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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广财见到此物,简直目瞪口呆,惊讶得不成样子,颤声说道:“竟是旷世宝物玄龙玉!”
柳豫用手轻轻抚mo那玄龙玉,珍爱之极,又说道:“正是此物,赵师兄果然见多识广。”
赵广财语气依旧满含震惊,款款说道:“但凡修仙之人,谁不知玄龙宝玉,乃是天地间有数的奇珍,即使寒冥道这等仙法门宗,也不见得就有,这若是炼成法宝,得是何等威力啊!”
此时柳豫目光紧紧盯着那块宝玉,心中更激动无比,暗道:“有了此物,再求师尊帮我淬炼法宝,将来遇到那姓袁的,我看他还如何与我匹敌!这样一来,广师姐也会对我另眼相看了吧。”心中一想,更有些急不可待,就开口说道:“赵师兄,我既已收到东西,就要回山修炼,此番酒席,改日再续吧。”
赵广财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宝,震撼之感久久不绝,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忙道:“师弟的正事要紧,为兄自然不会强留。”
说着,两人就一同起身往外走去。夏侯安跟在其后,一言不发,只想快快了结了差事,回府述职。
到了洞天出口,柳豫就要辞行,对赵广财说道:“赵师兄不必再送了。”
赵广财拱了拱手,此刻看着柳豫的目光,除了原先的亲近,更多了几分敬畏,开口道:“师弟好走。”
适时,柳豫看见一旁的夏侯安,心情似乎又有不好,喝道:“你这废物,怎还呆着,还不快滚!”
夏侯安闻言,心中惊诧,就要告退,却听赵广财插口说道:“咦,这人不就是当初跟随师弟而来的家仆吗?我记得最先就是他帮着那姓袁的,师弟才被拖累啊。”
柳豫闻言,脸上怒意更盛,说道:“不是他还会是谁,尽给我惹麻烦!”
赵广财鄙夷的看了夏侯安一眼,又说道:“如此不明事理之辈,师弟居然还留他重用?!若要我说,早早打发了,省的又引来祸害!”
柳豫一听这话,再看夏侯安,只觉他面目更为可憎,就道:“哼,你这废物,就如赵师兄所言,留着你当真是个祸害,我看你也不用再回府了,便自生自灭去!”
夏侯安闻言,急忙讨饶道:“少主息怒啊,属下对待柳家,乃是一片忠心,绝不会做出格之事!”
离了柳府倒是轻松,可自己家小尚在其中,怎么走得了,况且祖辈教导,绝不可对柳家不忠,夏侯安听到柳豫这话,真是怕极了。
柳豫此时怒极,夏侯安的话,他哪里会听,即便听了也是空话,绝对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又朝赵广财看去,心中不由多了个想法:“如此处理,倒还便宜了他,就把他交给赵师兄,好好管教!”说着便看向赵广财问道:“我看师兄手下也缺帮手,这狗奴才会些粗浅功夫,力气足够,更是皮粗肉厚,就将他交给师兄代为管教,也能略尽效用,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赵广财抿嘴一笑,略有玩味的说道:“师弟有所求,我又怎能推辞,我这洞天里尚且有许多事务没人打理,师弟这个主意一举两得,好得很!”
夏侯安看了赵广财的脸色,心中也是紧张起来,忙又求道:“少主开恩,属下这趟办差也无过错啊!”
柳豫听闻,却是理也不理,只对着赵广财说道:“那可就麻烦赵师兄了,若是他不听命令,任凭你处置,断然不要看着我的面子,短了斤两!”
赵广财像是做了某种天大的好事,邀功似的笑道:“这是自然,师弟潜心修炼,这些俗务我定会帮你打理好的!”
柳豫得到赵广财的答复,微微点头,便施展遁法朝着玄冥宫而去,待其身影消失不见,赵广财才开口道:“哼,你这奴才,当初还敢顶撞于我,如今你家少主人把你交托我手下,我也就是你主人!说什么你就给我照办,若是不从,你也可以试试我的手段!听懂了吗?!”
夏侯安自知说什么也无法讨好这赵广财,只叹自己倒霉,就无奈道:“在下知道了。”看了看柳豫离开的方向,心道:“看样子,我是难以逃脱了。哎,即使回到柳家,也是屈居人下,又有什么区别,在这里无非更累些,怕只怕少主刚愎自用,结识赵广财这等匪类,将来误入歧途啊。”
他尚且担心柳豫,而柳豫却丝毫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只是着急回到玄冥宫,然后一路直奔云海阁。
回到阁中时,已临近黄昏,冷云座下弟子早已回屋,剩下空旷的场地,显得十分安静。柳豫匆匆来到冷云作息的主阁门前,却没有马上敲门,有些犹豫道:“也不知师尊出关了没有,几天不在,不明状况。此时又有些晚了,怕不好打扰。”
想了想也觉得还是明日再来为好,就要转身离去,却听门中传来冷云的声音:“是豫儿吧,有事进来说。”
柳豫听见冷云的声音,心中不由暗喜,急忙开门进去,只见这楼阁之内明亮如同白昼,和外面略显昏暗的天色大不一样。抬头看向楼阁顶梁之处,就发现其中镶嵌了某种奇特的宝石,光源正是从中发散。不过,这种场景在普通的弟子屋里就见不到了,只有玄尊阁楼,寒冥大殿才有。
尊阁共有四层,二层偏厅用来演练法诀,三层放置珍宝器具,四层则是闭关的密室。而进门正厅之处,是已一个蒲团为中心,周边布有凝聚天地精元的禁法奇阵,四周延伸过去,只略有些装饰。此时冷云正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双目暗蕴神光,看着进来的柳豫。
柳豫首先上前行礼拜见,恭敬无比地说道:“弟子见过师尊,深夜打扰,还请师尊见谅。”
冷云脸色没有过多表情,但对柳豫的态度,可以称为“友好”,说道:“我也刚才出关,你来得算是时候,有什么事便说吧。”
柳豫听到这话,尚且没立刻说起自己的事情,而是满脸惊奇说道:“师尊已然晋入虚空境界?!”
冷云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快坏之意,说道:“否则怎会出关?”
虚空,这是多么遥远的距离啊,莫说柳豫,就算任何一个初入仙道之人,见了这样的高手,都是要把原有的敬意,加高三分,况且,这个人还是柳豫的亲传恩师,就听他急忙恭贺道:“恭喜师尊!”
冷云又恢复了淡然的神情,似乎修为提升,一切如常,并不会有太大不同,反而对柳豫道:“我早已说过,门下弟子不必阿谀奉承,抛开这些俗礼,用心于道才是真。”
柳豫略有尴尬,他和冷云相处两年,但对于这一代高手的认知,仅仅限于“严肃,护犊”两种常态,要想和他深入交谈,把相互的关系提升的“了解”,还远远达不到,这是本身地位上的差异,也是修为境界上的阻隔。只能认真听从教诲,说道:“既然如此,弟子就有话直说了。”看见冷云点头示意,柳豫就取下背上包袱,将那装有玄龙玉的锦盒拿出,放到冷云身前不远处,慢慢打开。
待那玄龙宝玉呈现眼前,耀眼的光华,巧夺天工之象完全映入眼中,就连冷云也不禁动容,惊道:“竟是这件宝物?!”
柳豫略有些兴奋,说道:“弟子机缘得到此物,可是力有不逮,便想请求师尊为我炼制一件趁手的法宝。”
冷云闻言,又细细打量这块玄龙玉,才开口道:“恩,这块玄龙玉灵气十足,堪称其中珍品,天下第一品的炼宝之物,也数这玄龙玉最为合适我们寒冥道的法诀,你得到此宝,必然如虎添翼。”
柳豫听他对这玄龙玉如数家珍,细解其品质,更是兴奋,忙道:“还请师尊成全。”
冷云打量那玄龙玉一会儿,却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不忙,法宝虽好,但此物尚且另有妙用,炼做法宝,白白可惜了。”
柳豫见状,不由奇怪,但态度还是尊重无比,轻声问道:“这请恕弟子寡闻,这玄龙玉除却炼成法宝,还有何用?”
冷云淡淡一笑,将放置玄龙玉的盒子关上,才缓缓说道:“你修为尚浅,对于高深的仙道境界还不明了,我就借此机会,和你说上一说。”说着,又对柳豫问道:“你可知道,为何我寒冥道身为天下三大道宗之一,门下弟子数以千计,却只有五位玄尊?”
柳豫不明其意,只得摇头道:“弟子不知,想来是法相境界难以达到吧。”
冷云微微点头,神情依旧严肃,继续解释道:“的确如此,但你尚且不知这法相境界为何难以达到,其一关乎天资悟性,其二便是向道之心,然而,如此多的门人弟子,其中永远也不会缺乏天资卓绝之辈,也有道心坚定者,可碌碌一生,只能达到玄元境界,这又是为何?”
柳豫反应也算奇快,稍稍思考,就问道:“师尊言下之意,尚且与外物有关?也就是这玄龙玉的另外功效?”
冷云闻言,神情又变得和悦一些,似乎对柳豫的回答十分满意,就说道:“正是如此,所谓法相,法是道法、法诀,相则是形体、形态,仙道法诀原本就是以天地之理为根基而来,修仙练气之人将天地间本源精气炼化为己用,举手投足莫不蕴含巨大威力,修炼到玄元境界,更是将精气、元气与身体融合,可是,人体终究有限,所能容纳的天地精气也是有限,再要寻求突破,还是往天地万物中寻找方法,那就是凝练万物之象,仙道法诀,凝练之象,也就名为法相了。法相一成,身体的束缚便解开了,自然境界更高,威力更强!”
但凡修炼法诀,前辈都是达到相应境界,才会做出说明,过于高深的境界,早早知道了,难免胡思乱想,以至于心神丧乱,修道不成。柳豫虽然是寒冥道直属世家中的子弟,一直以来,也只对练气至凝煞的境界有所了解,玄元境界的概念尚且模糊,此刻也是第一次听闻关于法相境界的描述,一时间,惊骇莫名。又听冷云继续说道:“你也不要惊讶,此时告诉了你,也是想你以此为目标,万勿懈怠!”
说到这里,柳豫已经听出了一些东西,暗含惊喜得问道:“师尊厚爱,弟子定然全力以赴。只不知这玄龙玉的妙用到底是……”
这时,冷云也是满脸笑意,指着玄龙玉,说道:“凝聚法相,必须从天地万物中寻求道理,光凭法诀,实在难以成事,就如你从未见过老虎,要你画一只出来,何其困难。这玄龙玉秉承天地造化而生,已然是具备龙象,更有通灵之气,以此为种,你再凝结法相,便是巨树有了枝干,再来无非补充些叶落,岂能不增添无数把握?!”
柳豫知道这玄龙玉真正的妙用,何止惊喜,若不是冷云在旁,定要大声叫喊出来,又有些犹疑的问道:“师尊所言,我将来能够踏入法相境界?!”
进入法相境界,就是玄尊之位,从此在寒冥道中,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是一种身份上的跨越,几乎要把人的本质也改变了!
冷云脸上略有笑意,似乎门下将要出位玄尊,也感到十分开心,却不作答,反问道:“如今,你可还要把这玄龙玉炼做法宝?”
柳豫怎听不出他话中之意,满脸尴尬的说道:“这是万万不能了!弟子怎是杀鸡取卵之人。”
冷云又笑了笑,粗犷威严的容貌竟有几分慈爱的意味,说道:“我们下弟子数十人,便只有你一人有此机缘,不过,法相之境,自古难求,能出你一个,我已是大为宽慰。你既然知道了情况,今后更要努力,莫要辜负了上天的一番恩赐。”
柳豫此刻也是高兴万分,仿佛已经是法相境界了一般,笑着应道:“弟子定然努力修行,争取早日达到法相妙境。”说着,不由想起一事:“得此喜讯,差点便忘了那姓袁的。”于是,脸上笑容又有所收敛,说道:“得师尊告知此事,弟子万分开心,却是可惜,本想炼制好法宝,再去丹房与那人比试一番,找回面子,如今看来,却是要耽搁些日子,也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冷云闻言,表情淡淡,但言语却有些在意,说道:“此事你不必多想,我冷云门下,岂能吃这闷亏,我早已说了,出关之后,定要带你去论个是非。”
柳豫尚且“好心”为他着想,又劝道:“这,丹房终究是师伯的地方,何必为了弟子的小事,坏了师尊和师伯的情谊呢。”
冷云却面色不改,沉声道:“我知你仁厚,但此等事情,我向来厌恶,即便得罪大师兄,也要找那人出来以全理法!你不必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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