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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凌霜来说,告诉朝阳她的名字绝对是鬼使神差的冲动,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已经晚了!
“原来你叫凌霜呀,壮志凌云,冷若冰霜,好名字!”朝阳也不管人家的名字是不是这个意思,顿时就卖弄了一番,毫无意外,收到了凌霜的一记白眼,但朝阳毫不在意,呵呵地笑了两声。
看着朝阳有些刺眼的笑容,凌霜更是懊恼不已,语气自然更是生硬,“赶紧收起你脸上让人讨厌的笑容,快说小姐去哪里了?”
看着凌霜一脸嫌弃的模样,朝阳心中大为不悦,开始毫不示弱地反击,“你不是奉命保护王妃的吗?怎么连王妃去哪里了都不知道?我看你呀也就是半斤鸭子四两嘴!”
凌霜磨了磨牙,这家伙知道了她的名字非但不告诉小姐去了哪里,竟然还得瑟起来了,她看他就是皮痒了!
“皮痒了是吧?要不要我再帮你松松?”凌霜伸手摸上腰间的银鞭,话语中更是强悍无比!
“上一次是我让着你的,再打,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朝阳有些心虚,但嘴上可一点都不服输。
“是吗?那我们再打一次试试?”凌霜说着就要抽出银鞭,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朝阳见状,赶忙按住了凌霜的手,“你不是要找王妃吗?你还有工夫跟我打架?”朝阳瞬间就找到了一个台阶下,他一点都不想真刀真枪地跟她打,要打呀,也是等他把她娶回家在*上打。
“色、狼!”凌霜一把甩开朝阳的手,他竟然敢摸她的手!她的手还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摸过!
“凌霜,你乱说什么?我又不是有意的!”朝阳赶忙朝四周看了看,很怕别人真因为凌霜的话把他当成色、狼了。
“不是有有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凌霜使劲搓着被朝阳碰到的手背,仿佛沾上了让她无法忍受的脏东西。
看着凌霜的举动,朝阳顿时怒了,“你太过分了!我只是碰到了你的手,你至于这样吗?告诉你,我还从来没有碰过一个女人的手!照你这么说,我的手也被你给弄脏了!”
朝阳绝对口不择言,但凌霜却是咬牙切齿,不做多想,一拳就向朝阳招呼了过来,心中恼恨不已,这家伙占了她的便宜,竟然还敢说是她占了他的便宜,真是岂有此理!
见状,朝阳快速侧身躲过,同时伸手抓住凌霜的手腕,“好了,别闹了,你不想找王妃了?”
凌霜很想再给朝阳一拳,但一想到还有正事没办,一把甩开朝阳的手,恶狠狠道:“说!”
朝阳撇了撇嘴,这丫头不但毒舌而且还是一只母老虎。
“王妃去了蓝相府。”朝阳终于不再卖关子,看着凌霜轻声道。
去蓝相府?莫不是去找她的?凌霜顿时懊恼了一声,没再理会朝阳,快速飞身而去。
朝阳看着凌霜瞬间消失的背影,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凌霜手腕的温度,心中想着怎样才能把这丫头收入囊中呢?好像是个问题。
……
蓝翎在天翎阁了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依然没有见凌霜出现,猜想凌霜可能并不在这天翎阁的周围,甚至她根本就不在这蓝相府里,她再等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于是,蓝翎便快速出了蓝相府。
看着天空中繁星点点,蓝翎想到了燕惊寒那寒心点点的凤眸,此时他应该还在书房里,应该还不想见她,那她似乎也无需急着回去。
蓝翎一个飞身上了一处屋脊,坐了下来。
今夜,蓝翎是一身男子的装扮,身上穿着黑色的劲装,头发高高束起,脸上带着一块黑色的面巾,这一身装扮是她让流云帮她弄来的,出乎她的意料,流云当时并没有问她要这一身衣服做什么,事后想想,流云之所以没问,那是因为燕惊寒早就猜到了她想干什么,他能猜透她的举动,她却无法摸到他的心。
蓝翎快速摇了摇头,她不想再去想燕惊寒,在这寂静的夜色下,就让她的心放飞一会吧,什么都不去想,只静静地享受这片暂时的宁静。
清*云是一直跟着蓝翎的,此时看着蓝翎独自一人坐在屋脊上,二人的心中突然都感到很不是滋味,如此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似乎老天爷待她太不公了,花一样的年华却时刻走在风口浪尖,一招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她做错了什么?似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过,若一定要说有错的话,那就是她前世投错了人家!
清*云都没有上前,一直在不远处候着,看着蓝翎一个人孤寂的身影。
坐累了,蓝翎便躺了下来,看着天空中灿烂的星辰,吹着夜晚清凉的风,享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翎儿……”
轻柔却满含深情的话语瞬间便打破了这一片宁静,蓝翎快速坐了起来,看向已经来到她身旁的慕容笑尘。
入眼的依然是慕容笑尘那双幽深的却是一片柔情的黑眸,蓝翎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不知道能跟他说些什么。
她知道他对她的情不假,但她却是无法回应他。
她也知道他那日的强势让她恼怒,但她却无法把他当成自己的敌人一样对待。
她想和他做朋友,但他却不想。
“为什么不说话?不想见到我?”慕容笑尘在蓝翎的身旁坐了下来,看着蓝翎的剪水秋眸,轻轻地问道。
“我说我不想见到你,你还不是照样出现在我的面前?”蓝翎看着浩瀚的天空,幽幽地说了一句。
闻言,慕容笑尘低笑了两声,“翎儿,我知道我那日的做法有些过分,有点强人所难,若你还因为那件事在生我的气的话,我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只要你把放在我周围的眼线撤走,我就当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蓝翎说得含蓄,但慕容笑尘明白蓝翎的意思,她不想让他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她想让他远离她。
他当然做不到!
“翎儿,恕我无法做到,除非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了,天天在我的身边,我就不用派人时刻守着你,因为到那时我可以时刻守在你的身边。”
这一点,慕容笑尘倒是很坦诚,他想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但又不能时刻陪在她的身边,只能派人在寒王府周围盯着。
“其实天底下好的女子多的是,岳思语那么喜欢你,你又何必对她视而不见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蓝翎喃喃开口,慕容笑尘辜负了岳思语的一片真心,燕惊寒又何尝不是辜负了自己的一片真心?难道先动心的人就注定要先伤心?
“也许我是无视岳思语的一片真心,但翎儿,你又何尝不是无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慕容笑尘的声音很轻,似乎还带着一丝幽怨,“他若是对你好,我无话可说,但他对你并不好,你为何还要守在他的身边?翎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又自以为是了,你凭什么说他待我不好?”即使燕惊寒今日那样待她,蓝翎也没有把他和“不好”画上等号,只是他不愿意她碰触到他的心罢了。
“翎儿,你又在自欺欺人,这深更半夜,你独自一人坐在这里,他呢?他恐怕根本不在意你在哪里吧?对自己的妻子如此地不在意,这能叫‘好’吗?”慕容笑尘不认为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妥,他说的都是事实,只是蓝翎还认不清这个事实罢了。
蓝翎无可否认,慕容笑尘的这一番话确实戳到了她的痛处,燕惊寒若是真在意她,能放任她一个人深夜坐在这里不管吗?说到底,他并没有把她看成他的妻子。
蓝翎快速站了起来,不想再跟慕容笑尘继续说下去,不管他在不在意她,她都是他的妻子,深更半夜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总是不合适的。
“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蓝翎说着已经飞身离开,慕容笑尘看着蓝翎的背影,并没有阻止,而是往自己的府邸而去。
很快,蓝翎回到了松竹院,看着没有一点亮光的房间,心中轻叹了一声,他今晚可能不会回来睡了。
蓝翎推开房门,进了房间,猛地看见桌旁的人影,还是微怔了一下,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是等她的?蓝翎心中快速生出了一丝期待。
“还记得回来?!”凉凉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蓝翎细细品味着,眸光微闪了一下,轻轻扫了燕惊寒一眼,淡淡地开口,“这是我的家,我为何不记得回来?”
蓝翎说着不再理会燕惊寒,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巾,快速往内室走去。
蓝翎的态度让燕惊寒的怒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直窜,燕惊寒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他只知道在听说慕容笑尘和蓝翎坐在屋顶上聊天后,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再也不想在书房了里呆下去。
原本,他并不打算回房间和她同榻而眠,但他自己却鬼使神差地进了松竹院,进了房间,看着漆黑一团的房间,他的心中慢慢地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坐在椅子上,燕惊寒满脑子里都是蓝翎和慕容笑尘在一起聊天的情形,清晰得仿佛他身临其境一般。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炷香的事情,但在燕惊寒看来,仿佛过了一年之久,他绝不承认他在等蓝翎回来,他只想知道她有没有把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终于,燕惊寒听到了蓝翎的脚步声,心中的怒气稍稍缓解了一分,但一想到她刚刚跟慕容笑尘在一起,燕惊寒心中的怒气顿时又上来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燕惊寒心中正恼怒着,想着蓝翎肯定会对他好好解释一番,柔声细语定然必不可少,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蓝翎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话语中更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让他心中的无名之火愈烧愈旺!
燕惊寒慢慢地站了起来,抬脚跟在蓝翎的身后,但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响亮!
蓝翎自然感觉到了燕惊寒浑身散发的怒气,但她依然没有理会他,快速进了内室,脱了身上的外衣,解下发带,让头发披散在肩上。
珠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后,燕惊寒进了内室,燃烧着怒火的眸光定定地落在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的蓝翎身上。
一身白色的中衣,三千如墨的秀发,沉静如水,淡雅出尘。
“你刚刚和谁在一起?”燕惊寒来到蓝翎的身后,看着镜子中娇美的人儿,声音中依然带着浓浓的火气。
蓝翎勾了勾嘴角,突然有一种雨过天晴之感,今日的阴霾瞬间已经烟消云散!
他若一点都不在意她,为何让她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他若一点都不在意她,为何守着乌黑的房间等她回来?
他若一点都不在意她,为何像一个抓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一样质问自己?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其实是在意她的。
也许,他还需要时间来认清他的心。
“你不是知道了吗?还明知故问?”相对于燕惊寒的恼怒,蓝翎觉得心情甚好,眉眼间尽是笑意。
然而蓝翎此时的模样落在燕惊寒的眼中却是另有一番意思,她和慕容笑尘相谈甚欢!慕容笑尘让她开心不已!
“我想听你说!”燕惊寒一把夺过蓝翎手上的梳子,“啪地”一下扔到梳妆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后,燕惊寒一把把蓝翎拉了起来,让她看着自己。
“慕容笑尘。”蓝翎看着燕惊寒燃烧着簇簇火焰的凤眸,轻轻吐出了四个字,这一次蓝翎没有说是“左相”,而是直接说出了慕容笑尘的名字。
“你们聊得很开心?”燕惊寒自然也发觉了这其中的不同,话语中更是带上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开不开心似乎不关王爷的事吧?”蓝翎挑了挑眉,继续道:“今日,王爷把我甩在了地上,话语中把我判了死刑,拂袖而去,又不愿意再见到我的样子,现在,王爷问这些话,不觉得很奇怪吗?”
闻言,燕惊寒顿时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他确实想让她离开,但一想到她和慕容笑尘在一起,心中之前的想法便快速被怒气掩盖,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他只觉得有一团火在心中肆意燃烧着!
“本王是你的夫君,你夜不归宿,跟别的男人相谈甚欢,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夫君放在眼里?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夫君?!”燕惊寒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在一遍一遍地强调着他是蓝翎的夫君。
蓝翎抿嘴一笑,无视燕惊寒的怒火,“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夫君,而且你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想不把你放在眼里,也不行呀。”
说完,蓝翎不再理会燕惊寒,转身往*边走去,“王爷,我困了,我要睡觉了,您请自便。”
被彻彻底底地无视了!
燕惊寒不做多想,快步跟上蓝翎的脚步,一把握住蓝翎的手腕,往怀里一拉,瞬间便把蓝翎搂在了怀里,“王妃,你就是这样伺候你夫君的?”
“那王爷您想让我如何伺候您?”蓝翎无视燕惊寒频临爆发的怒气,依然笑得一脸的无害。
她是故意的!
燕惊寒似乎到了此时才突然明白了过来,随即快速一扯,蓝翎腰间的丝带断落,大手更是轻车熟路准确无误地覆上了那一片柔软。
蓝翎轻呼一声,一把按住燕惊寒的大手,狠狠地瞪着燕惊寒,这家伙白天把她甩在地上,不愿见她,现在还要对她动手动脚,他想得也太美了吧?
虽然大手被死死地按住,但手下柔软嫩滑的感觉还是让燕惊寒感到那一股股熟悉的让他愉悦的感觉,剑眉快速微皱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
合了自己的意,蓝翎却有着一丝小小的失落,看来自己又矫情了。
蓝翎心中把自己自嘲了一番,弯腰捡起地上的丝带,看来一眼,扔到了一边,又瞅了燕惊寒一眼,转身,往*边走去。
“帮本王宽衣!”
燕惊寒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蓝翎快速转身看了看燕惊寒,秀眉轻蹙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听燕惊寒的命令,看着蓝翎如此的神色,燕惊寒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
“还不过来?!”燕惊寒的火气似乎更旺了,俊美的脸上再也不是冰封一片,而是带上了很明显的怒色。
不容易呀!蓝翎心中说了一句,她早就知道燕惊寒这家伙深不可测,喜怒不形于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的模样。
但蓝翎也知道,凡事都要适可而止,虽然她很喜欢他吃醋的样子,但醋吃多了可要伤身的。
于是,蓝翎不再跟燕惊寒作对,折返了回来,帮燕惊寒脱了外衣和中衣,挂到衣架上,之后,再*躺了下来。
燕惊寒已经不想去想他为何又改变了主意,明明知道应该远离她,但还是忍不住想跟她同榻而眠。
燕惊寒*躺下,看着蓝翎单薄的后背,心中升起了一种某名的情绪,心中的火气也慢慢地熄灭了,甚至他还为他上午对她的举动感到一丝亏欠。
想到她亲手为他做的鲜美的香浓的而又温暖的汤,燕惊寒的声音已经不由地柔了下来,“过来。”
“王爷,我发现你最喜欢说这两个字。”蓝翎咕哝了一句,但并没有转过身来。
这样吗?燕惊寒剑眉轻皱了一下,好像他是对她说过很多次。
燕惊寒没有再出声,而是挪动了一下身体,从背后把蓝翎拥进了怀里,大手准确无误地放在了蓝翎的胸前。
蓝翎呼吸顿时一紧,他这样抱着她,她还怎么睡觉?
“王爷,请把你的手拿开,我困了。”其实蓝翎还是对燕惊寒今日白天的举动耿耿于怀,他明明在意她,却那样伤她,现在又来抱她,她很不愿意去想这是因为他更喜欢她的身体。
“我不喜欢听那两个字。”燕惊寒并没有拿开手,反而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两日他已经习惯了蓝翎柔柔地叫他夫君,现在再听她称呼自己王爷,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
“哪两个字?”蓝翎勾了勾嘴角,完全就是明知故问。
“真不知道?”燕惊寒当然不会相信蓝翎会不知道,手轻轻捏了两下。
“可恶!把你的爪子拿开!”蓝翎使劲掰着燕惊寒的魔爪,她现在正生气呢,再被他捏下去,她就要缴械投降了。
闻言,燕惊寒顿时一使劲,把蓝翎转过身来,伸手挑起蓝翎的下颚,“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称呼本王的手为‘爪子’?”
“爪子”两个字从燕惊寒的嘴里吐了出来,蓝翎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伸手拨开燕惊寒的手,“我的胆子向来就大,你不是没有见识过?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
看着蓝翎溢满笑意的剪水秋眸,燕惊寒的凤眸早已不再冰冷,甚至带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柔情,但这抹柔情却完完全全地落在了蓝翎的眸中。
他的心中是有她的!
心中已经被欢喜填满,蓝翎的小脸上更是洋溢着最甜美的笑容。
此时此刻,燕惊寒似乎已经忘记了蓝翎的身份,忘记了蓝翎吃过那种药,甚至忘记了他想让蓝翎离开他。
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怀中最娇柔的人儿,只有她脸上美到极致的笑容。
燕惊寒慢慢收紧了手臂,薄唇慢慢压下。
夜凉如水,但此时此刻,温暖甜蜜却已经溢满了蓝翎的心间。
……
燕惊寒紧紧把蓝翎搂在怀里,双手轻轻抚着蓝翎光滑的后背,晴欲还未消尽的凤眸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知道他应该放手,但他却对她欲罢不能!
他知道她时刻会化作一把刺向他的利刃,但他却还是忍不住把她拥进怀里。
他该拿她怎么办?
燕惊寒轻轻合上了眼帘,收紧了手臂,二十年来,他第一次出现了犹豫不决的时刻。
蓝翎静静靠在燕惊寒的怀里,手搂在燕惊寒的劲腰上,小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心依然在狂跳不止。
无可否认,她喜欢燕惊寒和她在*上的情形,虽然他的狂热有把她燃烧殆尽的趋势,但这比他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要好得多,至少,这个时候,他的眼里都是她。
感受着燕惊寒手臂的力度,蓝翎也感受到了他的几分不安,小脸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轻轻地开口,“夫君,我知道那种药肯定对我的身体有不好的影响,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强求,我会自己去寻找答案,不管是什么样的影响,我都能承受得了。”
“你承受不了。”燕惊寒突然说了一句,话语中带着一抹无法掩饰的动容,他知道她是最无辜的,他也想帮她清除掉那种药,但他却是无能为力!
想着怀中的人儿再也不会有此时的娇美,此时的柔顺,而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杀人傀儡,燕惊寒突然感到自己的心猛然一阵刺痛!
这种刺痛感清晰地传遍了全身,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心痛的时刻,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听了燕惊寒的话,蓝翎突然明白燕惊寒今日为何不愿告诉她了,他是怕她承受不了!
“夫君,你不告诉我,怎么知道我承受不了?”蓝翎抬眼看向燕惊寒,伸手抚上燕惊寒俊美的脸庞,小脸上洋溢着柔柔的浅笑,眸光却带着不畏惧一切的坚强!
看着蓝翎坚毅的眸光,燕惊寒把蓝翎往怀中搂了搂,终于开口,“蓝巧凤给你喝的那种药叫摄魂,它能控制人的心智,而且在不启动药引的情况下,不会被察觉出来,但一旦启动了药引,那个人就完全变成了一个被操控的傀儡,没有自己的意识,只会听从操控人的命令,一直到死。”
燕惊寒说完便把蓝翎紧紧搂在了怀里,他不愿把那个人和蓝翎等同起来,他无法想象蓝翎会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杀人傀儡。
“还有这种药?”蓝翎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危机,问出来的话更是带着一股好奇的味道。
“确实有这种药。”燕惊寒看着蓝翎脸上没有一丝惧怕的声色,不禁问道:“你不害怕?”
“不就是变成一把杀人的刀吗?杀的是别人,我为何要害怕?”蓝翎笑着道,突然朝着燕惊寒眨了眨眼睛,“王爷,我看是您在害怕吧?您跟我睡在一起,我若是变成了一把杀人的刀,好像最开始倒霉的人就是您,难怪今日上午你不愿意让我摸你的手呢,你是怕我把你的手给跺了!”
听着蓝翎的话,燕惊寒的嘴角抽了一下,虽然他是有那么点的意思,但怎么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好像就变成了一个胆小如鼠的人了?
更让燕惊寒郁闷的是,他不知道该怎样反驳蓝翎的话,他可不就是担心她会对他不利吗?
温香暖玉在怀,嘴上说不过她,燕惊寒可具备了天时地利的优势,瞬间便找到了找回场子的方法。
自然这种方法肯定是燕惊寒最喜欢的,既然说不过,就用嘴把她的嘴堵上好了。
这种方法果然奏效,蓝翎在气喘吁吁中缴械投降,燕惊寒自然心情愉悦!
“好了,说正事,你真的不害怕?”燕惊寒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再这样下去,他又想了。
“害怕?”蓝翎瞅着燕惊寒,突然笑了笑,“当然害怕,但问题是,害怕有用吗?害怕能解决得了问题吗?既然没有一点用处,既然不能解决一点问题,那就不要去害怕,把这害怕的时间变成寻找解决之道的时间。”
燕惊寒再一次见识到了蓝翎在面对未知险境的乐观豁达,即使她的面前横着万丈深渊,她都能微笑着看待。
怎样的经历造就了她如此的心性?燕惊寒很想知道,但他并没有问出来,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有待解决。
“摄魂服用一年以上就会渗入骨髓,而你服用了几年,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把它清除,你还能找到其他什么解决之道吗?”燕惊寒很不想说出来,但他必须要让她知道。
“没有找怎么知道一定没有?”蓝翎向来不会在还没有做的时候因为畏惧就放弃任何一件事情,没有努力过,她不会轻言放弃。
燕惊寒不知道如何回答蓝翎的问题,他希望还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清除她体内的摄魂,但他也知道这种希望太过渺茫。
“好了,睡觉吧,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你若是担心我突然变成了一把杀人的刀,那你就去书房睡好了。”蓝翎推了推燕惊寒,她说的是实话,她若真变成了杀人机器,蓝巧凤让她第一个杀的人一定是燕惊寒。
燕惊寒剑眉皱了皱,很想说,我有那么怕死吗?但一想到他之前想让她离开的想法不就是担心她威胁到他吗?这跟怕死有什么区别?
燕惊寒无言以对,但却紧紧地把蓝翎搂在怀里,之前若是说他还在犹豫,那此时他知道他不会放手!尽管她可能随时会变成一把刺向他的利刃!
感受着燕惊寒手臂的力度,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蓝翎勾了勾嘴角,她知道她若想安心地呆在他的怀里,就必须在蓝巧凤有所动作之前把这件事解决掉!
……
第二日,蓝翎在燕惊寒的怀里醒来,听着燕惊寒的呼吸声,蓝翎并知道燕惊寒已经醒了,小脸在燕惊寒的胸前蹭了蹭,“夫君,我今天想去一趟春香楼。”
因为心中有事,蓝翎昨夜睡得并不安稳,期间醒来了几次,脑中想着的都是摄魂这件事。
蓝翎不敢肯定凌霜的主子知不知道她中了摄魂这件事,但她必须问过了凌霜才能安心,而昨夜去蓝相府没有找到凌霜,蓝翎便想起了凌霜说过春香楼的幽兰也是她主子的人,既然她们都是无忧宫的人,那么幽兰一定知道凌霜在哪里,便想着去问问她。
“你是想去春香楼问幽兰凌霜在哪里?”燕惊寒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已经猜到了蓝翎的用意。
“对,我昨晚去蓝相府没有找到凌霜,既然凌霜是奉了她主子的命令保护我的,我想她可能知道摄魂的事情,想找她问问。”
闻言,燕惊寒收紧了手臂,过了片刻才道:“昨晚凌霜来找过你。”说到这燕惊寒顿时又想起了蓝翎和慕容笑尘坐在屋顶上聊天这回事,声音瞬间就带上了一丝酸酸的味道,“她来找你的时候,你正和慕容笑尘相谈甚欢。”
蓝翎抿嘴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相谈甚欢了?你昨日连见都不想见到我,我一伤心才跑到屋顶上去看星星的,我又不知道他还能在那个地方找到我。”
但一想到她和凌霜就那样错过了,不禁一阵暗恼,她不知道凌霜昨晚来找她做什么,会不会因为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燕惊寒当然知道他昨日的那一番举动伤了蓝翎,但此时听着蓝翎嘴中说出的“伤心”二字,燕惊寒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似乎只能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好了,昨天的事我早就忘了。”蓝翎自然能感受到燕惊寒的身体所表达出来的歉意,抬头在燕惊寒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现在说正事,我去春香楼你没意见吧?”蓝翎早就知道春香楼是什么地方,那是男人们寻花问柳的地方,一般,女人是不能进去的。
“当然有意见,不准去!”燕惊寒想都没想便断然拒绝。
“为什么?”蓝翎好看的秀眉顿时蹙了起来,她既没有同性的那种爱好,又不是去捣乱的,只是去问点事,有什么去不得的?
“没有为什么,那种地方本来就不是女人去的地方。”燕惊寒一直觉得那种地方的女人都是污秽的,他始终不明白上官云瑞怎么喜欢去那种地方,蓝翎可是他的王妃,他可不想她去那种地方沾染上了一点污秽的东西。
“我是去办正事的,又不是去寻花问柳的或抓自己的夫君捣乱的,我怎么就不能去了?”蓝翎磨了磨牙,第一次发现燕惊寒还是个老古董。
燕惊寒嘴角抽了一下,他从来不会去那种地方,她想抓也要有的抓才行呀。
“这件事我会让人去办,你就在府里等着,凌霜会自己来找你的。”燕惊寒不再给蓝翎反驳的机会,直接大包大揽了起来。
“霸道。”蓝翎咕哝了一句,便也不再反对,其实她对那种地方也没什么兴趣,不去就不去吧。
……
蓝相府
温娘正坐在桌旁看着府中铺子掌柜的送来的账本,这时就见柳妈妈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刚刚大小姐院子里的芬儿禀报说大小姐不小心扭伤了脚,想请夫人过去看看大小姐。”柳妈妈本不想把这点小事禀报给温娘听的,但奈何收了人家的一支金簪,毕竟拿人家的手短,便当做做好事好了。
在蓝相府,除了蓝金珠身边的鲁嬷嬷和芬儿丫头,没有人真正把蓝金珠当成自己的主子,一方面因为蓝金珠并不讨相爷的喜欢,不得寵,另一方面因为蓝金珠骄纵蛮横,动不动就对下面的人非打则骂。
就这样一个要涵养没涵养,要姿色没姿色,又是一个庶出,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府里没几个人喜欢她,这柳妈妈是温娘的心腹老妈子,更是不把蓝金珠放在眼里,若不是看那支金簪还值几个钱,她才不会理会她。
温娘一听,精心修过的秀眉顿时皱了起来,满面的不悦,“她的脚扭伤了,找我做什么?难道我是大夫不成?让芬儿去济世堂请大夫给她看,我哪有那么多的闲功夫去看她?!”
“夫人说的极是,奴婢这就去跟芬儿说,让她去请济世堂的大夫给大小姐诊治。”柳妈妈说着给温年福了福身,快速出了房间,心中说着,她这个忙已经帮了,夫人不去看蓝金珠可不关她的事了。
温娘快速合上了账本,心中又把蓝金珠大骂了一遍,若不是她寻死觅活的,她也不会被蓝致绅当着下人的面狠狠地骂了一顿,她没有她欣儿的花容月貌天资聪慧,却总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会做黄粱美梦!
蓝致绅那日被太后叫进宫回来之后就给了她一个月的期限,说在这一个月内必须把蓝金珠给嫁出去。
本来蓝相府嫁一个女儿当然没有什么难度,但问题是不能嫁给人家做妾,又不能在京城和京城附近选一户人家,要把她嫁得越远越好,而且这户人家要衣食无忧,这样,选一门合适的人家就要花费时间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为这件事操心,都没时间进宫看她的欣儿,也不知道她的欣儿过得如何,心情好了一点没有?
都是蓝金珠那个死丫头害的!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不说,还尽会给她惹事!
温娘越想越恼,若蓝致绅完全不插手的话,她根本就不用这么操心,随便给蓝金珠找一户人家,富也好,贫也罢,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
蓝金珠听了芬儿的回禀,眼中顿时露出了得意之色,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那继母是不会来看她的,再说她也不想让她来看她,她只是让她知道她脚扭伤这件事就行了。
“芬儿,照我之前跟你说的,去济世堂请那名女大夫过来,记住要让府里的人都知道我的脚扭伤了。”蓝金珠对着芬儿又吩咐了一句。
“是!”芬儿快速跑了出去。
蓝金珠脸上露着一抹自鸣得意的笑容,心中想着,蓝翎呀,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等燕惊寒知道你骗他的时候,我看他还要不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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