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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爆发户公主,好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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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那台上与说书先生对台唱词,做丑颜妇人打扮的女子听了说书先生扮的白洛尘吟的词后,随即泪盈于眶,却是无声苦笑着取出文房四宝,挥笔一就,在众人面前以一手清秀的簪花小楷合出下阙:“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长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女子没有出声,底下却有许多人轻声附合,这些日子这一对词阙早已传遍了天下。傅华衣的名声仍然奇差无比,这一首足以流传千古的词并没有为之改变什么,只是偶然间也会有文人叹息,这样一个才艺卓绝的女子,她本该风华绝代,她原本艳冠群芳,可惜了。

    台上,那女子写完后,笔一丢,隔窗与‘白洛尘’凝眸对望,浅浅低喊:“白大哥,衣儿……”

    一只茶杯,忽然从三楼其中一间贵宾厢房的窗口扔过来,正正砸上那扮作丑颜妇人的女子额头,那年轻女子惨叫一声,顿时满脸流血地晕了过去。

    这变故,引得一楼的客人全都站了起来。楼上的说书先生拍案而起,怒道:“什么人这样张狂?竟敢在闲池楼闹事。”

    那窗口露出一张娇花一样美艳,戴着满头金光闪烁,跟黄金一样矜贵的脸:“宁如海,如此难听的故事每日讲三遍,你说的不烦,本宫听都听烦了。既然没得故事说了,你这京城第一说书先生的招牌还是摘了吧!”

    说书先生宁如海虽然暗恼,却也知那一声本宫足以说明这少女的身份了,再不甘也只能暂且咬牙忍耐下来。让人将那昏迷的女子带下去看大夫,自己起身对听客们道:“各位还请稍候,待宁某人回去好生准备一翻,再来为各位另外说一个好听的故事。”

    “都说三代才能养出一个真正的贵族,二十多年前的兰家也不过就是一介臣民。什么本宫,呵呵……不过一个暴发户,真是好大的威风!”越影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傅华衣笑道:“然而,人家如今的确是公主。至于你的主子,身份再如何尊贵,在封号面前缀上一个‘前朝’,便已经表明,属于凤家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哼,暂时而已。”越影很骄傲地哼了一声,傅华衣无声地摇了摇头。这种图谋改朝换代,计划光复前朝的话也敢拿到茶楼这种人多的地方来说,她现在知道了,这个丫头哪里是伪装单纯,她分明就是天生少根筋。

    这样的属下,忠心倒勿需怀疑,只是这嘴不关风的毛病,总有一天会闯出祸来的。这幸好不是她的人,只是暂时呆在她身边而已。

    “咦,小姐,这个宁先生,他腿脚不好呀!”越影还是第一次来闲池楼,看到站起来的宁如海走路一瘸一拐的,不由惊诧出声。傅华衣道:“宁先生才高八斗,若非他腿脚不便,身份不够,便是跻身朝堂,坐拥相位也是可以的。”

    “你怎么知道?”越影问道,傅华衣道:“我从前经常与我娘一起来听他说书。”

    没多久宁如海就出来了,他换了一身白色书生儒装。近三十的面孔经过一阵妆扮,竟如少年郎一般清爽秀气。

    他走到说书台上,拿了尺子笑点桌面:“今儿个,我给各位说一个新故事。据说在很久以前,有两个富贵人家的孩子自幼亲家,两家人感情十分要好。可惜在少年十岁时,家中忽然遭遇飞来横祸,一夜失势,丧尽家财。女方父母不由生出嫌贫爱富之心,一心使计想要退掉这门不当户不对之亲事。

    少女拼死不退,最终才使得父母不得不暂且将此事搁置下来。然少年心高气傲,受此折辱,他恼恨之下发誓要改变自身命运。少女暗自省吃俭用,解囊相助,当了自己的首饰衣物,偷偷使人送去少年家中以供他读书生活。

    自此,少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终于十年寒窗,得来才高八斗。然而已长成青年的少爷却因家中无权无势,仍然遭来女方家中官老爷的破坏,本是状元之才,却偏被他人暗收了文章,名落孙山。

    原来,却是少女日前竟惨遇毁容。少女父亲便反悔,要求这青年履行婚约与已经变成丑八怪的少女成亲。青年幼年受他折辱,此刻又遭他逼迫娶一介夜叉女子为妻,自是抵死不从,为逃婚他独自一人四处逃蹿,好不狼狈。

    这个傍晚,天阴沉沉的,下着瓢泼大雨,青年内心郁闷,独自一人流浪在街头。偶然间一抬头,却见城楼上一女子临风而立,恍惚间若九天神女下凡,青年不由惊为天人……”

    宁如海一边讲着故事,一边打开了一副足有两人那么高的巨幅画卷,从楼上挂下。只见那副画中,一眉目俊美的青年站在雨里,痴迷地望着对面的城楼上,那撑着一把油纸伞,凭雨而立的绝色美人。

    因为距离的原因,又是烟雨蒙蒙的黄昏,那城墙上的人儿并不太能看清脸容。然即便如此,她一身素白,两袖清白,却是花伞香飘雨,青丝映雪衣,当真若宁先生所说的一般,飘渺若仙,恍若九天神女下凡。

    风含情,雨如丝,整副画卷没有特别点画那美人的脸,却给人美伦美奂,浪漫到仿如仙境之感。而那美人,不需看人,便已经美得令人屏息。

    “好美!”

    “太美了!”

    “仙子,仙子……”

    那些书生们都狂热地望着挂下的画卷,眼睛眨也不眨,仿佛生怕一闭眼那画中仙子,便会破纸而出,飞升而去一样。唯有越影不解地小声问傅华衣:“小姐,这不是你的画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副画,是她亲眼看到小姐画的。与之配套的还有两副,其中一副是那俊美男儿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暴雨倾盆,那仙子般的姑娘拿着伞,笑着走到他面前站定。

    青年抬头望她,雾朦胧,雨朦胧,二人互相凝视着,仿佛一眼万年。

    第三副则是在一望无垠的湖面上,一叶扁舟,一男一女穿着锦衣携手并肩。乌亮的三千青丝长长的披泻在身后,偶尔被风吹到一起结发缠丝。美丽的花伞下,他们的身影美好到令天地都失色。身旁,是雨打湖面,涟漪层层叠叠。

    那副画的宁静与美好,才是真正的能叫天下青年男女都向往。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傅华衣神秘一笑,弯弯的眸子里面,寒光点点。

    台上,宁如海如泣如诉地讲了一个感人腑肺的爱情故事,大意是穷书生邂逅了仙子般善良美丽的姑娘,二人一见钟情。可是为了不让仙子姑娘被欺负,书生最终不得不被迫娶了自小订亲的丑女,从此与仙子姑娘成了一对相见不相亲的苦命鸳鸯,但索幸老天爷还是长眼的,那丑女心狠歹毒终是受了老天爷惩罚,根本生不了孩子。

    于是,三年后,这对苦命鸳鸯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把油纸伞则是他们的订情信物。

    湖面上的画卷,则是故事的结局。

    故事讲完了以后,茶楼里一个做姑娘穿着仙子一样的衣裳,撑着漂亮的花纸伞袅袅地走了出来。虽然那姑娘并不算十分漂亮,可是之前那三幅画卷已经惊艳了全场。

    是以,这姑娘的扮相仍然博得了满堂彩。书生们都议论纷纷,群情激动地,追寻着有关于画的一切。忽然,一间厢房的窗口,一名青衫美丽少女推开窗子,问宁如海:“宁先生,你们那把伞卖吗?”

    有这姑娘问了后,顿时又有人问道:“还有画,那些画卖吗?宁先生开个价吧!”

    有了最先叫买的人,顿时满场喧哗,这些人来茶楼多是为了听听,关于左相和傅家五小姐的那一副被炒到了天价的画作背后的故事。都是一些附庸风雅之人,此时见了如此美丽的图文,那本来不算特别出色的故事顿时就深入人心,叫人想忘也忘不了了。

    许多人都抢着喊着要买,茶楼里争执得热火朝天。宁如海却是抱歉道:“各位客倌,这三幅画和纸伞是锦绣衣坊的赵掌柜自制的套图,他将图放到宁某人这里,雇宁某人为画添作故事广为流传,目的是为了要让更多人知道锦绣衣坊的招牌。这些东西并非宁某人私人物品,是以,宁某人无权买卖,真是抱歉了!”

    “那这位赵掌柜人呢?”有人不死心地问道。那最先喊着要买伞的少女也道:“图不能卖,伞也不能卖吗?”

    “这……”宁如海迟疑地想了下,抬头笑道:“各位客倌,实在抱歉,此事宁某人做不了主。各位若是喜欢,可以去锦绣衣坊,亲自找赵掌柜商谈。”

    众人听说不能卖,不由都望而兴叹,纷纷摇头叹息。这时,傅华衣忽地自雅坐站了起来,走到楼道旁,轻声问道:“宁先生,伞不能卖,可以用其他东西交换吗?比如说,我可以为赵掌柜画画。”

    “呃?”越影不解地看向她,锦绣衣坊,就是自家小姐交给赵谨喻打理的那一家。这画不是她自己画的吗?她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从前,越影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主子身边没一个人练武有她进步快。但是跟在傅华衣身边后,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她就是再怎么努力去看,好像都没法搞清楚,傅华衣的内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然,想不通还是要跟随的。她不知道傅华衣要做什么,但却已经自动乖乖地站到了傅华衣身后半步远处。

    宁如海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傅华衣的问题,就听一个声音清脆道:“这伞,本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