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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薛栋见了之后,放声大笑:“听闻太子妃自入府以来,便足不出户、久居深府,今日有幸得见太子妃,不仅姿容秀丽、胆识也如此过人,真不愧乃将门之女。”
他跳下马朝着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只是不知,太子妃为何会连夜去刑部大牢将这细作劫走,带到这荒郊野外、突然又原地处决了?末将受太子殿下之托前来捉拿细作,而今细作虽死,只需将这尸首带回去交差即可,但末将实在不解啊,太子妃何苦深夜折腾这一番呢?”
我壮着胆子说道:“他……他刺杀本宫,而那些刑部的人却什么都问不出来,本宫就想亲自再找他问个清楚,没曾想这刺客十分嘴硬,什么也不肯说,本宫气性大,便扯了他的舌、剁了他的头,怎么?本宫连处置一条人命的权利都没有?”
薛栋拱手抱拳道:“太子妃既如此说,那末将再无过问之理了。”他又抬头望了一眼殳忠和梁倾,接着说:“天色已晚,由末将亲自送各位回府吧!今夜之事也好向殿下说明。”说完就往篱笆院里走。
如果被他知道周琅之前不仅被人顶替、此刻还深受重伤的话,那周琅是真的必死无疑了,一时情急也忘了害怕,赶紧拦在他身前:“不行!”
薛栋的脸色一变,“太子妃,这是何意?”
搜肠刮肚了一番,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搪塞他,偏偏自己的脚也发软,想跑也跑不动,又急又怕,只得愣愣的瞪着他。
忽听见梁倾在屋顶喊话:“你胜、我们跟你走,若梁某胜……”后面的话还没听完,后颈传来一阵闷痛,顿时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以后已经是一天以后了,没人告诉我,我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反正我醒来之后,是在孟婆家的柴房里,殳忠守在我的床前,脸上还有干掉的血迹,他身后不远的锅炉里咕噜咕噜的冒着白气,不知道在煮什么东西。
外面的梁倾和薛栋依旧打的难解难分,但是可以看出,是赤手空拳的梁倾占了上风,只是他下手一直留有余地,我猜想他这是在刻意拖延时间,因为花解语还在孟婆的房间里没有出来,周琅也没有出来,也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声音。
我问殳忠:“你是打晕了我?”殳忠摇了摇头,我又问:“梁倾为什么打晕我?”殳忠还是摇头,我没话可问了,蹲下身子在孟婆的门外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殳忠也在我身旁盘腿而坐。
就这样保沉默了半响,我突然凑过去发问:“薛栋说了什么,是不是说要趁此机会废掉我这个太子妃,扶持薛伶上位?”
殳忠眼睛一瞪,着急的说:“没有,没说这个,”我又问:“那说的是什么?”殳忠张了张嘴,没说话,依旧是摇头。
我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你们打架就打架,为什么要打晕我?你们在这段时间里到底做了什么?”
殳忠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梁倾也是为了太子妃好,日后就知道了。”
低下头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前夜里语姑娘也这样说过,现在你又这样说,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什么话我不能听?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怎么都像哄小孩儿一样哄我。”殳忠不说话了,也不摇头了,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神色坦然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我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的贴着门,一刻也没睡过了,倒不是想偷听屋里的动静,而是防止他们又在身后打晕我。
梁倾和薛栋还在打,这样算起来,他们已经打了一天两夜了,两人依旧没有停的意思。
天已破晓,身后的门突然开了,整个身子猝不及防向后仰去,好在有人扶着了我。我本来是在期望着她们开门的,可是门开之后我却傻了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殳忠立即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襟行跪拜大礼:“罪臣殳忠叩见太子殿下。
四周安静异常,脑子里嗡嗡作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说了三个字:“你是谁?”
“完了,费心尽力的治好了一个,另一个又被梁倾打傻了,”花解语端着一个木盆说话间硬从我身前挤过去了。
孟婆也颤颤巍巍的跟着花解语走出来了,一脸的欣喜之色也挡不住其疲惫:“丫头啊,这位就是花儿之前带我去见的那位好看的公子,怎么样,是不是仪表不凡、面如冠玉啊!”
我一把握住了孟婆的手:“谢谢孟婆!”我这么一扯,孟婆的身子踉跄了好几下,好在花解语眼疾手快的腾出一只手将孟婆给揽出去了,脚下却还不忘踢了一下殳忠:“好狗不挡道,滚开。”殳忠也不恼,起身来接过花解语手里的木盆,随着她们一道往柴房的方向去了。
我又问道:“你是谁?”我是真的怕了,虽然我知道孟婆的医术神奇,但是一天两夜的时间就将换脸这样高难度的手术完成了,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而且我仔细盯着他的脸打量了许久许久,却是一点伤痕也没有。我甚至又怀疑她们在我晕倒的这段时间里又找了一个跟周琅一模一样的人来骗我。
周琅在我的对面靠着门席地而坐,将手搭在膝盖上,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似笑非笑的说:“我腿麻了,你扶我起来。”
我本想指着他的身旁说“有蛇”的,可是我这一张嘴,这话却无声咽了回去。
周琅一伸手就将我拉向他的怀里:“我的腿真的麻了,没办法抱着你飞出去了。”
我泣不成声的伏在他的肩上,透过泪帘看到里面木板上有一堆血衣,血衣旁散落着数支血迹斑斑的银针,这些银针长短不一,最长有一指,最短的也有半指,仅仅是看了一眼,便会觉得触目惊心、痛不欲生,可是这些银针不仅在周琅的体内折磨了他这么多天,还差点被我当成刺客亲手处死,想到他这些天的遭遇,心里一阵一阵悸痛,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周琅的身子软绵绵的,无力的将脑袋搭在我的肩上,我怕自己会弄疼他那身上的那些无形的伤口,连搂着他的手都不敢用力,只是任由他抱着我,极轻极轻的回抱着他。
周琅也不知道在我肩上靠了多久,四周的光亮有些刺眼,他终于缓缓的开口了:“再说一遍?”
“说……说什么?”疑惑着回想了半刻,我刚才确实什么也没说啊。
“从大悟寺……回来的时候,有个小傻瓜在我耳边……又哭……又笑的……说个不停,白天说、夜里也说、吵得我……连觉也……睡不好。”周琅极其费力的说着这些话,但是他却将我楼得更紧了一些。
之前周琅中了剧毒异魂散,虽然孟婆解了他的毒,但他却一直昏迷不醒,六日以来,我一直守在他的身边,我怕他会被毒傻变成植物人,就在他耳边讲了许多刺激他醒来的事情。还用了自己毕生所学的溢美之词全部放在他身上给夸了个遍,还将我穿越过来的事情当成故事说给他听了,可是他除了昏睡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还以为他都没听见我说的话,方才听他这么一说,看来那些话他全都听见了……
“呕~”周琅猛咳嗽着将我推开,歪着身子喷涌出一大口鲜血溅在了木板上。
我的身体变得僵直,魂不守舍的冲着门外大喊:“孟婆~孟婆~”却被周琅制止了,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说:“无碍,”他深深的喘息着:“你再说一遍!”
周琅见我说不出话,又开始猛烈的咳嗽,我急忙说道:“你要是醒不过来,我就下去陪你。”我又说:“我不记得自己说了哪些话了,你容我想一想,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等你身子完全好了,我也差不多能完全记起来了。”
他也不说话,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我,好像要把我吸进他那深邃的眼眸里一样,他慢慢的抬起了手,我赶紧凑上前去,任由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脸上,冰凉的指尖温柔的抚摸着我的眼角,润润的、黏黏的。
原来我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了下来,或许是方才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的眼泪就没有停过,这些眼泪全部被他收进了指缝之间。
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轻轻的呢喃:“小蔚~小蔚~”我冲着他拼命的点头:“小蔚在,小蔚以后一直都在,”想到他是因为自己那一夜离开了一个时辰才让阚月趁机钻了空子,心里更加痛疼不已,泪水更加汹涌起来。
花解语带了一碗药过来,我本想先扶他上床,再喂他喝药,刚挽上周琅的手臂,就听见花解语在一旁悠悠的说:“那些银针在他体内停留过久,有几根短的银针都已经和血肉生在了一起,如今孟婆好容易将他体内的银针倾数取出,他的身体元气已经大伤,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刚才走到你面前的这几步已经是极限了,你若是想他下半辈子都是个废人的话,尽管扶着他去。”
这话吓得我赶紧将手缩了回来,准备接过药碗蹲在地上喂他,刚伸出手又觉得不妥。
花解语递了我一个白眼,咳嗽了一声,殳忠从她身后走过来,弯腰就把周琅抱到床上去了。她从怀里取出手帕胡乱的在我脸上擦拭,“谢谢,语姑娘!”说着就接过药碗,坐在床沿上慢慢的给周琅喂药。
周琅这药喝得极其的费劲,给我急得浑身的汗都下来了。
花解语又端了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进来,二话不说递到我嘴边。我看也不看的说:“语姑娘,我没病,不用喝药!”
花解语没好气的说:“这是鸡汤,你睡着之后殳忠一边守着你一边熬的,”我这才回过头看了一下碗里的东西:“多谢殳将军,多谢语姑娘,先放到一边吧!我等会儿再喝。”
花解语说:“你喝你的,他喝他的,两不耽搁啊!”说着就用舀了一勺汤,递到了我眼前,她见我没理她又说道:“怎么?睡都能睡一起,我喂你的东西倒不好意思喝了。”
我怕她又说出些让周琅更生气的话,就只得妥协着一边喝着她手里的鸡汤,一边继续给周琅喂药。好在周琅只是闭着眼睛什么也没说!
而殳忠看到这情况一声不吭的就出去了。
为了缓解这奇怪的姿势和尴尬的气氛,我就开始没话找话:“语姑娘,这汤的味道真好,是用的老母鸡还是大公鸡啊。”
花解语冷漠的道:“阉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