三人之力,压制了她的毒,让她早点儿醒过来。”
凤羽对于夙夜的沉默,东陵寂昀的无奈,半响,才是长叹着出声,选择了最佳的方案。
其实,以凤羽的了解,楚馥那样的心性,必定也是会选择先醒来,面对了外面的那些宾客再说。
而什么疼痛,什么更多的痛苦,楚馥只怕还真就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尽快动手吧。”
夙夜显然已是没了多少的耐心,他一步上前,将楚馥缓缓的从软榻上扶了起来,坐在了楚馥的身后,只看了凤羽一眼,开始运气。
而凤羽看着夙夜的争分夺秒,自然也是明白,所以,凤羽只是微微的一点头,在楚馥的前面坐下,在运气打入楚馥五内之前,朝着东陵寂昀说出了那最后一句话。
“究竟要怎样,你自己决定吧。”
东陵寂昀面对着眼前的局面,面对着一切已在箭上,不得不发的情景,再没有办法,只能是深深了吸了一口气之后,也是运气了全身的内力,朝着楚馥打去。
……
静,始终不曾改变。
香炉里的熏香,也早已燃尽。
夙夜一直微微的揽着楚馥在怀里,望着她那一张此时已仿若熟睡的容颜,心下一片静然。
凤羽和东陵寂昀则是端坐在一旁,也各自安静的望着楚馥,望着夙夜对楚馥的悉心照料,却是无声的等待。
而楚馥不知是睡了多久,只隐隐的觉得头疼,隐隐的有了知觉,隐隐约约的醒来,睡眼朦胧。
“我……昏了多久?”
楚馥一睁眼,望见的便是夙夜,她无力的扯了唇角的笑,声音干哑。
“没多久,我先让爷爷和你爹在花厅接待那些人。”
夙夜自然知道楚馥心里的想法,主动的道出了现在的情况。
“怎样?感觉……可还好?”
凤羽见着楚馥醒来,起身上前,依旧是一脸欠扁的笑,依旧是那一双惹人嫉妒的桃花眼,却是主动的伸出了手,再次扣了楚馥的手腕、探脉。
“劫后余生。”
楚馥轻轻的笑着,有些无力,也有些苍白,却是说出了那么带有深意一般的四个字。
只是,在下一秒,当楚馥意识到,东陵寂昀也在了身边的时候,却是不由的拧眉,声音里更是不自觉的带着一些责怪的意味。
“你怎么也在这儿?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么?”
“你有心思管我,怎么就不知道顾好自己的身子。”
东陵寂昀本是笑着,心下松了一口气,但听着楚馥的话,东陵寂昀不由的沉了脸色,也是有些赌气。
“我怎样,都是我的事情,你堂堂一个东陵国的太子,跑来管我北辰巫女的事情,你不觉得你太闲了?!”
楚馥好似一下动了怒一般,对着东陵寂昀的话,却是有些咄咄逼人。
只是,也就在楚馥与东陵寂昀这样的互动之中,凤羽与夙夜不由的看了一眼对方,好像有什么在渐渐的清晰一般。
“他爱管,就由了他吧。只是如今,你这身子,你确定稍后……你真的可以?”
夙夜打断了楚馥与东陵寂昀之间的争持,话问的好似极为的隐晦一般。
但事实上,其实,夙夜不知道楚馥刻意要留下一众宾客饮宴的目的,但他总是知道楚馥这样做,必定是有很重要的深意的,所以这也才问了出来。
“我还好,只是需要再缓一缓,只不过……我想知道这傲姿公主究竟……是什么来历?”
楚馥听着夙夜的话,会心的一笑,更是稍稍的朝后,靠在了夙夜的怀中,丢出了这么一句。
“女人,你不觉得……你与其现在关心傲姿公主,还不如先来关心一下你自己身上的毒。”
凤羽对于楚馥的话,眼底极快的闪过了一抹情绪,随即更是直接的对楚馥送了个白眼。
“我如今不是醒了么?而且……有你凤羽大人在,我总是死不了的。眼前的事情,才该是先解决的吧。”
楚馥无奈的笑着,摇头,就那么靠在夙夜的怀里,安逸的对着凤羽挑眉。
“你当本尊真是大罗神仙?!你下次再敢这么胡闹,你看本尊可还会管你!”
凤羽一瞬的跳脚,瞪着楚馥,完全的恨铁不成钢。
“不管多少次,你都会管的,这还需要我再验证么?只不过……臭孔雀,你和那个傲姿公主之间……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楚馥似笑非笑的对着凤羽有些过度的反应,心中却始终是暖暖的。
没有其他,就是一种信任,完全的信任!所以,在那个时候,就算知道了那衣服上是有毒的,楚馥也还是义无返顾的穿上了。
“哪有什么猫腻?这世间哪里那么多猫腻!”
凤羽听着楚馥的话,却好像一下被踩到了尾巴一样,彻底的炸毛了。
可凤羽这样的反应,换来到了,却是夙夜、东陵寂昀,甚至是楚馥更意味深长的目光。
楚馥更是有些不知死活的揶揄轻笑。
“臭孔雀……她不会曾经是你的爱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