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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西望理了理思绪,向文童问道:“对了,你究竟是个什么精怪,又是从哪里来的。”
文童想了想,也是满脸不解地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只记得那天打雷,我就从树里面钻出来,外面的人样子好凶,我就躲到了对面的屋子里,那时候肚子饿了,就吃书上的元气,后来看见一个姐姐走过来,她样子真好看,也不可怕,我就想去找她玩,然后肚子饿了,就不小心吃了她的元气,接着我肚子就胀得难过,于是,就又回到房子里,再往后就碰到哥哥,哥哥打了我一下,虽然很疼,但是我肚子就不胀了,只是没有力气,感觉就要死了,哥哥就给我吃你的元气,后来我就变成这样了,哥哥知道我是什么吗?”
袁西望听完甚是无语,文童一番话,虽然有个开始结束,个其中因果他自己也不清楚,还真是糊涂,不过看着他粉嫩可爱的模样,目光纯净无邪,又觉得他十分可怜,天地生他出来,既无父母,也不知可有族类。他仿佛初生,不通道理,做事情单凭本能,之前险些被袁西望杀了,要真说来,也算是无辜。如今看着他天真可爱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就一股亲切,便说道:“今后就和哥哥在一起,哥哥会把你当做亲弟弟照顾。”
文童听了,高兴得跳了两下,说道:“恩,恩,文童最喜欢和哥哥在一起了。”
这时,袁西望又想起水芙蓉尚在昏迷,就道:“文童,姐姐元气被你伤到了,我们去把他救醒,好吗?”
文童笑着点头,又挥了挥手,他的“宝宝”便飞至身旁,轻松跃到上面,说道:“好!”接着“宝宝”卷起,就飞回袁西望怀中。
袁西望轻轻拍了拍它,连忙起身向外而去,此时的他尚且不知自己走了何等大运。
那文童,乃是一种万古不见的灵物。相传,万年柳树受了天地精华灌溉,在寿元耗尽之时会褪下一根柳条,那柳条之中天生就孕育一卵,为万虫之祖。柳条落地就长,长大却也和寻常柳树无意,而树中之卵要想孵化,却得凭借机缘。
不同环境更会导致所孵化出的成虫有所区别,仙界之内有仙灵之气,那孵化出来便是仙虫,可以羽化为碟,继而登仙,妖魔之境,就会诞生魔虫,若是淫秽之地,便是淫虫,到了酒窖酒肆旁生出则为酒虫。
像文童所生长的柳树,坐落玄州城内中心,受到不知多少大儒贤者的文气熏陶,经历紫雷破空诞生出来,出生后又啃食了万卷书中文气,自然是书中之虫。
要说来,文童这书虫也不纯粹,在即将蜕变之时,为书中善恶之气所扰,险些夭折,万幸被袁西望将众多文气逼迫出体,才活了下来,又将袁西望一身剑道之气吸纳,如今多了些什么变化,还是无从得知。
不过,他这书虫天生能调控解析天地精气,袁西望有他在身边,将来若是入了仙道,修行定要比旁人快上数倍!
且说袁西望才出门去,就看见仆人迎了上来,喜道:”袁公子,你醒了!太好了,老爷和姑爷都急坏了!”
袁西望和水芙蓉昏迷一月,水若善便做了最坏的打算,本意让曲流觞就此离去,也免得耽误了他,可曲流觞执意不肯,即使水芙蓉从此昏迷不醒,也非她不娶,水若善心中感动,无奈之下,便为两人草草办了婚事。而之后,曲流觞便一直呆在府中,不是在水芙蓉房中照顾,便是来袁西望这里探望,今日袁西望醒来时,他却恰好去了水芙蓉处。
仆人一边走,一边同袁西望说起一月来的情况,不多时,也走到了水芙蓉房前,轻轻推开房门,就看见曲流觞坐在床前,神态憔悴,实在是伤心力竭,颓废寂然的模样。
袁西望见好友凄惨模样,急忙向前喊道:“曲兄!”
曲流觞闻言,转过头来,死灰一般的面孔,终于多了些生气,惊喜道:“袁兄,你醒了!”
袁西望迎上前去,在近处看到曲流觞的模样,又是一阵心酸,叹道:“也是我的过失,让曲兄担心了。”
曲流觞对于自己倒不在意,连忙把袁西望拉到床边,指着水芙蓉说道:“袁兄,先别说这些,你既然醒来了,那是否有办法救救芙蓉。”
袁西望有些激动得笑了笑,就点头道:“曲兄放心,包在我身上!”说话间,便唤出文童,说道:“文童,要怎么样,才能救醒姐姐?”
文童上前打量片刻,就说道:“姐姐这段时间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只是气血虚弱,才醒不过来,哥哥再度一些元气给她,然后帮她舒缓气血,就能醒过来了!”
袁西望闻言,心中把握立刻多了几分,便圆转化神妙境,此时发现,自己周身的元气着实少了一大圈,确如文童所言只恢复了五成,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管凝神将元气朝水芙蓉引去。
曲流觞见文童脚踩一卷“书简”飞出,着实惊讶,却没贸然搭话,只在一旁静静看着。过不多时,便听文童道:“哥哥,哥哥,够了!”
这话音刚落,就见水芙蓉眼皮动了动,一双美目,终于睁了开来,曲流觞急忙上前,扶住水芙蓉一手,道:“芙蓉,你终于醒了。”
水芙蓉看了看曲流觞,脸上略有些惊讶,弱声道:“你是曲公子?!”
曲流觞见她终于清醒,顿时喜极而泣,泪水从眼角渗出,连忙答应道:“恩,是我,你这一睡可真叫人揪心啊。”
水芙蓉虽然虚弱,却还是淡淡笑了笑,说道:“你这人,人家睡着了,关你什么事,你急什么。”
袁西望见人已“活”过来,也笑着说道:“水小姐,你这一睡,可已经月余了,在这期间,水城主已为你们主持了婚事,你倒是说,这事儿和曲兄有没有关系?”
水芙蓉闻言,满脸惊讶,其实她自从与曲流觞琴画和鸣后,虽无过多交谈,但已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也知道自己的如意郎君非他莫属,她蕙质兰心,结合袁西望的话一想,加上自己此时身体虚弱无力,就明白是出了状况,又对曲流觞道:“你可真是孟浪,若是我便醒不过来了,可又怎么办?”
曲流觞听了这话,急道:“你便是不醒,我也愿意日日陪着你,看着你的。”他神情恳切,仿佛要起誓一般。
水芙蓉听了这话,脸上不由爬起两片粉霞,说道:“原本看你老实得紧,怎么今天却如此会说道了。”
曲流觞听闻这打趣之话,尴尬笑了笑,一时无语,袁西望又说道:“水小姐如今虽然苏醒,但不同于我这练武之人,这一月里只能喝些清粥药食度命,气血虚弱,且让我来为她推宫过血,定然能早日康复!”
曲流觞听到这话,自然高兴,又谢道:“袁兄,这可劳烦你了。”
袁西望摇了摇头,便去为水芙蓉推宫过血,随后水若善来到,见两人恢复常态,一时老泪纵横,让众人都是感动,到得此时,这一番求亲的喜事,才终于回归了途经。沉寂了一月的城主府,终于再次听见了笑声……
是夜,水若善因为女儿苏醒,心情一片大好,邀了袁西望和曲流觞与花园中煮酒谈心,曲流觞乘着闲聊的功夫,便问道:“袁兄,日间那踩着书简的小娃娃,是从何而来,莫非是神仙,可也太神奇了!”
水若善没有亲眼看见救治时的情形,听曲流觞说起,也是好奇,忙问道:“却是如此,袁公子,你月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怎也昏迷不醒?”
袁西望离奇遭遇,终归没有造成什么损伤,就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两位容我慢慢道来……”便将所经历之事与二人说了。
水若善虽然经历丰富,但也没有遇到过鬼怪,不由惊奇道:“世间竟真有鬼怪,实在让人不可置信。”
在座一个是长辈贤人,一个是良朋好友,袁西望也不担心造成什么轰动,就说道:“文童,还不出来打声招呼。”
就见文童驾着“竹简”,从袁西望怀中飞出来,站在竹简上对水若善和曲流觞道:“二位好,文童这厢有礼了。”他模样是三岁大的孩童,还挂了件肚兜,却学着大人谈吐,实在有些滑稽。
曲流觞和水若善见状,大感惊奇,一时愣住了,只听袁西望笑道:“你个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这般说话了?”
文童闻言,又变回顽童跳脱的神情,说道:“哥哥不知道,我看书里都是这么写的,觉得好玩儿,就学了学,呵呵。”
水若善饶有兴致得看着文童,笑道:“你这童子,还会读书,奇哉奇哉。”
袁西望似乎还有些担心,就对水若善道:“关于文童之事,还望水城主包涵,也莫要对外声张。”
水若善摇摇手,安然说道:“如今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说到底也是因缘际会,水某又怎会再去追究,而且,这鬼神之时,终究慌了人心,我自也不会对旁人提起。”
听着这话,袁西望也感叹世事无常,但总的来说,算得上缘分美好,便说道:“此行,能结识曲兄与水城主,实在是我之幸事,便为此,敬二位一杯。”
三人举杯痛饮,一时快意,说得天南地北,也不知何时醉了过去,就连文童,好奇那杯中之物,也去喝了些,也跟着醉了。
话说袁西望昏迷后,这一个多月下来,玄州城南的水患,在官府及众多村民的协助下,已经完全控制住了,破损的堤坝也尽数修补起来,而周遭重建的村落也见雏形。而王天霸得到袁西望传授武功,又为他用先天之气打通经脉后,便每日练武,余下时间就在灾区处帮助村民。
这一日,也算大功告成,只见他又为堤坝处砌上一块青石,便放下手中工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终于把事情做成了,得去看看师兄,也不知道他醒来了没有?”
说着就要翻身爬上堤坝,却突然见水中冒起一连串气泡,接着,更从中浮起一根根仿若芦苇的细长条状事物。
王天霸见状,好奇不已,连忙上前捞起一根,看了看,奇道:“怪了,这也不是芦苇啊,白森森,软绵绵,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便又朝水中看去,目光顺着那气泡而下,青幽幽的水底,模模糊糊好像看见两个红亮亮的大灯笼,隔着水面,散发蜇人的光芒。这可把王天霸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喊了出来,随着声音散开,只觉眼睛仿佛一花,那水中的“红灯笼”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而他手中那芦苇般的东西,仿佛瞬间风化,碎裂成点点粉末从手中漏下,风一吹,便了无踪迹。
王天霸见状心下不由升起一股子寒意,只觉后背凉飕飕的,汗毛似乎也立了起来。再次打量水底,又将脚边一块石头踢落其中,却也没什么动静,不由自语道:“这,莫不是大白天见鬼了,还是我最近累得慌,产生了幻觉?”再看了会儿,实在没有什么异状,只得不了了之,离开堤坝,回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