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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卿介绍着自己的工作室,抬手按了一下门铃,从别墅里出来一位女人,大概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吴妈,他们是我的朋友,来欣赏我收藏的那些玉石!”
“这是我吴妈,我从小就是吴妈带大的,年轻时的吴妈可漂亮了!”?秦凡卿做着介绍,从她与吴妈的一颦一笑里,感触倒一种亲密无间。
“吴姐好!不用看年轻时,就是看现在的吴姐,也是大美女一枚!”齐纵连忙夸赞道。
他的话得到大家认可,绝不是阿谀奉承,的确说的是大实话,便跟着连连点头。
秦凡卿眉头一皱,迟疑道:“齐什么来着?你刚才喊吴姐,知道吴妈什么年龄吗?”
“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叫齐纵,今年正好三十岁,吴姐顶多三十六七岁!”齐纵猜测道。
“噗!”秦凡卿手掩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吴妈摇了摇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吴妈整整大你二十岁,还一口一个吴姐,叫的那么肉麻,我不担心比你小一辈,我是担心你有想法!”秦凡卿扬扬眉梢说道。
大家面面相觑,齐纵满脸尴尬,两只手来回的搓着,咧着嘴不知该如何回应。
尽管他有些质疑,但从秦凡卿的表情看,她并没有说谎,大家的眼神再次看向吴妈。
从她身上得出结论,年龄并非是美丽的敌人,虽已经历风霜,但高挑丰盈的身材,瓜子脸,大眼睛,白皙的肌肤,仪态落落大方。
“吴妈,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来观赏我那些宝贝的!”秦凡卿再次说道。
吴妈跟大家点点头,招招手打着招呼,当她示意大家请进之时,众人感觉到哪里不对劲,齐刷刷的看向秦凡卿。
“哦!吴妈在二十多年前,也是我出生的那一年,她得了一种怪病,后来病是治愈了,结果吴妈却留下了后遗症,从此便不能说话了!”
秦凡卿边说着过往,边挽着吴妈的手臂,领着大家向别墅走去,众人听了也是感到惋惜。
进入别墅的大厅,真如秦凡卿所说的工作室,别墅内没有一丝家居的味道。
办公桌、画架、各式工艺品,琳琅满目,陈列在四周的架框上。
岳林看着屋内的陈设,未想到秦凡卿还是一位画家,一张还未完成的作品,在画架上露出一角。
趁着秦凡卿跟吴妈说话之余,他揭开遮挡的画布边角,是一幅夕阳风景,还有一道窈窕侧影轮廓,想必是要画位女子的侧身。
此时,罗銮与齐纵也走了过来,好奇的盯着岳林掀开的一角,欣赏着未完成的水墨夕阳景。
“岳林,你也对水墨感兴趣?”秦凡卿随口问道,她现在跟岳林也算熟悉了。
她突然这么一问,让岳林不知如何回答,要说不感兴趣,自己还揭开画布观赏,若说感兴趣,自己却一窍不通。
“哦!兴趣谈不上,只是好奇!”岳林实话实说。
“他是再猜画上的身影,到底是男还是女!”?罗銮说完撇了撇嘴,心想让你小子给我装。
秦凡卿表情一愣,随后笑道:“噢!那你希望上面是男还是女,或者是同在?”
岳林望着幅画上的身影,想起了萧媛,爱意虽萌生,却不能说出口,那道夕阳犹如失落的心情。
“夕阳之下同行,是最好的归宿,可现实中还是单影居多,不过,也不孤单,最起码还有道影子陪伴!”岳林轻淡的说道。
“我去!齐大哥你可要站稳了,我是石榴木命,还好,倒是不怕酸!”罗銮说话间,伸手搀扶着齐纵的胳臂。
不过,秦凡卿却微皱起眉头,望着画架旁静静的岳林,他凝视画板的眼神,略带着一丝伤感,好似情窦初开受了伤。
“这幅画,并不是我画的,而是吴妈画的,是不是像一幅未完成的作品?”秦凡卿问道。
岳林疑惑的点点头,尽管从吴妈的一举一动,举止落落大方,猜得出她是有修养的人,却没想到吴妈还会作画,这让众人对她刮目相看。
“其实,这幅画已经完成了,吴妈希望影子一直在路上!”秦凡卿看向岳林,淡淡的语气说道。
几个人来到二楼,一道道木架框里,各种形态的原石陈列,半剖的、局部剖的,还有雕刻成型的玉器,可谓千姿百态,琳琅满目。
眼花缭乱的齐纵,兴奋的掏手机,对秦凡卿做出拍照的示范,经过她的同意,便对各种作品拍照留念。
一件镂空的雕刻作品,引起了岳林的兴趣,那层玉石皮犹在,镂空的雕琢手艺精粹,两条跃入龙门的鲤鱼,活龙活现,栩栩如生。
“漂亮吧!我很喜欢这个作品,这是一位八十多岁的雕刻大师,用时三年完成的作品,可惜他三年前去世了,若老人家还在世,真想用刚剖开的玉石,做一件镂空的玉佩!”
听到秦凡卿惋惜的语气,岳林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秦小……,秦女士,我想我也能做到,不过,并不一定百分百的成功!”
“真的,你会雕刻?”秦凡卿惊喜道,便跟岳林说起雕刻大师的事迹。
医院里,宁翰腾与萧媛乘电梯下来,电梯口等待的人太多,出入显得特别拥挤,宁翰腾伸出手臂,很娴熟的揽住萧媛的腰。
看似自然流露的举动,却让萧媛打了个激灵,看来她很不适应,甚至有些排斥,便向旁边跨了一步,想躲开抠在腰上的大手。
未曾想,有力的胳臂与大手,紧紧将她拉靠在身边,以至于她的胯骨,紧贴在宁翰腾的大腿上,连走路都显得极不协调。
“啊呀!”萧媛身子一晃,打了个趔趄,若没有大手的及时搀扶,她肯定会摔在地上。
“萧媛,你是不是崴脚了,我看看有没有事!”宁翰腾扶着她坐在休息椅上,便要脱去脱萧媛的鞋子。
“宁先生,怪我不小心,我没事!”萧媛说话间,忍着疼将脚缩回座椅下。
她的这一举动,让俯下身去的宁翰腾,皱起了眉头,眼神中掠过一丝寒意。
“萧媛,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大可不必这般排斥,崴了脚可不是开玩笑,没个半月二十天的好不了,我们还是再上去看看吧!”
“宁先生,我真没事,只是轻轻扭了一下,哎!你……”
萧媛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宁翰腾的大手抓住手臂,无论她做如何挣扎,甚至喊出了疼痛,大手依然钳住她不放。
“宁翰腾,松手,你掐疼我了!”萧媛一边喊道,一边挣扎着,干脆蹲在了地上。
两人的这般举动,引来周边人的关注,或许介于众人的围观,宁翰腾才将手松开,但依然拽着萧媛的衣袖。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萧媛冷冷说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显然,冷冷的语气,是底线的严厉警告,宁翰腾犹豫再三,迫于萧媛的警告松开了手。
“萧媛,我对你是真心的,没有别的意思,请你相……”
“哎!萧、萧媛,你要去哪里,别走啊……”
望着萧媛匆匆离去的背影,宁翰腾的话还未说完,戛然而止,手臂猛力一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萧媛擦着眼泪,满肚子的委屈,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让自己大哭一场,漫无目的奔走着。
此时,裤兜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看了看,随手装回了口袋里,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不知不觉,她走到江边的大堤上,迎着秋风大哭起来,想将自己的羞怒与委屈,伴随着泪水倾尽江水里。
也不知哭了多久,眼睛也哭红了,心情倒也缓解了一些,裤兜里的手机响了好久。
“喂!妈妈……”
“小媛啊!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想把妈妈急死!”电话传来焦急话音。
“妈,我都这么大了,还能有什么事,就是出来散散心!”
“你跟小宁之间,是不是产生什么误会了?”
“我与他没任何关系,也不存在什么误会!”萧媛淡淡说道。
“小媛啊,不是妈妈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应该把自己的小性收敛一下,你爸爸跟你宁伯那是至交,你懂什么是至……”
萧媛未等妈妈的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随后关了手机,望着黄昏笼罩的江面,呆呆的发愣。
傍晚时分,江的对岸,一片灯火通明。
两辆车相继驶出别墅,沿着大堤一路前行,绕过大桥向江对岸的酒店驶去。
“岳林,就按你的时间来,若能成功,当然是好事一桩,即便失败了,咱们也无所谓,我那里还有一堆原石,肯定培养出个雕刻师来!”
秦凡卿话音一落,看了一眼后视镜,后排座的岳林笑了笑,望着夜色下的江面,回想着爷爷养的两条龙鱼。
双手捂着那块原石,指尖不断滑动,挥发出缕缕寒气,犹如蚕丝一般,渗入原石中的翡翠中。
“天意……”岳林想到了这两个字,寒气随意念驱使,开始冰雕玉琢。
无意间,看到桥边一个单薄的身影,双臂抱着臂膀,紧贴着大桥的栏杆,欣赏的江面的夜景,如同散步一般前行。
岳林心里一沉,人影一闪而过,心想怎么像萧媛,待他回头察看之时,却被后面的车灯照花了眼。
心里又一想,今天是节假日,萧媛不可能一个人在这里,更何况她的男友还在身边,岳林的心情又变得失落,大概这便是有缘无份。
突然感到大事不妙,心里咯噔一下,手指尖的寒气,随心而动,竟在两条龙鱼的另一边,雕刻出“缘分”两个字。
双龙鱼戏珠,一侧是“天意”,而另一侧是“缘分”。
还好,幸亏没雕刻上萧媛的名字,对于这四字组合来说,字面上的意思还能说得通,心里也坦然了很多。
此时,秦凡卿的手机响了,“喂!妈妈,怎么在这个时间,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凡卿,后天是你的生日,这些日子业务太忙,还要签几笔生意,我跟你爸都回不了国了,你看……”
“妈妈,你跟爸爸忙你们的,我这边放心吧,生日简简单单最好,过些日子我回去看你们!”
秦凡卿用的免提,她们之间谈话的内容,并未对岳林回避什么,除了知道后天是她的生日,还清楚她的父母是新加坡人。
本想今晚给秦凡卿一个惊喜,既然后天是她的生日,倒不如生日那天还给她,自己也不用再去破费,给她去买生日礼物了。
岳林将玉石重新放回盒里,随口说道:“秦老板,玉石后天还给你,应该没什么问题,时间也足够!”
“后天,这么快?”显然秦凡卿很惊讶,她觉得鲤鱼跳龙门,那位老人足足用了三年时间,即便这玉石要小的多,那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岳林,我不着急,我认为最快也得三个月,这也太快了吧!”
“秦老板,既然定了后天,我一定不会食言,就当生日礼物,借花献佛了哈!”岳林笑道。
“好!一言为定!对了,咱们已经是朋友了,就不要把老板挂在嘴边了,再说我也不老,还差两天才二十四岁呢!”秦凡卿故作无辜的说道。
“也是,以后就称呼秦小姐了!”岳林随口应道。
秦凡卿眉头一皱,“???……”
岳林看到秦凡卿的神情,难免又让他想起了萧媛,正如罗銮所说,在心里留下了痕迹,落下了留恋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