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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静思过,苦中作乐不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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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安听见呼声,急忙回头,见来人竟是袁西望,也是大为惊讶:“袁兄弟?!”说着,急忙放下手中工作,走到袁西望身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袁西望笑了笑,略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正是与你家手主人在派内发生些纠缠,才被罚来此地修筑冰墙,静思己过的。”

    夏侯安一听和柳豫有关,立刻面露担心,问道:“不知是发生什么事情,少主他现在可好……”

    袁西望苦涩一笑,才继续说道:“夏侯兄倒是忠心不二,无论何时都在为你家少主着想。其实,我和他不过略有摩擦,不算大事,偏偏他心高气傲,不愿吃亏,便刻意挑拨,搞得派中几位前辈也出面,这才定下处罚。”

    夏侯安听了这话,担忧之色更浓,忙问道:“如此说来,少主人也接受责罚了?”

    袁西望也不想让他紧张,轻笑回道:“我看他与那赵广财交情匪浅,这次处罚,却也罚不到他身上了。”

    这样一说,夏侯安似才放下心来,神情稍有舒缓,却又面露苦涩道:“少主结交了那姓赵的,我却真怕他误入歧途啊。”

    袁西望见他为柳豫担心,不由暗暗摇头,又问道:“不知夏侯兄怎么会在此处,你该是回返柳家了才对啊。”

    夏侯安听见他这一问,更显无奈,叹道:“哎,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刚好空闲,就和袁兄弟细说一下……”袁西望点了点头,就与他坐到旁边细说起来。

    过了一会儿,待夏侯安说完流落至此的因由,袁西望更对柳豫大为反感,怒道:“那柳豫怎可如此对你?!夏侯兄堂堂铁骨男儿,竟被当作货物随意就送人了?!”

    袁西望为夏侯安打抱不平,可他却摆了摆手,反而劝道:“袁兄弟莫要激动,此事也是我心甘情愿,身为家族下人,自然该遵从少主的命令,即便是少主要我的性命,我也是不能反抗的。”

    闻言,袁西望只觉郁闷之极,即对夏侯安这份忠心不二感到佩服,又觉得他迂腐,明明自家吃了苦,也不反抗,逆来顺受,根本不合道理。

    夏侯安见袁西望似是为自己的事情烦心,便笑说道:“袁兄弟不必为我操心了,等过些日子,少主想通了,也就不会怪我了。”

    袁西望通过这次和柳豫的事件,已知他为人心胸狭隘,对夏侯安的期盼,实在不乐观,叹道:“希望如此吧。”

    这时,夏侯安神情有些好转,仿佛是把心烦之事抛诸脑后,笑着说道:“袁兄弟既然是来此处受罚,刚好我也有些经验与你说说。”

    听到这话,袁西望不由奇道:“这凿冰扩地之事还有什么奇妙之处?”

    夏侯安颇有自得的笑了笑,说道:“你莫不是忘了此乃仙家府邸,岂同凡俗?这玄青坚冰并非普通冰雪,乃名为古魄寒冰,不仅坚硬难破,更有森然寒气,我这先天境界的修为,一天下来,也不过能凿得几十斤的冰块呢。”

    听闻此冰壁尚有奇特,袁西望便出手试探,他煞气被封住,一身内家修为却安然无恙,凝聚剑气,就朝着冰壁之上刺去,只听“嘶”的一声锐响,竟只在那坚冰之上留下浅浅划痕。

    见此情形,袁西望满脸惊奇,赞道:“果然其硬无比,寒冥道竟能在此处开辟洞府,实在让人佩服。”说着,又有些不服似的,再往冰壁之上打了几道剑气,依旧是杯水车薪,难堪重用。

    夏侯安见状,也是笑了笑,又说道:“袁兄弟,不必着急,就慢慢来过,反正你还要在此待上一月,时间多得是,你还怕这冰墙跑了不成?”

    袁西望闻言,却看着冰墙另有所思:“这一月既是受罚,倒也清静,刚好借着机会,潜心修炼,我今日观看枯枫师叔与那冷云玄尊一番大战,获益良多,就静下心来,好好领悟,对于剑道定会有所益处。”想到此处,便笑着对夏侯安说道:“夏侯兄说的是,不过我恰好有了兴致,不妨我两比比,谁凿下的寒冰更多些?”

    夏侯安听言,以为袁西望是苦中作乐,倒也有趣,便应道:“袁兄弟有邀,我敢不从?呵呵。”便握起凿锤,全力凿打冰壁,一时间,倒也把自身不幸之事给抛开脑后,轻松无比……

    另一边,赵广财支开袁西望后,立刻换了副神情,关切问道:“柳师弟,这是怎么回事儿?”

    此时,柳豫神情恨怒,大有些不甘之意,说道:“那姓袁的当真无耻下流,出手暗算我暂且不说,还仗着灵药子与枯枫两位玄尊的庇护,不肯认罪,最后惊动了宗主,便连我一起责罚了!”

    赵广财闻言,不由惊道:“他如此厉害,那我刚才岂不是又得罪了他?”说着,不由面露担心。

    柳豫却不以为意,说道:“赵师兄放心,他也只是狗仗人势,没什么了不起,我得师尊以无上法力,将玄龙玉种于身上,将来定然可以达到法相修为,他如何与我比拟?!”

    一听这话,赵广财又惊又喜,这岂不是说柳豫将会位列玄尊,那可真就不用害怕袁西望了,甚至,自己也有无数好处,连忙祝贺道:“哦?!师弟居然有如此奇遇,那便好了,即使那姓袁的再是得宠,也无法与你抗衡!”

    听了这话,柳豫神情才好看一些,又道:“如今却是带罪之身,尚要师兄安排些事情来做,待日后,再与师兄叙谈。”

    赵广财闻言,却满脸着急,说道:“师弟这说的什么话,原本你就没错,被封了修为,不得修炼就是天大的苦楚了,我哪里还能让你劳作。这样吧,便去我哪里,我两继续那未完之宴。”

    柳豫听他如此关心自己,好感更深,却还是说道:“如此做来,怕是有些不好,我岂不是成了偷奸耍滑之辈?”

    赵广财听他此说,不由为难,稍微一想,又笑道:“师弟这是哪里话,你就去我那里帮我打理俗务,也是与受罚无意,我总管这玄冰洞天事宜,最怕就是那些商人贿赂于我,却碍于情面,不得不收,然而,我见识有限,好多东西也不识得,你就帮我看看,那些人究竟是给了几分心意,这便是天大的好事,累死人的工作了!”

    柳豫一听,不由面露笑容,心道:“还是赵师兄有办法,如此一来,就名正言顺了。”便道:“既然赵师兄安排如此,那我也就照办了。”

    想出这个办法,赵广财倒是没有居功,淡然笑道:“呵呵,哪里,哪里,师弟就请随我来。”两人说笑着,便往赵广财居所走去,哪里有丝毫受罚思过,执法监督的意思。

    再说玄冥宫中,几位玄尊大动干戈,连掌门都惊扰了,不由让掌门夫人,另一玄尊凌寒也感到担心,她未曾及时出去,现在有些踟蹰,不知是去是留。就走到门外,轻轻叹了口气,道:“枯枫师兄怎么会和冷云师兄吵闹起来呢?不过,广师兄既然已经去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看清这凌寒玄尊的容貌,不由惊叹其芳华绝代,蹙眉轻语,一股淡淡忧思流露出来,让人心生怜惜,不敢亵du。此时,她神情忧虑,更带着些焦急,眼眸之中恍若秋水浮动,柔华之美动人心神。

    这时,就见广若绫从远处走来,看见凌寒,急忙又走进了几步,说道:“娘,您怎么在屋外待着?”

    这一说,方知玄尊凌寒已和广冥缔结良缘,细细看来,才发现,广若绫眉宇之间,倒真有几分凌寒的影子,只是她们一人柔美,一人冷傲,虽都是绝世美人,却各有千秋。

    凌寒见到广若绫,不由面露慈爱,说道:“绫儿,今日出了什么事情,我闻山外不远处有异动,似是枯枫师兄和冷云师兄起了争执,你爹也急忙去看了。”

    广若绫被问到此事,有些扭捏的样子,说道:“是冷云师叔为弟子寻仇,枯枫师叔又全力维护,两人争执不休,才打了起来,不过爹过去之后,就把争端平息了。”这一说,却是把自己略去了,然而,她也身处事中呢。

    凌寒知道事情解决,不由舒了一口气,又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枯枫师叔向来不管派中事情,怎么会为一个弟子出头?”

    广若绫闻言,似乎略有醋意得说道:“尚且不止枯枫师叔,便是灵药子师伯,也对他维护得很,生怕他吃丁点苦头。”

    这样一说,凌寒好奇之色更浓,道:“派中居然有这样的弟子?你药师伯沉迷丹道,何时对哪位弟子稍加颜色,这也就够怪了,而你枯枫师叔……”说到这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广若绫这时更有些不服的意思,淡淡说道:“那人是枯枫师叔指定的亲传弟子,他自然爱护得很,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好了,师叔从未收过弟子的,竟对他青睐有加。”说着,面露不甘,似乎觉得自己被人比了下去,想一想却又说道:“不过,那袁西望也算惨了,身受重病,无法修炼法诀,师叔大概也是感同身受,才收他做弟子的吧。”

    凌寒在一旁看着广若绫,不由奇道:“绫儿,你今日似乎很有感触啊。”

    广若绫闻言,神情一紧,连忙否认道:“女儿是就事论事,何来感触,娘你说的什么话。”

    凌寒笑了笑,满是捉弄的意思,继续道:“你的性子,和你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除了修炼,便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枯枫师兄这个弟子倒是让你另眼相看?不过,你说他身怀重病,灵药子师兄也没有治好吗?”

    说到这事,广若绫的态度就认真了一些,也无怒气,说道:“师伯帮他治疗了两年,可是并无好转,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师叔一直没有正式收徒。”

    凌寒听广若绫一说,似是也有些担心,说道:“哦,那真是有些可惜,难得有枯枫师兄看得上的人。”又看见广若绫神情似乎也有些阴霾,微微一笑,说道:“不过,以大师兄的本事,想来总是可以治好他的,到时候倒要去探望一番。”

    广若绫听到这话,似乎有所安慰,又道:“娘,若是没事,女儿就要回屋修炼去了。”

    凌寒微笑着点了点头,满是爱惜的样子说道:“去吧,也莫要太用功,上次便受了内伤,要吸取教训。”又交待几句,才让广若绫回屋,而她自己却没有离开,只站在屋前,望着远方,略有出神,似是等待广冥回来,又似是心有所思,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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