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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孩子出现这个症状有多久了?”
岳林一边询问,一边轻按女孩面部的血丝,正常毛细血管受到按压,血丝会暂时退却消失。
然而,小女孩面部的血丝,依然呈现暗红色,随按压的时间长短,还会有些紫青色返潮。
“大哥哥,去年我过生日时,许完愿吹了蜡烛,就感觉身上发痒,第二天就有这些血丝了!”
小女孩倒是记得很清楚,不过她对岳林的称呼,让岳林觉得有点尴尬。
“嗯!小雅说的没错,开始还以为吃了奶油过敏,直到后来血丝越来越多,都遍及孩子全身了,才引起我这个当妈的注意,都怪我忙着摆摊疏忽了孩子!”孩子的母亲自责道。
“大哥哥,这些不怪我妈妈,我和哥哥上学需要钱,妈妈起早贪黑的摆摊赚钱,她非常的辛苦!”
小女孩挺懂事,赶紧安慰着母亲,旁边的小男孩低着头,坐在铺上一言不发。
“小雅,你应该称呼叔叔,不能喊人家大哥哥!”母亲给孩子纠正道。
“妈妈!我今年还差半个月就到生日了,都已经十五岁了,大哥哥顶多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妈妈您都四十五岁了,应该是大哥哥称呼您……”小女孩看了一眼岳林,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旁边,倾听谈话的唐羽岚笑了,说道:“小雅,你喊我大姐姐就行,我不介意的!”
岳林撇了她一眼,随口说道:“小雅,你喊她姐姐,喊我叔叔,我也不介意的!”
唐羽岚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又想占便宜,不屑道:“好吧!小鸡肚肠的大叔,你们继续谈正事,我先看一会书!”
岳林虽被她奚落一番,不过听着她说的话也有道理,自己是固执了点,难怪她俩总说自己不大度。
“对了!大姐,你跟小雅父亲的家族中,有没有这种病史?”岳林继续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其他医生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大姐肯定的说道。
岳林沉思一会,原本他想为小女孩诊断,出于对这些疑难病症的谨慎,他并未冒然出手,还是等见了马莲舟再说。
他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对于关老的离世他耿耿于怀,让他有了对病情的谨慎,尤其这种诡异的疑难病症。
“大姐!诊断这些病症,最好你与孩子的父亲一同到场,孩子的这种病症,看似是毛细血管扩张,但并不是简单的淤血阻滞,或者血脉运行不畅造成,这种病因现在就可以排除!”
“叔叔!我爸爸前些年车祸去世了!”小女孩眼圈泛红,看了母亲一眼说道。
显然,岳林未改变对她母亲的称呼,小雅自行改变了对他的称呼。
此时,过道上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妈妈,大黑牛回来了!”小雅惊慌的说道,她耳朵倒是挺灵敏,赶紧挨着哥哥坐了下来。
果不其然,大汉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我他么招谁惹谁了,坐个火车坐出是非来,以后出门先查查日子,真他么晦气!”
大汉发着牢骚走进卧铺厢,看着几个人看书的,睡觉的,看风景的,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那张脸耷拉着老长,自个儿走到车窗前,一屁股坐在下铺上,随手拧开刚买来白酒,撕开一袋花生米,望着窗外自酌自饮起来。
躺在下铺装睡的大姐,看他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并未对他说什么怨言,只是蜷了蜷腿脚,腾挪开一块铺位。
“小伙子,要不要来两口?”大汉问向对面坐着的岳林。
“谢谢,我不会喝酒!”岳林回应道。
“你跟他们是一起的?”大汉指指他旁边的两个孩子。
紧挨岳林坐着的两个孩子,看到大汉指向他俩,小男孩的手放到了岳林手上,他的这个小小举动,无疑是告诉了大汉答案。
“你们不用紧张,警察同志跟我谈了一早上,不就是打个呼噜嘛!我现在喝完酒就睡,今晚你们尽管睡,我来给你们站岗放哨,没人敢把你们抬厕所去!”
大汉话音一落,扔到嘴里一个花生米,咀嚼着嘎嘣脆,想必,这家伙是被乘警训了一顿。
“咕咚!”
大汉一口小酒下肚,打了一个酒嗝,酒气夹杂着肝火的口臭味,熏得两个孩子捂起了嘴鼻。
岳林眉头一皱,想必这暴脾气的家伙,经过这一番折腾,还真是憋屈了肝火,幸亏皮糙肉厚,不然他能气得浮肿。
“奉劝你少喝点酒,戒酒戒躁,少动肝火,不然,即便是头倔驴也抽倒了!”岳林看着他的面色提醒道。
他的话一出口,惊得其他人不轻,都在等着大汉的怒喝。
“呦呵!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你是个医……?”
大汉的话音戛然而止,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眼神有些呆滞,断续的说道:“别怕!药、药在我包里……”
“咕咚!”
大汉的话还未说完,一头从铺上栽了下来,口眼歪斜,瞳孔放大,躺在地板上抽的阵挛,嘴角溢出了白沫。
突然发生的意外,吓得两个孩子尖叫一声,匆匆跑到了过道上去。
大姐先是一愣,看到躺在地上的大汉,连鞋子都未顾得穿,赤着脚就跳下了铺,拉着两个孩子不知所措。
“我去!这么壮实的一个人,还犯有癫痫?”躺在中铺看书的唐羽岚,在她说话之余,探出身子翻腾着上铺的黑包。
想必,她是听见大汉说包里有药。
“唉!都跟你说了少喝点酒,你即便是头倔驴,还能倔得过肝火烤脑袋?”
岳林看着口眼歪斜,身躯犹如角弓反张,吐着白沫的大汉,摇了摇头俯下了身。
一缕灵气经印堂穴切入,缓缓渗入脑膜层,沿着大脑神经中枢蔓延,颅压开始逐渐降低,神奇的灵气细至无内,滋润着损伤已久的脑淤伤。
“岳林,你是在欣赏他的容貌?快掐他的人中,给他喂下药啊!”唐羽岚急急说道。
“病人就怕你们这些家庭大夫,掐人中能刺激到他什么?真能刺激他好了,那还不如扎脚心来的爽!”岳林不紧不慢的回应道。
见他不但没有接药,还有漠不关心的态度,唐羽岚倒是着急了。
只见她趴在卧铺上,赤着一双脚丫子,试探着想爬下来。
“你往哪里踩呢?”
岳林说话之余,推开试探自己脑袋的脚丫子,唐羽岚朝下一看,急忙怼道:“我哪知道是你的头,还以为踩到小雅的玩具熊了呢!”
“毛线熊有这么滑顺?你脚丫子有没有脚气?”岳林故意恶心她。
“你?你到底是不是医者心,倒是拿药喂服他啊!”唐羽岚不顾的跟他蛮缠,赶紧提醒他喂药。
“喂啥喂啊!他都已经醒了,要不我让他抱你下来?”岳林悻悻的说道。
躺在地板上的大汉,呆滞的眼神有了视觉,他愣了愣眼神,“兄弟,她是你媳妇?都露点了,是白色的……”
听到大汉的话音,正在攀爬下来的唐羽岚,表情一怔,“混蛋,怎么没抽死你!”她说话间快速爬了回去。
“真的?你眼神真好,我还真不知道!”岳林嘿嘿一笑。
“兄弟,你可真敞亮,我若是有你这个气度,就不会落下这后遗症了!”大汉说着话爬来起来。
卧铺上的唐羽岚,听到他俩的对话,羞愧中带着恼火,拉了拉自己的短裙,扯过毛毯盖在了身上。
“一路货色……”她恼火的嘀咕道。
“还别说,这家伙命真好,正巧碰上了个医生!”
“唉!再怎么着也是一条命,咱们也别幸灾乐祸!”
“要不是那个医生救治,这人说不定抽过去了!”
“就是抽不过去,也得抽上一阵子,知道自己有这病,也不把暴脾气克制一下,竟然还有酗酒嗜好,真是服了!”
周边围观的众人,议论着纷纷离开了,大姐也拉着两个孩子,胆战心惊的坐了回来。
不过,刚才岳林救助大汉的一幕,她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病发的大汉并未吃药,全凭这位年轻人的医治手法,让犯病大汉短时间苏醒。
心想,他跟要找的医生是同事,那医学世家出身的马医生,肯定也跟旁人所说的那样,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兄弟,我琢磨着今儿个遇到你,怎么就像遇到了贵人呢?”大汉感激的说道。
“什么遇到了贵人,两人一路货色!”铺上传来唐羽岚恼怒的话音。
大汉听到她的话,眉头一皱,看他表情并未恼怒,反倒是笑呵起来。
“弟妹,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粗人一般见识,得罪之处还望弟妹饶过,以后我肯定约束自己,洗心革面学着做个热心人,向你这老公一样帮助他人!”
听到他这么一说,唐羽岚正准备反驳,转而一想,自己瞬间羞红了脸,选择了保持沉默。
“兄弟,你这媳妇真好,人不但长得漂亮,还听得进别人劝,这种媳妇可旺夫,你得好好珍惜了,哪像我这样……唉!不说这些了,说来都是伤!”大汉叹息一声说道。
他随手抓起了酒瓶,仰头正要呷一口之时,看到了岳林的脸色,嘿嘿一笑,又把酒瓶子放了下来。
“这都习惯了!我改!”大汉揉搓着双手,无所适从的说道。
观察着眼前大汉,看他种种的举动和言辞,并非是一个品质恶劣的人,在给他治疗癫痫之时,便发现他大脑受到过挫伤。
或许,他遇到过什么挫折,才开始对自己有所放纵。
“既然是养成了习惯,可以逐步的去改,你倒是可以喝两口,但要知道适可而止!”岳林提醒道。
“真的?”大汉双眼放光。
“咕咚……”
“你可真是位好医生,头一次听到医生让我喝两口!”
“咕咚……”
“能知我心的人,那就是我的贵人啊!”
“咕……???”
大汉说话之余,已是连续喝了两口,突然想起来什么,第三口喝到嘴里之时,看着紧皱眉头的岳林,不舍的竟想吐回酒瓶里。
“咽下去!”岳林命令的语气说道。
“咚!”
“嘿嘿!兄弟,不是要适可而止嘛!不能贪杯的,要不兄弟你也来一口?”大汉嘿嘿一笑。
岳林撇了撇嘴,正要问他话之时,上面垂下一瓶乳酸奶。
“岳大夫喝吧!真担心他把你给酒疗了!”上铺的唐羽岚讪讪说道。
“看你媳妇多体贴,这是真心对你好!正好咱俩都有喝的了,你喝你媳妇的奶,我小酌一点酒,咱哥俩交交心!”
听他这么一说,岳林一口酸乳喷了出来,直接喷了他一脸。
大汉抹了一把脸,舔了舔嘴角的酸乳,坏笑道:“兄弟,你媳妇这奶咋还带酸头呢?”
“咳咳、咳……好了好了!别瞎胡闹了,你想呛死我啊!既然你想交心,那先说说你的故事!”岳林咳嗽着说道。
“我哪有什么故事?”
“你既然有酒,怎么会没故事呢?不行你再呷两口!”
显然,岳林是想听听他的经历,铺上的唐羽岚也合上了书,连两个小孩子也面露期待,托着腮静等大汉开场白。
车厢的另一端,秦凡卿盯着手机屏,微皱着眉头,不知给谁聊着微信。
萧媛也是一样,抿着嘴想着什么,随后在手机上聊着什么。
躺在上铺的迟度飞,面带焦虑,时而翻身倾听,时而探出脑袋观望。
“美女们!那边已经没动静了!”迟度飞忧心的说道。
“都说了他不会有事,你还不信!”萧媛放下手机,揉了揉额头说道。
“萧媛,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你别忘了他若是死了,会牵连到凡卿的,钱不钱的倒是小事,毕竟那是一条人命!”?迟度飞担心的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秦凡卿也放下了手机,她伸了个懒腰,笑道:“你是多虑了,那边有个活菩萨,虽然心眼小了点,这点事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凡卿,你说的那个菩萨,指的是救治他的医生,还是给他拿药的美女?”如释重负的迟度飞问道。
想必,刚才岳林救治大汉之时,迟度飞也过去围观了,在他对菩萨的认知里,应该是一个大美女。
萧媛听到他的话,那双大眼睛闪过一丝慌乱,急忙问道:“你说啥?拿药的大美女,有多美?”
迟度飞懵懵的点点头,他心里犯起了疑惑,难道,这美女也对美女有惊喜?
“萧媛,你自信点行不行?算我秦凡卿求你了,你连我都带得神经了!”秦凡卿埋怨道。
尽管她这么说,但心里也是犯起了嘀咕,想想岳林那没出息的样子,萧媛的担心并非多余。
“咣当、咣当……”列车行驶的声音,又是伴了他们一夜,伴随一声气笛长鸣,列车的速度开始放缓。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景港车站,请在景港车站下车的旅客,准备好自己的行李下车……”
岳林拎着背包,正准备帮大姐提箱包,却被送他们的大汉包揽了。
“行了兄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也该说再见了,闲来无事电话联系!”岳林赞赏的笑道,拍了拍大汉粗壮的手臂。
想必,他们之间的交心,彼此都有了一个了解,酒和故事成就了他们的友谊。
“岳林兄弟!你不但医治了我的后遗症,也解开了我多年的心结,我费春交定你这位贵人了,等我办完那些繁琐的事,我会来景港跟你混!”大汉有些不舍的说道。
“看你说的什么话,记住,理性处理你那些琐事,你不是为她而活,她也不是为你所生,大路两边有得是风景,在一棵树上吊死的男人,连鬼都会鄙视你!”岳林笑着提醒道。
频频点头的费春,突然想了什么,左顾右盼的看了一圈,疑惑道:“兄弟!你媳妇哪去了?”
费春这么一提醒,岳林朝卧铺上看了看,又向周边望了望,这才发现唐羽岚不见了,连挂着的外套也没了。
列车停靠的时间,车厢的厕所都会关闭,那她能到哪里去呢?
此时,列车完全停了下来,拥挤在车厢过道上的旅客,搬着行李开始纷纷下车。
“算了!别找她了,到时电话里给她道一声别!”岳林说话间随着人群下了车。
费春送他们下了车,放下大姐的行李箱,质疑道:“岳林兄弟,你别这么粗心大意,这么好的媳妇可别给弄丢了,你俩可真有夫妻像,我看人貌相还是挺准的!”
“费叔叔,唐姐姐不是岳叔叔的媳妇,他们骗你呢!”小雅咯咯的笑了起来。
岳林嘿嘿一笑,“兄弟!列车快开动了,赶紧上车吧!照顾好那位唐小姐!”
“这、这都是些什么事???”费春嘴里嘀咕着,摇着大脑袋返回了车厢。
列车开始缓缓前行,车窗伸出来一个大脑袋,岳林朝他挥挥手。
“费春兄弟,一路顺风……”
四人转身准备离开之时,车窗外的大脑袋伸出了手,指着他们的后方,扯着脖子大喊道:“岳林兄弟,你媳妇、你媳妇……”声音渐行渐远。
岳林回头一看,一身职业装的唐羽岚,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拎着外套,微笑着朝他们走来。
微风撩起她的长发,短裙衬托着大长腿,得体的职业装与柔和的身躯,勾勒出娇美的线条。
“你也是在景港……???”
“怎么?是景港不欢迎我?还是你岳大夫不欢迎呢?”看着懵懵的岳林,唐羽岚笑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妈妈,唐姐姐也是在这里下车……”小雅话说了一半,便向唐羽岚跑了过去。
大姐看着唐羽岚,又看向身边的岳林,笑道:“岳医生,难怪费春兄弟说你们有夫妻相,你还别说,你跟唐小姐真的有点像耶!”
“大姐,有句话说的好,不是冤家不聚头!”岳林缓缓说道,对待这些千金鸾凤们,他是有点免疫了。
不远处,秦凡卿与萧媛朝出站口走去。
“凡卿!我怎么觉得我的担心,并不像是你说的多余呢?你看他看向人家的眼神,都是贱贱的那种!”
“萧媛,愿赌服输吧!怪咱俩在一条花船上下了赌注!”
“可这、这花船到底需要多少花,他才算是个完啊!”萧媛怄气的说道。
“那要等到花船知道靠岸吧!”秦凡卿面无表情的说道。
稍远处,岳林与唐羽岚边走边交谈,“唐小姐,你拜访的朋友怎么没来接你?”
“她可是一个大忙人,哪有时间来接我啊!”唐羽岚悻悻道。
“唐小姐,你若不嫌晚,我送她们找到马医生,再送你去朋友哪里?”岳林的语气还算诚恳。
“你先把大姐跟孩子安排好吧!能够相遇便是缘分,既然你是医者,不为别的也得为了孩子!”
唐羽岚的一番话,触及到岳林的心坎,随即笑道:“唐小姐,那你可别说我没诚心哈!至于小雅的病情,你尽管放心好了,等待我们的好消息!”
“一言为定!我等你们的好消息!”两人击掌为誓。