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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失足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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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非逮住缈缈从她嘴里套话,至少比君漠容易,实话实话,孩子,单纯。

    她耐不住:“有没有人来过这里,比如后来怎么样?”周非充满期待总有线索吧。

    缈缈想半天:“有有啊,爹爹给他们指路,走不出,死了,爹爹说说曝尸荒野不好,我埋!”过这么多天的对话,熊孩子口语大有长进。

    估计缈缈不知道何为恐惧,无知者无畏,周非浑身一哆嗦,擦擦额头汗粒。

    缈缈拽她去,周非摆摆手钻山洞避暑,心里不停的盘算。

    指路为何还走不出去,两相矛盾,莫非君漠给吃了,周非细思极恐,数天相处,他性格脾气还算温和。

    下午周非换了现代装束,寻找适合攀援位置爬山,俗话站得高看得远,观察地势兴许她可换得一线生机,斗志昂扬,尽管酷暑难耐。

    爬得大汗淋漓,短袖贴着上身,发誓周非做得最蠢的事,她没有别的路可走不敢懈怠,就算君漠逮到她没何好遮掩。

    攀岩至山顶,重重小峰阻碍,放眼郁郁葱葱覆盖的墨绿海洋另几座高山遮挡视线,哪里分得清路,周非精疲力竭跌坐地面,不免灰心丧气,总算试过这个法子,不必再报无谓希翼,剩下那?她不由得苦笑。

    黄昏的凉风吹干汗,周非晃悠站起,跨两步来悬崖边,不见底的幽暗,神思恍惚,入目呼呼风声,耳畔的发丝飘扬,一轮炙热的红日,陡然悲凉的心境,绣花鞋跟后的石块措不及防的松动。

    失去平衡她半个身子凌空,惊慌后仰反而脚底踏空跌落:“救命、、、”淹没下去不断的失重,脑袋空白怕得要死。

    君漠负手而立,始终注视小小的身影攀岩,十有八九清楚,眉心一动,闪身过去,伸手拽住她衣服扯烂了没拽住,他心急。

    周非也看到他捞根救命稻草,张开双臂,君漠横抱她到山崖顶端,放下来。

    “在你眼里生命轻贱至此。”

    周非本意要好好感激他,反遭劈头盖脸骂,又命悬一线的惊吓,归根结底是因为谁?她本就不是省事的主:“不小心,不小心,你懂吗?”举着拳头乱砸,还是她的错了?

    君漠愣半响,不太明白她心思,冷不防听到,眼皮跳动。

    “我要走你送我。”

    “你走。”君漠眼睑低低看着,宽袖负身后,大方让开,“我不拦。”

    那么她如何出得去,周非握紧拳头,涨红脸,美眸薄薄水雾逞强,气势冲冲指他:“你无非仗着我孤苦无依!”落地有声。

    事后埋怨自己好好端端说这个做甚,不应该,后悔还丢脸,她拒绝和君漠走,自己下山路快跑。

    那回后她不敢去高处,半个月后好了。

    典型怕死不怕惊。

    小腹疼痛,折腾完她入睡一会,翻来覆去乱动。

    君漠圈住她,性感沙哑的声线问:“怎么了?”

    “肚子痛。”周非含糊句,脸埋柔软枕头里,枕头缝了个夹层塞满晾晒干的百合,故此淡淡花清香,稍微缓和些,秀眉仍旧打成结。

    宽厚温暖的手掌贴着她小腹轻轻揉,她没觉得那么疼,舒展开手脚平躺又倦怠很快坠入梦乡。

    安稳睡天明,周非醒来察觉异样身下黏糊糊,隐约那个来了,暮地反射坐起,掀开薄毯果然,凉席染了大片,咬着唇,脸色相当精彩。

    丢人丢到姥姥家。

    果然昨晚小腹疼时便应该查看,大意了,忽略亲戚串门。

    “怎么了?”经她翻动,君漠坐起来,视线瞟住抹暗红,明白七八分,虽然了解不多,但在医书中看过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他不问还好一问小腹里像是有根手绞似得疼,还能是啥,捂住脸不答话。特像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丢人了。

    悉悉索索穿衣动静,石室陷入安静,周非移开手,这家伙跑哪去?

    片刻君漠匆匆过来拿暗黄的宽布料,俊美脸旁侧向一边,递给她,补充:“我洗过了,很干净。”

    周非讪讪接过,迟疑下,这布的颜色似乎和他衣服的颜色有些相似,联想他的话,原本红的脸像熟透的苹果。

    毕竟她是个女孩子。

    处理完她虚虚走出来瘫倒椅子里不动,脸色发白,神情疲惫不堪。

    君漠端碗姜糖水放旁边桌子处,嘱咐:“喝了吧,会好些。”

    周非瞪他眼:“闭嘴。”莫名烦躁,总会没由来发火,懒懒捧起一口饮尽,继续无精打采窝着不动,他瞅她喝干净放心去忙别的。

    桌面又多了二十几个棉布条,周非想起他进来过,别扭瞧一眼,忙收置起来。

    稍稍不是很痛,周非出来动动,君漠挽起衣衫跳河水里洗床单,小节白皙的手臂、凉席晾大石头处爆晒。

    这不全是她的锅,周非视线别扭,从今早到现在面容发红就没褪过。

    她脸快丢尽了。

    心情无比的复杂,他不嫌弃也没有抱怨的话,就默默洗,放人类世界妥妥好男人,模样、身材、堪称极品,太优秀了,看着他挽袖子清洗床单,脸颊腾腾发红。

    夏日太阳毒,下午便晒干,君漠收室内,拿出针线重新缝合棉被。

    周非帮忙展开被面:“你还会缝棉被?”目光满是惊讶。

    “比这样子看看,总会了。”君漠平静说,专注手中的针线,倒没有当事人尴尬,同时缓解她矛盾的心理。

    原来人家不在意你矫情个什么劲。

    过几天,周非终于好好洗次澡,整个人神情气爽不少。

    “你那个走了?”君漠问她。

    铁定指亲戚。

    迭声嗯嗯,旋即周非跺跺脚,暗悔嘴上不牢靠。

    君漠拉过她手腕指头塔上:“你不小腹痛吗?我替你把把脉。”

    挣两下不动了,周非极度怀疑的眼光:“你会吗?”

    缈缈不知道哪蹿出来,大声嚷,会的会的。

    周非瞧她眼,臭妹妹,近来些日子她小脸圆润起来,她捏一把,手感不错。

    “略懂一二。”

    这样说的正常有两种人,前者隐藏大佬,后者很诚实确实懂皮毛。

    君漠示意她将另外只手伸过去,不消一刻:“内息紊乱,尽量情绪不要有太大浮动,不要熬夜、忌辛辣。”

    “那看你!”周非暧昧勾勾唇角。

    他侧开身子佯装咳嗽一声。

    痛经她的老毛病能调理好便好了,也去看过医生,管用三四个月便会反复。

    晚饭过后,黑红的陶瓷小碗,君漠端来汤药。

    隔老远周非嗅到股中药味,丢下手里苹果:“会不会喝死人?”

    君漠笑了笑,坐她旁边。

    真的,周非被他晃花眼,难得看他笑,这条大龙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