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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纵将车钥匙与手机,一并交给了岳林,让他们三人先回到车上,自己去墓地收拾残局,并把墓碑重新掩埋。
Jeep车旁,岳林将萧媛放在后座上,他想启动了车辆,把车内的暖风开启,看着满是开关与仪表的操控台,难免让他有些尴尬。
还好,在萧媛的指点下,岳林启动了车辆,开启了车内暖风,并连续按了几次喇叭。
“力伟,你来不间断的按喇叭,我打个电话,跟他们报个平安!”
岳林离开了驾驶座,拿着齐纵的手机拨打电话,萧媛的手机已经遗失,而他与力伟的手机,都在江水中浸泡了。
“覃总,是我岳林,萧媛已经找到了,你放心吧!”
“在这里,对,她就在我身边!”
“好的,我让她接电话!”
岳林说着话,便将手机递向萧媛,“覃总想跟你说几句话!”
萧媛看了岳林一眼,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并未急着接听,反而用手捂住了手机话孔。
“岳林,无论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听到萧媛的话,岳林表情一怔,仅仅短暂的停顿,便猜到她指的是什么,笑着对她点点头。
“覃姐,对,我是萧媛!”
“我没事、真的没什么事,只是在江边走迷了路!”
“什么?他、他们都在那里吗?”
果然不出萧媛的所料,她的父母在岳林家门口,已经等待多时,她看了一眼岳林,心里满满的酸楚与愧疚。
“哦!我就不跟他们说了,现在已经在车上了,等我们回去再说吧!”
“嗯!对了,覃姐,你能不能劝、劝他们先回家?”
萧媛的声音越来越小,或许,她也知道这不可能。
“可、可是……!”
萧媛含糊其辞,不知她想表达什么,以至于让她踌躇不定,好在岳林握住她的手,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勉为其难。
“好吧!覃姐,我知道了,一会儿见!”
萧媛挂断电话,愧疚的看向岳林,“对不起,岳林!我父母都在家门口等我们!”
“家门口?是我家门口?”岳林疑问道。
萧媛点点头,支支吾吾的说道:“对,是、是咱们家门口,我、我担心他们会说些难听的话,你可千万别不理我了!”
“没事的萧媛,我没那么矫情,只要你别哭,打骂我都无所谓!”可怜的岳林说道。
驾驶座上的力伟,听着他俩的谈话,一言不发,脸色有些不好看。
尤其,当他听到萧媛将岳林家,称为咱们家之时,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不停的按着喇叭,好像只有通过喇叭的声音,才能释放自己内心的不甘。
突然,她手里的手机响了,萧媛打了一个惊颤。
显然,今天发生的一系列险情,让她惊吓过度,心身承受不起。
岳林握握她冰凉的手,随手接过了手机,屏幕显示着俞强的名字。
“哦!俞强还没有回来,避免节外生枝,我觉得你还是先回来,咱们商量一下,再另做打算!”
“好!我们等你!”
岳林说完挂断电话,直接坐到了后排座上,托起萧媛的双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外套盖住那双冰凉赤脚。
萧媛先是一惊,随后表情略带羞涩,还好,羞涩能让她如白纸般的脸,稍有那么一些润色。
岳林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揉捏着她冰凉的脚,感触到一道道伤痕的粗糙。
尽管伤口稍有触碰,便会火辣辣的疼痛,萧媛还是有种痒痒的感觉。
或许,她介于羞涩,手捂着嘴强忍住笑,那双眸子却笑成了月牙,小脚丫不由得挠了挠。
瞬间,指尖挥发出寒气……
萧媛笑成月牙的眸子,突然笑意凝滞。
惊异来的太快,以至于两种意境并存,一瞬间,杏目圆瞪。
一缕丝丝清凉,从脚趾油然而生,犹如冰丝一般游走,缓缓贯穿。
感触到冰丝在消融,伤口的疼痛减轻,火辣辣的灼热渐渐散去。
岳林的眼神,瞥向前排的力伟,随后朝萧媛轻轻摇头,暗示她保持安静。
惊异中的萧媛,尽管脑海里一片空白,小脚丫还是挠挠那只手,不知所以的点点头。
岳林破了惯例,首次,在对方思维意识清醒时,让她感受到全程的治疗,这无疑是在告诉对方,自己身怀异能的事实。
原本岳林并不想这么做,萧媛溺水后得到救治,她的思维意识很快苏醒,如果再次治疗脚伤,萧媛肯定会有所察觉。
况且,力伟对萧媛的脚伤是清楚的,并且在江边与他攀谈时,多次提到萧媛赤脚钻入芦苇荡,这让岳林有所顾虑。
最为敏感的一点,今晚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自己与萧媛本人,其他都是怀疑的对象,包括齐纵与俞强。
为了不打草惊蛇,自己的刀伤只做了止血处理,这也难怪萧媛苏醒后,自始至终没有发现,他衣服上的那道破损。
可是,当看到瑟瑟发抖的萧媛,受到过度惊吓之后,再次承受钻脚心的疼痛,岳林又于心不忍。
“岳林,对不起!都怪我,不该带萧媛来这里,不然也出不了这档子事!”力伟愧疚的说道。
萧媛听他这么一说,抿抿嘴,赶紧说道:“不能怪你,都是我不好,是我非要来江边的!”
看到岳林沉默不语,急忙再次说道:“岳林,都怪我太任性,以后我不会这样子了!”
有萧媛为自己解释,甚至有些开脱的意味,力伟也没在继续说什么。
“力伟,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连力娟都说她有两个亲哥,每次她在外受了欺负,都是咱俩为她出头露面,咱俩在萧媛的心里,我想也跟力娟是一样的!”
听到岳林的话,力伟咬了咬嘴唇,望着车窗外沉默了,何尝不是呢,每次妹妹受了欺负,只要拉上岳林这个好孩子出头,即便对方占着理,邻里街坊的人也不会相信。
萧媛却沉默了,张口结舌,心里真想哭。
此时,齐纵背着沉甸甸的背囊,手拎着俞强的外套,从山坡上走了过来。
“岳林,我怀疑俞强被俘虏了,这小子就疯一阵子,疯过去就变狗熊,怂包的让人没法看!”
听到齐纵的话,岳林面露焦虑,“实在不行,就先报警吧!万一出现人命关天的事,后悔都来不及!”
看到岳林正要报警,萧媛有些心急,“岳林,还有这位齐大哥,能不能再等十几分钟,我不想让家人知道出了这种事!”
萧媛的话尽管有些自私,她心里也是有所顾忌,万一家人知道又出了这种事,会对岳林更加排斥。
甚至,会误认为是岳林的错,对他追究起责任,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她的这种想法,真应验了秦凡卿对覃青说的那句话,萧媛越是不舍得放手,对岳林的伤害就越大。
说来也凑巧,不远处的江滩上,匆匆跑来一个人影,一边奔跑,一边回头张望。
这个奔跑的人影,引起四个人的注意,心里顿时悬了起来。
“是俞强!看那怂包样,就知道早已疯过多时了!”齐纵尽管这么说,脸上却露出了惊喜。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俞强即便再怂包,那也是自己的黄金搭档,只不过今晚他俩是献丑了。
“我艹!姓齐的,今晚咱俩就算掰了,这是人干的事?”
面部红肿的俞强,脸盘子膨胀了一圈,平时帅气有型的小分头,俨然成了爆炸式的鸡窝,鼻血早已在唇边干涸。
“吁!你这是踩雷了,还是追到鬼自爆了?”齐纵调侃着迎了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躲开点!脸皮咋还那么厚,看不出人家嫌弃你!”俞强一甩袖子,恼怒的说道。
齐纵无可奈何的摊摊手,“俞强,羞恼就羞恼呗,就别拿我撒气掩饰了,这里都是亲兄弟姐妹,没人会笑话你,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俞强刚要反驳齐纵,想想他说的话,这才发现除了岳林,还有两个新面孔,让他着实有些意外。
“呵!你们的速度倒挺快,这是搬救兵来了?”俞强质疑道。
岳林看向狼狈的俞强,苦笑着说道:“俞强兄弟,真是难为你了,咱们先回车上边走边说!”
“对!事不宜迟,咱们路上听听你的壮举!”
齐纵随应着说道,推着俞强坐到副驾驶座上,自己屁颠屁颠的去开车。
“狗屁的壮举,他么的壮举全被那个鬼捞去了,若不是他让我一只胳臂,我他么还在江底鱼疗呢!”
“鱼疗?”岳林问道,好像受到了什么启发。
齐纵回过头来,朝他挤挤眼:“就是喂鱼!”
“你给我闭嘴,开好你的车吧!那家伙有暴网枪,为了拆除身上的网,吃了他不少的独臂拳,好险!”
“嗯!那家伙是个狠人,漂漂拳全砸你脸上了,就当鱼疗的钱整了容,咱还赚了!”
齐纵说笑着,脚下的油门踩了下去,Jeep车沿着江堤道驶上大桥,一路疾驶,向江对面的岳林家驶去。
坐在后排中间的岳林,瞄了一眼旁边的力伟,悄悄盖住萧媛外露的半只脚,她蜷蜷腿心神领会,清楚要为岳林守住这个秘密。
小巷中,岳林的家门口。
“等这么久了,你们来我家坐坐吧!”田婶热情的对众人说道。
她的一番热情,却没得到众人任何回应,一个个的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站在人群后的覃青,走上前来说道:“这位大婶,谢谢您了,想必他们也快到了,我们等会就好!”
显然,覃青察言观色,婉言谢绝田婶这番好意,毕竟自己的上司都在,气氛一度紧张。
“萧伯伯,是不是给那小子点苦头,好让他长个记性?”宁翰腾说话间,看向对面的中年人。
“小宁,这就是你在国外这些年,学到的理事之道?”
这位中年男人的话,不痛不痒,让心气挺高的宁翰腾吃了瘪,转身看向旁边的关美音。
“我说她爸,你这性子也该收收了,你这是打击孩子的自尊心,小宁这不是也为咱们小媛担心嘛!”
显然,关美音是在为其解围,让吃了瘪的宁翰腾,稍挽回一些颜面。
“美音,你这不是给他自尊,这是在助长他的痞风之气,我的女儿对这股痞风,有着天生的免疫。”
通过中年男人的一番话,想必他就是萧媛的父亲,萧重柏,萧氏集团的董事长,难怪覃青会这么拘束。
宁翰腾听到他的话,面色有些惊慌,再次看向关美音求助,毕竟萧重柏这是话里有话,也是一语双关,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说她爸!你看你还跟孩子较上劲了,小宁在外面长了很多的见识,也懂了很多的道理,以后你们接触多了,就会发现孩子的优点!”
听到关美音的一席话,宁翰腾来了心气,他拽了拽西装挺挺胸,“萧伯伯,我关姨说的过奖了,我做的还远远不够,还需继续学习努力,不敢懈怠!”
“学来的道理,只局限在思维辨析,就是总不入心呐!”萧重柏意味深长的说道。
此时,巷子口照过一束灯光,一辆Jeep车缓缓停了下来。
“岳林,我的脚还不敢走路!”
萧媛说话间,向正要搀扶她的岳林,缓缓张开了臂膀。
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人生最大的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