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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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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醒来,天梨迦还守着度知聪,即使在打坐深思,度知聪已经感觉很幸福了。

    度知聪呼吸频率的细微改变,将天梨迦从念里拉到现实世界。

    今日阴天,适合休息和偶尔懒散,不过度知聪有心事,很勤快地准备上路。

    度知聪和度知微同时推门而出,一个在正屋一个在客屋,互相交换一个不屑的眼神,好像是正室和侧室之间的斗争。

    度知聪有要事在身,懒得理会弟弟,但是楼梯在正屋一侧,不得不绕过度知微。

    度知微拦在小路上,不依不挠:“你怎么在这里?”

    度知聪俯视度知微:“有你这样对哥哥说话的吗?”

    “哼!”度知微耐住性子,假惺惺地说道,“哥哥,早上好,好久不见,我甚是想念你!你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一个人跑到元尊这里来做什么?”

    气势汹汹,似乎在宣布主权。

    度知聪不悦,你凭什么耀武扬威?

    “我与元尊大人有要事相商,已有共识,你在这里拦我,浪费的是元尊大人的时间——让开!”

    度知微收回手,等度知聪走出一步,又耍流氓把腿横在栏杆上。

    度知聪微怒道:“你还想干什么?”

    度知微不慌不忙道:“我腿麻了,搁这里拉拉筋。”

    “…”

    度知微搞霸权主义,甘当拦路虎,就是要找度知聪的不痛快。度知聪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抵在佩剑上的手饥渴难耐,真想把眼前的人痛揍一顿。

    要是在别的地方,度知聪已经出手了,但是这里是天梨迦的住所,多少要有所收敛。

    度知聪皮笑肉不笑:“原来弟弟是找我玩呢,好啊,哥哥陪你。哥哥近来觉得身高拔高不少,顶上空气清新,但是从上面看弟弟的头发,惊觉稀疏不少。这次哥哥出去,一定找些何首乌来,帮助弟弟解决脱发问题。”

    说完迈出长腿,跨过了度知微,扬长而去,甚是惬意。

    “你!!”

    度知微气的跺脚。

    他的哥哥,为什么越长越高,而自己的个头岿然不动啊!

    他不想一直仰视他啊!(也不想平视元尊)

    度知聪收拾东西,和蓝田简单交代几句。蓝田感动度知聪的真心,执意送他到天剑派门口,不料天梨迦已经在此等候。

    天梨迦折了一段院子里的青竹,用此彼剑刻出孔洞,做成一只笛子,亲手送给度知聪。

    “知聪,你来回辛苦。如今我们与玄魔势同水火,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你收着这支笛子,如遇不测就吹一支曲子,我听到了会来找你。”

    “吹曲子?”蓝田惊讶道,“聪师兄你会吹笛呀?”

    “嗯…”时常在元尊院外吹奏,原来她都知道,“让师妹见笑了。”

    “哈哈,我怎么会笑你!师兄多才多艺,我崇拜你还来不及呢!”蓝田诚心夸道,“你路上小心,多保重!”

    “谢谢师妹…”

    度知聪有口无心地回着蓝田,心思都在笛子和天梨迦的纤纤玉手上。他表面上伸手去接笛子,实则是奔着碰一碰她的手去的。

    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打在虎口,度知聪一时不慎,把笛子扔掉在地上。

    谁要暗算他?

    度知聪弯腰去捡竹笛,小石块接连不断地打在后背,他把笛子珍惜地收在怀里,才空出余光去捕捉罪魁祸首。

    不料恶作剧的,是一个意外闯入的少女。

    除了在头顶左侧扎着一个高马尾,这位少女……和天梨迦长得太像了。

    简直就是小号的元尊!

    众人因为少女的容貌而惊异,殊不知少女也被天梨迦吓到了。

    “你……”念走本就苍白的脸上浮起灰青,“你为什么要偷我的长相!”

    蓝田听得不开心了:“谁会偷你的长相,不过是巧合罢了!你是玄魔派的弟子吧?来我天剑有何贵干?有事启奏,无事快走!”

    小娇花念走缩了缩脖子,震惊地转盯蓝田,身子骨一软,扶在身边的树上,上气不接下气:“你……竟然吼我……”

    蓝田心上不适,好像呕吐,突然想到了一个词,非常贴合这个少女的性格。

    ——这不会是个病娇吧?!

    果不其然,蓝田顿悟没多久,念走就嘤嘤嘤起来,仿佛受了很大委屈,把手里最后一块小石子扔出去,落在度知聪的脚边。

    蓝田情不自禁地吐槽道:“这嘴里叫着元尊,石头丢给聪师兄,莫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看来她已经进化到病娇的终极形态了,我们要小心一点……”

    天梨迦把蓝田揽到身后:“不得无礼。”

    念走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随从,天梨迦猜她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应该没有蓝玥的授意。

    “你是玄魔的朱雀使者念走吧?我听痴木说起过你。”天梨迦友好地说道,“他说你我有几分相似,还说你是蓝玥最喜欢的弟子。”

    念走的眼中泛起水雾:“对,我曾经,是魔主最喜欢的弟子……一定是你!跑去怀忧城勾引魔主!她才……才对我不闻不问了。”

    这等不讲道理之辈,实在碍眼,度知聪想把他赶走,直接拔出了佩剑。

    念走机敏地察觉了危险气息,指着度知聪嗔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对一个弱女子出手?”

    度知聪懒得和她废话,径直上前,灵气盘踞在手臂和肩上,幻化成半透明的蓝色雨龙。他本身伟岸,肩宽风朗,严肃时冷威如山,闪耀出逼人的骄傲。

    近在咫尺,念走瑟瑟发抖,但是没有后退。

    她在腰间摸索,蓝田以为她要亮出魔杵,提醒度知聪小心,不料念走只是扯出一块香帕。

    念走指着手帕上刺绣的银龙,言笑晏晏,对度知聪说道:“你看它像不像你?”

    “无聊。”度知聪屈尊开口,“快滚。”

    “可是我脚软……你背我走好不好?”

    “你是玄魔,我是天剑,我们没有交集,速速退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度知聪自动把念走划到敌人那一栏里,怎会轻易受她蛊惑?

    这样的莺莺燕燕,他见得太多了,只怕念走这样的温香软玉的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蛇蝎心肠。

    就算她和天梨迦长得很像,也不过是个三流的替代品。

    念走飞速眨了眨眼睛:“那不可以……”

    风过树梢,簌簌生凉,绿叶之中,偶有一片枯黄之色。念走迎着度知聪的剑刃,灵巧地旋转上前,衣裙纷飞竟然没有碰到宝剑分毫。

    剑气铺散开来,却被旋转的弧度轻松化解,念走来到度知聪面前,顽皮一笑,挑走了他怀里的竹笛。

    度知聪大惊失色,反手去夺,只抓住念走的影子,匆匆一掠而过。

    “这个一点都不好看,你为什么放在心口?”

    度知聪不假思索道:“还给我!”

    念走捏着竹笛,一下一下敲在另一手背上,满意的摇摇头:“你们的元尊不义,害得我去找魔主理论,挨了她的训斥。我太伤心了,已经脱离玄魔派。你说,你们要不要对我负责?”

    度知聪莫名其妙:“你招惹了魔主,去找玄魔说理!”

    “非也非也,”念走泪眼盈盈,“一切出现的源头,出在你们的元尊身上。她拐走了嗔加妹妹,害得我在魔主面前失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是不会离开的。”

    度知聪烦躁地问天梨迦:“元尊大人!”

    要说这事,天梨迦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最近经历了多场闹剧,对念走没有放在心上。

    竹笛脱离念走的手心,飞到天梨迦身边,天梨迦确定竹笛里没有魔气后,再还给度知聪。

    “念走,”天梨迦按照自己的想法建议道,“既然你不愿回玄魔,蓝玥也不找你,那么——你就自由了!你可以出去游历,寻找机缘,或者过平静的生活,租一块田地好生务农。”

    蓝田眼角抽搐,这是元尊说出来的话吗?

    “好生务农?!”

    天梨迦瞥了一眼蓝田:“蓝田,你不要小看务农。你去看看岐黄他们,终日忙碌,劳苦功高,不是容易的事。”

    “那不是普通的务农,而是地狱级别的修真吧!”蓝田打了一个寒颤,“元尊大人,我们天剑派的菜地是例外,外面世界的务农可不是这样的……”

    外面的世界,可没有剑修被西瓜追得满地跑啊!

    念走回头对度知聪泪眼汪汪地说道:“你的元尊好狠心,要我去地狱级别的修真,我这么弱小,可能没修就倒了……”

    度知聪不胜其烦,随口一提:“务农都不会,真没用!”

    这一句话,触发了病娇黑化,念走不乐意道:“为什么要小看我?你不要我做,我偏要做!天剑元尊,我要和你说的岐黄一起务农!你必须收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