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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客栈。
流夕镇虽前有大河洲后有幽洲地势优越,可因地处山丘之中极为偏僻,也很少有人会路过此地,以至于街道上商贩行人寥寥无几。
寒风呼啸而过,高挂在缘来客栈的粉色灯笼左右摇晃,客栈内空空如也,小儿麻利的擦拭桌椅,虽不染纤尘却依旧保持着打烊后的习惯。新任掌柜趴在柜台上打着呼噜,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常。
天际由南及北划过一束光芒,看着光芒消失在幽洲上空,正与颜如水遥望星辰的白墨辰莫名心慌。
颜如水看他神色有异,正要出口询问余光瞥见一道身影疾步奔来。
力昆的身影定在几步开外,他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白墨辰来流夕镇已有半月有余,他终是想通,既然一切都已是定数,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怀,即便迎上力昆慌张的目光,他也依旧神色自若,“昆叔,何事如此惊慌?”
力昆斟酌了片刻,咬了咬牙一字一顿道:“半夏姑娘在王宫被掳,如今下落不明。”
闻言,白墨辰一僵,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让他极为不安,没有与颜如水二人道别便化作一阵风消失在净水湖畔。
王宫禁地。
半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她摸索着呼喊着却只有自己的回声以及心跳声。
她有些害怕,明明记得刚为王王后请完脉,后被王后身边的侍女带入偏殿休息,还没来得及熄灯便被一黑影打晕,之后就在也想不起来。
喉咙干痒嘴唇干裂,生为医者的她能够笃定,自己已昏迷了已两日有余。
她暗暗责骂自己太大意,以为王宫是安全的,大摇大摆便入了虎口,还将能保护自己的人分别打发去寻白墨辰。
半夏静静地耐心的等待着将自己打晕的人,她笃定自己不会有危险,没有立刻当场杀了自己也就表示神秘人绝对不会让自己渴死。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厚重的铁门被打开,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刚有东西靠近半夏便是一身冷汗,她虽见不着来的是什么,单凭这气味,半夏便知此人非人绝非等闲之辈。
“不知哪里得罪了您,让您如此大费周章。”半夏洋装镇定。
听不到回应,半夏明显有些慌张,“喂!你到底想怎样。”
“嘘。”
闻声,半夏显松了一口气。
半晌,来人终是开口,“我是在救你,好好待在这,会有人来带你离开。”
半夏想出口询问,可却察觉到来人已离开。她暗暗咒骂,等人来救她都要渴死了!
幽洲处北偏寒,虽才初冬已是寒冷无比。这一日,是周家三老爷的生辰,往日即便不外发请帖也会用不少达官贵族盈门,可如今冷清到可悲。
多日来苦苦寻找,丝毫没有半夏任何踪迹,苏凡更是放出狠话,若三日后他见不到半夏平安归来便血洗永安王府。
得知半夏一切身份后的周世忠更是一病不起,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其貌不扬的女子,既是那白墨辰的心上人。自己还为了保周家,将其送入虎口。
所有人都为之乱了阵脚。
府中虽灯火通明,却寂静得了无生机,众人纷纷围绕在长松院。
“魏老先生,父亲他……”周永乐上前几步,对着年迈的老者焦急的问道。
床榻之旁站立着一名老者,一席白衣,白须过膝,白发半批半挽,虽年近九旬可依旧容光焕发,不难看出他非同一般。
老者长叹一声,望着卧床的周世忠,他轻轻摇了摇头,“一切皆是定数,老夫也无能为力。”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跪地,周永乐刚要开口,便被床上之人打断。
“乐儿,为父大限已至,莫在多此一举。”
周世忠缓缓侧头看向床前众人,他猛的咳了起来,目光在众人中寻找着。
老者见他如此举动,摇头叹息。
周永乐连忙起身,跪在床旁,“父亲,杰儿他回来看您了。”
说着他连忙招手让周浩杰靠近。
“祖父,杰儿有错,杰儿不该不听您的教诲。”周浩杰虽为被送去寺庙有所不甘,可看到疼爱自己的祖父如今这般,他也难免有些担忧。
“好,好,好~~~,知错便好。日后就好好待在府中,莫要辜负你叔父的一番良苦用心。”
周浩杰连连点头。
看着才三月不见的祖父,如今为了他人瘦骨嶙峋的模样,周浩杰埋于心底对白墨辰的恨越来越深。
周世忠将众人的关切尽收眼底。
想见的人是见不到了,突然感受到身体的传来的僵硬,他连忙示意众人离开,唯独留下了周浩轩与老者。
其余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可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愿,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没人知道三人在交谈些什么,直至一声痛彻心扉的哭嚎声响起,众人才推门而入。见到房中情景,纷纷跪地失声痛哭。
一代功臣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含着遗憾离开了人世间。
帝王寝宫。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还在与妃子颠鸾倒凤的文帝一脸愤怒,没能尽兴的他面露杀意,“狗奴才!”
侍人闻言,跪伏在地,“陛下,奴才该死,请陛下容老奴把话说完在杀也不迟。”
文帝被这么一大喊大叫失了兴致,极其不耐的咆哮道:“说!”
侍人浑身发抖,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永安王陌了~”
闻言,文帝猛的一僵,回过神来翻身下塌,不顾龙塌美人的矫躯批了个外袍就往外走。
看着跪伏在地的人,文帝面露杀意,“你在说一遍!”
闻言,年迈的侍人吓得直哆嗦,战战兢兢的回道:“永安王陌了~”
此话一出,年轻力壮的文帝往后踉跄了几步,侍人连忙起身搀扶,“陛下~”
“死了?他就这样死了!”文帝声音发颤,不敢相信自己所听,略显紧张的看着侍人。
侍人连连点头。
文帝直接瘫软在地,脑海中浮现先帝遗言,“谁都可以弃,唯独周家,周在江山在,周亡帝位盲。”
他痛恨自己,为何事到如今才想起如此重要的事,如今补救可还来得迟?
文帝连忙起身,吩咐侍人为他更衣,疾步往王后寝宫行去。
中南山禁地。
禁地内盘坐着一名少年,他原本闭目养神,猛然咳了起来,一口血喷射而出。
抬头仰望星辰竟有些悲凉,他整整被禁锢了二十年,回想埋藏在心底里的千年往事,他笑得泪眼朦胧。
“四师弟,我是你三师兄日后有我照着你。”
记忆从未消散依旧那么刻骨铭心,可人已是沧海桑田。少年抬起胳膊擦拭眼角的流,“四师弟,永别了!”
今夜将有无数人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