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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夜风,夹杂着江水的气息迎面扑来,关佑薄带着一行人,沿着山涧中的小道,悄无声息的撤离。
此时,担架上的丹洪元已经醒来,得知此事之后,急忙吩咐丹玉影给丹榆打电话,让他前来接应众人。
“丹老弟,莫让后生来涉这个险,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咱们不能继续沿山涧前行了!”关佑薄说话间,招呼众人停了下来。
“现在我得称呼你关老兄了,难道,你想去三道坡那里?”丹洪元匆忙问道。
关佑薄叹息一声,无奈道:“丹老弟,计划赶不上变化,尽管咱们精心的准备,做出缜密的计划,还是出现了纰漏,这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丹洪元迎着潮湿的夜风,望向东南方向的夜幕,忧心道:“关老兄,蛊魂煞从东南聚集而来,丹榆跟孩子还在家呢!”
“丹老弟,咱们边走边说,它们是奔着我们来的,况且,丹榆还在院中布设了大阵,幕后人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关佑薄分析着当前的形势,带着众人离开了山涧小道,从灌木与竹林间穿行,向不远处的山坳走去。
然而,事情并没这么简单,远比他们想的糟糕。
丹家大院,已被雾气所笼罩,满地的蟾蜍攀爬着、蹦跳着涌向院中。
蟾蜍足有篮球大小,院墙上、屋顶上、甚至树干上皆是。
“呼哧、呼哧……”粗重的喘气声,让人听着格外沉闷。
一道黑色的黏稠之躯,朝向院墙挥动着手臂,众多的蟾蜍向高墙跳跃,粘附在墙壁上,供其它蟾蜍朝院内攀爬。
丹榆带着孙女丹如珊,被困在了前院里,双方出现了对峙的局面。
“爷爷,我怕……”丹如珊拉着爷爷手臂,看着周边硕大的蟾蜍,面露恐惧。
当丹榆扔掉手中的小瓷瓶时,丹如珊的内心已接近崩溃,她知道爷爷的金粉用尽了,可周边的蟾蜍依然涌了过来。
“爷爷,我爸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再不启动大阵,我跟爷爷就没命了!”丹如珊绝望的哭喊着。
地上散落的一层金粉,侵蚀着不断涌来的蟾蜍,致使布满疙瘩的肉皮,散发着油煎般的滋滋声。
然而,金粉洒落出的圈子,正在逐渐在缩小,众多的蟾蜍前仆后继,逐渐将散落的金粉覆盖。
“如珊,小心身后……”丹榆说话间,一把推开了孙女,脖颈处传来一阵灼热,随之而来的便是钻心的刺疼。
几只蟾蜍跳到了圈里,不断的伸出长舌头,对他俩发动攻击。
“爷爷……爷爷,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快启动大阵吧!”看着丹榆脖颈处的血色,丹如珊乞求道。
“如珊,咱们现在启动了大阵,你爸爸他们就进不来了,你如果忍心看到那个惨景,那爷爷就开启大阵!”丹榆劝说道。
“可爷爷你受了伤,再这样坚持下去,我就失去爷爷了!”丹如珊哭喊着,看向爷爷脖颈上的血色,犹如赭红色的胎记,已经开始四处蔓延。
丹榆看向已经崩溃的孙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羊脂玉,递给了哭喊的丹如珊。
显而易见,他将开启大阵的主动权,交给了自己的孙女,让她自己看着办。
丹如珊手握着白玉,反而犹豫了,“爷爷,我、我不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六神无主的丹如珊,大哭着蹲在了地上,一边是她最亲的爷爷,一边是她的父亲与亲人,无论失去那一边,都会搅碎她的心。
望着周边黑压压的跳动一片,又看到爷爷取出了黑铁剑,那是爷爷最喜欢的小铁剑,锋利无比。
知道爷爷要跟它们拼命,丹如珊什么话也没说,她把白玉交给了爷爷,悄悄脱下了高跟鞋,还偷偷瞄了爷爷一眼。
平时,爷爷不准她穿高跟鞋,但这一双鞋却开启了先河。
这是在她生日之时,秦凡卿送给她的成人礼,顾名思义,她已经长大成人了。
想必,她是想用高跟鞋当武器,跟爷爷一起并肩作战。
此时,跳进来的蟾蜍越来越多,丹榆挥动着短剑刺杀,一时间,血腥味扑鼻,愈来愈浓烈。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致使丹如珊一次次作呕,几次险些被毒舌袭击,丹榆已经是疲于应付,无法保证孙女的安全。
“如珊,掀开那个大瓷盆,里面有一把刀!”丹榆一边刺杀,一边朝她喊话。
听到爷爷的话,光着脚丫的丹如珊,赶紧跑向身后的大瓷盆。
“爷爷,我掀不动……”丹如珊焦急的喊道,扳着倒扣的瓷盆底沿,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脸和脖颈都绯红,仅仅掀开了一点缝隙。
丹榆挥出一剑,刺穿扑来的蟾蜍,迸溅了一身的鲜血,急急向瓷盆那边跑了过去。
丹榆扳着盆底缝隙,猛地往上一抬,掀开倒扣的大瓷盆。
“爷爷,里面什么也没有!”丹如珊趴伏在地上,朝盆底摸索着说道。
“啊呀!……”丹如珊喊叫一声。
自己的屁股挨了一脚,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大瓷盆将她倒扣在里面。
显然,丹榆是想利用瓷盆,来保护自己的孙女。
此时,房顶上传来一声蛙鸣,蟾蜍群连续的攻击,突然间停了下来。
一道黑影从房顶跃下,健壮的身躯布满粘稠,那一张狰狞的脸,犹如黑猩猩的面孔,好似抹了一层油,黑乎乎的泛着油光。
尽管丹榆对异形早有耳闻,也清楚蛊毒造就的异形,非常的凶暴与恐怖,但亲眼看到这个物种,着实让他不寒而栗。
“交出卧玉蚕,或许,我还考虑放那孩子一马!”
黑色异形低沉的声音,浑厚有力,好似是从腹腔迸发而出,以至于它额头上的粘稠,都有几滴潺潺,彷佛要滴落下来。
一条紫红色的长舌,从它嘴中迅速伸出,足足有一尺多长,将那几滴粘稠一扫而光。
“我要是不呢?”丹榆回应道。
“哼!我会在你面前杀死她!”异形说话间,指向倒扣的大瓷盆。
丹榆回头看了看大瓷盆,随手掏出羊脂玉握在手中,“你敢靠近瓷盆一步,我就唤醒卧玉蚕,大不了与你们同归于尽!”
“哼!你以为我会怕你的大阵,你没有足够的玉蚕粉,根本启动不了阵势!”
异形人说话间,摊开了两只大手,撒落下众多的小瓷瓶,而且,小瓷瓶都已经倒空了。
当丹榆看到这些小瓷瓶时,表情异常惊讶,这是大阵埋设的阵脚,它怎么会搜集出来的,难道内部出现内……?
丹榆不敢继续往下想,他心里非常清楚,若是真如自己所想,山洞里的人可就危险了,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甚至是一场屠杀。
“把卧玉蚕交给我,换那个孩子的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异形人催促道。
丹榆紧握着羊脂玉,后退两步说道:“真是异想天开,这是我们丹家的至宝,怎么可能会给你们这些怪物?”
羊脂玉里面卧着玉蚕,是丹家家族的隔代传家宝,他们这一代传承人,并非是手握白玉的丹榆,而是他的堂妹丹玉影。
丹玉影为何信任堂哥丹榆,并且将羊脂玉给他保管,或许,因为她的侄孙女丹如珊。
无疑,丹玉影将她定为传承人,如此珍贵的传家宝,他岂能轻易的交出来。
“好好!你没有机会了!”异形人冷冷说道。
腹腔挤出一声蛙鸣,蟾蜍又开始对丹榆发起袭击,异形人朝着大瓷盆走去。
它并未直接掀开大瓷盆,随手抓住一只跃起的蟾蜍,撕开它的肚子套在手上。
“哗啦……”
“爷爷,你骗我,快放我出……”大瓷盆被掀开,传出丹如珊的哭喊声。
她见瓷盆掀开了半截,急匆匆的往外爬,却看到地上的一双大脚蹼,欲想退回瓷盆中之时,却被一只大手抓了出来。
“啊呀!疼、疼……放开我!”丹如珊哭喊着,被那只大手提了起来。
当她看到那张狰狞的面孔时,哭喊中的丹如珊,戛然而止,清澈的眸子愣了神。
显然,瞬间的极度恐惧,让她短暂的失去意识。
“爷爷,救、救我……”丹如珊呓语般的呼救,话都还没说完,人却晕厥了过去。
此时,异形人拎着晕厥的丹如珊,朝着拼杀中的丹榆摇了摇,冷冷说道:“这可是造蛙的好胚子!”
丹榆看到眼前的情景,怒吼道:“该死的孽畜,放开我孙女!”
他手握住白玉,做出要摔碎的架势,想借此来威胁异形人。
然而,异形人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撩动起紫红色的长舌,在丹如珊的嘴边晃动。
“我说过在你面前杀死她,顺便让你开开眼界,增长点见识,看看你嘴中所说的孽畜,是如何诞生的!”异形人不屑的说道。
想必,它是想用毒舌穿膛过,来杀死晕厥的丹如珊,并用蛊毒将她异变。
丹榆紧紧的握着白玉,那只手剧烈的在颤抖,他闭上了双眼,痛楚的说道:“我交出卧玉蚕,你放过孩子吧!”
“哈哈!早这么痛快,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异形人狂笑道。
它接过卧玉蚕之时,丹榆赶紧抱回了丹如珊,他心里非常清楚,即便异形人得到卧玉蚕,也不会放过自己和孙女。
尽管丹榆心里明白,但他怎能眼看着孙女被迫害,迫于无奈,也只能拖一时算一时。
异形人痴迷的看着卧玉蚕,恨不得一口将它吞掉,长舌的垂涎拉的老长,一缕缕的滴落下来。
腹腔挤出一声蛙鸣,周边的蟾蜍听到了指令,争先恐后的向两人涌去。
“嘭……嘭……”
进攻中的蛙群,一瞬间,被两道真气击的血肉横飞。
一道炎火身躯,犹如火龙飞影般跃过高墙,疾速向异形奔去。
关键时刻,呈现血灵身躯的岳林,及时出现在丹家大院。
周边簇拥的蟾蜍,好似对散发的炎火气息,有着极度的恐惧,纷纷四散而逃。
异形还未反应过来,血灵身躯已到眼前,它只能被迫招架,挥出有力的大拳,砸向那道炎火身躯。
岳林挥出火焰般大拳,直面与异形的大拳对抗,“砰……”
空气在瞬间震荡,异形连续的后退,却被岳林抓住了手臂,五道血红色的灵气,沿着异形手臂的经脉,迅速蜿蜒而上。
“啊、啊……”异形痛苦的惨叫。
一瞬间,异形强壮的黑色身躯,如同披上了一层红色蛛网,布满了道道血丝。
“破!”一声怒喝。
那层蛛网般的血丝,破血肉、爆经脉,贯穿异形黑色的身躯,血肉四处迸溅。
惊恐中的丹榆,目睹着令他难以置信的场面,抱着孙女愣在了那里。
看着炎火般缭绕的面孔,虽然看不清是谁,却感觉到一丝熟悉。
炎火之躯看了过来,手拿着白玉朝自己挥手,随手将白玉抛了过来。
他指指异形散落的残躯,朝自己的脖颈拍了拍,示意丹榆自己治愈伤口。
犹如火龙般的强健体魄,纵身跃上了房顶,匆匆朝后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