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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无边丝雨细如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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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子就在这么一个情况下入夏了。初夏一到,那春日里暖和的气息就变得炎热起来,林雨静怀着孩子也算是辛苦,有那么一段时间竟是全身都起了痱子,瘙痒难忍。

    高媚无法生育的疼痛依旧深埋于她的心中,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都蒙着被子轻轻哭泣。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也体恤不到女人怀着孩子的痛苦,所以平日里只要是闲着,就去清研阁陪陪雨静,照顾她。

    在高媚的悉心照顾下,雨静的痱子很快就好了。只是至始至终都不知道为何好端端地全身都起了痱子。许多个夜晚,雨静都被这些痱子痒地睡不着,也好几次都动了胎气,好在有高媚陪在身边,即时地为她涂上止痒的东西,这才得以消停。

    初夏已过,迎面而来的是盛夏。这日,清雪身着一身青紫纱衣去了清研阁小坐,正巧遇上了高媚也在她房里,俩姐妹儿便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再瞧里屋望去,只见着雨静挺着大肚子朝这边儿走来,一身水蓝色的宫装竟是显得有些紧了,清雪便开玩笑道:“钰贵人这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了,瞧瞧瞧瞧,这平日里穿的宫装竟是将这肚子给包的严严实实的。”

    高媚见了,也笑言:“算一算,再过一月雨静便要身怀六甲了,这日子过的也真够快的。”

    林雨静在欢冬的搀扶下小心地坐在了凳子上,“我倒是觉得这日子度日如年了。我这没日都盼着孩子快些长大,可这日子照样是一天一天的过。”雨静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微微皱着眉,可嘴角却是有一抹浅浅的笑。高媚看在眼里,竟不知不觉地感到心上有些疼痛。

    清雪和雨静并没有注意到高媚此刻给予的反应,而是各自笑着。

    若秋、秋水和欢冬三人人手一把小扇子对着自家主子轻摇着,外头没有蝉鸣声,清雪便就此感慨了一句:“你们咸福宫倒是好,盛夏里也不听蝉鸣,倒是清静了。”

    欢冬在一旁开口说道:“原先是有许多蝉的,安小主听着蝉鸣生怕吵着我家小主影响小主养胎,特地叫德欢公公去院子里的树上粘蝉呢。”

    清雪一听,便朝着高媚笑言:“你倒是有心,怎不见我当年怀着嘉崇的时候你差德欢来我宫里帮我消去蝉鸣?”

    高媚朝清雪瞥了一眼,咧着嘴吧笑道:“你那偌大的景仁宫人手可足着呢,咱们中间隔了好些路,若是待德欢赶到,恐怕你都被蝉鸣给吵死了吧!”所有人都没看出来高媚的笑眼里少了些许光芒。

    即便是若秋给自己扇着扇子却也感觉到炎热,抬眸见雨静也是一个劲儿地擦汗,清雪便问:“现在可比初夏热多了,怎当初就长了痱子呢?”

    高媚和林雨静二人也不知清雪忽然说这话时什么意思,竟是琢磨了许久,终于,高媚一个恍然大悟,朝清雪看去:“雪儿,你的意思是……当初是有人故意使雨静长痱子?!”

    清雪并没有点头确定,也没有摇头否认,她沉眸,拿起面前的杯子仔细地看着,仿佛这杯子上能够开出花儿来一般,“初夏不过是刚刚热起来,却也并不是很热,当时雨静突然起全身的痱子我便觉得有些奇怪了,日头都没毒起来,她的痱子便先起了,怎么算这时候都对不上号儿。而现在正是长痱子的时候,嘉崇前些日子里也长了痱子,反到雨静只是流汗,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媚姐姐,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听清雪如此一分析,高媚和雨静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了。沉默了许久,高媚问出了口,“那究竟是何人对雨静下了这么一手,又为什么要下这么一手?”

    “姐姐可还记得当日雨静起了全身的痱子,瘙痒难忍,这一连着抓烂了好几处地方,平日里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有那么一段时间也是因为这样,差点儿就失去肚子里的孩子了,姐姐可都还记得?”清雪问。高媚愣愣地点头,清雪又说,“宫里谁的地位最高,谁对后宫妃嫔肚子里的孩子最为惦记,谁能够有这么个胆子欲下毒手谋害皇家子嗣,谁会有这么深的恨和这么狠的手段?”

    房里安静了许久许久,只见雨静忽然倒吸了一口气,睁圆了眼珠子看着清雪,高媚也在这个时候缓过神来,望着清雪张着嘴巴欲将那人的称呼脱口而出了,清雪又立马抢在了高媚的前头说:“当然,这些都只不过是个猜测,这事儿究竟是不是这么个原委,咱们可是谁也不知道。现今只是知道有人蓄意谋害雨静肚中的孩子。日后所有吃的穿的用的可都要经过严谨的检查才能吃穿用。”

    清雪又叮嘱了几句后,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真的觉得这深宫之到处都是居心叵测的人,简直是防不胜防。”

    慈宁宫内,韶颜和皇后坐在太后的左右两侧,太后手中捧着一卷书看着,冷不丁地问道:“你们近日可见过皇帝?”

    韶颜望着皇后,见皇后不答应,便也不敢开口说话。许久,太后收起书卷并将书卷放在面前的桌上,又问道:“哀家在问你们话,你们为何不答应。”

    皇后垂眸,“臣妾与皇上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韶颜这才接得上话,“皇上时常来景仁宫,故每日都能见到。只是皇上都去了谨兰苑……”

    听韶颜这么说,太后的脸上也只是闪过一丝的不快,也并没有说些什么。琅璃一直注意着太后听到皇上独宠宁妃后的反应,却并没有如她的意。太后用余光瞥到了琅璃,便伸手轻触发上的银簪,扬眉言道:“能不能得到皇帝的亲睐,那都是自己的本事。宁妃自打进宫以来就倍受皇帝喜爱,而你们,究竟是连蜻蜓点水泛开的波澜都没有,你们自个儿找找原因。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说白了就是一些为皇家开枝散叶的东西,但能不能得到皇帝的心,这还得你们自个儿去琢磨。”

    “哀家是太后,这后宫争宠都是看得多了的,你们若是得不到皇帝的亲睐,那就等着孤老终生吧。”

    琅璃和韶颜都一一告退后,太后便唤了羽沐来,她对羽沐说:“羽沐,你去景仁宫把宁妃给哀家带过来。”羽沐听后应声儿,正打算出门儿,却又在迈出一步子后缩了回来,望着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奴婢瞧着方才您对皇后和瑛嫔说的那番话是重了些了。”

    太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又很轻地将它放下,嘴中轻轻叹了一口气,“都说进宫为妃可享受荣华富贵,可在皇帝去世的时候,这宫里膝下没有儿女的就得分为两拨处理,一拨是削发为尼送入庵堂,另一拨就得打扮得漂亮了去给皇帝陪葬。皇后和瑛嫔都是哀家带进宫的,其父母亲对哀家有恩,并且离世前都嘱托过哀家。既然这两个孩子进了宫,哀家就得对她们负责。虽是知道它们平日里也都不择手段,可倘若她们日后陪葬的陪葬,为尼的为尼,那哀家可怎么对得起她们在天之灵的父母亲?”

    太后所说的话羽沐都听在耳里。“原来太后娘娘是因为这样才对皇后和瑛嫔说了那番狠话。”

    太后朝她微微点头,随后举起手来轻毁两下,“去吧,去把宁妃带到这儿来。”

    羽沐去了景仁宫,德寻说宁妃去了咸福宫,于是羽沐又去了咸福宫,见着了宁妃。

    众人一见是羽沐,都纷纷起身对她唤了一声“羽沐姑姑”,羽沐朝众人微笑,后对清雪说道:“宁妃娘娘,太后要奴婢过来请您前去慈宁宫一趟。”

    清雪有些慌,正要问羽沐太后请她去慈宁宫是为何事的时候,羽沐却给清雪投去一个安心的微笑,她的眼睛仿佛是在对清雪说,“不要紧张,太后就是找你说说话。”

    清雪跟着羽沐去了慈宁宫。每次前往慈宁宫,清雪都必定是心惊胆战的。她还记得当年太后毫不客气的说自己是个红颜祸水,虽然从那日她为皇帝挡了一剑后,太后对她的态度就有所改变。可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交集,今日怎就突然要找她呢?!

    一进慈宁宫,便瞧见太后她老人家坐在桌前把玩指间的戒指。清雪走上前去,侧身行礼,并柔声地说道:“臣妾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不必拘礼。坐吧。”

    清雪小心翼翼地走到太后的身边儿去坐下,羽沐朝若秋使了个眼色后两人双双退出房外。这一来,倒是给了清雪一种又不好事情会发生的感觉。面对太后坐在这儿笑而不语,清雪的心是真的忐忑不安的。

    酷暑时节,太后的房里放了一大块寒冰,一旁有会自个儿转动的小扇轻摇,飘过来的凉意让清雪非常的舒服,自身的警惕便也缓了下来。太后亲手为清雪沏上了一杯茶,递给清雪的时候真的是让清雪受宠若惊。太后笑言:“你不必这般害怕哀家,哀家不会吃了你。”

    听太后说这样的话,清雪更是慎得慌了。什么寒冰对她都不管用,着额头上的汗就直冒了。

    清雪是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会拉着自己的手语重心长地同自己说这么一番话:“孩子,你知道哀家同皇帝的母女关系并不是那般的好,皇帝的弟弟战死沙场后,哀家就特别伤心,但皇帝同样是哀家的儿,哀家也是关心他的。”

    “他贵为皇帝,管理江山社稷,后宫需要开枝散叶,只有多一点儿的皇子,日后才能选出好的来接管他的江山。孩子,哀家同你说这番话的时候,你必定是知道哀家所要表达的意思了。皇帝虽是对你宠爱有加,你也争气地为咱们皇家诞下一名皇子。可这是远远不够的。每隔三年宫里就会新进佳人,眼见着宫里的女人一年比一年多,可皇帝却只专宠于你。孩子,你要知道,后宫繁衍子嗣也是属江山社稷中的一部分,哀家知道一个女人同多个女人服侍一夫的那种百般滋味,但你身为后妃,一定是要知道这样的道理的。”

    “皇帝的心若是在你身上,即便你把他推得远远儿的,他也会回来找你。孩子,哀家说的这些话,你可都懂了?”清雪点头,这是清雪第一次听太后这般同自己说话。

    清雪是重生而来,重生前她已经尝试了被挚爱背叛的滋味,故重生后遇见逸尘便想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不愿放开。可太后今日所言甚是,清雪便也开始纠结起来。

    回了景仁宫,她便一直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发呆,若秋在一旁为她摇着扇子,她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一丝清凉。这日夜里,逸尘留房于谨兰苑。

    缠绵过后,两人都喘着粗气躺在床上,虽然是夏季,可夜里时而会有几阵清风灌入,给他俩带来一丝凉爽。两人也不怕汗水粘身,紧紧相拥。清雪将脸贴在逸尘的胸膛上,听着逸尘的呼吸声稍稍平缓后,她开口说道:“皇上,臣妾有话要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