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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笑道:“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孕,若我有心,还会等到她胎儿稳定?皇后娘娘,您不会真以为我居一蔚蠢得还不如一头猪吧?”我指着周琅大喊:“因为周薛伶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周琅的,她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个孩子是万万留不得的,但是,三年无喜,纵然这个孩子不是周琅的,但确是她自己的亲生骨血,她怎么肯舍得,既然不能留,它怎么肯悄无声息的做这件事情,最好的方法无非就是利用我害她小产,恨不得弄得天下皆知。既能陷害我,又能借此博得太子的同情。如若不信,薛伶的胎儿已经成型。挖出来,即使不能滴血认亲,我也有办法用骨头证明,到底是不是周琅的亲生骨肉。你们敢——还是不敢?”
当然没有,我哪有那本事!
薛皇后的嘴唇微微颤抖,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绪,而他身边的薛栋却是死死的捏紧椅子上的护栏,青筋乍现。
我视若无睹接着说道:“周琅之所以同意处决吉祥,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对吗?”
此话一出,满堂愕然,他们绝对想不出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就算知道也不应该当众说出,这话不仅给了薛伶难堪,也等于让周琅难堪,而周琅对太子妃那样掏心掏肺,他们绝对不敢相信太子妃能说出这样的话。
从一进来的时候,我就瞧着有点三堂会审的样子,薛皇后、薛栋、薛梁就是盘算着让我承认暗使吉祥去害薛伶小产一事,没想到我居然不顾及任何人的脸面说了这些事情。
我虽然不顾脸面可以随便说,但是他们却是极重脸面的人。三人的脸色一个一个精彩,一片黑红交加,却是一个字也不说,亦或是不敢当着陛下的面与我争辩。
大殿里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还是陛下先开口,“太子妃,早些回去歇息吧。”
我将双脚踩在地上,准备大摇大摆的离去,周琅也站起身来,跪到了陛下的面前,说道:“今日之事,还请父皇恕罪。”
陛下问道:“你何罪?”
周琅笃定回道:“儿臣不能替皇族延续皇嗣之罪。”
语不惊人死不休,周琅这话不啻于晴天霹雳,劈得薛皇后轰然起身,薛栋和薛梁也连忙站了起来,三人一同跪倒在地。
这道雷也劈得我措手不及、哑口无言。周琅说这话,等同于光明正大的承认我所说的话。而且居然跟我一样,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当众承认。
我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周琅对于太子妃的爱,可以到这种程度。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样离开的皇宫,自然也没有去赏那上林的金菊花,因为我回来之后,由于气郁攻心又病倒了,这次病了很久,连躺了三个多月,我才彻底的清醒过来,而那些金菊早已落败了。
病倒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都是小三公公告诉我的:叶使臣没能回来颐养天年,因为他在回途中被山匪所杀。汪氏一族全部流放,因为他们不止草菅人命、私吞官银,还在抄家时搜出了许多和薛梁来往的书信,内容不得而知。不过,陛下却没有在明面上处置薛家任何一人,还把薛栋升为了神武大将军。梁倾辅助周琅查案有功,故此将皇城内军权全部交予了他,连同薛栋手下的薛家军。
薛伶依旧是良娣,依旧行使着太子妃的职责。
夜里,周琅来了,从我清醒以后,每晚都能见到周琅,但是,我们谁都不说话,我静静的躺着,他就静静的坐着,一个时辰之后,他就悄然离去。等他走后,我再醒来,发呆到天亮,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
可是今晚,却一直没有听到他离开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睛,他果然没走,依旧正襟危坐在桌前,望着我。
我便坐起身来,盘着腿说道:“有酒吗?”
周琅抬眸一动,还未开口,外面冲进来一人道:“有~有~新酿的百花酒,殳将军亲自送来的。”小三公公将两大坛酒抱进来,放在桌上,又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我走到桌前打开了一坛,什么百花酒,这味道一闻就是花解语的醉花语,果然,我让殳忠去找烈酒,他还真给我准备了烈酒,只不过这榆木脑袋还知道了忌讳,改了个名字。
“先干为敬。”说着就喝完了一大碗,周琅迟疑着也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一坛醉花语之后,天雷勾地火,只需轻轻一吻,周琅的眼底的欲火便汹涌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
夜里,我在他的怀里中醒来,瞧着身下那一抹血色的花朵,嘴角微动。低头穿衣时,瞧见锁骨下有好几团微红的痕迹,像是粉色的玫瑰花瓣。
我对着熟睡中的周琅说道:“我要走了,我要回那个只有我最多余的现代去了,我走了以后,真正的太子妃说不定就会回来了,祝你们白头到老,”跳下窗户之后我又回过了头。转身走出了鸾凤阁。
荷花池虽然已经没有了荷花,背向着池塘,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扑通~”一声,掉入了水里。
冰凉的水从四面八方灌来,耳边全是汩汩的水声,望着黑沉沉的水面,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是在这里穿越而来的,在这里死去的话,肯定就能穿越回去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我就能见到我爷爷奶奶了,至于小姑,算了吧,反正我也不会在喜欢任何一个人了,自己买套房子搬出去独住就好了,闲来无事的时候,去公司给我爸帮帮忙,我突然就有点想他了。然后再带着我爷爷奶奶出去旅行,天南地北、全世界都去,对了,我还要抽时间去学医术,万一哪天再向这样突然穿越的话,也好有一技傍身啊。说不定还能成为个女华佗呢。池水明明寒凉,可是我的眼眶却很湿热。
因为,我再也见不到我的父亲,爷爷奶奶,还有小姑,他们早就已经不在了,方才落水的瞬间,记忆突然随着四方八方的水一齐涌来,我的记忆回来了,是我自己在现代的记忆,这是世界真的只剩我孤独一人了。
没想到,我没把自己淹死,醒来之后居然在欲雪楼,花解语坐在我的床沿上打盹,为什么,我记得我当时明明没有往桃花坞游去,我明明是抱着必死的心往水里沉的啊……
花解语没有跟我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欲雪楼,问了两遍我也不想问了,便安安心心的装成男子,被她养着。一段时间里,花解语都带着我去游山玩水,腾龙的白石玉林洞,江南水榭的园林。一起同行的还有梁倾。
期间,我忍不住对花解语说我不是太子妃,她只是一笑而过,不予置理,用各种话题岔开。次日,依旧像从前那样待我,就像我从来不曾说话那些话一样。
两个多月的时候,我们终于回了欲雪楼,夜里,我偷偷打开了手机,翻开了一张照片,这是我走的时候偷偷的照的,照片中是我躺在周琅的怀里。看了一会儿,关机闭上了眼睛。
次日,花解语带着我去茶摊上听书,花解语一边嗑瓜子一边抖腿,同往常一样,引人注目。
说书先生说到兴起之时,花解语便倒下手里的瓜子,拍掌称好。
“你是不是与吉祥相识?”周围的喝彩声太大,她没有听见我的话,依旧拍手叫好。可我分明看到她的笑容僵了一下。
回到欲雪楼的时候,花解语抱了两坛酒过来,她一个人喝,从这次见面之后她就不要我喝酒了,但是她喝完之后就睡觉,一句醉话也没有讲过。我明明没有喝酒,可是却睡得极其的沉,醒来之后恰好看见了落日的余辉,连着几日我都没有见到花解语,欲雪楼的人一个个都说不知道,梁倾没来过。孟婆那里也没有见到人。
我本想去监督院,但是想起之前花解语的叮嘱,走到半路又绕了回来,安安静静的将醉花语摆在桌子上等她回来。
一连五日,花解语还是没有回来,我逐渐有点坐不住了,当时是想着回去的心态,什么令牌、信翼全都没带,现在连找个帮忙的人都找不到,心里愈发的慌,竟将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这一夜,无眠。
直到街上的吵闹声传来,我才下了床,花街的白日向来安静,只有在夜里才会生机盎然。
我趴在栏杆一看,只见一群官兵拿着一幅画像在四处询问,花街里的姑娘全部都摇头否认。我
转身冲下了楼,却被王妈拦住了,她强拉着我回了屋子里,给了我一包东西,是花街的地契,花街所有房屋的房契。持有者全是我的名字。我不明所以的望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王妈递给我一沓布帛,说道:“这是我们家姑奶奶留给你的,说等到满城都是官兵的时候再交给你,看完就烧了吧,”
我颤抖着去接,却迟迟不敢接过来。
王妈摇了摇头,将那布帛展开平铺在了桌子上。转身只留了我一个人在这屋里。
次日,街头巷尾皆传:“上次在天璜门,将细作从城里活活摔死,并当众处以俎醢之刑后,残余的细作们终于藏不住了,五日前潜进皇宫暗杀陛下,不过后来都被当场正法了。经此一事,咱们的陛下也怕了,立马让位做起了太上皇,不过说来也奇怪,照理说,继承皇位的应该是太子殿下才对,没想到居然将皇位传给了延薪小王爷。”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传闻中太子殿下的生母出生勾栏,本来就是靠着薛家好不容易当上了太子的,这不,一个多月以前,薛家居然举兵造反,好在梁院长率领监督院暗影将其全部压制,这薛家一倒,太子一个人哪里能蹦跶起来呀,咱们的小王爷血统纯正,继承皇位,实乃民之所愿啊……”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桃花坞,孤零零的茅屋旁果然有一座小小的土堆,土堆上插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刻写着吉祥的名字,土堆前还有一束新鲜的野花,应该是殳忠放的吧,倚靠在土堆上坐了下来。
躺了一会儿,我将花解语留给我的布帛,焚在了吉祥的坟前。顺势倚靠在了这土堆上。没一会儿的功夫居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眼前晃悠着一只干草编织的小凤凰,是我送给花解语的那一只,我一抬眼,便看见了他。
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便忍不住又哭又笑。
他说:“你跳窗之后说的那句话,我没听清。”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