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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本就不信,怎算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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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这么不要脸的话他居然还能说得出口!”

    傅允涛已经准备好了面对女儿的怒火,所以听到这严厉喝问他表现得相当淡定。可是,当他发现这惊呼的人并不是傅华衣而是越影时,顿时就十分的不淡定了。

    越影可不管傅允涛的脸色有多么难看,她指着他大声不满道:“喂,你有没有搞错,居然还想让我们小姐再嫁给那个贱人。”

    “越影!”傅华衣脸色一冷,越影连忙捂住嘴巴,乖乖地住了嘴。她怕小姐不高兴将她赶到外面去,那她就听不到后面的谈话了。

    小姐不能答应,千万不能答应啊!姓白的那个贱、人算个鸟?他能跟我们主子比吗?连根毛都比不上好不好?

    傅允涛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训,自然是十分生气,他黑着脸对傅华衣道:“五儿,你这个婢女从哪里弄过来的,怎么这么的不懂规矩?”

    便是水火,都从不在他面前放肆的。

    傅华衣连忙赔笑了一声,冷声喝斥越影:“还不快给老爷道歉!”

    越影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捏着小耳朵低头道:“老爷,对不起,奴婢知错了!老爷恕罪。”

    傅允涛低哼了一声,也不好跟个下人计较,他没再理会越影,而是问傅华衣:“五儿,你的意思呢?”

    傅华衣勉强笑了笑,道:“我自然是不愿意的,爹您的意思呢?”

    傅允涛道:“傻孩子,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吗?”

    “机会?不懂!”傅华衣茫然地摇了摇头,傅允涛道:“因为七公主伤了你的事,圣上今日龙颜大怒,白洛尘在御书房被当众砸了一头一脸。此番,为了平息圣怒,他必然要不惜一切代价。今晚他约为父去天禄阁便与我说,他想到了两个办法解决。一个是你死,一个是你嫁给他。

    为父也不想你再去白家受委屈,可此时此刻难保他狗急跳墙,对你不利。是以,为父想……你不是想为你娘报仇吗?在白洛尘身边,岂不是更加方便行事?”

    傅华衣点点脑袋,似乎是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越影抬头,着急地正要说话,傅华衣却比她更快地应道:“好,他敢娶,我还不敢嫁不成!”

    “……”越影张开的嘴巴无声合上,她望着傅华衣的眼里,忍不住献出愤色与委屈。傅允涛却是喜遂颜开地笑道:“行,爹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他原本还担心她会反弹,想来是自己多虑了。这孩子,此时心里眼里除了仇恨,怕是什么也没有。

    左右她已经声名尽毁,又爱惹事,且对白洛尘怀带着满腔仇恨。嫁进白家之后,从此被嘲笑的人不再是他,惹了事后也不再需要他承担全部罪责,除此之外,她还可以帮助他对付白洛尘。何乐而不为?

    虽然白洛尘既然敢提出来,自然会对她百般防范,可是难道他没有对这丫头百般防范吗?她还不是跟他的后院弄得乌烟瘴气!

    二人说定后,傅允涛心情大好地站起来,笑道:“五儿,你放心,爹已经跟他说了,成亲的日子会定在冬月末。还有三个多月够他好生准备,此次,定不能再屈了我的女儿。”

    “爹爹说的是!”傅华衣泯唇一笑,怎么也忍不住眼里的嘲弄。

    这就是她傅华衣的父亲!呵……

    想她惊才绝艳,倾世风姿的娘亲当年怎么就看中了这样一个男人,果然年少天真就是无知的代名词。便如她一样,年少时期不也自负聪颖惠明地以为,空有一张皮相两分风度三分才气却有四分虚妄的邵云笙,出色到绝无仅有么!

    如今想来,真真是幼稚到可笑。

    傅允涛离开时,一身轻松,满脸笑容,他感觉到事情完全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在发展,这怎能让他不欣喜。他知道只要拿捏住这个丫头,想要弄挎白洛尘,其实并没有那么难。

    因为……

    那个臭小子自负圆滑老到,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越是到后来,他的目光越是更多时候似有若无的落在五儿身上,那样深沉而痴缠。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相信,他是真心喜欢上了五儿,因此而上了他的当。

    等到后来,他开始处心积虑地想要休掉五儿,五儿却没有一个字挽留,甚至也没有半点意外表情平静接受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从前他们的恩爱都是假装的。

    然而,貌丑却清傲的五儿,面对白洛尘的冷漠,从不曾有过半丝摇尾乞怜,娇柔造作。她聪颖善良才华横溢,虽面带丑斑身形肥胖,却气质卓绝,自有一翻与生而来的清贵气韵。

    三年的相敬如宾,恩恩爱爱。白洛尘以为,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伪装,可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怎知人生如戏的道理?而早在日复一日的甄演中,他已然入了戏却不自知。

    否则,他有很多的方法摆脱五儿,其中杀人灭口就是最轻松简单而且绝不会出现偏差的最好办法。以白洛尘的本事与心性,为了爬上去弄死一两个人实在不能算事。以他的本事,他也可以有千百种方法,让五儿死得不知不觉。可是,他留下了她,给自己的未来之路埋下了一个如此巨大的隐患!

    终于,第一次的爆炸,就炸他几乎体无完肤。可是,他仍然没有想过要杀她。傅允涛出门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在天禄阁的时候,白洛尘说要杀五儿的话根本就是试探,也是为了引出后面的话题。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五儿的命。只不过,在前程与女人之间,第一次,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程。而这第二次,他竟想女人前程一起要。

    可是,他却是要让他鸡飞蛋打,一无所有!

    这就是,那个臭小子敢算计他傅允涛的代价。

    傅华衣在床上辗转了大半夜,朦朦胧胧才睡着,忽然感觉到床边站了个人。她瞬间就惊醒过来,伸手摸进枕头下面。那儿藏着她防身的金簪,渗了毒的。

    “是我!”凤离歌低沉的声音仍然不减其悦耳,只是因为太过紧绷,叫人听来凭白的感觉到压抑,“你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说着转身离开床边,走到了窗前。

    傅华衣深呼吸了口气,放下簪子,掀被下床走到他身后,眉头夹得死紧,口气带着十足的不耐:“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凤离歌回头,借着窗外的月光静静地看着她,原本阴沉的脸色在她明显不悦的神情下渐渐消退,他忽然扬唇一笑,柔声道:“习惯了,晚上没有看到你,睡不着。”

    傅华衣愣了下,咬住下唇,不语。

    他以为,他肯定要来责问她为什么要答应再嫁白洛尘的。之前,越影就气得一句话也没有说,青着脸走了。所以,她也以为凤离歌肯定要以受伤者的姿态来向她问罪,因此她一直在等着,没有上床睡觉。

    就是怕他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床上,不太好看。一直等到子时三更,还没等到他来,她还以为他不来了。

    这时候,怕是夜晚都过去一半了吧!他来,就为了跟她说这么一句话。

    刚刚明明不是还很生气的样子吗?他不是说他喜欢她吗?怎么现在她答应要嫁别人了,他却除了表情变一变,竟没有其他一点反应。而且,他竟然还敢对着她这个别人既定的未婚妻说此番无礼的情话,实在是太过份了。

    傅华衣心里徒地升起一丝恼意。

    她想过,若是凤离歌敢向她问罪,她肯定要讽刺他一翻的。可是他这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又感觉到有些莫名的恼火,似乎再一次被人欺骗了一样。

    然而,她不是早就知道他在骗她吗?从来就没有相信过,那又有什么好生气的?竟然还有些再次被蒙蔽被背叛的感觉,这简直莫名其妙。

    这样复杂的矛盾情绪,让傅华衣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哪怕是凤离歌没有说她以为的不该说的话,她仍然掀起嘴角冷笑道:“我瞧你方才的样子,还以为你是为了我答应再嫁白洛尘的事,要来找我算帐的呢!怎么,调戏别人的未婚妻,很有成就感是吧!”

    凤离歌笑了笑,并不为她的尖锐所伤,他道:“我来的时候,的确挺着急的,不过看到你之后,突然就不着急了。”

    “被我这个样子吓到了吧!”傅华衣仍然不减锐利。她晚上睡觉也不卸妆的,就是怕万一被别人看到她脸上没有斑。一边脸上有画出来的花,一边脸上四个血洞,大晚上的,怕是比夜叉还要恐怖。

    这个样子,别说他原本就在骗人了。就算他当真喜欢她,只怕也得吓到不喜欢了。

    凤离歌摇摇头,正色道:“因为我知道,你是不会嫁给白洛尘的。”

    傅华衣心里悄然颤了下,她默了默,接着冷笑:“我已经答应要嫁给他了。”

    “答应要嫁,并不代表就是真要嫁。”凤离歌笑得很随意,说得很笃定,“傅大人将婚期推到冬月末,就是要等不死药练成以后,你早就料到他的打算了吧!五儿不会为了任何不值得的理由出卖自己,否则当初,你就会答应嫁我了。皇太孙殿妃娘娘的位置,可比他东凤一届小小丞相夫人,有用得多了。”

    傅华衣想要反驳,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可是不说,她又觉得不甘心。这人跟她又不熟,凭什么一副十分了解她的模样?她不悦道:“那不一样,当初有曾姥姥和华家在,我还有得选择。而今,我……”

    “而今,你仍然有得选择!”凤离歌上前一步,见傅华衣被他惊得后退,他连忙停下来,道,“五儿,我不会问你为什么会在短短的半个月内瘦成这个样子,我也不问你为什么明明变瘦了却刻意掩藏着不让人知道,我更不会问你三个月后你有什么打算。只是,若需要我做什么,就告诉我!有人帮衬着,总比一个人单独厮杀要轻松得多。”

    他隐约猜到她有一个很大的计划,时间就在她的第一批不死药练成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