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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异形与异体怒目相向,犹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看两者散发出的气势,一场冲突在所难免,猫人暗红色的肌肉块,已经高高的凸起。
异形臃肿的身躯,也暴出了道道青筋,并不断的分泌出稠液,那份臃肿看起来皮糙肉厚,俨然成了一道防御的屏障。
“凡……卿……走、走!”猫人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句,挥拳冲向了高大的异形。
“嘭……”猫人的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异形的胸膛上,皮糙肉厚的胸膛明显凹陷了进去。
然而,异形好似并无大碍,伸出一只黑色大手,拍向猫人暗红色的身躯。
“啪……呃!”异体猫人闷哼一声,结实的身躯直接飞了出去。
看着秦凡卿与飞出的猫人,异形稍作犹豫,显然它在选择攻击对象。
或许,它认为猫人是最大的威胁,继续向跌落在地的猫人,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一瞬间,两者缠斗在一起,势不两立,打得难分难解。
跃出沟坎的岳林,借助夜幕的掩护,已经走进了有效攻击的范围。
显然,两者激烈的打斗,也吸引了秦凡卿的注意力,三者均未发现他的存在。
岳林并未急着带走秦凡卿,毕竟在有效的攻击范围,他有十足的把握救出她来。
他为何做出这个选择,或许,是想解开心中的疑点,秦凡卿与它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背后的秘密。
两者之间的打斗,是一场体量悬殊,力量不对等的冲突,正因为猫人救了秦凡卿,岳林着实为猫人捏着一把汗。
若猫人没有其它的异能,岳林认为猫人必败无疑,毕竟两者之间,从体量、力量、敏捷度,以及抗击打来看,猫人只占敏捷一项。
此时,异形的两只大黑手,死死扼住猫人的脖子,严重缺氧的窒息感,导致猫人张大了嘴巴,血红的眼球都在鼓胀。
猫人所处的险境,只能扳住异形的大手,全力与它进行角力抗争,完全处在被动的局面。
然而,旁边观战的岳林,却发现了一个现象,异形皮糙肉厚的身躯,开始分泌出乌色的稠液,感知告诉他这是毒液。
毒液沾染到猫人的身躯,挥发出雾色般的轻烟,那股味道非常刺鼻,犹如尸身腐烂的臭味,让人不禁的阵阵作呕。
岳林一番细致的观察,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刺鼻的味道并非毒液侵蚀而为,而是两种毒液相抗时的味道。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岳林触目惊心的发现,却是猫人暗红色的肌肉间,挤压出的绿色稠液。
对于这种绿色毒液,岳林是再熟悉不过了,曾经自己煎熬了多少个日夜,研究此毒的属性与来源,这正是萧媛体内的盅毒。
这个发现难免让岳林震惊,同时也燃起了他的仇恨,即使异形杀不死猫人,他也不会让猫人活着离开。
此时,异形的乌毒占了决对的优势,绿色稠液溃散之余,猫人的暗红色的肌肉,正在溃烂并开始蔓延。
想到萧媛从小受到的折磨,岳林对猫人完全没了同情,恨不得趁机补上一招,迅速结束了它的性命,即便这样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然而,后续发生的事情,让岳林傻了眼。
一直静默的秦凡卿出手了,三根细长的银针齐发,没入异形的身躯,毒性迅速的扩散,以至于乌色毒液都泛出气泡。
绿色稠液从溃散的状态,迅速重聚进行反噬,异形健壮的身躯开始战栗,扼住猫人脖子的大手,也逐渐开始松动。
“嘭……”猫人趁机飞起一脚,将异形猛踹了出去。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亮出近两寸长的利爪,刺向那双泛着青色的眼睛。
弹指间,夜幕中飞出一道三昧真气,锐不可当,直接击中跃起的猫人。
“呜、呜……”猫人呼出痛苦的惨叫,胸前暴起一团血污,身躯犹如弹丸一般,被击飞了出去。
瘫坐在地的异形,面露痛苦的表情,朝夜幕中望了过来,突如其来的生死转换,把它彻底搞蒙了。
然而,岳林并没有现身,也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他知道周边还隐藏着暗中人。
强忍蛊毒侵蚀的痛苦,异形起身向夜幕中逃去,岳林看着逃亡的背影,认为它生还的几率应该不大。
毕竟,它中的是双重盅毒,更让岳林奇怪的,反而是这两种蛊毒,还能复合兼容,好似猫人有了针毒的免疫能力。
单纯凭靠猫人的稠液,根本战胜不了异形的乌毒,但稠液与针毒的兼容,不管是巧合还是预谋,无疑给了异形致命一击。
受毒液侵蚀所致,奔逃的异形身躯开始脱水,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它正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看到地上的一双脚。
看着半跪在地的异形,岳林伸出嫣红的手指,蘸了一丝泛着气泡的毒液,蕴含着三种毒素的成分,毒液开始侵蚀血灵指。
经由灵气对毒素的细化分解,稠液,血液与循环系统的天敌,乌毒,分泌与呼吸系统的克星,寒毒,肌肉与神经系统的苦主。
按阴阳五行之说,提到的相生相克论,世界万物唯有相互牵制,相互促进才能达到平衡,在这场以毒攻毒的生死打斗中,得到最为确切的诠释。
岳林也在博弈中快速成长,自己需要快速成熟起来,正如欣房郎所说,瓜熟蒂落,才能得到硕果。
看着默默离开的年轻人,异形认定他是幕后救自己的人,目光中流露出感激的眼神,虽然它也搞不清,这个年轻人为何要救它。
却不知,岳林也想杀死它,只是选择让它自生自灭而已,理由很简单,它想杀死秦凡卿。
夜幕中的岳林,确认了毒素的来源,自己认定的一些观点,悄然的在转变,是敌是友,他心里自然有了答案。
此时,面无表情的秦凡卿,望向这边黑漆漆的夜幕,眼神中蕴含着幽怨,她无奈的咬着嘴唇,奔向奄奄一息的猫人。
转身离开的岳林,隐约听到身后的哽咽,这种伤情他能读懂,那是对死亡的垂怜。
“留一具全尸,是因你救过她一命,但错在你去伤害萧媛,你本应该全身经脉爆裂!”岳林冷冷自语道。
听着身后的哽咽声,岳林并未停留,长长吐出一口气,自语道:“原谅我凡卿!尽管它救过你的命,但它必须得死,我无法跟你道歉!”
岳林话音一落,身影迅速消失在夜幕,仅剩下哽咽中的秦凡卿,还有奄奄一息的猫人。
此时,一位老者佝偻着身子,从夜幕中缓缓走过来。
他走到秦凡卿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长长叹息一声:“唉!姑娘,谢谢你给了他一份欣慰!”
“欣老?我不懂您的意思!”秦凡卿转身看向老者问道。
“他心里装着一个放不下的人,而你恰巧跟她长得很像,情字一旦融在骨髓里,转化血肉之躯又能如何,毕竟血生于髓!”
“欣老,您是神医,肯定有办法医治他,对吗?”秦凡卿的话,夹带着恳求的语气。
“真元三昧之气,回天乏力,无药可救,未爆裂全身经脉而亡,已算是给他情面了,唉!”
秦凡卿双眼一闭,极力克制心理的崩溃,急忙问道:“欣老,他救过我的命,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他也救过我的命,当然,救他的办法也有!”欣房郎突然话锋一转,简单的回应道。
“欣老,您说有什么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找到杀他之人,取出他的三元之脏,用来做药引可医活他!”
秦凡卿表情一愣,慌忙摇摇头,“不可以,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她连续的重复道。
“姑娘啊!你也是重情之人,情字已入骨髓,这辈子是逃不掉了,除非脱胎换骨重生!”欣房郎叹息道。
秦凡卿听后默默无语,她知道这是岳林所为,却不明白岳林为何要杀死他,自己都已经跟他说过,猫人并不想杀死自己。
“姑娘,已过午夜了,还是将他交给我来处理吧!”欣房郎颤巍巍的说道。
秦凡卿看着佝偻的身躯,花白稀疏的银发,这才短短的一天内,欣房郎好像苍老了很多。
“姑娘暂且留步,能留下你的名字吗?”欣房郎的话音从背后传来。
秦凡卿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轻轻说道:“姓秦,凡卿!”话音一落,匆匆离去。
丹家大院,岳林的房间,灯未亮。
“咚咚……”门口徘徊的秦凡卿,终于敲响了他的门。
“岳林睡了吗?是我!”
房间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对不起岳林!或许,今晚是一场误会,知道你是为我担心,可它真的不是要杀我,反而还救了我!”秦凡卿在窗外解释道。
房间内,依然是一片沉寂。
“岳林,我不怨你,凡卿给你认错道歉,但凡卿恳求你出手救救它,只希望它还能活着,不然我一辈子不会心安!”
“求求你了岳林,我秦凡卿就求你这一件事,行吗?”
然而,她的苦苦恳求,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凡卿擦去脸上的泪水,“岳林,打扰了!都是我的错……”
失落中的秦凡卿,默默的离去。
半壁崖,浪涛依旧。
岳林盘坐在礁石上,微闭着双目,聆听着江水的倾诉。
翌日,艳阳高照,又是一个好天气。
轿车驶入航站停车场,丹云雄缓缓停下车,说道:“萧媛行动不便,我还是留在车上,你们俩先去接机,接到人后给我打电话!”
岳林与秦凡卿点点头,两人下车向航站楼走去,一路默默无语。
接机大厅内,航班信息显示已到站,秦凡卿手持着一束鲜花,递给了朝站内张望的岳林,那是一束火红色的玫瑰。
清雅甜香的玫瑰花,含香绽放,沁人心扉,让人为之着迷陶醉。
“凡卿!我……???”
“岳林不要说了,我明白,更会记得深埋!”秦凡卿微笑着说道,眼睛快速的眨动,这是一种酸楚的掩饰。
“???”岳林眉头一皱,一时语塞,心想,我话还没说,她知道了什么?
此时,秦凡卿手拎的背包,引起了岳林的注意,鼓鼓的背包装的东西不少,来接机怎会带这么多东西。
心里一沉,岳林有种不好的预感,然而,秦凡卿却始终沉默,让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们来了……!”秦凡卿说话间,朝向站内挥动着手臂。
吴妈推着萧媛向出口走来,并朝这边挥手致意,轮椅上的萧媛面带微笑,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气还不错。
她无法挥动手臂,不断朝他们点头示意,岳林望着轮椅上的萧媛,眼睛又不争气的模糊了,涩涩的生疼。
“凡卿、岳林,我感觉就像在做梦!”萧媛泪眼婆娑的说道。
“萧媛,这叫美梦成真,气色恢复的不错,你可得把吴妈还给我了!”秦凡卿蹲下身子,握着萧媛的手笑道。
“吴妈好!这阵子可真让您跟着费心了!”岳林感激道,随手将花束放在萧媛怀中。
“嗨也!小林,你这话可见外了,这么说吴妈我还得感谢你们,托了你们的福,把我的病给治好了!”吴妈笑着说道。
“吴妈人好、心好,声音也好听!”岳林连连夸赞道。
四个人说说笑笑,走出了接机大厅,接到通知的丹云雄,及时将车停在通道边。
岳林将萧媛抱到车上,丹云雄下车朝吴妈问好,收起了轮椅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吴妈与秦凡卿没有上车。
“凡卿,你来开车,跟我姑和萧媛先走,我跟岳林打车回去!”丹云雄安排着说道。
“云雄哥,岳林,萧媛,我跟吴妈就不回去了,机票也已经订好了,我们直接回景港!”秦凡卿回应道。
岳林眉头一皱,虽然之前有某种预感,一旦事情真的发生,还是感觉来的太突然。
“凡卿!可……???”
“什么可不可的!我跟吴妈在景港,等待萧媛康复的好消息!”秦凡卿笑说道,打断了岳林的话。
车辆缓缓起步,望着车镜里挥手的秦凡卿,岳林心里五味杂陈,一股酸楚油然而生,他欺骗不了自己,这是一种念念不舍。
车辆驶出了航站大楼,沿高架桥向外环驶去……
岳林做了一个深呼吸,想平复打翻五味瓶的心情,却颤颤的叹出一口气。
“岳林,我不想让凡卿离开……!”
萧媛头枕着岳林的肩,在他耳边轻轻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