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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庆都西城外,有一片山林,是属于官家的狩猎场,平民百姓不得入内。山下筑有小楼,以供狩猎者居住所用。随着庆隆帝年事已高,官家许久都未举办过大型的狩猎活动。这里偶尔会有三五成群的公子哥前来,平时都没有人。
承德几日前便来此清扫,小楼里也没有人,倒也省了他不少事。
午后,他便看见谢府的马车,缓缓朝这边驶来。
“公子!”
谢翊钧穿着一身黑衣,衣领处绣有金丝云纹,腰间挂着半块玉佩,随着他下马的动作,玉佩上的流苏挥洒飘逸。
他走到马车前,伸出手,伺候里面的人下车。能让他如此屈尊降贵的,除了纪老夫人外,徐娇是唯一一个。
徐娇依旧是那身蓝色的长裙,袖口和裙摆绣有繁复的花纹,腰间缠着白色的丝带,外面套着一层轻纱,显得轻盈,有种朦胧美感。
她既然敢独自来,就没什么好躲的。扶着他的手,缓缓下了车。
“依照约定,我们在此小住三日。三日后,我亲自送你们回府。”
徐娇点头表示了解。
——
谢翊钧并没有强迫她做任何事,只是会安静的待在她身边,看着她吃饭散步,静静的陪伴着。休息了一晚,翌日一早,他们就换上便装,准备上山打猎。
“这里距离集市有些远,买食材不方便,承德只备了些素食,我们再打些野味即可。”
“哦。”
谢翊钧今日将头发尽数扎起,高高的束在后脑勺,额头上还绑着一条白色的布条。他依旧一身黑,只不再是广袖的,衣服既简约又合身。袖口处缠有黑色的布带,手上带着护腕,裤管塞进长靴里。背着箭篓,腰间带着剑,手里拿着弯弓,模样干练又帅气,男子力爆棚!
徐娇穿了身白色的,因为事先不知道要来打猎,她只得将广袖上衣挽在手臂上,然后用丝巾扎起来,裤子还好不需要管,穿着一双白色布鞋,背着一个竹篓,看起来就是一邻家女孩的感觉。
上山的时候,谢翊钧走在她后面,并不是怕她跑了,而是担心她会摔跤。
这片林子很大,脚下走的路根本不叫路,有时走着走着,就是一堆杂草挡在前面,足足有人高,绕都绕不过去。
他将徐娇拉到身后,拔出剑挥舞几下,被挡住的视野才变开阔些。他走过去,将路走一遍后,才回头让她走前面。
徐娇低笑,跟他道谢。
“这山里还有竹笋耶,回头要是没有猎物,我们就挖点笋子回去吧。”
“好。”
他们的谈话一直都是这么简短,谢翊钧很少主动开口,徐娇与他交谈,他也是用最少的字回答她,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安静的。
走了大约一个半时辰,他们终于走到一个视野比较开阔的位置,周围环境也好,青草绿树都很繁茂,他准备在这里开弓。
“现在起你站我身后。”他担心会误伤她。
徐娇不远不近的跟着他。看着他拿着弓,全神贯注的探查周围动静的神情,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的感觉。他的背影伟岸得如一座山,似乎能挡住所有的风雨。
谢翊钧听见前面有动静,手横空举起,示意她停下,然后慢慢的从后背抽出一只箭,上弓瞄准。那是一只灰色的野兔子,毛色几乎与枯落叶差不多,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它正吃着绿油油的野菜叶子。
徐娇只听见弓弦“噌”的一下,箭羽“嗖”的一声,箭飞快射向兔子,她没有听见兔子的叫声,它却倒下了。它似乎是在一瞬间死的,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
他走过去,背着她拔出兔子心口上的箭,捏起兔耳朵转身,举到她面前问:“怕吗?”
兔子睁着眼睛,嘴巴有血。
“挺肥的,肉一定好吃。”
她认真的回答,不像在撒谎,也没有惊恐害怕的表情。
谢翊钧难得勾了勾唇,将兔子放进他的布袋里,继续往前走。没走多久,一只倒霉的野鸡又撞到他的箭下了。没想到他竟然又举着尸体问她:“怕吗?”
徐娇:“毛挺好看的。”
“你不会每射一只都要问我怕不怕吧?”
徐娇小声的问,他的沉默似乎在回答说:是的。
徐娇:……
要是遇到一头鹿,一只野猪……不敢想象。
她快走两步,拉住他的衣服:“我们回去吧,猎物也够了,我脚走累了。”
谢翊钧低头看了看她灰仆仆的鞋子,柔声问:“还能走吗?”
“嗯,还行,走回去还是可以的。”
谢翊钧点头,转身往来时的路去。
在徐娇看来,这周围都差不多,树木一棵比一棵高,根本不记得来时的路。他要是坏心眼说迷路了,她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但事实证明是她小人之心了。
一堆被砍的杂草出现在视野,她一眼就记起路了,踏着小碎步走到前面。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后面没声了,转身一看,他正站在一棵冒出一截的竹子边上:一举剑起,一收竹落。还用剑挑开松散的竹皮,露出青绿的粗干才捡起。
徐娇:……
“你干嘛呢?”徐娇有点看不下去了,走过去问他。
“你说想吃。”
她拿过有她手臂长的竹笋,在他面前晃,失笑道:“这么老,能吃吗?”
谢翊钧沉默,“你别笑。”
“好好好,我不笑。”
她不自觉有些宠溺的顺着他,恬淡的笑意还挂在脸上,他暗自握紧拳头。
“你笑起来的样子让我想吻你,所以你别笑,现在别笑。”
他的表情很严肃,眼眸黢黑深沉,似已经忍耐了许久。
徐娇感觉心“咯噔”一下,心跳漏了一拍,脸有些发热,急忙转过身,边走边心虚的说:“竹笋要找这种刚冒芽的小尖尖,挖出来才好吃。”说完就找来一截树枝,蹲下来刨土。
谢翊钧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敏感的抖了一下。拿掉她手里的树枝,松开她道:“不要弄脏了手,划破了就麻烦了,我来挖,你在旁边看着。”
徐娇听话的站在一边,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正跪蹲着徒手挖土。心里似有一股暖流,慢慢融化着自己坚守的角落。看到这样的他,她不禁红了眼角。
“好了,”她清了清嗓子,“差不多了,用剑削下来吧。”
她蹲下来把切下来的竹笋皮剥掉,露出一截长了一圈圈红痣的笋,很脆很嫩,个头也很大。她满意的丢进自己的竹篓里,故意为难他:“一个有些不够。”
不需要她多说,他直接转身毫无怨言的挖旁边不远的小尖尖。一会儿就挖了三个,他还要继续。
“够了够了,够吃了,你别挖了。”
徐娇看了眼深入他指甲的泥土,却只做没看见,捡起竹笋就往回走。
他们径直回了小楼,承德看见自家主子时吓了一跳,身上全是土,手也黑黢黢的,衣服上还有血迹,以为他与猛兽缠斗过。走近细看,发现没有伤,应该是全胜归来,今天该有大餐了,他心想。
“公子,今日猎了哪些?”
谢翊钧丢给他一个布袋,“处理一下。去备热水,给郡主也送去。”
承德感觉拿在手里的袋子有点轻,却不敢多问,只觉得奇怪,要知道主子每次狩猎都是满载而归的。
他表情与出门时差不多,转过身,淡淡地对徐娇道:“我先回房了。”
徐娇卸下竹篓交给承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