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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无意识抚上照片上男人的脸,等他睡醒后,发现自己和大师哥联手算计了他,肯定会很生气吧。
如果万一大师哥到时候再出点什么事……
她都不敢想象到时候会怎样。
安心在书房里待了一个小时,等下去的时候,客厅里男人果然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李妈甚至贴心的在他身上盖了一条毯子。
安心走到沙发前,看着男人熟睡的面容,忍不住松了口气。
可是揪着的心,却始终没有办法放松。
她再沙发旁边蹲了下来,就这么看着陆应淮的脸看了好一会儿,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这么过了多长时间,直到肚子被挤得很不舒服了,她才站起身。
腿因为长时间血液不循环而站立不稳,趔趄了下,幸好及时撑着沙发背才站稳。
见他的睡姿有些不舒服,安心又弯腰有点吃力的帮他调整了下姿势,让他尽量平躺在沙发里。
突然有些后悔,吃完饭的时候怎么没哄着他上楼,那样他感到困的时候也可以在床上躺着。
不过哄他上楼的难度系数比较大,而且容易引起他的疑心。
当人处在等待的时候又刚好来了困意,会自然而然的选择眯一会儿,尤其是在自己家里,熟悉的环境和人会更容易让人放下警戒心。
而一旦真的睡着了,药效不过,他是很难再醒过来的。
许航煜上飞机之前给安心发了一条消息,大概跟他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以及到了那边之后的一个大概安排,让她别那么担心。
但其实安心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她一颗心从知道他要代替陆应淮去的时候,就一直揪着,从来不曾放松过。
安心既要等许航煜那边的消息,又要防止陆应淮会中途醒来……
等待,是最折磨人心性的事情,而且也会让时间被诬陷拉长。
……
缅省。
南半球,此时依然热浪翻滚,炙热难耐。
原本就是极度混乱的战乱国家,本土还有被列为世界五大黑帮之一的缅帮,更有无数军火贩子、毒贩子和人贩子集团齐聚,武器的储备简直可以媲美一个战事大国。
沐熙掏出来后才发现自己被关押的地方,居然是在一处贫民窟里。
更绝望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她是被绑架之后,直接偷渡到这边来的,没有护照,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她又不懂缅省的语言,而且不管长相还是穿着都跟本地人很不一样,所以走在路上,全都是用异样眼神看着她的。
沐熙身上也没有钱,只有几张塞在牛仔裤里皱皱巴巴的人民币。
那还是她爸怕她零花钱不够,从自己的零花钱里挤出一点给她。
在这个地方,沐熙就是个异类,人群中分分钟被一眼揪出来的那种,更随时都可能再被那群人贩子逮回去。
大隐隐于市,所以沐熙只能往最繁华的地方跑,一路上寻找着亚洲面孔,能带她去警局或者大使馆,实在不行……M国人或者Y国人,能说英语就成。
她好歹也是考过了六级的,基本交流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除了亚洲人,她在路上只要看见一个白种人都会凑上去用英语问问路,然后询问一下他们警察局怎么走,或者能不能帮她报警之类,她被拐卖了,想要找到机会回去。
沐熙几乎是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赌咒发誓,等回去以后,她就算头悬梁锥刺股也一定要学会巴国语言,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能找人交流沟通。
并且一遍一遍的埋怨自己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厉害的哥哥姐姐当目标,却只知道贪玩,不管做什么都是个半吊子。
英文考了个六级也还是个半吊子,跟人交流有很大的问题,而且口语发音存在很大的问题。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她在几个哥哥姐姐的压迫下,学会了反抗,学了一身的功夫。虽然在持枪的人贩子手里依然是个弱鸡,但路上遇到不怀好意的三两个流氓还是能勉强放倒,然后安全跑路的。
好不容易遇到个比较绅士的英国中年夫妇,啃耐着性子听她用水准非常不到位的英文磕磕绊绊的表达了她被人贩子绑架的事情,然后希望他们可以帮自己报警。
他们也非常善意的拿手机给警局打了电话,用缅语说了大概得情况。
然后告诉她,警方马上会过来接她。
沐熙松了口气,笑着说谢谢。
那对好心的夫妻看她可怜,还请她吃了饭,给她买了咖啡。
结果还没等到警察,沐熙捧着咖啡杯好不容易等到它不那么烫了准备来两口解渴,结果眼角的余光就瞥到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一脸凶相的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沐熙一惊,马上站了起来,手里的咖啡洒在她的手背上,痛得她瞬间叫出了声。
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势如何,沐熙扭头就跑。
为什么明明报了警,结果警察没到,人贩子却先找到了她,这说明什么,说明警方已经和那些人贩子是一伙儿的。
这也太可怕了吧,这样一来,她要怎么才能回去呢?
沐熙不要命的往前跑,耳边全是呼呼的热风,心跳因为紧张和恐惧快要跳出胸腔,可是越跑,越觉得身后的人在无限接近她了。
慌乱逃跑的过程中,一抹欣长而瘦削的黑色身影跳进沐熙的眼帘,她心里莫名一喜,想都没想直接就朝他奔了过去。
后来沐熙再度回想起来,无数次反问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跑向他,也不知道这一刻的选择,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她也反复的思索过,繁华的大街上,人那么多,她分明在被追赶,为什么会选择寻求一个陌生男人的庇护呢?
如果庇护不了她,她就会被直接抓走,说不定还会连累到人家。
或许是……他身后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她虽然不认识,但一看就很豪华很贵的车,以及他正迈步往前走的很豪华一看就很名贵的酒店。
还有那个男人身上卓尔不凡的气度,又从容,又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