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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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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林看来下丹阳家的那个猪圈,告诉丹阳妈说:“这太小了,太矮了,要是野猪稍微大点一下就出去了,而且地面太湿了,不适合。”然后环视了丹阳家的院子,又用力踩了下,“这个院子倒是可以的,这地也是沙土的,这围墙也是够高啊。”废话,这围墙是用来防贼的,当然够高了,丹阳心想,不过他还是认为长林叔说的很对,不过你叫他把那野猪就圈养在院子里,丹阳妈估计也不乐意,因为野猪要是乱供的话,这院子肯定乱七八糟的,除非……

    “妈啊,我看把院子隔一半出来作野猪圈算了,这可是几千块买的啊,你放心它养在外面啊。”丹阳家用来养猪的厢房在左门外,是他们家围墙外面来的,丹阳知道他母亲要是明白了这野猪是几千块买了的,肯定是不会弄得外面去的,因为现在农村交通发达了,经常会有一些小偷四处乱窜作案的。

    “几千块买个瘸腿的猪啊,我以为你等下就杀呢,你还养啊,那我找你爸来,把这个院子稍微起一下吧。”火急火燎的去找丹阳的爸爸,而丹阳爸爸刚才在厢房弄猪圈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丹阳的话了,也没有什么意见,就是起猪圈用的那些砖没有,比较麻烦。

    “丹阳啊,去我那里拉吧,反正剩下那么些估计也够了的。”义勇原来起房子的时候砖剩下不老少,就开口说用他的,也算是帮丹阳兄弟一把,还丹阳爸给他装修参考的人情吧。

    “那怎么好意思啊,你原来多少钱一块买的,我论块给你钱。”丹阳妈觉得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丹阳才不管呢,直接拉着义勇和长和两个人就要去义勇那里弄砖,“爸,你去拌点泥灰,我们去义勇家拖砖,很快的,长林叔,辛苦你再等下给帮忙参考下。”

    三个人装了满满一木板车的红砖就往丹阳家拉。

    “丹阳啊,什么时候吃野猪肉你可要给我留点啊,我那老丈人可喜欢这玩意了,你知道吗?”义勇在前面边拉车边说。

    “放心吧,过年的时候肯定杀个,那个母的要是能活下来还要做种呢,舍不得杀啊,哈哈。”

    “做种猪啊,没有野猪公怎么行啊?少吹牛了。”长和推着车也不忘打击丹阳急速膨胀的野心。

    “说的也是啊,嗨管他呢,说不定那三个小的里面就有公的呢,等下让长林叔看看。”丹阳寻思着不会三个都是母的吧。

    “好啊,下来崽我抓两个。”义勇不管那么多先定了,“我也要一对,一公一母的。”长和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看刚才丹阳后面跟野猪那热乎劲估计还真的能成,所以他也跟着定了一对。

    “行,只要有崽下就成,实在不行用家猪配,估计也比现在这些什么猪要强吧。”丹阳一句话让拉车的和推车的那两个人是一头黑线啊,原来还带这样的啊,真是服了你。

    砖拉回来了,泥灰也拌好了,就缺个砌的师傅,丹阳爸做木工是一等一,这泥水工他可不行。

    “我来吧,砌个猪圈应该不成问题,只要你们不嫌难看。”旁边站着的长林见都不行,只好出声了,毕竟自己家里的那些都是自己砌的。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长林就这样上马了,接过刚才义勇拉砖时从自己家里带来的泥水工具。丹阳看着长林那把式还似模似样的,心想神了,全才啊,什么都能来两把啊。其实,农家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给形式逼的,所以很多人往往什么都会上点,像长林这样的。

    天黑了,不过那猪圈也真的就那样摸黑砌完了。看着差不多到自己脖子的围栏,丹阳心想这是不是弄的太高了啊。

    剩下的泥灰长林在猪圈里面又弄了个两平米这样宽的硬化,然后跟丹阳爸说等干了以后铺些稻草在上面,那野猪就不会冻着了。嘿嘿,想得还真是周到啊,甩手掌柜丹阳看着还算是不错的猪圈想。

    劳累了半天,全部人都在丹阳家里吃饭。丹阳妈特意出去买了兔子,做了个爆炒兔肉,然后弄了一大盘盐水花生,喷香喷香的,下酒最好了。满满一大锅兔肉放在桌子中间,周围就是小菜了,鱼香菜心,莴苣炒瘦肉,放了满满一桌子,还开了一瓶丹阳买回来的五粮液,本打算送给好酒的外公的,可听妈说外公胃穿孔了,就干脆自己消灭了。

    丹阳一家加上他爷爷奶奶还有三个劳力围着桌子做开,也不分什么上坐陪坐了,丹阳爷爷习惯性的还要讲一下,请菜之类的,直接给丹阳无视了,对着那盘兔肉就开始了,那边长和也是一样,那当然了,中午饭还没吃呢,就在那里吃了点零食,早饿坏了,酒也不喝了,光顾着吃饭吃菜,整个就是一六十年代逃饥荒出来的一样,只有义勇和长林认真喝着酒。

    就这样主欢客乐,吃到差不多十点才散。

    临走的时候长和一句话让长林和义勇吓了一跳。

    “丹阳,现在你老实跟我说,叫我拉的那车柑橘到底卖了几万啊?”喝了点酒的义勇和长林以为自己听错了,都看着丹阳。丹阳想想这东西迟早给大家知道,干脆点告诉他们的了,这样带来的麻烦就是以后自己要去果园守夜了,要不然肯定给人偷完去。

    “四万多,过不了多久赵主任还会来收剩下的,而且那也不是橘子,是中药来的,听说可以治疗癌症呢,老贵了。”

    丹阳一番话让整个蒋家坪一夜无眠,特别是原来承包了那个园子的人,心里那个悔啊,撞墙要是能够换回都乐意撞了。

    第二天,丹阳就和他父母一起去整修果园的那个草屋,经过一番修葺以后,草屋显得有人气多了。

    “下午弄床棉被来垫着,这里晚上地凉着呢。”丹阳妈见都弄得差不多了就对丹阳说。

    “好的,听你的,对了妈,那些钱你看是不是该修一下家里的房子了,被人家都三层小楼了,我们在上面也加盖几层啊。”丹阳见有钱也该让父母享受一下了。

    “那点钱刚够你弟弟读大学的,起房子过段时间再说吧。”丹阳妈想都没想就回绝了丹阳,自从昨天晚上丹阳把钱给了她,她可是数了有数,一晚都没有睡好,耳朵总是听着外面——怕贼惦记。

    结果什么都没有,就是野猪在那里直叫唤,不知道是欢喜还是给痛的。

    “妈,你不知道我们还有好几百棵树在园子里呢,那也是钱啊,给弟弟读书足够了啊,房子修好了,人住的也舒服啊。你们都累了一辈子了,住的好点不过分啊。别人家都是三楼的,我们在上面再加三楼,高过他们。”丹阳一时间意气风发。丹阳妈想也是,这钱都是儿子挣回来的,虽说是给妈管着,可是毕竟是……再说了,儿子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老婆了,这没有房子谁家女孩看得上啊,虽说你是大学生,可是那也不能当饭吃啊。

    “行,反正都是你赚的,你说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不管了。不过我可要留一部分出来给你讨老婆用的啊。”丹阳妈后面半句差点没把丹阳给噎死。你不会打算给我在村里找个吧,打死我都不要啊,丹阳心想。

    看着母亲那架势丹阳心里没底,干脆就溜了,直接回家了,反正就剩下一点点垃圾没倒而已。

    吃过中午饭,当丹阳抱着垫被来到果园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有个人影在园子外面的荆棘从边晃来晃去的。妈的,不会吧,昨天才说,今天就来人惦记了,自己这张破嘴,什么时候可以严点啊。其实昨天说完后丹阳就开始后悔了,但是也没有办法,所以他才一大早就修葺房子准备守园。

    “喂,你干什么你啊,鬼鬼祟祟的,偷果子啊?”丹阳一声大吼,可是那个人根本没理他,依然在那里等着他似的。加快脚步,走近一看丹阳乐了,原来是长林叔,“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差点把你当贼了。”

    “我觉得不对劲,我上两个礼拜路过的时候这些老树都快要死了的样子,现在没有理由会这样青翠啊,你给他们施了什么啊,阳子。”长林一脸疑惑。丹阳一想坏了,自己光顾着改造,忘记这东西前后对比给人感觉太悬殊了。想不出办法的丹阳干脆没有回答长林,直接打开园门,让进长林,然后走里面锁上园子。

    长林走近园子发现里面原来的齐人高的杂草都不见了,树更绿了,而且这里空气好像更清新了。可是丹阳不说他也不好再问了。

    “长林叔,你信不信回光返照啊。就是人死之前,有那么一段时间精力特别好,然后就突然间死了那种。”丹阳想了很久决定还是说个故事。“这些老树都是你们年轻那个时候摘的,你们看着长大的,都老了,现在突然间这么好,所以我估计明后年可能都要死了。”丹阳的语气很是让人想到弥留之际的老人。丫的,我还蛮有演戏的天赋,早知道去演戏了,丹阳心想,要是掉点眼泪估计更好了。

    或许是丹阳把老树和老人连在一起给了长林一个震撼,也或者是长林想起了什么,反正长林不再看园子里面的果树了,低着头看着远处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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