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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静无声。
都城太师府闪出一道身影,速度极快,一闪而过。
身影快速的运动着。
半晌,它出现在了幽洲边境的一座小镇。飞身进入一座庭院之中。
顷刻之间,来到了后院一处阴暗的角落,轻步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之中,一男子墨发半绾,身穿紫红缎子衣袍,慵懒的把玩着杯盏。发紫的凤眸与之头顶上的祖母绿发簪交相呼应,俊美的面貌有些鬼魅,似女非女,竟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他便是魔君之子白泽。
白泽缓缓起身,不疾不徐迈步至来人身前,重重一脚踢飞了跪伏在地的身影。
“没用的东西,本殿要你何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差点暴露,你居然还有脸面来见本殿!”
“殿下,史德已死,如今再无人知晓小殿下的身份,之前的大意,还请殿下责罚。”
只是一脚,足已伤其肺腑,男子心有余悸的捂住心口,一股浓浓的的甜腥上涌至喉咙,他暗暗咽了回去。
白泽猛的一把提起地上的男子,随即又狠狠丢至一旁,冷笑道:“子休,莫不是当真以为自己便是太师了!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闻言,男子微微一僵,鼓起勇气缓缓抬眼,见一双紫瞳正死死的盯着他,又连忙低首,一字一顿道:“属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说吧,白墨辰到底是何身份?”
闻言,男子整理了一下措辞,开口道:“正如您所猜想的那般,白墨辰正是子昊殿下的骨肉。”
感受道一道冰凉的寒光袭来,他慌忙抽打自己的耳光,“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子昊殿下,这四个字,在白泽面前是禁忌,他吓得直哆嗦。
白泽扭了扭脖子,冷冷道:“王叔?早已被父王与炎烈大护法诛杀,元神具灭,他哪来的骨肉,编造如此谎言,你当我是两岁孩童?”
子休强忍上涌的腥甜,刚刚那一道寒光袭中了他的下腹,他吃力的一字一顿道:“殿下,难道您忘了,当年可还有一个萧洛施下落不明。事发时,她可是怀有身孕的啊!”
白泽闪身至男子身前,俯视许久,凤目微眯,“是吗?”
子休微微颔首。
“放眼整个人界除了殿下,谁能使用魔族的噬魂!他如此年纪,修为已达虚神境。红姑姑说的没错,他将是下一个白子昊。”
白泽冷冷一笑,按抚了一下胸脯,长长一叹,“既然他有一半的凡人之血,便不足为惧,加以利用即可。”
猛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那夜的男子到底是何人?”
男子躬身行礼,“回殿下,他乃王姬的义弟,邱玄景。”
见白泽蹙眉,又连忙继续道:“如今乃中南山新任掌门,据说有通天的本领!”
白泽捏了捏眉心,冷哼一声,“六道皆通又何妨?还不是个凡人。”
子休倒吸一口凉气,“当年那灵童莫非便是他?”
白泽不置可否。
回想起那夜之事,他心有余悸,要不是那夜被神秘人暗算,早就…………他恨得咬牙切齿。
“回去后低调做事,不可轻举妄动,此人虽凡人之躯但也不可小觑。”
猛然想到什么,他诡异一笑,“该给那老道一点提醒了,也是他出力的时候了!”
白泽转身欲走。
“殿下,属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白墨辰此人必定对我们魔族不利,得尽早除之!”
白泽讥讽一笑,“一个半人半魔之怪,也能颠覆我魔族?真是可笑至极。”
白泽一脸鄙夷。
“阿泽~~~”
闻声,子休连忙闪身消失不见。
白泽摇身一变,紫衣顷刻成了白衣,随即快步出了密室,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目光瞧见一抹浅蓝身影缓缓行来,理了理袍角笑颜相迎,“倩倩为何还不睡?”
来人正是赵佳倩。
她目光定定的看着白泽,嗔怪道:“你不也还没睡吗?”
白泽瞧见她一脸不高兴,心中一动,不疾不徐行至女子身前,声音是他都未发觉的柔,“夜里寒气重,我送你回去休息可好?”
赵佳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这时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瞧见不远处的二人,连忙快步上前为女子披了件外袍。
“倩倩大病初愈,你是怎么服侍小姐的?”
瞧见白泽逼人的目光扫来,小丫鬟吓得连忙'扑通'一声,重重一跪,“奴婢该死!请公子责罚。”
“阿泽,你又使坏了!这样会吓坏她的。”
“阿秀我们回去。”说着她拉着阿秀的手,气鼓鼓的转身就走。
阿秀早以泪如雨下,万万没想到,眼前失忆的小姐,竟还会如此袒护她。回想两月前的大火,她心有余悸,要不是自家小姐,她又怎能活命。
看着紧握住手腕的手她欣然一笑。
白泽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眸中闪过一抹复杂,随即闪身离开。
半晌,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太阴山,朝着一面石壁行去,顷刻,身影立刻消失。
幽静的通道中,耸立着两根巨大的石柱,石柱上雕刻着各种奇型怪兽,个个似负有生命一般,纷纷向白泽低首行礼。
石柱中间则是大敞的门,一眼望去无尽的阴暗,此时无人把守,似乎在向来人述说,这里很安全,来吧!等你很久了。
白泽目光扫视通道两侧,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嘴角微微上扬,身影一闪而过。
子桑宫。
白泽整理了一下衣袍踏入殿内,一只巨大的麒麟兽雕像趴伏在殿中,神态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飞捕而来盛势逼人。
“泽儿,何事归来?”
半晌,一名身穿酱紫王袍的中年男子,踱步从后殿而出,迈着方步在居中的王座上落坐。
他正是魔君白子桑。
他的周身不时有阴寒之气往外冒,虽然样貌不凡,可偏偏让人觉得很是不舒服。
“回父王,儿臣有要事禀报!”
阴寒的目光,瞥了一眼躬着身的白泽,淡漠的声音响起,“喔!说来听听。”
“儿臣两月前遇见了魏思礼,便偷偷尾随,您猜他去了哪里?他居然去了幽洲,还参加了周世忠的寿宴。”
白子桑风轻云淡的敲击着扶手,眼中一抹戾色一闪而过,微微眯着眼狡黠一笑,“区区他一个魏思礼,又能奈我何!”
闻言,白泽微微诧异,“可是……”
“够了!还不快去收集怨念。”白子桑甩袖,眉眼间已透出一丝不耐,声音更是冷漠至极。
白泽有些坐立不安,临走前瞥了一眼趴伏在地的巨型麒麟兽,随后摔袖离开。
“炎烈,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醒了。”
白子桑行至麒麟兽雕像前,就像对待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般温柔爱抚着。
“二十年了!我想念外面的气息了!不要让我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